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城市笼罩在深蓝色的薄雾中，林凡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上划着不存在的棋局。创芯董事会的会议室就在二十公里外，此刻想必正进行着无声的厮杀。每一分钟的等待都像是在刀尖上踱步。
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苏晚晴端着一杯手冲咖啡走进来。她显然也一夜未眠，白衬衫领口解开一颗纽扣，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却依然保持着惯有的从容。
董事会应该快有结果了。她把咖啡放在茶几上，声音里带着熬夜后的微哑。
林凡转身，接过咖啡时注意到她指尖的细微颤抖。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紧——原来她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
无论结果如何，他轻声说，我们都尽了全力。
苏晚晴抬眼看他，唇角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我知道。
【系统：检测到宿主心率异常，建议进行深呼吸练习。温馨提示：根据本系统对三千六百个商业案例的分析，过度焦虑会导致决策失误。当然，如果宿主需要，本系统可以为您播放轻音乐——《野狼disco》怎么样？保证提神醒脑。】
就在林凡被系统离谱的建议弄得哭笑不得时，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李泽楷的名字在昏暗中格外醒目。
接通电话，开启免提。林凡能听见自己心跳在寂静中回响。
林总。李泽楷的声音带着鏖战后的疲惫，刚刚结束。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经过六个小时的讨论，董事会做出决议：他刻意停顿，立即撤回对腾飞的调查申请，全面恢复合作。陈国栋副总因健康原因休假三个月。
苏晚晴轻轻吐出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角。
此外，李泽楷语气转缓，联合实验室项目全票通过。今天就可以签约。
挂断电话的瞬间，办公室里陷入奇异的寂静。苏晚晴转身面向窗外，肩膀微微放松。晨光初现，在她侧脸投下柔和的光晕。
我们做到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个时刻。
林凡注视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这几个月来并肩作战的日夜。那些在会议室里激烈讨论到深夜的时刻，那些面对质疑时默契的对视，那些在压力下互相支撑的瞬间。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胸中涌动，但他最终只是端起已经微凉的咖啡。
是啊，我们做到了。
但胜利的喜悦尚未沉淀，王胖子就举着平板电脑冲了进来，额头上全是急出来的汗珠。
董成明狗急跳墙了！他在微博上发了长篇爆料！
林凡接过平板，那篇五千字的控诉书像毒蛇般盘踞在屏幕上。文章用极具煽动性的语言把他描绘成靠不正当手段上位的投机者，对技术的质疑，对私德的诋毁，还有对明薇、苏晚晴关系的恶意揣测。
苏晚晴看着那些污言秽语，脸色渐渐发白。当她看到那些针对她个人的侮辱性评论时，手指不自觉地攥成了拳。
无耻...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林凡的眼神却异常冷静。他拨通明薇的电话，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项目进度：看到了？
正在欣赏。明薇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他这是自寻死路。
证据都齐全了？
比想象中更精彩。明薇轻笑，除了马强的完整档案，我还找到了被收买的创芯前员工，他愿意出庭作证。另外，董成明与某些监管人员的不正当往来，我这边也有些有趣的发现。
林凡看向王胖子：一小时后开发布会。同时让法务部准备诉讼材料，控告董成明诽谤和商业诋毁。
要不要先发个声明？王胖子担忧地问。
不必。林凡斩钉截铁，让他把这场戏唱完。
一小时的准备时间转瞬即逝。林凡在休息室整理领带时，苏晚晴推门进来。她已经重新整理好仪容，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自持。
准备好了？她问，声音已经听不出丝毫波动。
林凡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谢谢。
谢什么？
这些天，一直站在我身边。
苏晚晴微微怔住，随即报以一个极淡的微笑：我们是一个团队。
发布会现场，闪光灯如同密集的闪电。林凡走上台时，台下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屏息以待他的回应。
各位，他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会场，相信大家都看了那篇精彩的小说。
台下响起零星的笑声，紧张的气氛稍有缓和。
为了感谢作者丰富的想象力，我也准备了一些故事素材。林凡示意工作人员开始播放ppt。
大屏幕上依次呈现铁证：马强的完整档案、创芯前员工的公证证词、经过司法鉴定的通话录音。当董成明的声音在会场回荡时，记者席响起一片哗然。
...找几个女的，拍点亲密照还不简单？
...证监会的老刘是我哥们...
...我要让林凡身败名裂！
林凡站在光影交汇处，声音沉稳如磐石：这就是真相。一个在正当竞争中败北的对手，用最卑劣的手段构陷诋毁。腾飞科技已经正式提起诉讼，并将向监管部门提交全部证据。
舆论彻底反转。董成明诬陷门引爆全网。发布会进行到一半时，证监会破天荒地发布声明，表示此前对腾飞科技的调查基于不实信息，现已撤销。
傍晚，林凡站在办公室里，接听李泽楷的来电。
林总，董事会刚做出最终决议：永久终止与寰宇科技的合作。陈国栋已经递交了辞呈。
窗外，夕阳正好。苏晚晴敲门进来，手中拿着待签的文件。金色的余晖洒在她身上，柔和了平日的清冷。
这是联合实验室的最终协议。她把文件放在桌上，李总那边已经签字了。
林凡拿起笔，在签名处停顿片刻：经过这件事，我更加确信，技术才是我们最坚固的护城河。
所以？苏晚晴抬眼看他。
所以我们要加快灵犀2.0的研发。他签下名字，笔锋凌厉，在下一个对手出现之前，拉开足够大的差距。
苏晚晴注视着协议上墨迹未干的签名，忽然轻声说：你知道吗？今天看你站在发布会现场的时候，我在想——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词：这个行业需要更多像你这样的破局者。
林凡抬头，对上她清澈的目光。那一刻，某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在空气中流动。但最终，他只是将签好的文件推到她面前。
那就让我们一起，把这个局破得再大一些。
【系统：检测到宿主完成绝地翻盘！获得成就商战精英！奖励：危机预判能力提升20%。温馨提示：虽然宿主表现出色，但请不要骄傲。真正的商海博弈才刚刚开始，需要本系统提供《高手进阶指南》吗？前三章免费哦！】
林凡望着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无声地笑了。
破晓之刃已出，而他的棋局，才刚刚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