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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店的风铃在头顶轻轻摇晃,镀着金边的玻璃门被推开时,带进来一阵裹挟着焦糖香气的暖风。

齐娜站在台阶上,看着李思齐转身朝街角走去的背影,手里还攥着那枚没吃完的巧克力慕斯包装盒。盒身上印着的奶油花纹被指尖捏得有些变形,就像她此刻乱糟糟的心绪。

“齐娜?”菲灵的声音从书包里钻出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们回家吗?”

齐娜低头嗯了一声,视线却还黏在街角那片逐渐模糊的影子上。李思齐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层层扩散,把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王默躲闪的眼神、欲言又止的叹息、和罗丽刻意打岔的玩笑——全都打捞上岸,在阳光下晾晒出刺眼的真相。

原来那些所谓的“准备”,真的只是拖延的借口。

她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前走,梧桐叶在脚下碾出细碎的声响。午后的阳光穿过叶隙,在地面织成一张晃眼的网,却怎么也网不住那些争先恐后往外冒的委屈。

她想起刚认识王默她们的时候,自己像只受惊的小兽,是她们递过来的温暖让她慢慢敞开心扉。她以为找到了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以为“朋友”这两个字能抵御所有风雨,可到头来,还是被钉在“懦弱无能”的标签上,连一句真诚的承诺都换不来。

“其实……李思齐的话,也不能全信吧?”菲灵的声音带着犹豫,“也许他只是想挑拨离间……”

齐娜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书包拉链缝隙里露出的菲灵的小脑袋。娃娃的脸色依旧苍白,却还是努力挤出安抚的表情。

齐娜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伸手把菲灵从书包里抱出来,紧紧揣在怀里:“我知道。可是菲灵,当一个人反复让你失望的时候,就连自我欺骗都变得很难了。”

菲灵没再说话,只是用冰凉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街角的甜品店飘来甜腻的香气,混杂着隔壁花店的玫瑰芬芳,可齐娜闻着,却觉得眼睛发酸。

她抱着菲灵坐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看着来往的车辆扬起细小的灰尘,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去仙境的路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却被朋友的犹豫和女王的威胁隔成了无法跨越的天堑。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奶奶发来的消息,问她晚上想吃什么。齐娜看着屏幕上“饺子”两个字,突然想起小时候生病,奶奶总是坐在床边给她包饺子,褶皱的手捏出的花边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温暖。

她不能让奶奶出事。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缠绕住心脏。齐娜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敲出“想吃奶奶包的白菜猪肉馅”,发送之后,把手机塞回口袋,抱着菲灵站起身。

不管王默她们愿不愿意,不管李思齐的话是真是假,她都必须在三天之内找到办法。哪怕这条路注定要孤身一人,哪怕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风吹起她的衣角,带着夏末最后一丝燥热。齐娜抬头望向天边,云层正被夕阳染成金红色,像一块烧得滚烫的烙铁,映得她眼底一片通红。

与此同时,李思齐正沿着另一条街道往家走。孔雀从她的书包里探出头,翠绿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却掩不住眼底的忧虑。

“你刚才跟齐娜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太过分了?”孔雀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路过的行人听见,“王默她们虽然犹豫,但确实在想办法……”

“想办法?”李思齐嗤笑一声,脚步没停,“想办法怎么既能稳住齐娜,又不用真的去仙境冒险?这种办法我可学不来。”

孔雀叹了口气,翅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女王的力量在你身体里越来越强了,你最近的情绪变得很奇怪。以前你不会这么偏激的。”

李思齐的脚步顿了顿,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攥紧。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身体里慢慢发酵,像一杯兑了毒药的酒,明知危险,却忍不住贪饮那瞬间的灼热。

每次看到王默她们虚伪的笑脸,每次听到高泰明提起陈思思时温柔的语气,那股无名火就会从心底窜上来,烧得她理智全无。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难道看着齐娜被她们骗得团团转,才是正确的吗?”

