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青云宗的路上，我刻意测试了一下筑基后的能力。
御风飞行速度达到了日行千里，比练气期快了五倍有余。神识扫过下方山林，能清晰感知到数里内的一切风吹草动——一群火狐在捕猎，一株百年灵芝在散发灵气，甚至地下三尺处有修士遗落的储物袋。
我降落下去，用神识化形轻易取出那个沾满泥土的储物袋。里面只有十几块下品灵石和一把锈迹斑斑的飞剑，显然是某个倒霉散修留下的。我将灵石收进混沌戒，飞剑随手扔了。
继续赶路。
经过云梦泽边缘时，我察觉到异常——几处原本有妖兽栖息的区域，此刻空荡荡的，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和……黑雾的气息。
血煞宗活动得越来越猖獗了。
加快速度。
一个时辰后，青云宗山门出现在视野中。
守山弟子看到我御风而来，先是警惕，待看清面容后，惊呼出声：“安长老？！您回来了！”
“嗯，”我降落在山门前，“最近宗门如何？”
“一切安好，只是……”那弟子犹豫了一下，“陆乘风师兄他们半个月前重伤回宗，说是被血煞宗伏击，多亏安长老相救。宗主下令加强了戒备。”
“我去见宗主。”
“是！”
我直接飞往主峰。
路上遇到不少弟子，看到我都纷纷行礼，眼神中带着好奇和敬畏——筑基期的长老，还是个婴儿模样，确实稀奇。
主峰大殿内，宗主正在和王岩议事。
见我进来，两人都站起身。
“安长老，你筑基了？”宗主眼中闪过惊讶，“这才三个月……”
“有些机缘。”我说。
王岩围着我转了一圈，啧啧称奇：“筑基初期，但灵力精纯程度堪比筑基后期……混沌圣体果然变态。”
“陆师兄他们伤势如何？”我问。
“已无大碍，正在养伤，”宗主示意我坐下，“你救他们的事，我听说了。做得很好。”
“分内之事，”我转入正题，“血煞宗和黑水渊的事，宗主打算如何应对？”
宗主神色凝重：“三个月后，联合东域七宗，一起进攻黑水渊，摧毁血煞宗的仪式。但这需要时间准备，而且……各宗心思不一，未必能齐心。”
“有内鬼？”
“不好说，”宗主摇头，“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安长老，这三个月，你留在宗门，专心教导弟子准备大比。讨伐之事，交给我们就好。”
我沉默片刻：“我想参加讨伐。”
“不行，”宗主断然拒绝，“你才筑基，太危险了。”
“我有自保之力。”
“这不是自保不自保的问题，”宗主看着我，“你是混沌圣体，是青云宗的未来。如果讨伐失败，我们需要你传承道统。”
这话说得……像在交代后事。
“宗主认为会失败？”
“做好最坏的打算，”宗主叹气，“血煞宗谋划数十年，背后可能还有更深的势力。这次讨伐，胜负难料。”
王岩也劝道：“安长老，听宗主的吧。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成长。”
我看着他们，最终点头：“好，我留在宗门。但如果有需要，随时通知我。”
“一定。”
离开主峰，我回了翠微峰。
安木龙和丽儿见我回来，欣喜不已。
“小安心，你筑基了？！”安木龙感受到我的气息，又惊又喜。
“嗯，”我说，“爹，娘，这三个月我要闭关教导弟子，准备年底大比。”
“去吧去吧，娘给你做好吃的补补。”丽儿心疼地摸摸我的头。
我失笑：“娘，我不用补。”
“怎么不用？筑基消耗大，得补！”
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了。
我将五个弟子叫到后院。
三个月不见，他们的进步很大。
苏小小已经练气九层，随时可能筑基。
赵虎、张铁柱、林小雨都是练气八层。
连最弱的孙晓月，也到了练气七层。
