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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巢的新防御工事在晨光中投下歪斜的影子,那道由尖木和石块垒成的屏障,与其说是门,不如说是一道狰狞的伤疤,刻在岩壁的裂缝上。它带来了些许心安,却也无声地宣告着世道的酷烈——求生,已容不下半分侥幸与温情。

陈源将最后一口混杂着苦菜涩味的粥水咽下,冰冷的陶碗边缘硌在唇上,带来一丝清醒的痛感。他看向李墩子:“你昨天听到声响的方位,还能记得准么?”

李墩子赶忙放下碗,用粗糙的手指在泥地上划拉:“大概……就在南边,靠近干河沟下游那片老林子边上,离我们这里,怕是得有两三里地。”

“哭声?咳嗽声?”陈源追问细节。

“像是……先是细细的抽噎,后来变成压着的咳嗽,断断续续的,听着就叫人心里头发毛。”李墩子努力回忆着,“不像婆娘哭丧,也不像汉子嚎叫,倒像是……病了很久,没力气了的那种。”

病。这个字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疫鬼之祸,最初也是从莫名的寒热开始的。

周婆子浑浊的眼睛抬了抬,沙哑道:“若是活人,病成那样在林子里,也撑不了几天。若不是活人……”她没再说下去,但未尽之语让铁蛋下意识地往母亲赵氏身后缩了缩。

陈源站起身,将一把腰刀插在腰后,又检查了一下那柄涂抹了鬼手藤毒液的短刃,确保它被稳妥地收在皮鞘内,不会误伤自己。“我亲自去探一趟。”

“老爷,我跟你去!”李墩子立刻站起来。

“不用。”陈源拒绝得干脆,“鹰巢不能空。你留下,继续加固屏障,特别是顶上,看看能不能再搭个遮雨的棚子。赵嫂子,周婆婆,你们照常采集,但别走远,以能听到墩子呼喊为限。”他必须确保老巢的安全,尤其是在可能有未知危险逼近的时候。

他没有多说,紧了紧身上的粗布衣裳,弯腰钻出了那道简陋的拒马门。晨间的林间还弥漫着湿冷的雾气,露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裤脚。他没有直接奔向李墩子所指的南方,而是先绕着鹰巢所在的绝壁,逆时针探查了半圈。这是他的习惯,确保出发前,家附近是干净的。

脚印,粪便,被折断的枝条,岩壁上新鲜的刮痕……他像一头经验丰富的老猎手,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除了几处可能是野鹿蹭过的树皮,和几串禽类的爪印,并未发现异常。溃兵昨夜留下的杂乱足迹,在通往北坡埋尸地的方向后便消失了。

稍稍安心,他才转身,朝着南边那片更茂密、也更显阴郁的林地潜去。

脚下的路渐渐难行。干河沟在下游变得开阔,但水流反而更细,露出大片被冲刷得圆滑的卵石。河岸两侧的树木愈发高大,树冠遮天蔽日,使得林下的光线变得晦暗不明。陈源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落在厚实的落叶或裸露的树根上,尽量避免发出声响。他的耳朵竖起着,捕捉着风穿过林隙的呜咽,远处隐约的鸟鸣,以及任何一丝不和谐的动静。

走了约莫一里多地,他停了下来,侧耳倾听。除了自然之声,别无他物。他皱了皱眉,蹲下身,仔细检查河岸边的软泥。这里靠近水源,是动物和人都可能经过的地方。

起初,只有一些獾子、狐狸的脚印。但很快,在一丛水蓼的旁边,他发现了半个模糊的脚印。不大,比他的脚小得多,边缘有些溃散,似乎穿着已经破烂的草鞋或布鞋。脚印的方向,指向林子深处。

陈源的心微微提起。不是疫鬼那种拖沓、无规律的足迹,这更像是一个疲惫的、踉跄前行的人留下的。他顺着脚印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追踪过去。