“可你利用了她的绝望。”孔雀的声音里带着失望,“这和王默她们的拖延,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李思齐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书包里的孔雀。阳光恰好落在她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区别就是,我至少告诉了她真相。而不是像那群人一样,把‘朋友’两个字当盾牌,行自私自利之实。”

孔雀被她眼中的戾气惊得后退了半步,张了张嘴,却没能再说什么。它知道,此刻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女王的力量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李思齐的心脏,那些原本属于她的善良和犹豫,正在被一点点吞噬。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走到熟悉的别墅门前。李思齐抬头看了看三楼亮着的窗户,那是哥哥高泰明的房间。

自从上次心脏病突发住院,哥哥就一直在家静养,虽然医生说恢复得不错,但她每次看到那扇窗户,心里还是会揪紧。

她放轻脚步走上楼梯,钥匙插进锁孔时,故意放慢了转动的速度。门刚打开一条缝,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熟悉的咳嗽声,夹杂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是思齐吗?”高泰明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李思齐推开门,果然看见高泰明正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手里拿着一本翻开的杂志。他比住院前清瘦了些,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眼神依旧温和,看见她进来,立刻放下杂志想站起来。

“哥你别动!”李思齐快步走过去按住他,“医生不是说要多休息吗?怎么又坐起来了?”

高泰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躺久了浑身不舒服,坐一会儿没事的。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他说话的时候,坐在他头顶的白光莹懒洋洋地抬了抬眼。光仙子今天换了身银灰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缀着细碎的光片,像把星星揉碎了缝在上面。

她的目光在李思齐脸上停留了两秒,又扫过她身后的书包,最后落在李思齐额角那缕被风吹乱的碎发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跟同学讨论了会儿作业。”李思齐避开她的视线,弯腰拿起茶几上的苹果,“我去洗点水果。”

她转身走进厨房,把书包放在料理台上。孔雀立刻从书包里飞出来,落在水槽边缘,压低声音说:“白光莹刚才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李思齐一边打开水龙头洗苹果,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客厅。白光莹正和高泰明说着什么,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冷。她心里咯噔一下,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她一直都那样,好像谁都欠她八百块似的。”

话虽如此,她切苹果的手却微微有些发抖。白光莹不像王默她们那么好糊弄,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总能轻易戳穿谎言。

上次在医院,她就因为多说了一句关于陈思思的话,被白光莹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盯了好久,直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背发凉。

“小心点总是好的。”孔雀忧心忡忡地说,“女王交代过,不能让光仙子察觉到我们的计划,她的力量……”

“我知道。”李思齐打断它,把切好的苹果放进盘子里,“我会注意的。”

她端着水果盘走出厨房时,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微妙。高泰明正低头翻着杂志,而白光莹则靠在沙发背上,视线落在窗外,侧脸的线条绷得很紧。

“哥,吃点苹果。”李思齐把盘子放在茶几上,刻意忽略白光莹的存在。

高泰明拿起一块苹果,却没有立刻吃,而是看着她:“思齐,下午王默给我打电话了。”

李思齐的心猛地一跳,脸上却装作平静:“哦?她找你有事吗?”

“她说……你最近好像不太开心。”高泰明的声音很轻,“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麻烦了?要是有人欺负你,告诉哥哥。”

李思齐捏着衣角的手指紧了紧,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有啊,她肯定是看错了。我挺好的。”

高泰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只是把苹果递到她嘴边:“吃一块吧,你最喜欢的阿克苏苹果。”

李思齐咬了一口苹果,甜脆的汁水在舌尖炸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点滋味也尝不出来。

她知道王默打电话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通过哥哥来打探她的消息,或许还想让哥哥劝她别再“为难”她们。这群人,永远都这么虚伪。

坐在高泰明头顶的白光莹忽然开口了,声音清冷得像碎冰:“王默还说,齐娜昨天跟她们吵架了。”

李思齐的动作顿住了。

白光莹转过头,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脸上:“听说,你今天下午和齐娜在一起?”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高泰明看看白光莹,又看看李思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刚想开口打圆场,却被白光莹用眼神制止了。

李思齐迎着白光莹的视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试图穿透她所有的伪装。那些被女王力量压抑的慌乱,此刻正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是又怎么样?”她刻意拔高了声音,想掩饰内心的不安,“我和谁在一起,难道还要向你汇报吗?”

白光莹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以前不是说,和齐娜没什么共同话题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李思齐把手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发出清脆的响声,“难道光仙子连交朋友的权利都要干涉?”

高泰明皱了皱眉:“思齐,怎么跟白光莹说话呢?”