而且根基扎实，实战经验丰富——这三个月，李道长定期带他们去后山猎杀妖兽，效果显着。
“师父！”五人齐声行礼，眼中满是兴奋。
我点点头：“不错，没偷懒。”
“师父，您筑基了？！”苏小小眼尖，感受到了我的气息变化。
“嗯，”我说，“还有三个月大比，我要对你们进行特训。目标是：至少三人进入内门前百，一人进入前十。”
前十？！
五人倒吸一口凉气。
内门前十，那可都是筑基中期甚至后期的天才！
他们现在最高的苏小小才练气九层，差距太大了。
“有压力？”我问。
“有……”赵虎老实说，“但我们会努力！”
“不是努力，是拼命，”我严肃道，“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会用最残酷的方式训练你们。撑不住可以退出，但退出的人，以后不再是我的弟子。”
五人神色一凛：“绝不退出！”
“好，那开始吧。”
第一项训练：五行战阵。
我根据他们的灵根属性，设计了一个五行轮转战阵。
苏小小（金）主攻，赵虎（火）辅助，张铁柱（土）防御，林小雨（水）控制，孙晓月（木）治疗和干扰。
五人配合，可以发挥出超越自身境界的实力。
“演练一百遍，直到心意相通。”
“是！”
五人开始演练。
起初生疏，经常出错。
但经过我的指点和他们自身的努力，三天后，已经能流畅配合。
七天后，战阵威力初显，五人合力可以对抗筑基初期的傀儡。
十天后，能与筑基中期的傀儡周旋。
十五天后，击败筑基中期的傀儡。
我看在眼里，暗暗点头。
第二项训练：极限突破。
我布下“五行聚灵阵”的加强版——“五行炼狱阵”。
阵法内，五行灵气狂暴，不仅需要吸收炼化，还要抵抗灵气冲击。
五人进入阵法，瞬间面色惨白。
“坚持住！”我喝道，“撑得越久，收获越大！”
第一天，苏小小撑了一个时辰，其他人半个时辰。
第二天，苏小小两个时辰，其他人一个时辰。
……
一个月后，苏小小能在阵法内坚持一天一夜，其他人也能坚持半天。
而他们的修为，在这一个月里突飞猛进。
苏小小突破筑基！
赵虎、张铁柱、林小雨突破练气九层！
孙晓月突破练气八层！
全部跨越了一个大境界！
“很好，”我满意道，“但还不够。第三项训练：生死搏杀。”
我放出了五具筑基后期的傀儡——这是我从敖烈前辈的储物戒里找到的，原本是龙人族的训练傀儡。
“打败它们，或者被它们打败。我会看着，但不会插手。”
傀儡启动，杀气腾腾。
五人脸色发白，但还是咬牙迎战。
战斗很惨烈。
第一天，五人全部重伤，靠孙晓月的治疗术才保住性命。
第二天，勉强支撑一炷香。
第三天，能反击了。
……
十天后，五人合力，击杀了一具傀儡！
虽然自己也遍体鳞伤，但这是巨大的进步。
“休息一天，然后继续。”
三个月时间，在残酷的训练中飞速流逝。
距离大比还有七天时，我结束了特训。
五人的状态如下：
苏小小，筑基初期巅峰，金系剑法大成，可单挑筑基中期不败。
赵虎，练气九层巅峰，火系法术炉火纯青，爆发力惊人。
张铁柱，练气九层巅峰，土系防御坚不可摧，能硬抗筑基后期三击。
林小雨，练气九层巅峰，水系控制出神入化，可困住筑基中期十息。
孙晓月，练气八层巅峰，木系治疗和干扰能力极强，是团队的核心辅助。
最重要的是，五人配合默契，五行战阵已经能发挥出筑基后期的威力！
“师父，我们准备好了！”苏小小眼中燃烧着战意。
“嗯，”我说，“最后七天，巩固修为，调整状态。大比时，我要看到你们一鸣惊人。”
“是！”
弟子们去修炼了。
我则去了讲经堂。
三个月没来，讲经堂依旧热闹。
看到我出现，弟子们纷纷围上来：
“安长老！您回来了！”
“安长老，听说您筑基了？”
“安长老，能再讲一次课吗？”
我笑着点头：“今天不讲新课，只答疑。有什么修炼上的问题，可以问我。”
弟子们顿时兴奋起来，七嘴八舌地提问。
