第六十三章：执掌雁门，苍狼之牙
一、 威远大营的钦差：权力的天平
京城的命令，来得比陈宇预料的还要快。
就在雁门关大捷后的第五天，威远大营的特使，参将周正，带着大将军赵崇的亲笔手谕，抵达了雁门关。
随行的，还有大批的粮草、军械，以及……一道令王猛魂飞魄散的调令。
雁门关，议事厅。
王猛穿着最隆重的盔甲，带着一众亲信，战战兢兢地站在大厅两侧。
主位上，参将周正，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吹着茶沫。
下方，陈宇一身黑色劲装，腰佩唐刀，静静地站着，面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咳咳。”周正终于放下了茶杯，从怀中取出一份明黄色的卷轴。
“陈默接令！”
王猛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抢步上前，跪倒在地。
“末将在！”
周正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
他展开卷轴，朗声念道：
“奉威远大将军令！”
“雁门关守将王猛，御敌不力，临阵脱逃，致使城防险些失守，罪不容赦！”
“即日起，革去王猛一切职务，押解回威远大营，交由军法处审理！”
“什么？”王猛如遭雷击，瘫软在地，“大人……大人！冤枉啊！我没有临阵脱逃！我只是……只是……”
“闭嘴！”周正厉声喝道，“陈默将军的战报，以及城墙上数百名士兵的证词，都证明了你在战斗最激烈时，吓得瘫软在地，放弃了指挥！你还敢喊冤？”
王猛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
这不仅是革职，还要接受军法处的审判。以他的罪名，至少也是个流放三千里。
他抬起头，怨毒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陈宇。
他明白，这一切，都是这个年轻人的手笔。
那封战报，虽然也提到了他的指挥，但字里行间，却将他描述成了一个无能、懦弱的配角。
而陈宇，才是那个力挽狂澜的英雄。
陈宇没有看他，仿佛他只是一粒尘埃。
周正念完了对王猛的处置，目光转向了陈宇。
他站起身，对着陈宇，深深地行了一礼。
“陈将军，大将军有令，从今日起，由您，暂代雁门关守将一职，全权负责雁门关防务！”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暂代守将？
那可是正三品的高级武官！
陈宇从一个大头兵，到游击将军，再到如今的雁门关守将，只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这晋升的速度，简直比坐火箭还要快！
周正走到陈宇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陈将军，大将军说了，雁门关，是大晟的北大门。这把钥匙，他只信得过您。王猛的那些亲信，大将军已经授意我，全部调离。从今天起，这雁门关上下，三千守军，任您调遣。”
陈宇对着周正，微微颔首：“代我谢过赵大将军。”
“应该的。”周正笑了笑，“以后，还要仰仗陈将军多多照顾。”
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揉捏的新兵了。
他是大将军眼前的红人，是北疆的战神。
未来，或许整个威远大营，都要靠他来支撑。
二、 铁血整军：打造铁壁
王猛被押走了。
他的亲信，也被周正借故调离了雁门关。
陈宇，正式接管了雁门关。
但他并没有立刻沉浸在权力的喜悦中。
他知道，接手一个烂摊子，比打一场胜仗，要难得多。
雁门关的三千守军，大部分都是王猛的旧部。
他们习惯了懒散、腐败，习惯了拿军饷混日子。
他们对陈宇这个“空降”的年轻守将，充满了怀疑和不服。
接管兵权的第一天，陈宇就下达了第一道命令。
“全军集合，校场点兵。”
三千名士兵，稀稀拉拉地在校场上站好。
他们有的在交头接耳，有的在抠鼻屎，有的甚至还在打哈欠。
整个队伍，像是一盘散沙。
陈宇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这乌合之众，脸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他身后，站着三百名“血狼”队员。
他们站得笔直，像是一杆杆标枪。
他们的眼神，锐利而冰冷。
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
这就是精锐与杂牌军的区别。
陈宇的目光，缓缓地扫过每一个人。
“从今天起，我，陈默，是雁门关的守将。”陈宇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知道，你们不服我。”
“你们觉得我年轻，觉得我是靠运气，靠关系上来的。”
“没关系。”
陈宇指了指身后的“血狼”队员。
“他们，是我的亲卫队。也是你们未来的教官。”
“从今天起，雁门关，实行‘淘汰制’。”
“我会把‘血狼’队员，分散到你们每一个百人队中。”