“哥,我……”

“没关系。”白光莹打断她,从高泰明头顶飞下来,落在茶几上,银色的裙摆拖在光洁的桌面上,像一汪流动的月光,“我只是好奇,是什么让你突然想和齐娜做朋友了。毕竟,她现在最需要的是王默她们的帮助,而不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李思齐紧绷的脸:“……别有用心的接近。”

“你什么意思?”李思齐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是说我别有用心?”

“难道不是吗?”白光莹微微歪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王默她们告诉我,齐娜因为菲灵的事情急得团团转,而你这个时候去找她,还说些挑拨离间的话……”

“我没有!”李思齐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只是告诉她真相!总比你们一个个装好人,实际上却什么都不做要强!”

“思齐!”高泰明也跟着站起来,脸色因为激动而泛起潮红,“不许胡闹!”

他的咳嗽声突然急促起来,捂着胸口弯下腰。李思齐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慌忙跑过去扶住他:“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高泰明摆了摆手,呼吸有些不稳,“你们……你们别吵了。”

白光莹看着高泰明苍白的脸,眼神缓和了些,没再继续说下去。客厅里只剩下高泰明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墙上挂钟滴答走动的声音。

李思齐扶着高泰明坐回沙发,心里又悔又怒。她不该这么冲动的,万一刺激到哥哥的心脏怎么办?可白光莹那副洞悉一切的样子,实在太让人生气了。

“我回房间写作业了。”她低声说,转身抓起书包就往房间走。

“思齐……”高泰明想叫住她,却被白光莹按住了肩膀。

“让她冷静一下吧。”白光莹的声音很轻,“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李思齐走进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把所有声音都隔绝在外。她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刚才那股莫名的怒火还没散去,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她喘不过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只是想保护哥哥,想让那些虚伪的人露出真面目,可现在,却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被愤怒和猜忌驱使着,说出那么多伤人的话。

书包里的孔雀飞出来,落在她膝头,翅膀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别难过了,刚才白光莹确实太过分了。”

李思齐摇了摇头,把脸埋在膝盖里。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失控。那些被女王赋予的力量,那些刻意滋生的恨意,正在一点点蚕食她原本的模样。就像现在,她明明知道哥哥身体不好,却还是忍不住发脾气。

“孔雀,”她闷闷地说,“你说……我是不是变成坏人了?”

孔雀沉默了。它看着李思齐颤抖的肩膀,心里泛起一阵无力。它知道答案,却不敢说出口。在女王的棋局里,所有人都是棋子,要么成为锋利的刀,要么成为被碾碎的尘埃,从来没有中间选项。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蝉鸣。李思齐慢慢抬起头,看着书桌上哥哥送她的水晶摆件,那是她之前没有回家时哥哥准备的十岁生日礼物,自己回家后哥哥把这些年来准备的礼物都给了自己。水晶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哥哥温柔的眼睛。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谁?”李思齐警惕地问。

“是我。”白光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我能进来吗?”

李思齐和孔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打开了门。

白光莹就站在门口,银色的裙摆垂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杯温水。看到开门的是李思齐,她把水杯递过来:“刚才……对不起,我说话太冲了。”

李思齐愣住了。她没想到一向高傲的光仙子会主动道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拿着吧。”白光莹把水杯塞进她手里,径直走进房间,目光扫过书桌上的课本和墙上的海报,最后落在窗台上那盆快要枯萎的多肉上,“你好像不太会养花。”

李思齐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杯,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里,刚才的怒气消散了不少:“嗯,总是忘了浇水。”

白光莹走到窗台边,手指轻轻碰了碰多肉干瘪的叶片:“植物和人一样,需要耐心和真诚。虚情假意的关心,还不如干脆放手。”

李思齐的心猛地一跳,抬起头看向白光莹。对方正转头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嘲讽,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我知道你担心高泰明。”白光莹的声音放低了些,“也知道你对陈思思有意见。但王默她们……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李思齐冷笑一声,“难道她们拖延着不去仙境,是为了齐娜好?还是说你也和他们一样保持这种看法?我只不过是提前告知真相而已,我有什么错?”

“她们只是害怕。”白光莹说,“害怕再次失去伙伴,害怕女王突破结界对人类世界造成破坏。还有你身上……毕竟……女王的力量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李思齐的痛处。她猛地攥紧水杯,水溅出来烫到了手指,却感觉不到疼:“你调查我?”