我一一解答，用简单的顺口溜化解难题。
两个时辰后，答疑结束。
正准备离开，王岩来了。
“安长老，借一步说话。”
我们走到僻静处。
“怎么了？”我问。
“大比的规则出来了，有些……不对劲。”王岩神色凝重。
“哪里不对劲？”
“原本大比是内门弟子间的切磋，分个人战和团队战。但今年，宗主应其他宗门要求，改成了‘七宗新秀大比’——东域七宗各派十名筑基期以下弟子参加，混合对战。”
七宗大比？
“为什么突然改规则？”
“说是为了增进七宗友谊，为讨伐黑水渊做准备，”王岩冷笑，“但我怀疑，是有人想借机试探各宗实力，尤其是……青云宗的混沌圣体。”
试探我？
“我不是筑基期吗？不能参加吧？”
“规则改了，‘筑基期以下’包括筑基初期，”王岩说，“而且……他们点名要你参加。”
果然。
“谁点的名？”
“赤阳宗、玄阴门、万兽山，这三个宗门同时提议。”王岩说。
赤阳宗是东域第一大宗，玄阴门是魔道魁首，万兽山擅长驭兽。
这三家联手，来者不善。
“宗主答应了？”
“不得不答应，”王岩苦笑，“如果拒绝，会被认为心虚，影响讨伐联盟。宗主让我转告你：参加可以，但一定要隐藏实力，不要暴露混沌圣体的秘密。”
“我明白。”
“另外，”王岩压低声音，“宗主怀疑，血煞宗可能已经渗透了某些宗门。大比时，你要小心暗算。”
“我会的。”
回到翠微峰，我将大比规则的变化告诉了五个弟子。
他们既紧张又兴奋。
“七宗大比……能和其他宗门的天才交手！”赵虎摩拳擦掌。
“别高兴太早，”我泼冷水，“其他宗门的弟子，实力不会弱。而且，可能会有针对我们的暗算。”
“暗算？”苏小小皱眉，“师父，您是担心……”
“总之，大比时，你们五个必须全程在一起，不要落单。遇到危险，立刻认输，不要逞强。”
“是！”
七天后，大比正式开始。
地点设在青云宗演武场——为了这次大比，宗主特意扩建了场地，布下了强大的防御阵法。
七宗弟子陆续到来。
赤阳宗来了十名弟子，清一色筑基初期，为首的是个红衣少年，叫炎烈，筑基中期，据说身怀地火灵体，战力惊人。
玄阴门来了八名弟子——他们弟子不多，但个个精锐，全是筑基初期，为首的是个黑袍女子，叫幽月，筑基中期，修炼《玄阴真经》，擅长幻术和刺杀。
万兽山来了十名弟子，每人身边都跟着一头妖兽，从练气后期到筑基初期不等。为首的是个壮汉，叫熊猛，筑基中期，驭使一头筑基后期的黑熊。
其他四宗：凌云阁、百花谷、金刚寺、妙音谷，也都派了精锐。
青云宗这边，除了我的五个弟子，还有陆乘风推荐的四个内门天才，加上我，正好十人。
我让苏小小五人组成团队，另外四人一组。
演武场上，人声鼎沸。
宗主作为东道主，上台致辞：
“欢迎各位道友莅临青云宗。本次七宗新秀大比，旨在切磋交流，增进友谊。规则如下：第一轮混战，七十人同台，坚持到最后二十人晋级。第二轮擂台战，抽签对决。第三轮团队战，自由组队。现在，开始第一轮！”
七十名弟子登上巨大的擂台。
擂台直径百丈，足够施展。
我站在擂台边缘，观察局势。
其他宗门的弟子，大多三五成群，结成临时联盟。
我的五个弟子背靠背站在一起，组成五行战阵，严阵以待。
另外四个青云宗弟子则显得有些紧张，聚在我身边。
“安长老，我们怎么办？”一个叫周明的弟子问。
“自保为主，不要主动攻击，”我说，“看准时机，淘汰弱者。”
“是！”
钟声响起，混战开始！
瞬间，擂台上法术乱飞，剑气纵横。
赤阳宗的炎烈率先发难，一掌拍出，地火席卷，直接将三名凌云阁弟子轰下擂台！
好强！
玄阴门的幽月身影如鬼魅，所过之处，对手纷纷陷入幻境，自己跳下擂台。
万兽山的熊猛更直接，带着黑熊横冲直撞，无人能挡。
其他宗门的弟子也各显神通。
混战激烈，不断有人被淘汰。
我的五个弟子靠着战阵配合，稳稳守住一角，击退了三四波攻击。
