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父亲就是在这里发现的第一具尸体。”沈辞站在工厂中央,仿佛能看到父亲当年忙碌的身影,“卷宗里说,凶手每次抛尸的位置都很隐蔽,说明他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
谢云在工厂里四处查看,突然发现墙角有一个模糊的刻痕,像是一个“狼”字。“沈辞,你看这个!”
沈辞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查看。刻痕已经很模糊了,但依稀能辨认出是一个“狼”字,和老法医说的匕首上的刻痕很像。“这个刻痕,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他们立刻对刻痕进行了取样,送去化验。化验结果显示,刻痕上残留的金属成分,和当年现场找到的金属碎片成分一致。“这说明,这个刻痕就是凶手留下的,他很可能经常来这里。”沈辞兴奋地说。
他们又回到档案室,查阅了当年的嫌疑人资料。五个嫌疑人中,有一个叫“野狼”的男人,真名叫张大山,是一名退伍军人,因为盗窃被判过刑,当年也是重点嫌疑人之一。但因为没有确凿证据,最后只能把他释放了。
“张大山?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谢云突然说,“我之前在整理李豹的卷宗时,看到过这个名字,他是李豹的舅舅!”
沈辞一愣,立刻翻出李豹的卷宗。果然,在李豹的家庭关系里,母亲的弟弟一栏写着“张大山,已故”。“已故?什么时候去世的?”
“三年前,因病去世的。”谢云说,“如果张大山就是当年的凶手,那他已经死了,案子岂不是又断了?”
沈辞没有气馁:“就算他死了,我们也要查清楚,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完成我父亲的遗愿。我们去走访一下张大山的家人,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张大山的家人住在南城的一个老旧小区里,他的儿子张建军(和沈辞父亲同名)在家。听说他们是来调查当年的连环杀人案,张建军的脸色有些难看。“我父亲已经去世了,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们还来查什么?”
“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还受害者一个公道。”沈辞说,“当年你父亲被列为嫌疑人,你知道这件事吗?”
张建军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知道。当年很多人都怀疑我父亲,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脾气变得特别暴躁,家里的日子也过得很艰难。我一直相信我父亲是无辜的,他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你父亲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当年的案子?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谢云问。
“没有。”张建军摇了摇头,“他从来不跟我们提当年的案子,只是偶尔会在夜里惊醒,喊着‘不是我’‘我没杀人’。他去世前,把一个木盒子交给我,说里面的东西很重要,让我好好保管,等合适的时候交给警察。”
“木盒子在哪里?”沈辞眼睛一亮。
张建军走进里屋,拿出一个陈旧的木盒子,递给沈辞。盒子上了锁,锁已经生锈了。沈辞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把军用匕首,刀柄上刻着一个“狼”字,还有一本日记。
匕首正是当年老法医说的那种特制军用匕首,经过鉴定,匕首上的血迹和当年受害者的血迹一致。日记里记录着张大山的内心挣扎,他承认自己就是当年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因为退伍后找不到工作,妻子又离他而去,心里充满了怨恨,就把怒火发泄在了年轻女性身上。
“真的是他……”沈辞看着日记,心里五味杂陈。父亲当年的怀疑是对的,只是因为没有证据,才让真凶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张建军看着匕首和日记,眼泪流了下来:“我真不敢相信,我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人……他这些年,活得也太痛苦了。”
从张建军家出来,沈辞和谢云去了父亲的墓地。沈辞把卷宗和日记放在父亲的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爸,案子破了,真凶找到了,您可以安息了。”
雪越下越大,落在墓碑上,也落在沈辞的身上。谢云站在一旁,默默地陪着他。“你父亲如果知道,一定会很欣慰的。”
沈辞点了点头,擦掉眼角的泪水:“这个案子,不仅完成了我父亲的遗愿,也让我更加明白了警察的责任。不管案子过去多久,不管有多难,我们都不能放弃,一定要抓住真凶,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回到市局,沈辞将匕首和日记作为证据,正式为“1965年南城连环杀人案”结案。老局长拍着他的肩膀:“沈队,你完成了你父亲未竟的事业,是个合格的警察,你父亲在天有灵,一定会为你骄傲。”
案子结案后,谢云写了一篇报道,标题是《二十年悬案告破:两代警察的坚守》。报道里详细讲述了沈辞父子两代警察为了破案付出的努力,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反响。很多市民都称赞他们是“人民的守护神”。
一天,沈辞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里只有一句话:“当年的案子,并没有结束,真凶不止一个。”沈辞心里一紧,难道张大山不是唯一的凶手?
他立刻把信拿给谢云看。“你觉得这封信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其他的凶手?”谢云问。
“很有可能。”沈辞皱着眉,“张大山的日记里只记录了五起杀人案,但当年的受害者有七名,还有两名受害者的死因和手法,和张大山的作案手法有些不同。这说明,可能还有另一个凶手。”
他们立刻重新查阅卷宗,发现最后两名受害者的伤口虽然也是利器造成的,但伤口的角度和深度都和之前的不同,而且抛尸的位置也不一样。“这两名受害者,很可能是另一个人杀的。”沈辞说。
他们又去走访了张建军,问他父亲有没有提到过其他的同伙。张建军摇了摇头:“我父亲从来没提过,只是在日记里说,他做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线索再次中断。沈辞和谢云坐在办公室里,盯着那封匿名信,陷入了沉思。“写这封信的人,一定知道当年的内情。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出真相,而是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们?”谢云问。
“可能他害怕被报复,也可能他和当年的案子有关。”沈辞说,“我们只能重新调查,从最后两名受害者的社会关系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最后两名受害者,一个叫刘芳,一个叫王秀,都是当年南城纺织厂的工人。沈辞和谢云找到了当年纺织厂的老厂长,了解她们的情况。
“刘芳和王秀都是厂里的好工人,性格开朗,跟同事关系都很好。”老厂长回忆道,“她们去世前,都跟我说过,感觉有人在跟踪她们。我当时还提醒她们要注意安全,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她们有没有跟你说过,跟踪她们的人是什么样子?”沈辞问。
“没说具体的样子,只说个子很高,戴着手套和帽子,看不清脸。”老厂长说,“当年警察也调查过,没找到这个人。”
从纺织厂出来,沈辞和谢云又去了刘芳和王秀的家。她们的家人都已经搬走了,只找到了刘芳的弟弟刘军。刘军听说他们是来调查姐姐的案子,情绪很激动:“这么多年了,你们终于又来查了!我姐姐死得太冤了,你们一定要抓住真凶!”
“你姐姐去世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提到过什么特别的人?”谢云问。
“有!”刘军说,“我姐姐去世前几天,跟我说她发现了厂里一个领导的秘密,那个领导好像在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她还说,她要去举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