“他们会教你们怎么训练，怎么打仗。”
“每个月，进行一次考核。”
“考核最后的十个人，会被淘汰出雁门关，发配到后方去做苦役。”
“而考核前五名的百人队，会获得优先挑选装备、优先领取军饷的权力。”
“我要的，不是三千个混日子的兵。”
“我要的，是三千个，能杀敌的兵！”
“想走的，现在可以站出来。”
“不想走的，就给我拿出你们的命来拼！”
陈宇的话，像是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
“淘汰？还要发配去做苦役？”
“这哪里是当兵，这简直是来受罪！”
“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立刻，就有几十个士兵，扔下武器，想要离开。
陈宇没有阻拦。
他只是挥了挥手。
他身后的“血狼”队员，立刻上前，将这些人的名字记了下来。
“很好。”陈宇点了点头，“你们的选择，很明智。你们可以走了。”
“但是，你们要记住。”
“从你们走出雁门关的那一刻起，你们就不再是军人。”
“你们的家乡，会以你们为耻。”
“你们的家人，会因为你们而抬不起头。”
“你们，将永远是懦夫。”
那些想要离开的士兵，愣住了。
他们看着陈宇那冰冷的眼神，看着那些“血狼”队员那充满鄙夷的目光。
他们突然感到一阵羞愧。
是啊，他们为什么要当兵？
不就是为了吃饱饭，为了有条活路，为了能像个男人一样，挺起胸膛吗？
“我……我不走了……”一个年轻的士兵，小声说道。
“我也不走了……”
“我留下！”
越来越多的士兵，捡起了地上的武器，默默地站回了队列。
陈宇看着他们，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很好。”
“现在，开始训练。”
“第一个科目：负重长跑。”
“绕着校场，一百圈。”
“一个时辰内完成。”
“完不成的，没有晚饭吃。”
当第一个士兵累得吐血，倒在地上时。
当第一个百夫长因为偷懒，被“血狼”教官当众鞭打时。
当第一批考核优秀的士兵，吃上了香喷喷的肉包子，而其他人只能啃干硬的麦饼时。
雁门关的风气，变了。
恐惧，变成了动力。
懒散，变成了竞争。
怀疑，变成了敬畏。
他们开始明白，这个年轻的守将，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在，用铁与血，重塑这支军队。
三、 战略反攻：苍狼之牙行动
一个月后。
雁门关，守将府，密室。
陈宇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
地图上，详细地描绘着雁门关周边的地形，以及狼图部的部落分布。
他身后，站着李虎，以及几位新提拔上来的“血狼”队长。
“这一个月，我们一直在防守。”陈宇指着地图，沉声说道，“王猛在的时候，我们是被咬的羊。现在，轮到我们了。”
“我们要让狼图部知道，狼，也是会吃人的。”
“我计划，在十天后，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反击。”
“目标，是狼图部的‘苍狼部’。”
“苍狼部，是狼图部单于的亲卫部落，也是上次袭击雁门关的主力。”
“他们距离我们最近，约有五千人，其中骑兵三千。”
“他们的首领，是单于的弟弟，莫戈。”
“我们要做的，就是拔掉这颗，插在我们喉咙口的牙齿。”
“行动代号：苍狼之牙。”
李虎等人，听得热血沸腾。
“将军，我们怎么打？”李虎迫不及待地问道。
“兵法有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陈宇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莫戈以为我们大晟王朝的军队，只会守城。他以为我们不敢出关。”
“那我们就偏偏出关。”
“而且，我们要在他们的地盘上，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陈宇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红线。
红线穿过了一片被称为“死亡峡谷”的险地。
“我们要穿过死亡峡谷，在苍狼部的后方，进行突袭。”
“李虎，你带五百人，作为诱饵。在正面佯攻，吸引莫戈的主力。”
“我，带一千五百人，穿过死亡峡谷，直捣黄龙，端了他们的老巢！”
“什么？穿过死亡峡谷？”李虎吓了一跳，“将军，那地方到处是沼泽和流沙，据说进去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
“那是对别人来说。”陈宇自信地说道，“我研究过那里的地形和气候。在雨季过后的一个月内，那里的沼泽会暂时干涸，可以通行。”
“这是一次赌博。”
“但赢了，我们就能一举重创苍狼部，让整个狼图部，都为之震动。”
“这一战，我们要打出威风，打出士气！”
“我们要让整个北疆都知道，从今天起，雁门关的守将，叫陈宇！”
四、 死亡行军：意志的考验
三天后，夜。
雁门关的后门，悄悄地打开了一道缝隙。