但很快，他们被盯上了。
赤阳宗的三名弟子，在炎烈的示意下，朝苏小小他们冲来。
“青云宗的废物，滚下去吧！”为首的红衣弟子狞笑，一道火蛇射出。
苏小小冷哼一声，金剑出鞘，斩断火蛇。
赵虎趁机放出火球，轰向对方。
张铁柱竖起土墙，挡住另外两人的攻击。
林小雨的水箭精准偷袭，孙晓月的藤蔓缠绕干扰。
五行配合，天衣无缝。
三个赤阳宗弟子很快落入下风。
炎烈见状，眉头一皱，亲自出手！
“地火燎原！”
他双掌拍地，擂台地面瞬间化作火海，朝苏小小五人蔓延！
这一招范围极大，避无可避。
苏小小咬牙：“五行轮转，水克火！”
五人同时运转水属性灵力，林小雨为主，施展“水幕天华”，一道水墙升起，挡住火海。
但炎烈是筑基中期，灵力更强。
水墙开始蒸发。
眼看就要崩溃。
我正准备出手相助——规则允许同宗互助，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擂台的防御阵法，突然出现了一个细微的裂缝！
一道无形的黑气，从裂缝中钻出，悄无声息地袭向苏小小！
是魔气！
有人动了手脚！
“小心！”我厉喝，同时神识化形，化作一只无形大手，抓向黑气。
但黑气速度极快，已经没入苏小小体内！
苏小小身体一僵，脸色瞬间煞白。
“师姐！”赵虎惊呼。
炎烈也察觉到异常，收手后退，警惕地看向四周。
我冲过去，扶住苏小小。
她的经脉中，一股阴毒的魔气正在肆虐，试图侵蚀丹田。
“师父……好冷……”苏小小颤抖着说。
“别说话，运转功法抵抗！”
我立刻将一股精纯的混沌气输入她体内。
混沌气是万气之源，对魔气有天然的克制。
魔气遇到混沌气，如冰雪遇烈阳，迅速消融。
但残余的魔气已经对她的经脉造成了损伤。
“是谁？！”我抬头，目光如刀，扫视全场。
擂台上，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宗主和几位长老也察觉到异常，飞身上台。
“怎么回事？”宗主沉声问。
“有人用魔气暗算我的弟子，”我冷声道，“而且……破坏了防御阵法。”
宗主脸色一变，检查阵法。
果然，阵基处被人做了手脚，留下了一个微小的缺口。
“查！”宗主怒道。
王岩立刻带人封锁演武场。
但动手之人显然早有准备，痕迹被抹得干干净净。
“宗主，此事必须给青云宗一个交代！”我盯着其他六宗的带队长老。
赤阳宗的长老——一个红发老者，冷哼道：“交代？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演的苦肉计，想栽赃给我们？”
“你说什么？！”王岩怒目而视。
“我说得不对吗？”红发老者冷笑，“防御阵法是你们布的，出了问题，自然是你们内部有人搞鬼。”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其他宗门的长老也露出怀疑之色。
宗主脸色铁青：“此事本宗一定会查清楚。但现在，大比继续。”
“继续？”我看向宗主，“我的弟子受伤了。”
“受伤可以退赛，”宗主说，“但大比不能停。”
我明白宗主的顾虑——如果现在中止大比，反而显得心虚。
“好，”我点头，“但我的其他四个弟子，由我亲自带队参赛。”
“可以。”
我让赵虎四人照顾苏小小下台疗伤，然后看向剩下的青云宗弟子：
“你们四个，跟我来。”
周明等四人连忙跟上。
擂台上，还剩五十多人。
经过刚才的变故，气氛更加紧张。
各宗弟子彼此戒备，不再轻易出手。
但我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敢暗算我的弟子，必须付出代价。
“系统，扫描全场，找出残留的魔气痕迹。”
“扫描中……发现三处微弱魔气残留：赤阳宗炎烈身上，玄阴门幽月身上，以及……万兽山熊猛的黑熊身上。”
