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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如纱,笼罩着荒凉的原野。萧令拂与苏晏相互搀扶,步履蹒跚,如同真正受尽磨难的流民。脸上的伪装带来紧绷与不适,腿伤在行走间隐隐作痛,但萧令拂的心却比昨夜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慕容传人。这个身份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她心中激起滔天巨浪。慕容一脉与谢绥是世仇,苏晏的援手有了最合理的动机。但这突如其来的同盟,是福是祸,犹未可知。她必须借助其力,却绝不能全然依赖,更不能让账册脱离自己的掌控。

苏晏显然对这片地域极为熟悉。他带着她避开任何可能有人烟的小径,专走荒草及膝、崎岖难行的野地。约莫行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然大亮,只是被厚重的阴云遮蔽,显得灰蒙蒙的。前方出现了一条结着薄冰的溪流,以及溪流对岸一片看起来早已荒废的村落。

“就是这里了。”苏晏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过对岸那些倾颓的屋舍,“村尾有间土地庙,地下有处隐秘的地窖,是家师早年布下的一处暗桩,应可暂避。”

两人涉过冰冷刺骨的溪水,踏入废弃村落。断壁残垣间,唯有乌鸦的啼叫显得格外刺耳。村尾的土地庙比想象中更破败,神像倒塌,蛛网密布。苏晏移开角落一堆看似随意的烂木柴,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洞口。

地窖内阴暗潮湿,却比外面暖和许多,空间不大,但储存着少量清水、不易腐坏的干粮,甚至还有两套干净的粗布衣物和一些金疮药、火折子等物,显然定期有人维护。

“此地安全,殿下可稍作休整,处理伤口。”苏晏将水囊和干粮递给萧令拂,自己则走到地窖入口附近,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萧令拂确实已到极限。她靠坐在冰冷的土壁上,先小心地喝了点水,滋润干渴得快要冒烟的喉咙,然后才就着微弱的光线,重新处理腿上的伤口。苏晏给的药粉效果奇佳,伤口已不再渗血,开始结痂。

她一边包扎,一边暗自思忖。苏晏展现出的能力远超预期,不仅智计过人,身手不凡,更拥有着慕容留下的隐秘网络。这样的势力,蛰伏多年,所图定然不小。他们助自己,是为了扳倒谢绥,但扳倒谢绥之后呢?北境“幼主”,慕容一脉,又将如何自处?

“殿下是在想,苏某与北境,日后当如何?”苏晏的声音忽然响起,他不知何时已转过身,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仿佛能穿透她心中的疑虑。

萧令拂动作一顿,没有否认:“苏公子既然坦诚身份,令拂也不妨直言。慕容一脉与谢绥之仇不共戴天,但北境之事,关乎皇兄血脉,关乎天下正统。公子援手之恩,令拂感激,但北境的前路,只能由北境自己来走。”

她的话语清晰而坚定,划清了界限。账册是北境的筹码,而非慕容一脉的晋身之阶。

苏晏闻言,非但没有不悦,眼中反而闪过一丝赞赏。“殿下多虑了。”他淡然道,“家师遗志,在于廓清朝堂,铲除奸佞,还天下以清明,而非争权夺利,再造一个权相。北境若能力挽狂澜,重振萧氏,正是家师乐见之事。苏某所求,不过是亲眼见证谢绥伏诛,并在此过程中,略尽绵力,以告慰师尊在天之灵。”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凝重:“况且,殿下以为,仅凭北境之力,加上这本账册,就足以扳倒根深蒂固、党羽遍布朝野的谢绥吗?”

萧令拂沉默。她知道不能。谢绥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皇帝对他既倚重又忌惮,若无朝中其他势力的呼应,仅凭北境和一本账册,最多只能让他伤筋动骨,却难以致命。

“公子有何高见?”她问道。

“谢绥之罪,私募武装、通敌(或可构陷)、欺君罔上,桩桩件件,皆需确凿证据,并需在合适的时机,由合适的人,呈于御前。”苏晏缓缓道,“账册是其一,但还需更多。比如,他与北辽私下往来确凿的书信,比如,他构陷忠良、把持朝政的更多罪证。而这些,仅靠北境,难以获取。”

“公子能获取?”

“慕容一脉虽沉寂,但并非无人。”苏晏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朝中、地方,乃至谢绥府中,未必没有心怀故主、隐忍待发之人。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们看到希望的契机。殿下携此铁证北上,便是契机之始。”

他的意思很明确,合作,各取所需。北境需要慕容一脉在朝野的暗桩提供更多证据和内部策应,而慕容一脉则需要北境作为明面上的力量,掀起扳倒谢绥的浪潮。

这是一场危险的交易,但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路径。

萧令拂沉吟良久,终于点头:“好。北境愿与公子,以及慕容先生留下的志士,共谋此事。”

苏晏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殿下明智。”

他走到地窖一角,摸索片刻,竟从一块松动的砖石后取出了一个鸽子卵大小、造型奇特的金属小管。“这是联络用的‘蜂鸣’,声音极细微,可传讯百里。我们需要通知临州城的自己人,准备马匹、路引,并打探前方关卡情况。”

他熟练地操作着那金属小管,发出几声长短不一的、几乎听不见的嗡鸣。

“临州城?”萧令拂捕捉到这个地名。临州是北上必经之路,但也是谢绥势力较强的州府之一。

“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反而最安全。”苏晏解释道,“临州知府是谢绥门生不假,但其府中长史,却是家师故旧之子,可信。”