陈宇，亲自率领着一千五百名精锐的“血狼”士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雁门关，没入了北方的夜色中。
他们的目标，是死亡峡谷。
这是一次真正的“死亡行军”。
峡谷内，道路崎岖，怪石林立，地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腐殖土，稍有不慎，就会陷入深不见底的沼泽。
队伍行进得非常缓慢，也非常安静。
每个人都口衔枚，马摘铃。
他们踩着陈宇事先标记好的路线，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
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
第一天，一名士兵因为脚下打滑，陷入了一处浅沼泽。
在被拉出来的瞬间，他硬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默默地清理着身上的泥浆，然后继续跟上队伍。
第二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席卷了峡谷。
狂风呼啸，飞沙走石。
队伍被迫在一个山洞里躲避了整整一天。
没有水，没有食物，所有人都靠着惊人的意志力，挺了过来。
陈宇，作为统帅，他没有骑马，而是和士兵们一样，步行。
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亲自探路。
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所有人：我，与你们同在。
第三天，当队伍终于走出死亡峡谷时，所有人都已经精疲力竭，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
但他们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完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是真正的精英。
陈宇站在峡谷的出口，看着远方那隐约可见的，苍狼部的营地灯火。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身后那一千五百张疲惫却坚毅的脸庞。
“兄弟们，”陈宇的声音，沙哑却有力，“我们走了出来。”
“现在，是时候，让我们的敌人，付出代价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今天，就让我们，用苍狼部的血，来庆祝我们的新生！”
“你们，准备好了吗？”
“杀！杀！杀！”
一千五百名士兵，低声咆哮，声音压抑，却充满了毁灭一切的力量。
五、 直捣黄龙：苍狼部的覆灭
与此同时，雁门关正面。
李虎，率领着五百名士兵，打着火把，敲着战鼓，对着苍狼部的营地，发起了佯攻。
“杀啊！”
“冲啊！”
喊杀声震天动地。
苍狼部的首领，莫戈，从睡梦中惊醒。
他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立刻爬上了了望塔。
看到只有几百名大晟士兵在进攻，他不屑地笑了。
“哼，大晟的军队，终于忍不住要反击了吗？”莫戈冷笑道，“就凭这点人，也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传我命令！全军出击！给我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三千名苍狼骑，迅速集结，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李虎的部队冲了过去。
李虎见状，立刻下令：“撤！快撤！”
五百名士兵，假装惊慌失措，丢下武器和旗帜，向后方逃去。
莫戈哪里肯放，亲自率领骑兵，紧追不舍。
他要全歼这支敢来挑衅的敌军，以此来洗刷上次战败的耻辱。
他追了整整一个时辰。
渐渐地，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周围的地形，越来越陌生。
而那支敌军，也跑得越来越慢，像是……在引诱他。
“不好！中计了！”莫戈突然反应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号角声，从他后方的大本营方向传来。
“呜——呜——呜——”
紧接着，是冲天的火光。
莫戈猛地回头。
他看到了让他肝胆俱裂的一幕。
他的大本营，燃起了熊熊大火！
无数的族人，在火海中惨叫奔逃。
一支黑色的军队，如同从地底钻出的幽灵，正在无情地屠杀着留守的妇孺和老弱。
“不！我的部落！”
莫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终于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
敌人真正的目标，从来不是他的军队，而是他的老巢！
“撤！快撤！回援大本营！”
莫戈疯狂地调转狼头，带着军队，不顾一切地向回冲去。