三个人都有嫌疑？
还是说……三个人都参与了？
有意思。
“锁定他们。”
“已锁定。”
我看向炎烈，他正警惕地盯着我。
“刚才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我直接问。
“笑话！”炎烈嗤笑，“我炎烈行事光明磊落，用得着这种下作手段？”
“是吗？”我走向他，“那你身上的魔气，怎么解释？”
炎烈脸色微变：“什么魔气？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一试便知。”
我抬手，施展“驱邪咒”。
“天地正气，浩然长存！”
金光落下，笼罩炎烈。
他身上果然飘出一缕黑气，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
全场哗然！
“炎烈身上真有魔气！”
“难道是他动的手？”
赤阳宗长老怒道：“小子，你污蔑我宗弟子！”
“是不是污蔑，他自己清楚，”我冷冷道，“这魔气阴毒诡异，绝非正道所有。炎烈，你修炼了什么邪功？”
炎烈咬牙：“我没有！”
“那这魔气哪来的？”
“我……我不知道！”
他眼神闪烁，显然在撒谎。
但不等我继续逼问，玄阴门的幽月突然开口：
“安长老，或许炎烈道友只是无意中沾染了魔气。毕竟云梦泽现在魔气弥漫，难免沾上。”
她在为炎烈开脱。
“那你身上的魔气呢？”我转头看她。
幽月脸色一变：“什么？”
“你身上，也有同样的魔气。”我说。
“你……你血口喷人！”幽月怒道。
“是不是，一试便知。”
我又施展驱邪咒。
幽月身上果然也飘出黑气！
这下，连玄阴门的长老都坐不住了。
“幽月，怎么回事？！”
“长老，我……”幽月支支吾吾。
万兽山的熊猛见状，悄悄后退，想溜。
“熊猛，你想去哪？”我拦住他，“你的黑熊身上，也有魔气。”
熊猛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动手的不止一个人，”我环视三人，“你们三个，都参与了。或者说……你们背后的宗门，都参与了。”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赤阳宗、玄阴门、万兽山的长老同时站起：
“小子，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我冷笑，“还需要证据吗？他们身上的魔气，就是最好的证据。这种魔气，只有长期接触魔道功法才会沾染。而且……是血煞宗的《血煞功》。”
血煞宗三个字，让所有人脸色大变。
“你胡说！”炎烈吼道，“我们怎么可能修炼血煞宗的功法！”
“不是修炼，是合作，”我看着他们，“血煞宗承诺给你们好处，让你们在大比上暗算青云宗的天才，尤其是……混沌圣体。”
这话半真半假。
混沌圣体的事，他们可能不知道。
但暗算青云宗天才，大概率是真的。
三个长老交换了一下眼神。
赤阳宗长老沉声道：“安长老，此事关系重大，不能凭你一面之词就定罪。我们需要调查。”
“可以调查，”宗主终于开口，“但在调查清楚之前，这三个弟子，必须扣押。”
“凭什么？！”玄阴门长老反对，“我们的人，凭什么由你们扣押？”
“就凭他们涉嫌勾结魔道，暗算同道，”宗主声音冰冷，“如果你们不服，可以现在离开。但讨伐黑水渊的联盟，就此作罢。”
这话击中了要害。
讨伐黑水渊是大事，各宗都不敢轻易退出。
最终，三宗长老妥协了。
炎烈、幽月、熊猛被暂时扣押，由七宗共同派人看守。
大比继续，但气氛已经完全变了。
剩下的弟子们心不在焉，草草结束了第一轮。
二十人晋级，其中青云宗占了六人——我，周明等四个弟子，以及一个叫秦风的剑修弟子。
第二轮擂台战，抽签对决。