“我不需要调查。”白光莹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着黑气的指尖上,“女王的力量会留下痕迹,就像现在这样。”

李思齐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早就被看穿了。

“你想干什么?”她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白光莹,“想让我哥哥知道我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然后和她们一起来讨伐我这个叛徒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光莹皱起眉头,“我只是想提醒你,女王的力量是有代价的。你现在觉得它能帮你保护想保护的人,可总有一天,它会反过来吞噬你。”

“够了!”李思齐突然尖叫起来,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裂的玻璃溅得到处都是,“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你和陈思思一样,都想抢走我哥哥!都想看着我变成孤家寡人!”

她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眼睛里甚至泛起了淡淡的黑气。站在一旁的孔雀吓了一跳,急忙飞过来挡在两人中间:“思齐!你冷静点!白光莹不是那个意思!”

“滚开!”李思齐一把推开孔雀,翠绿的羽毛在空中散落了几根,“你们都想害我!都想看着我笑话!”

白光莹看着她失控的样子,眼神沉了下来。她能感觉到,李思齐身体里的黑暗力量正在急剧膨胀,像一头即将挣脱牢笼的野兽。

“李思齐,你清醒一点!”白光莹提高了声音,试图唤醒她,“高泰明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别跟我提哥哥!”李思齐指着门口,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都不想!”

白光莹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痛苦,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女王的力量已经在她心里扎了根,除非她自己愿意挣脱,否则谁也帮不了她。

“好,我走。”白光莹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停了一下,背对着李思齐说:“你额角的碎发乱了,高泰明以前总说,你扎马尾的时候最精神。”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把所有的喧嚣都关在了门外。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李思齐粗重的喘息声。她看着地上碎裂的玻璃和水渍,又看了看被自己推到墙角、正委屈地整理羽毛的孔雀,突然蹲下身,捂住了脸。

刚才……她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为什么会对白光莹发那么大的火?

那股莫名的怒火像退潮一样慢慢散去,留下的是铺天盖地的恐慌和懊悔。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像指间的沙,无论怎么握紧,都会从缝隙里溜走。

“思齐……”孔雀小心翼翼地飞过来,落在她肩膀上,“别这样……”

李思齐没有说话,只是肩膀抖得越来越厉害。泪水透过指缝渗出来,滴在冰冷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好像……真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白光莹走出李思齐的房间时,高泰明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块碎布,笨拙地穿针引线。台灯的光晕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把那些细小的绒毛都照得清晰可见。

“她怎么样了?”高泰明头也没抬地问,语气里带着担忧。

白光莹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他手里的碎布。那是一块淡紫色的绸缎,上面绣着零星的珍珠,看起来像是礼服的一角。

“还是老样子。”白光莹的声音有些疲惫,“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高泰明叹了口气,把穿好线的针插进绸缎里,小心翼翼地绣着:“都怪我,要是我身体好一点,能多陪陪她,也许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不是你的错。”白光莹说,“女王的力量太狡猾了,它总能找到人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高泰明没说话,只是低着头,一针一线地绣着。灯光下,他的手指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微微泛白,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却依旧不肯停下。

白光莹看着他手里渐渐成型的花纹,那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紫藤花,针脚虽然有些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笨拙的温柔。

她突然想起刚才在李思齐房间门口看到的情景——书桌上摊开的练习册,墙上贴着的动漫海报,窗台上那盆虽然枯萎却被细心修剪过的多肉……这个看似叛逆的女孩,其实心里一直都藏着柔软的角落。

“这是……给思齐做的?”白光莹轻声问。

高泰明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嗯,她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我想亲手给她做件礼服。她从小就喜欢紫色,说像薰衣草的颜色。”

他把手里的绸缎举起来,对着灯光看了看,又不满意地皱起眉头,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拆掉几针:“还是绣得不好看,等她生日那天,不知道能不能赶出来。”

白光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发酸。这个总是把温柔给别人的男孩,明明自己还在恢复期,却还在为妹妹的生日操心。他大概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份疼爱,正在被女王利用,变成刺向李思齐心脏的刀。

“她会喜欢的。”白光莹轻声说,“只要是你做的,她都会喜欢。”

高泰明笑了笑,又低下头继续刺绣。台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银针在绸缎上穿梭,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远处传来零星的汽车鸣笛声,客厅里却安静得像一幅画。

