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言秽语钻进耳朵,恒亚感到血液冲上头顶,视野边缘泛起红色。
等他回过神时,雷蒙德已经被他释放的异能冲击波轰飞出去,防护系统被激活,发出警报。
而现在,在教授的办公室里,这个贱男人的眼神居然还像鼻涕虫一样黏在妈妈身上。
那种目光,和那些话语一样肮脏。
恒亚突然动了。
他像只被激怒的小兽,猛地冲向雷蒙德,拳头重重砸向对方还未受伤的右脸。
“够了!”
强大的精神力瞬间充斥整个房间,像透明的凝胶将两人牢牢固定。
雷蒙德想反击的动作也被凝固,他瞪大眼睛,脸上终于露出恐惧,是对这股完全碾压他们的力量。
“女士,”
泽维尔终于放下腿,站起身。
他比泠玉高出一个头还多,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如你亲眼所见,你的儿子状态不适合在戈摩顿继续学业。两次主动攻击,第二次甚至是在教授面前。我要对他予以开除处分,并移交少年军事法庭处理。”
泠玉的脑子“嗡”的一声。
开除?军事法庭?如果恒亚不能在戈摩顿完成学业,如果他被贴上“暴力失控”的标签,未来的一切都可能改变。
这个世界的轨迹,可能会彻底脱离轨道。恒亚的人生,她这些年的坚持,全都…
“艾森伯格教授!”
她的声音拔高,“请…请您饶过恒亚这一次!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一定有什么原因…”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泽维尔看着她。
泠玉的眼眶已经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双淡紫色的瞳孔像浸在水中的晶石。
她因为奔跑而粉润的脸颊,娇弱的喘息,还是故作镇定中流露出的一丝脆弱。
这一切组合成的画面,让泽维尔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兴奋。
他按下办公桌上的光脑屏幕,对着内置通讯器简洁下令:
“保卫队,来我办公室。两个人,一个送校医疗室,一个关进三号禁闭室。”
不到一分钟,四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保卫人员敲门进入。
两人小心地接过被精神力固定的雷蒙德,泽维尔撤去了对那孩子的束缚。
雷蒙德恢复了行动能力,狠狠瞪了恒亚一眼,但在泽维尔的目光扫过他时,立刻收敛了表情,跟着保卫人员离开。
另外两人走向恒亚。
“妈咪…”恒亚终于出声,声音里带着哭腔。
“恒亚,听教授的话。”泠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摸了摸孩子的头,“妈妈会处理好。你先去冷静一下。”
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请坐。”
泽维尔指向那张长沙发。
泠玉顺从地坐下,双手交握放在膝上。
她以为泽维尔会坐回办公桌后,保持距离。
但出乎意料,他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距离很近,近到她能看清他制服上每一道精致的缝线,近到能闻到他身上像是硝烟与薄荷混合的气息。
“教授,我相信恒亚事出有因。”泠玉急切地开口,“他从来不主动惹事,今天一定是被严重挑衅了。如果您能调查一下他动手的原…”
“噢,如果说第一次是情有可原,”泽维尔打断了她,语气讽刺。
“那么刚刚的场景,你是亲眼所见的。在教授办公室里,当着我的面,再次攻击。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是他先动手的理由。尤其是在我已经介入处理之后。这是对学院纪律的藐视,更是对我的藐视。”
泠玉轻咬下唇。她知道泽维尔的话规则层面无可指摘。但她不能放弃。
“我会好好教育他的,我保证。”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恳求,“并且…我会尽最大努力补偿雷蒙德·维斯塔。医疗费用,精神损失,什么都可以。只求您…求您不要开除他,不要送他去军事法庭。他才十八岁,这会毁了他的一生。”
泪水终于滑落。一颗,两颗,顺着娇媚的脸颊滚下,在下巴处凝聚,然后滴落。
泽维尔静静看着她。这个角度很好,他能完全看清她。淡紫色的瞳孔因为泪水而更加晶莹,鼻尖微微泛红,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
脆弱,美丽,绝望,还有那种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的母性,多么迷人!
“哎,女士,”
他轻轻叹了口气。
“你可真让我为难。”
泠玉抬起头看着他,那双含泪的美眸里满是祈求。
这感觉可真好。泽维尔在勾了勾嘴角。
权力带来的愉悦从来不止于战场上的胜负,更在于这种时刻。
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而对方将全部希望系于你的一念之间。
他身体前倾,这个姿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泠玉能清楚看见他浅色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那么,”泽维尔的声音,像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就要看你的诚意了,女士。”
他顿了顿,欣赏着泠玉脸上闪过的困惑、警惕,然后是逐渐明了的羞怒
“你的意思是…”泠玉艰难地开口。
“我的意思是,你需要为我做深度净化治疗。”
“每周一次,每次三小时。持续一个学年。同意吗,泠玉女士?”
“可净化不需要这么长时间!”
“看来你的诚意还是不太够啊!”
泠玉的手指深深陷入掌心。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泪水已经止住,只剩下认命的平静。
“我同意。”
泽维尔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很好。那么,让我们做…谈谈细节。”
“在…在这吗?”
“不然呢,没人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