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肆意的张开双手,斧头在她手心似是无力的垂下。
话音未落,向上翘起的嘴里就出现了甜腻的味道。
她抿住双唇,虽有疑惑却还是下意识细细品味了口中是什么东西。
而视线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右手满是棕黑色,且粘腻的物质。
正一脸惬意的盯着她笑。
“好吃吗?”
郑无忧微微偏头,语气听起来非常真挚。
似乎想从这个一瞬充满复杂神色的人嘴里听见关于她对这个东西的最高鉴赏。
郑无忧趁她没反应过来,右手又重新糊向她的嘴。
而左手钳制住拿斧头的手。
任由她的身体像一只穿着衣服的蛆虫反复扭曲。
居然动弹不了一丝!
被手覆盖的阴影下,女人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诧异。
这个人……
一个人类为什么能在鬼怪的主场钳制住自己!
高跟鞋一前一后稳固的插在混着各种血泥的泥地里。
郑无忧糊了棕黑色物质的手死死压在她的脸上。
压得她的头高高向上抬起,后腰快贴到大腿的后外侧。
钳制住抬起斧头的左手更像是将她提起,防止这个‘人’对折过去。
“这两枚巧克力金币,是你身后的朋友托我倾情赠送。”
郑无忧用最平静的语气,却说出比女人更癫狂的话。
丝毫不畏惧头顶这些怪物会不会突然搞偷袭。
右手下,女人被她压住,无法说出一句话。
只能无尽的发出呜咽声。
但郑无忧却感知到了她在那一刻的震颤。
猎人,也怕持枪的狼人。
巫术自认为逃过了那一场舆论的谴责便能独善其身。
却忘了世上有种存在叫轮回。
“你……你是个坏孩子,坏孩子就要面对相应的惩罚!”
手心下的嘴依旧被巧克力牵制,但郑无忧的耳边却清晰的响起女人无能狂怒地嘶吼。
接着头顶的怪物蠢蠢欲动,风声,叶片颤栗声,与树枝之间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
让场上的画面看起来有些剑拔弩张。
郑无忧并不是不清楚这群怪物的咬合力。
毕竟他们能从活人身上活生生拔下一条腿,从肚里刨出肠。
郑无忧淡然垂眸,看向从指缝死死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实不相瞒,我有两个秒杀Npc的奖励还未怎么用过。”
赶在这群怪物一跃而下的前一刻。
“不,你不敢动手!你的同伴还在我手里!”
手心下的女人发出绝望且暴怒的鸣叫。
头顶的怪物一哄而散,在一棵又一棵的树梢上朝着同一个方向离去。
残枝败叶从头顶抖落。
犹如一场落叶雨纷纷而下。
后背被人无数双眼睛盯着的异样感消失,郑无忧看着一片飘到自己手背的树叶,淡定的将其吹落。
“……”
这一瞬,郑无忧才明白过来,这群怪物轰然离去的原因。
原来是说了一口自己听不懂的语言。
让他们去抓躲在暗处的周小婉。
“那真不巧了,鬿雀没有告诉过你,我没有同伴吗?”
郑无忧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吓得只能从指缝里偷看的女人想从她手中夺回自己持斧头的手。
手上的巧克力将那双黝黑瞳孔下的脸抹得发黑。
而要了解当时的真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说说吧,你是怎么将好朋友送上路的。”
郑无忧松开僵持的双腿,往后想靠住什么东西。
可身后除了泥石混杂的坟包,就只有将这片区域围成圈的远方的树。
手下的女人想挣脱这双手。
但她的脸就像因为巧克力黏在了手心。
黏……黏住了?
任由怎么使劲拔也拔不下。
一度刷新Npc对自己地位的认知。
郑无忧感受着手上那股循环往复相反的力,有些无奈地一笑。
这巧克力堪比502强力胶。
狗屎计数梦魇,这次出去后要不考虑给这个做为奖励吧。
当自己掏出巧克力黏住下一个npc发臭发懵的脸。
想想都有趣。
毕竟谁能想得到一个巧克力的黏性能给人脸皮扯下来。
见挣脱不开,这个女人似乎放弃了挣扎。
反抗的力逐渐减小。
郑无忧还能感受到她呼在自己掌心的热气。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为什么非要从我口里听这些一揽子烂事。”
女人说话时,气体哈在手心,痒痒的。
先前激动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就像前一刻的她被员工休息区的怪物夺了理智,直到这一刻才恢复神智一般。
“因为……二缺一啊。”
第一个大型游乐区域——
小丑俱乐部,里面是摆在明面上的高帽子第一视角。
第二个大型游乐区域,夜里的冰雪国度,所有人都认为里面是巫术的第一视角。
可逃出来的那一瞬间,郑无忧才明白过来。
巫术的视角要找眼前这个女人。
她将金蝉脱壳这个玩法熟透于心,所以总是能摆脱众人的追责。
“……你不甘,即想活在权力的欲望中,但又惧怕夜里的传说。我们喜欢巫术的小姐,你说,是吧。”
郑无忧只是简单的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说出口。
手心下的那张脸就出现明显的呼吸加快。
也不知是因为她灼热的呼吸,还是因为什么。
手心紧紧相黏的巧克力出现了软化的迹象。
那张脸正在脱离她的掌控。
郑无忧感受到反方向的力正在减弱,有些愕然。
女人膝盖半跪在地上,犹如行尸走肉。
即使脸上的那只手已经挪开,但依旧保持着抬起的姿势。
双眼无神的望向头顶被厚重树梢遮蔽的天空。
本来充满惊恐的面容忽然挤出一个瘆人的微笑。
接着机械的将头回正,让自己视线与郑无忧保持在平齐的方向。
“哈哈哈哈,我喜欢巫术怎么!是她们自己看不起我!”
眼前这个女人身体从腰部开始骤然增长,就像有两拨人在头和脚强力的进行拔河比赛。
短短两句话的时间,她跪着的身高已经和穿了双高跟鞋的郑无忧平齐。
发绳嘣的一声被绷断,女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无限增长。
将她糊满巧克力,五官乱飞的脸遮住。
“她们该死,我也该死!”
“不,我不能死,只能她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