白光莹靠在沙发上,看着高泰明专注的侧脸,心里乱成一团麻。王默她们的犹豫,齐娜的绝望,李思齐的失控,还有女王在暗中的窥伺……这一切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所有人都网在里面,越挣扎,勒得越紧。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和高泰明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个桀骜不驯的少年,骑着摩托车在马路上飞驰,眼里的光芒比阳光还要耀眼。他说他讨厌被束缚,渴望真正的自由。可现在,他却被病痛和担忧困住,连给妹妹做件礼服都要偷偷摸摸地赶工。

而她自己,明明拥有掌控光与影的力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什么也做不了。

白光莹轻轻闭上眼睛,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李思齐刚才歇斯底里的哭喊,和那句带着绝望的“你们都想害我”。她能感觉到,那句话里藏着的,不仅仅是愤怒,还有深深的恐惧。

这个被黑暗力量缠绕的女孩,其实比谁都害怕失去吧。

与此同时,仙境的镜宫中,曼多拉正站在巨大的水镜前,看着里面映出的画面——李思齐蹲在地上哭泣的背影,高泰明灯下刺绣的温柔,白光莹紧锁的眉头,还有齐娜抱着菲灵在公交站台发呆的落寞。

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紫色的眼瞳在镜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真是有趣啊……”曼多拉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带着一丝玩味,“明明是彼此在乎的人,却偏偏要互相伤害。这就是人类所谓的感情吗?真是脆弱得可笑。”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镜面,画面瞬间切换到蛋糕店二楼的角落。张磊正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个黑色的水晶球,眼神冷得像冰。

“废物。”曼多拉低声骂了一句,指尖用力,镜面泛起一阵涟漪,“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还有什么用?”

水晶球突然“咔嚓”一声碎成了粉末,张磊猛地抬头,警惕地看向四周,却什么也没发现。他皱了皱眉,起身快步离开了蛋糕店,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曼多拉冷笑一声,收回手,视线重新落回李思齐的房间。画面里,李思齐已经站起来,正用纸巾擦着地上的水渍,动作机械得像个提线木偶。她的眼神空洞,嘴角却时不时抽搐一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看来,我的力量已经开始起作用了。”曼多拉满意地点点头,“愤怒、猜忌、绝望……这些负面情绪,可是滋养黑暗力量最好的养料啊。”

她看着李思齐额角那缕被泪水打湿的碎发,和眼底一闪而过的黑气,笑容越来越深。

“再加点火候吧……”曼多拉举起玉如意,黑色的能量顺着指尖注入水镜,“让这场好戏,变得更精彩一点。”

水镜中的李思齐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变得惨白。她能感觉到,身体里那股熟悉的燥热又涌了上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愤怒、怨恨、恐惧……各种负面情绪像潮水一样拍打着理智的堤坝,几乎要将她淹没。

“不……不要……”她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能……不能被控制……”

可是那股力量太强了,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逼她去恨,去怨,去毁灭一切美好的东西。她眼前闪过王默虚伪的笑脸,白光莹冰冷的眼神,陈思思温柔的侧脸,最后定格在哥哥高泰明灯下温柔的笑容上。

“哥……”她喃喃地念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就是这个念头像一道微光,穿透了浓重的黑暗。李思齐猛地睁开眼睛,眼底的黑气渐渐退去,虽然依旧痛苦,却多了一丝清明。

她不能……不能让哥哥失望。

曼多拉看着水镜中突然清醒的李思齐,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悦。

“有点意思。”她眯起眼睛,“竟然还能反抗?看来还需要再加把劲啊……”

她没有再继续注入力量,只是静静地看着水镜中的李思齐。这个女孩就像一颗包裹着糖衣的毒药,外表越甜美,内里的黑暗就越致命。她有的是耐心,等着看这颗糖衣彻底融化,露出里面最丑陋的内核。

水镜中的画面渐渐暗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片漆黑。曼多拉转身走向王座,金色的裙摆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宫殿外传来阵阵雷声,紫色的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她嘴角那抹预示着风暴的笑容。

游戏,才刚刚开始。

(?ˉ??ˉ??)哎呀!剧情和原着有很大出处,不过是二次创作,不喜欢勿喷。

小者感谢大家的喜欢,待会儿会放一张白光莹的裙子照片,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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