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接过日记本,仔细对比了前后的字迹,果然发现了谢云说的问题:“确实不一样!1 月 10 号之后的字迹,像是另一个人写的!难道这个日记本被动过手脚?或者,张伟还有其他同伙?”
他立刻决定,再次提审张伟。审讯室里,张伟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看到沈辞,身体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张伟,你老实说,这个日记本里的内容,是不是都是你写的?” 沈辞把日记本放在他面前,指着 1 月 10 号之后的内容,“尤其是这几页,是不是你写的?”
张伟拿起日记本,翻了几页,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这…… 这不是我写的!我 1 月 10 号之后,因为害怕,就再也没写过日记了!这些内容是谁加上去的?”
“不是你写的?” 沈辞心里一沉,“那你 1 月 10 号晚上,把刁爱青带到出租屋后,‘老陈’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有没有让你看他处理刁爱青的过程?”
张伟摇摇头,声音带着恐惧:“没有!我把刁爱青带到出租屋,‘老陈’就让我出去,在门口等着,不让我进去。我在门口待了一个小时,听到屋里有‘嗡嗡’的声音,像是电锯的声音,还有水流的声音,我吓得不敢靠近。后来‘老陈’出来,让我进去处理尸体,我进去后,看到地上全是血,刁爱青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老陈’说那是刁爱青的尸体,让我切成片煮熟,我当时吓得差点晕过去,根本没敢仔细看!”
“电锯声?水流声?” 谢云立刻问,“你确定是电锯声?不是刀或者锯子的声音?”
“确定!” 张伟点点头,“电锯声很刺耳,我以前在木材厂打工,听过这种声音,绝对不会错!而且水流声很大,像是在冲洗什么东西。”
沈辞和谢云对视一眼 —— 陈景明交代,他是用刀和锯子肢解的刁爱青,没有用电锯,也没有提到冲洗现场的事情。这说明,张伟看到的 “老陈”,很可能不是陈景明!
“张伟,你再仔细想想,” 沈辞对张伟说,“1 月 10 号晚上的‘老陈’,和你之前认识的‘老陈’,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声音、身高、体型?”
张伟皱着眉,努力回忆:“好像…… 好像有点不一样。之前的‘老陈’说话声音比较低沉,1 月 10 号晚上的‘老陈’,声音有点尖,像是捏着嗓子说话。而且,之前的‘老陈’身高大概 1 米 7 左右,1 月 10 号晚上的‘老陈’,好像比他高一点,大概 1 米 75 左右。”
“声音不一样?身高不一样?” 沈辞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难道有两个‘老陈’?或者,陈景明只是个替身,真正的‘老陈’还在外面?”
他立刻下令,重新调查陈景明 —— 重点调查他 1 月 10 号晚上的行踪,以及他的身高、声音是否与张伟描述的一致。
很快,民警传来消息:“沈队!陈景明的身高只有 1 米 68,而且他因为常年抽烟,声音确实比较低沉,和张伟描述的 1 月 10 号晚上的‘老陈’特征不符!另外,我们查到,1 月 10 号晚上,陈景明在医院值班,有多名同事可以作证,他从晚上 7 点到第二天早上 8 点,都在医院的办公室里,没有离开过!”
“什么?” 沈辞彻底愣住了,“陈景明有不在场证明?那他为什么要承认杀人?”
谢云突然想到:“难道陈景明是被人威胁,故意替真正的‘老陈’顶罪?他之前说刁爱青举报他学术造假,会不会是真正的‘老陈’用这件事威胁他,让他承认杀人?”
“很有可能!” 沈辞立刻提审陈景明。面对不在场证明和张伟的证词,陈景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终于说出了真相。
“是…… 是真正的‘老陈’威胁我!” 陈景明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知道我学术造假的事情,还掌握了我收受贿赂的证据,他说如果我不替他承认杀人,就把这些证据交给纪委和媒体,让我身败名裂,还要让我老婆孩子也抬不起头。我没办法,只能答应他,按照他教我的说辞,承认了杀人罪!”
“真正的‘老陈’是谁?” 沈辞追问,“他为什么要让你顶罪?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陈景明摇着头,“他只跟我通过电话,声音经过处理,像是机器人的声音。他还说,如果我敢透露他的任何信息,就杀了我全家!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啊!”
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 真正的 “老陈” 隐藏得更深,不仅用张伟当工具人,还用陈景明当替身,甚至篡改了张伟的日记本,混淆警方的视线。这个 “老陈” 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虑地杀害刁爱青?
就在沈辞和谢云一筹莫展的时候,法医中心传来消息 —— 在之前发现的尸块里,找到了一小块不属于刁爱青的皮肤组织,经过 dNA 比对,发现这是一名男性的皮肤组织,而且这个人有前科,曾因故意伤害罪入狱三年,去年刚刑满释放!
“有前科?” 沈辞立刻拿到了这个人的资料 —— 姓名:陈建明,男,48 岁,无固定职业,去年刑满释放后,一直在南京游荡,曾在南京市第一人民医院当过临时工,负责打扫解剖室和病理科的卫生!
“陈建明?也姓陈!” 谢云激动地说,“他在医院当过临时工,能接触到氯胺酮、福尔马林,还能了解到陈景明学术造假的事情!他很可能就是真正的‘老陈’!”
沈辞立刻下令:“全市通缉陈建明!重点排查他的落脚点,包括他之前住过的出租屋、网吧、旅馆!一定要找到他!”
陈建明的通缉令发出去后,南京警方展开了全方位的搜查。根据线索,陈建明刑满释放后,在南京的秦虹小区租了一间房子,民警立刻赶到秦虹小区,却发现陈建明已经逃走了,出租屋里只剩下一堆杂物。
在出租屋里,民警找到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打开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 里面装着一把电锯、一把手术刀、一瓶氯胺酮、一瓶福尔马林,还有一件沾着血的白大褂,白大褂的口袋里,放着一张刁爱青的照片,照片上被画满了叉,旁边还写着一行字:“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让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