林间的气息复杂,腐叶的土腥气,湿木的霉味,还有淡淡的花草香。但渐渐地,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人类的污秽与疾病混合的气味,开始钻入他的鼻腔。这气味他很熟悉,在逃难的人潮中,在那些倒毙路旁的尸体上,都曾闻到过。

他变得更加谨慎,几乎是匍匐前进,利用灌木和树干隐藏身形。那气味越来越浓,伴随着,是一种极其微弱的、压抑的啜泣声,像受伤的幼兽在哀鸣。

拨开一丛茂密的蕨类植物,陈源的目光瞬间凝固了。

前方不远处,一棵巨大的、根部虬结裸露的古槐树下,倚坐着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女人,或者说,曾经是。她的头发枯黄散乱,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破旧的棉袄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沾满了泥污和暗色的污渍。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裹,用同样肮脏的布片层层裹着,那微弱的啜泣声,正是从包裹里传出来的。

女人一动不动,若不是那包裹里偶尔传出的声响,几乎会让人以为那是一具尸体。她的脚边,丢着一个破了一角的瓦罐,里面空空如也。

陈源没有立刻上前。他屏住呼吸,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将女人和她周围的环境刮了一遍又一遍。

女人的状态。面色灰败,嘴唇干裂起皮,呼吸微弱而急促,显然是极度虚弱、饥渴交加的状态。露出的手臂瘦骨嶙峋,没有明显的疫鬼化特征(灰白眼、皮肤异变)。

怀中的包裹。大小……像是个婴孩。那哭声虽然微弱,但确实是活物的声音。

周围环境。没有其他人的足迹,没有隐藏的陷阱迹象。古槐树周围相对空旷,视野尚可,但也意味着容易被发现。

风险评估: 最大的风险来自于女人本身——她是否携带疫病?这是否是一个诱饵?其次是可能被哭声引来的其他东西——疫鬼,野兽,或者……拜影教。

时间一点点流逝,包裹里的哭声渐渐变得有气无力。女人似乎连抱紧孩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手臂微微松垮下来。

陈源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权衡。救,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危险,消耗本就紧张的资源。不救……那毕竟是一条,或许是两条,奄奄一息的人命。他想起了失散的妻儿,若他们此刻也陷入如此绝境,是否也渴望有人能伸出援手?

生存的逻辑冰冷而残酷: 资源有限,风险未知,接纳弱者等于分担死亡的概率。

但人性的微光尚未完全泯灭:见死不救,与疫鬼何异?这残存的一点“异”,或许正是他们还能被称为“人”的底线。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他没有直接现身,而是从腰后解下一个小巧的皮水囊——这是他随身携带的应急饮水。他用力将水囊朝着女人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扔去。

“啪嗒”一声轻响。

倚在树下的女人身体猛地一颤,像是受惊的兔子,费力地抬起头,凌乱的发丝间露出一双惊恐万状、却又因干渴而显得异常明亮的眼睛。她看到了地上的水囊,又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陈源藏身的灌木丛方向。

陈源缓缓站起身,但没有靠近,保持着安全距离。他手中握着腰刀,眼神警惕。

“……水……给我……”女人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她挣扎着想向前爬,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只是徒劳地伸出一只颤抖的手。

“你从哪里来?”陈源沉声问道,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

女人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话,愣了一下,随即泪水从干涩的眼眶里涌出,混着脸上的污垢留下泥痕:“云……云陌镇……逃出来的……孩子,孩子快不行了……”她说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声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云陌镇。陈源心中一沉。那是疫病最早爆发,也是彻底沦为死地的地方。

“镇里……现在怎么样?”他继续问,试图获取更多信息。

“没了……都没了……”女人眼神涣散,充满了恐惧,“死的死,变的变……还有……戴木面具的……抓人……”她的话语断断续续,逻辑不清,但“戴木面具的”几个字,让陈源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拜影教!

