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安然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驾驶舱门口。
她看到里面的惨状，尤其是那两具飞行员的尸体，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李锐，这……”
“别怕，没事了。”
李锐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
“你来开。”
“啊？”
安然懵了。
“我？我怎么可能会开飞机！”
“很简单。”
李锐指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仪表盘和操纵杆，语气轻松得不像话。
“你就把它当成一个超大号的电玩。看到这个杆子没？”
“往前推就是加速，往后拉就是减速。”
“这个方向盘，左转右转，跟开车一个道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剩下的仪表盘，你暂时不用管，保持现在的高度和航向就行。能做到吗？”
安然看着李锐那双充满信任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我试试！”
“很好。”
李锐站起身，将驾驶位让给了安然。
他自己则转身，走到了那个还在咳血的约瑟夫面前。
约瑟夫靠在舱壁上，看着李锐走近，脸上竟然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呵……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别做梦了，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李锐没说话。
他只是蹲下身，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约瑟夫。
然后，他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一个金属餐叉。
“你知道吗，人体的神经系统，是一个非常精密的东西。”
李锐用手指在约瑟夫的手背上轻轻划过，最后停留在一个骨缝之间。
“比如这里，是桡神经浅支和手背静脉网交汇的地方。”
“从这里刺下去，不会造成致命伤，但疼痛感会被放大十倍，不，是二十倍。”
约瑟夫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你想干什么！”
李锐没回答他。
他只是举起了手中的餐叉，对准了那个点。
“噗嗤！”
叉子的尖端，精准地刺入了约瑟夫的手背，牢牢地钉在了地板上！
“啊啊啊啊！”
约瑟夫的嘴里爆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剧痛，让他全身的肌肉都痉挛起来。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李锐捏住叉柄，缓缓地……开始扭转。
“咔……咔嚓……”
金属叉子在骨缝间转动的细微动静。
伴随着约瑟夫越来越凄厉的惨嚎，在小小的驾驶舱内回荡。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约瑟夫彻底崩溃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还有半点刚才的硬气。
李锐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神里没有一点波澜。
“说。”
“我们的目标……是机上的两名炎国科学家……”
约瑟夫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交代着。
“组织……组织让我们把他们带离炎国。如果……如果计划失败，就……就地解决他们……”
“组织是谁？你们的接应地点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约瑟夫惊恐地摇头。
“我的权限很低，只负责执行……这次行动是白鹰国情报管理局策划的，我只知道这些！”
李锐盯着他的眼睛。
他看到对方眼底深处的恐惧，瞳孔的收缩频率，以及脸部肌肉最细微的颤动。
没有说谎。
李锐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出了驾驶舱。
他锐利的目光在机舱内缓缓扫过。
乘客们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很快，他的视线锁定在了经济舱中段的两个中年男人身上。
那两个人穿着普通的休闲装，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但他们和其他乘客不同。
其他人是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而他们两个。
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慌和不知所措。
李锐径直走了过去。
“两位，是基因生物学领域的专家吧？”
其中一个男人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另一个则脸色惨白。
“你……你怎么知道？”
“几天前，你们是不是收到了附有家人照片的恐吓信？”
李锐继续问道。
那个男人彻底呆住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信上说，让我们必须登上这趟航班，否则……否则我们的家人就会有危险……”
另一个男人也颤抖着补充道。
“我们没办法，只能照做……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啊！”
果然如此。
李锐的心沉了下去。
炎国的基因生物科技近年来突飞猛进，在国际上都引起了巨大的关注。
白鹰国这是坐不住了，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窃取技术，甚至不惜直接绑架顶尖的科学家。
李锐回到驾驶舱，从怀里取出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
他先是拨通了龙炎特战队的内部线路。
“坐标夏州国际机场，全员待命。”
电话那头只传来一个干脆利落的字。
“是！”
挂断电话，李锐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锐？”
“部长，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东南军区作训部部长，朱明宇。
“我长话短说。”
李锐用最快的语速汇报了飞机上的情况。
“……两名顶尖科学家被胁迫，目标不明，初步判断与白鹰国情报管理局有关。”
“飞机将在一个小时后备降夏州机场。”
朱明宇那边沉默了几秒钟。
“你的意思是，这帮人渣，准备在我们的地盘上，把我们的科学家带走？”
“是。”
“我需要海外行动授权。”
李锐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判断，他们的接应计划，不会在境内。”
电话那头的朱明宇，呼吸明显重了几分。
“在我们的地盘上，动我们的人？”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这帮杂碎，真以为炎国是他们家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部长，我需要授权。”李锐没有废话，直奔主题。
“他们的计划绝对不止于境内，一旦让他们带着科学家离境，再想找就难了。”
“我给你最高权限！”朱明宇的声音斩钉截铁。
“人，必须完完整整地带回来！至于那些动手的人……我不管他们是谁，什么背景，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炎国！”
“明白。”
“安全局的人会全力配合你。记住，李锐，这次行动，不计代价！”
挂断电话，李锐的加密手机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疲惫又带着几分懊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