等待回音需要时间。两人在地窖中默默用着干粮,休养精神。几个时辰后,一阵同样轻微的嗡鸣声从上方传来。

苏晏凝神细听,片刻后,对萧令拂道:“安排好了。今夜子时,城西‘徐记’棺材铺后门,有人接应。路引和马车都会备好,但需要我们自己想办法混进城。”

混进临州城……萧令拂看着自己这身打扮,又摸了摸脸上粗糙的伪装。或许,这身流民的装扮,正是最好的掩护。

夜幕降临,两人再次上路。这一次,目标明确——临州城。

越是靠近城池,盘查果然越发严密。官道上设了卡哨,兵丁举着火把,对往来行人,尤其是北上的,严加盘问,甚至搜身。

萧令拂与苏晏混在一群拖家带口、面容愁苦的流民之中,低着头,步履维艰地向前挪动。空气中弥漫着恐惧与不安的气息。

轮到他们时,兵丁粗暴地扯开他们的包袱,里面只有几块发黑的干粮和破碗。

“从哪里来的?要去哪里?”兵丁厉声喝问,目光在萧令拂伪装后粗糙暗沉的脸上扫过,带着嫌恶。

“官爷行行好,”苏晏佝偻着背,声音苍老沙哑,“小老儿带着闺女从南边逃难来的,家乡遭了瘟,没法活了,想去北边投奔亲戚,混口饭吃……”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将一小块碎银子塞到兵丁手中。

兵丁掂了掂银子,脸色稍霁,又看了看他们破败的样子,挥挥手:“快走快走!别挡道!”

有惊无险地通过卡哨,萧令拂暗自松了口气。苏晏的伪装和应变,确实天衣无缝。

子时,临州城笼罩在寂静与黑暗中,只有巡夜梆子偶尔响起。两人依言找到城西那家阴森森的“徐记”棺材铺。后门虚掩着,一个穿着黑衣、如同幽灵般的瘦小身影无声地出现,对他们打了个手势,引他们入内。

铺子后面是堆放棺材的工坊,充斥着木材和油漆的气味。那黑衣人也不多话,直接引他们穿过工坊,来到一间点着油灯的内室。

室内已有两人等候。一人作商人打扮,面容富态,眼神却精明;另一人则穿着府衙差役的服饰,神色谨慎。

见到苏晏,那商人立刻上前,压低声音激动道:“可是苏先生?在下徐明,家父徐文远,曾受慕容先生大恩!”他指的是那位长史。

苏晏点头:“徐兄不必多礼,情况紧急,长话短说。”

徐明连忙道:“都已安排妥当。这是通往北境的路引,马车备在城外十里坡,车夫是自己人。只是……谢绥下了海捕文书,画影图形虽不十分精准,但殿下容貌殊丽,只怕……”他担忧地看了萧令拂一眼。

萧令拂此刻仍是那副流民模样,闻言淡淡道:“无妨,我会小心。”

那差役也上前禀报:“苏先生,城内盘查极严,四门增兵,尤其是北门,对女子盘问尤甚。知府大人得了严令,宁可错抓,不可错放。”

形势比预想的更严峻。

苏晏沉吟片刻,看向徐明:“徐兄,能否弄到府衙勘验货物用的火漆印章和空白文书?”

徐明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佩:“先生是想……李代桃僵?”

“不错。”苏晏目光锐利,“最不起眼的,有时反而是最安全的。”

计划迅速制定。徐明利用其父的关系,弄来了一套府衙差役的衣物、一块勘验货物的令牌、一方火漆印以及数份空白文书。苏晏再次发挥他神乎其技的伪装术,不仅为萧令拂改换了男装,将面容修饰得平庸黝黑,更在她的左脸颊贴上了一块逼真的、带有官府烙印的“逃奴”刺青印记!同时,他自己也换上了差役服饰,面容也变得冷硬粗豪。

“从现在起,你是被押解北境军营充作苦役的逃奴,我则是奉命押送的差役。”苏晏将一份伪造好的、盖着临州府火漆的押解文书塞入怀中,语气不容置疑。

萧令拂摸了摸脸上那块冰凉的“刺青”,心中五味杂陈。从长公主到逃奴,这身份的落差如同云泥。但她知道,这是唯一能快速、安全通过层层盘查的办法。

“好。”她哑声应道,眼神却异常坚定。

只要能抵达北境,这点屈辱,算得了什么。

天色微明,临州城北门缓缓开启。等待出城的人群排成长队,接受着比往日严格数倍的盘查。

轮到苏晏和萧令拂时,守门兵丁看到苏晏亮出的差役令牌和押解文书,又瞥了一眼萧令拂脸上那醒目的“逃奴”刺青,以及她身上破烂的男装和畏缩的神态,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并未过多为难,挥挥手便放行了。

两人顺利出了北门,按照指示,向着十里坡的方向快步走去。

身后,临州城高大的城墙渐渐远去。前方,是通往北境的、更加漫长而凶险的道路。

萧令拂回头望了一眼那逐渐缩小的城池轮廓,心中并无轻松。她知道,谢绥的网绝不会只在临州为止。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是与死神共舞。

而她,必须在这亡命之路上,活下去,将怀中的火种,带到北境。

她看了一眼身边伪装成冷面差役的苏晏,这个慕容传人,究竟是命运的馈赠,还是另一重深渊的引路人?

无人能答。

唯有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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