然而，已经晚了。
当他们冲回大本营时，看到的只是一片废墟。
他们的粮草、辎重、帐篷，全部化为了灰烬。
他们的亲人，大部分都已倒在了血泊中。
而那支黑色的军队，已经列好了整齐的阵型，静静地等待着他们。
阵前，一匹黑色的战马上，一个年轻的将军，手持唐刀，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正是陈宇。
“你……你是谁？”莫戈惊恐地问道。
“大晟王朝，雁门关守将，陈默。”陈宇的声音，冷得像冰。
“陈默……”莫戈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你……你就是那个在雁门关侧翼，杀了我儿子的陈默？”
“哦？那个百夫长，是你儿子？”陈宇淡淡地说道，“那正好，今天，我送你下去，跟他团聚。”
“我要杀了你！”莫戈双眼通红，发疯一样地向陈宇冲了过来。
陈宇没有动。
他身后的“血狼”部队，如同黑色的潮水，向莫戈的残兵涌了过去。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莫戈的骑兵，长途奔袭，人困马乏。
而陈宇的部队，以逸待劳，士气正盛。
战斗，没有任何悬念。
莫戈，被陈宇亲手斩于马下。
苍狼部，这个狼图部最精锐的部落，就此覆灭。
六、 震动北疆：新的传说
“苍狼之牙”行动的胜利，像一颗炸弹，在北疆炸开了。
狼图部单于，在得知自己的亲卫部落被全歼，自己的弟弟被杀后，气得当场吐血。
他下令，集结狼图部所有兵力，誓要踏平雁门关。
然而，当他派出的探子，带回了陈宇在战场上留下的那面狼头旗时，他沉默了。
那面旗帜，被插在莫戈的尸体上。
旗帜上，用鲜血写着两个大字：
“下一个。”
单于看着那两个字，看着那面狰狞的狼头旗，心中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
他意识到，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守将。
他是一个恶魔。
一个比狼图部的狼，还要凶狠百倍的恶魔。
而威远大营，大将军赵崇，在听到战报后，激动得老泪纵横。
他立刻将战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送往大晟王朝的每一个边关。
“苍狼之牙”！
这不仅仅是一次胜利，这是一次宣言！
它宣告着，大晟王朝，从今天起，不再被动挨打！
它宣告着，北疆，有了一位新的守护神！
京城，镇南国公府。
镇南国公陈靖安，看着手中的战报，久久无语。
良久，他才仰天长笑。
“好！好一个‘苍狼之牙’！”
“这才是我陈靖安的儿子！”
他立刻进宫，面见天启帝。
这一次，他不再是为了那个“废柴”儿子求情。
他是要为他的儿子，请功！
天启帝，看着那份详细描述了“苍狼之牙”行动全过程的战报，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忌惮。
他想起了那个在江南消失的陈宇。
那个让他既欣赏又恐惧的陈宇。
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在另一个世界，竟然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能量。
“传朕旨意！”天启帝沉声说道。
“封陈默为‘镇北将军’，赐爵‘忠勇伯’，全权节制雁门关、居庸关、山海关等北疆七关防务！”
“朕，要让他，成为我大晟王朝，北疆的一道铁壁！”
七、 东望：统一之路的号角
雁门关，城头。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陈宇，穿着一身染血的盔甲，静静地站在城楼上。
他的手中，握着那只从莫戈手中缴获的狼牙项链。
风，吹动着他的披风。
他看着北方，那片已经臣服在他脚下的草原。
然后，他缓缓地转过身，看向了东方。
东方，是大海。
大海的彼岸，是扶桑。
那里，有分裂的诸侯，有烧杀抢掠的倭寇，有等待他去征服的土地。
陈宇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战火。
“狼图部，只是开始。”陈宇的声音，轻得像风。
他从怀中，取出了那张画着“秦”字的东亚地图。
他将地图，摊开在城垛上。
他拿起一支笔，在狼图部的位置上，画上了一个黑色的“x”。
然后，他将笔，指向了东方。
“下一个目标，扶桑。”
“统一之路，才刚刚开始。”
他将地图收好，放回怀中。
然后，他拔出了腰间的唐刀，指向了东方的天空。
“传我将令！”
“全军，准备操练！”
“我们要为下一场战争，做好准备！”
城下，校场上。
“血狼”部队，正在夕阳下，进行着高强度的训练。
他们的口号声，响彻云霄。
陈宇收刀入鞘，转身，走下了城楼。
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得很长，很长。
仿佛，一个跨越山海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