就在这时,女人怀中的包裹里,突然传出一声稍微响亮些的啼哭,随即又微弱下去。女人的情绪激动起来,她不再看陈源,只是拼命地去够那个近在咫尺的水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哀鸣。

陈源不再犹豫。他快步上前,但没有立刻接触女人,而是先用刀尖挑开水囊的塞子,然后退开几步。

女人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水囊,颤抖着往自己嘴里倒了几口,清冽的水让她剧烈地呛咳起来,但她顾不得,又小心地、极其艰难地,试图将水囊凑到怀中婴孩的嘴边。

看着这一幕,陈源心中那最后一点犹豫也消散了。他走上前,沉声道:“别喂太多,会撑死。”

女人惊恐地看着他靠近,下意识地抱紧了孩子。

“想活命,就跟我走。”陈源言简意赅,“但记住,路上若敢有任何异动,或引来不该来的东西,我会先杀了你们。”

他的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女人被他眼中的寒意慑住,瑟缩了一下,然后用力地、微弱地点了点头。

陈源弯腰,捡起那个破瓦罐,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然后,他示意女人跟上。

返回的路,因为带着一个虚弱不堪的妇人和一个随时可能啼哭的婴儿,变得异常艰难和漫长。陈源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他必须时刻警惕可能被哭声引来的危险,还要分心搀扶几乎走不动路的女人。他撕下自己的一截衣襟,用水浸湿,让女人塞住婴孩的嘴,希望能暂时抑制哭声。

每走一段,他都要停下来倾听周围的动静。林间的风声鹤唳,都让他心头一跳。

当他们终于能看到鹰巢绝壁那熟悉的轮廓时,陈源才稍稍松了口气。但他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距离鹰巢还有一箭之地的一片灌木丛后停了下来。

“在这里等着。”他对女人命令道,然后独自走向鹰巢。

李墩子等人早已焦急地等在屏障后,看到陈源安全返回,都松了口气。但看到他身后并未跟着人,又露出疑惑的神情。

“老爷,没找到?”李墩子问。

“找到了。”陈源脸色凝重,“一个带孩子的女人,从云陌镇逃出来的,病得很重。人在外面。”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女人?孩子?病人?这简直是麻烦的集合体。

“老爷,这……”赵氏首先开口,面露难色,“我们自己的粮食都不够,何况还有个孩子……万一她带了疫病进来……”

周婆子也哑着嗓子道:“从云陌镇那种地方出来的,九成九不干净。”

陈源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议论。“我知道风险。但她提到了拜影教在云陌镇抓人。”他看向众人,“我们需要情报。关于镇里的情况,关于拜影教的动向。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们这点人,太少了。要想在这里真正站稳脚跟,光靠躲和守是不够的。迟早需要更多的人手。现在,就是一个机会。当然,风险与机会并存。”

他看向李墩子:“墩子,你去把她们带过来。注意,别直接接触。先把人安置在岩洞外面那个凹进去的小石坎里,那里背风。”

他又对赵氏和周婆子说:“烧点热水,找点之前采的、能退热的草药。熬得淡一点。再弄点最稀的粥。”

命令下达,尽管心中仍有疑虑和不安,众人还是行动起来。李墩子带着几分戒备,将那个几乎虚脱的女人和那个用破布包裹着的、气息微弱的婴孩,带到了指定地点。

陈源则站在屏障门口,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心中并无轻松。救回这两条命,只是开始。如何安置?如何隔离?如何从她们口中获取有价值的信息?如何确保不会引火烧身?更重要的是,这个濒临死亡的女人和她怀中的婴儿,究竟会给刚刚有所起色的鹰巢,带来转机,还是……毁灭的开端?

林中的哀声暂时平息了,但鹰巢内部,新的忧虑和潜在的冲突,才刚刚开始酝酿。那微弱的婴啼,如同投入死水中的一颗石子,必将激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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