我的对手是百花谷的一个女弟子，筑基初期，擅长用毒。
但她显然被刚才的事吓到了，出手畏畏缩缩，被我三招击败。
其他几场，周明四人虽然拼尽全力，但还是全部落败——他们的实力确实差了一些。
只有秦风，凭借精湛的剑法，艰难获胜。
第三轮团队战，只剩下十人。
自由组队，五人一队。
我和秦风一队，加上凌云阁的两人，金刚寺的一人，组成临时队伍。
对手是赤阳宗、玄阴门、万兽山剩下的弟子组成的联盟——虽然他们的主力被扣押，但剩下的弟子依然不弱。
战斗开始。
对方显然憋了一肚子火，攻势凶猛。
但我们这边，配合意外地默契。
秦风的剑法犀利，凌云阁的两人擅长合击，金刚寺的和尚防御强悍。
而我……只用了五成实力，就压得对方喘不过气。
最终，我们获胜。
大比结束，青云宗获得了团队第一，个人第一（我），个人第三（秦风）。
但没人庆祝。
因为更大的阴云，笼罩在所有人头上。
血煞宗的渗透，比想象的更深。
七宗长老连夜开会。
我作为当事人，也被叫去。
会议上，赤阳宗长老率先发难：
“安长老，你说炎烈他们勾结血煞宗，可有确凿证据？如果没有，这就是污蔑，必须严惩！”
我早有准备，取出三块留影石。
“这是刚才比试时，我用秘法记录的影像。各位请看。”
激活留影石，画面浮现。
正是炎烈、幽月、熊猛三人身上飘出魔气的场景。
“这只是魔气，不能证明他们勾结血煞宗！”玄阴门长老狡辩。
“那这个呢？”我又取出一枚玉简，“这是我从敖烈前辈遗物中找到的《魔气鉴别法》，里面详细记载了血煞宗魔气的特征。对比一下就知道，他们身上的魔气，和血煞宗的一模一样。”
玉简传阅。
各宗长老看完，脸色都很难看。
“还有，”我继续说，“他们三人最近都去过云梦泽，而且都在黑水渊附近出现过。这难道是巧合？”
沉默。
长时间的沉默。
最终，金刚寺的慧明长老叹了口气：
“阿弥陀佛……看来血煞宗的触手，已经伸到了各宗内部。这次大比暗算，恐怕只是开始。”
“那怎么办？”百花谷的长老问，“讨伐还要继续吗？”
“必须继续，”宗主斩钉截铁，“而且必须加快。血煞宗敢这么猖狂，说明他们的仪式快完成了。一旦上古魔神被唤醒，东域将生灵涂炭。”
“我同意，”凌云阁长老说，“但各宗内部，必须先清理一遍。否则讨伐时背后捅刀，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清理？”万兽山长老脸色阴沉——他们宗的熊猛涉案，让他很没面子。
“自查，”宗主说，“各宗回去后，严查与血煞宗有接触的弟子和长老。一个月后，在黑水渊外汇合，发起总攻。”
“好。”
“同意。”
七宗达成一致。
会议结束。
我回到翠微峰时，天已经亮了。
苏小小经过治疗，伤势稳定，但需要休养一个月。
“师父……对不起，我拖后腿了。”她愧疚地说。
“不是你的错，”我说，“好好养伤。等讨伐结束，我再教你新的剑法。”
“嗯！”
我走出房间，看着初升的太阳。
一个月后，黑水渊。
那里，将决定东域的命运。
而我，必须在那之前，变得更强。
强到……能改变战局。
“系统，制定修炼计划。”
“正在制定……建议：第一，完全吸收逆鳞剩余能量，冲击筑基中期。第二，孵化银龙蛋，获得战宠。第三，炼制一批高品阶丹药和符箓，为大战做准备。第四，参悟敖烈前辈的《龙血战诀》，提升战力。”
“好。”
我转身走向密室。
时间紧迫。
我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因为这一次，输不起。
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赢了……才有未来。
我，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