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两个去么?” 清泉看向蓝杉问道。
蓝杉一想,反正现在只要把祭坛一放,就能自动歼敌,还真不用带太多人,于是点点头:“嗯,就我们俩,她们就让在这里玩吧。”
清泉站起身:“那我跟姐妹们交待一下。”
话音刚落,红舞就从旁边的树下跳了下来,这姑奶奶,一玩起来,就明显忘记自己是孕妇的事,尽显印第安人在马背上生子的风范!
蓝杉这个被生在地上的,表示服了!
只见她叉着腰不满地说:“我们才来一天,你又想丢下我们乱跑?”
岚蹄、穗光、苇风、烬花、莓影也围了过来,一个个大声嚷嚷,全是带种上阵,真是群祖宗!
“没乱跑啊,我去去就回。” 蓝杉赶紧解释,“这次是去平倭,就是东边小岛上那些矮个子,老来咱们海边捣乱。”
“东边小岛的矮个子?” 岚蹄眼睛一亮,立马凑过来搓着手,“我可是从《长崎纪闻》等书中看到,那岛上有不少金银呢!我们要去!”
一听有 “亮晶晶” 的金银,姑娘们瞬间都激动了:有的拽着蓝杉的袖子晃,有的忙着收拾随身之物,连平时文静的白兰枝都举着手说:“蓝大人,平倭寇是正事,我等义不容辞!”
红舞更是大声喊:“是不是去了还有神明赐福?不行不行,必须一起去!窝在园子里太没意思了!” 罗姆姑娘们也纷纷点头,说不想错过这个长见识的机会;连刚被冯青诊出怀了孕的陶语、鹿角、夜莺、蝶砂、榛雨五位,也说要跟着去,“正好去海边散散心,总比待在这儿强”。
蓝杉一看这阵仗,哭笑不得:“好嘛,全员都去,唉,只是这你们亲手刚建好的别墅又得丢下了,哦。”
“又不废什么事,下回还能建得更好!”,鹰歌说道。
“下回就用楠木什么的做!”,熊影很是开心,“到时就不用被蚊虫烦了。”
他摆摆手,“行,行,你们这样想的话。那都去!先收拾东西,吃过午饭一起出发。”
正吃着午餐,常凯申匆匆走进来,脸色有点复杂:“蓝兄,有一事得您定夺。”
“什么事?发个社区消息不就行了?” 蓝杉嘴里嚼着鱼块,含糊地问。
“这事…… 这事不好落于纸面。” 常凯申搓着手,吞吞吐吐的,半天没说出下文。
“有啥不能落纸面的?你直说。” 蓝杉放下筷子,有点纳闷。
“就是…… 就是……” 常凯申犹豫了半天,才用委婉的说法开口,“曲阜那一家子的事。”
“曲阜?” 蓝杉下意识重复了一句,立马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口述《论语》、自称先贤后裔的那家?”
“对对对!” 常凯申赶紧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早上张青青从曲阜回来报告,说祭坛刚在曲阜放下,他们就被判定为‘外人乱入宗谱、盗名于世’,直接把北宗这一支的全抹了!”
他顿了顿,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而且…… 而且是全族都被判定了,这也太…… 太骇人听闻了!”
蓝杉听完却很平静,只是挑了挑眉:“哦,原来这些动不动就拿‘先贤后人’自居、还总爱写‘世上降表’的主儿,竟是这么个来路。”
这结果一点没出乎蓝杉的意料,前世他就看过相关研究:南北两宗的 Y 染色体有差异。
南宗自从南宋末年逃到南方后,Y 染色体十分纯正,就一种父系血脉,代代没乱过;可北边这一支,Y 染色体居然来自好几个不同父系,简直离了大谱,这哪里是 “一脉相承”,分明是大杂烩!更别说蹲在台湾的那支第 79 代,连基因类型都不敢公开,只敢嘴硬说 “守护文化火种”,而非单纯的生物血缘传承,这不明摆着承认自己不是正经血脉嘛。
常凯申还在咋舌:“蓝兄,我们山东虽一直有传说,曲阜这伙子的血脉不正,可没想到能不正到这个地步,连祖先都直接判了‘诛名’!” 他又补充道,“这事太大,还带张青青一起去了趟南宗,要是那边再出事,那就天崩了。”
蓝杉心里点头,常凯申做事还真谨慎,这年代的人没经历过基因检测,遇到这种 “掀祖坟” 的事,难免要多确认几遍。
“那南边的南宗没事吧?” 蓝杉来了点兴趣,要是南宗也出事,那可就真搞笑了。
“没事没事,南宗人齐齐整整,一点问题都没有。” 常凯申松了口气,又有点后怕地说,“我还去衢州拜访了南宗的五经博士,跟他通报了北宗的事。”
“他啥反应?是高兴还是生气?” 蓝杉更好奇了,毕竟北宗倒了,南宗按理说该是最大的受益者。
“反应特别奇怪!” 常凯申回忆着,“他好像听了件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似的,脸上半点波澜都没有,既不高兴,也不悲伤,就慢悠悠喝了口茶,说‘既是祖先判定其罪当诛,诛了便诛了’,跟说天气似的!”
“哦,这样啊。” 蓝杉想了想,“那让他们南宗派人来北宗,帮着看顾家庙吧,总不能让那里空着。”
“这事我已经悄悄探过口风了。” 常凯申连忙说。
蓝杉眼前一亮,笑着夸道:“常兄,可以啊!还知道主动把事往前做,靠谱!”
“蓝兄谬赞了,我就是怕将来出乱子。” 常凯申有点不好意思,“您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怪啥?” 蓝杉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先贤是先贤,先贤后人只是先贤后人而已。咱们现在要全面普及识字、文化、技术,也不靠这一家子撑场面,有你们这些做事的人,再加上祭坛的功用,足够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北宗一下子空了,万一将来那些读书人发现了,会不会闹事?所以才想请南宗北上,好应对一下。” 常凯申解释道,“可南宗那博士没答应!”
“你考虑得没错,但不用操心。” 蓝杉明确表示,“现在的读书人,绝大多数是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养出来的犬儒,我压根没打算用他们!咱们一不搞科举,二不靠他们当官管国家,他们爱闹不闹,无所谓。”
他又追问:“那南宗博士没说具体原因?为啥不肯来?”
常凯申想了想,复述道:“他只说‘在南方也能传承先祖之志,保族宜家、诗书传家,不一定要北上’。还说‘先祖庙墓在衢’,他们在南方供奉了几百年,要是离开,就是不孝,不能丢了祖宗的坟茔。”
蓝杉听完心里点头,这南宗倒是有骨气,跟元朝时那次 “让爵” 的气节很像。当年元灭宋后,忽必烈想让南宗北上继承爵位,孔洙却以 “先世庙墓在衢” 为由拒绝,还把爵位让给了北宗。
这可是种花家文化史上极具智慧的选择:既坚守了孝道,又扞卫了文化独立性,更没让儒家道统变成政治的傀儡。
就像后来南宗后裔说的:“南宗的价值,从来不是争个封号,而是守住了儒学‘忠孝节义’的真精神。”
蓝杉对于这种还是比较认可的,“真正的文化传承不在于权力的争夺,而在于精神的坚守”。
“不来就不来吧,那你们把里面东西收好,房子什么找人看看吧。”,蓝杉说道。
“已经安排人收了,只是有一点奇怪啊”,常凯申这老兄神情很是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