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面摆了一张桌子，各自站在离对方四五米开外的地方。
桌子上放着符笔、符纸、符砂，没有其他了。
柳清菡站在中间，她则是裁判。
她看着两人，道：“你们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了，那就开始了？”
叶惊鸿点头，“我没问题。”
“别磨蹭了，我已经等不及要让你见识真正的符道了！”柳凯着急道。
他心中早已燃起熊熊战意，势要将叶惊鸿彻底碾压！
“我倒数三个数，就可以开始了。”柳清菡道：“三…”
“二。”
“一！”
“开始！”
“开始”二字刚落，两人便同时动了。他们的速度快得惊人，手部动作在空中留下一连串模糊的残影。
然而，叶惊鸿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旁观者大跌眼镜。他并未将符纸平铺于桌案，反而是双手一振，将符纸抛向半空！
紧接着，他手持符笔，行云流水般在悬浮的符纸上疾速勾勒起来。
“还能这么画符？”看到叶惊鸿那操作，柳凯整个人都看傻了。
这小子的制符手法也太离经叛道了吧？
他真的懂符箓吗？
柳凯心生疑窦。
制符之道，讲究心神合一，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稍有差池便前功尽弃。
叶惊鸿这般天马行空的操作，在柳凯看来，与胡闹无异！
哪里能把符箓这样扔出去，这样乱做的啊！
“这小子果然是虚张声势。”柳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赌局我赢定了。待会儿他当众出丑，我看清菡还如何护着他！”
柳清菡见到叶惊鸿这般操作，秀眉也不禁微微蹙起。
这种制符方式，确实闻所未闻。
但是——
她又觉得并无不妥。
叶惊鸿能在这个年纪成为一阶上品符箓师，天赋异禀是毋庸置疑的。天才行事有些与众不同，似乎也合情合理。
过程如何不重要，只要最终能成符即可！
比试进入关键时刻，两人皆全神贯注。
就在这时——
柳凯眼角余光瞥见叶惊鸿竟然停下了动作，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柳凯：？？？
“小子，怎么停了？莫非是画不下去了，打算放弃？”
柳凯的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
在他看来，叶惊鸿定是在绘制过程中出了岔子，索性直接放弃了。
必然如此！
这场比试——
是他赢了！
柳凯几乎已经能想象到叶惊鸿落败后垂头丧气的模样，以及他自己赢得柳清菡青睐的光辉场面。
一想到此，他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傻笑什么呢？脑子出问题了？”叶惊鸿的声音悠悠传来。
柳凯望去，发现叶惊鸿脸上也挂着笑意，不禁反问：“那你又在笑什么？”
叶惊鸿一脸理所当然道：“我符都画好了，难道不该高兴？反倒是你，马上就要输了，还笑得这么开心？莫非是特意来给我送资源的？”
“什么？？？”柳凯的笑容僵在脸上，双目圆睁，满是惊愕。
“你画好了？”
“是啊。”
叶惊鸿点了点头，随手扬起一张刚刚完成的符箓。
“喏，你看，金刚火刀符，早就画好了。”
柳凯彻底懵了。
他呆呆地看着那张符箓，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
他一个箭步冲到叶惊鸿面前，难以置信地夺过符箓，翻来覆去地仔细检查。
良久，他沉默了。
符箓灵光内蕴，符文流畅，分明是一张完美的一阶上品金刚火刀符。
一切都毫无破绽，可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从开始到现在才过去几分钟？这小子就完成了？
就算是一阶极品符箓师，绘制此符也需要数十分钟吧！
难道这小子的符道造诣比一阶极品还高？
这不合常理！
他刚才明明是在胡乱涂鸦，怎么可能成功，还快得如此离谱！
“你……你作弊！”
柳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突然大吼起来。
“对！你肯定是作弊了！正常人不可能这么快，绝对不可能！你身上一定早就藏着这张符，趁我不备偷梁换柱！”
“你是不是有病？”叶惊鸿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你我就隔着几米，我有没有小动作，你看不到？再说，柳大小姐就在一旁看着，我能在她眼皮底下作弊？”
“柳凯，输不起就别玩，别在这里无理取闹。”柳清菡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不管，你们就是一伙的，合起伙来算计我！”柳凯状若疯狂地嘶吼。
其实他心里清楚，叶惊鸿根本没有作弊的机会，但他就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再敢胡搅蛮缠——”柳清菡俏脸冰寒，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她体内迸发而出。
叶惊鸿不禁侧目。
这位柳家大小姐看着清冷，脾气倒是挺火爆，不像表面那么温和。
不过，这火爆似乎从不对着自己？
嘿，难道这就是…
叶惊鸿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柳大小姐，不必动怒。”叶惊鸿伸手，轻轻握住了柳清菡那微凉的玉手，那柔软的触感再次传来。
柳清菡侧头看向他。
叶惊鸿对她微微一笑，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这点小事，我来解决。”
柳清菡一怔，随即收敛了气势。
她也很好奇，叶惊鸿打算如何应对。
“柳凯，你认定我作弊，是吧？”叶惊鸿淡然地注视着他。
“你当然作弊了！这么短的时间，你绝不可能画出上品符箓！”柳凯咬定不放。
“行。”叶惊鸿轻笑一声，“那这样，你站过来，就站在我旁边，亲眼看着我再画一张，如何？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作弊。”
柳凯迟疑片刻，最终点头道：“好！我就看着你画！”
“可以，今天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叶惊鸿也不废话，重新拿起一张符纸。
他手腕翻飞，符笔在空中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速度快到极致。
柳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奶奶的，符箓还能这么画？
这根本不是在画符，这简直是在——
乱来！
正常的符师都是循规蹈矩，可叶惊鸿的动作只有一个字能形容——
乱！
东画一笔，西点一下，甚至还将符纸抛到空中，凌空绘制！
柳凯彻底看傻了。
他开始严重怀疑自己这十几年符道是不是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就在柳凯的震惊与呆滞中，又是几分钟过去。
一张灵光闪烁的完整符箓，已然出现在叶惊鸿手中。
“喏，又一张。”
叶惊鸿咧嘴一笑，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就是一张一阶上品符箓吗？能费多大功夫？几分钟就搞定的事，稀松平常，难道还需要作弊吗？”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柳凯心上。
紧接着，更诛心的话语随之而来。
“柳凯，你输了，这次总没话说了吧?”
“既然输了，那么——”
“赌注，是不是该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