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过后，三人很快进入正题。张律师戴上眼镜，将合同铺在桌上：“我仔细研究过了，这份合同确实存在几个问题。”他用红笔圈出几个条款，“特别是这一条，看似是常规的免责条款，但实际上把乙方的责任范围扩大了很多。”
叶拾壹紧张地攥紧了手包带子：“那如果我们签了……”
“最坏的情况可能是面临巨额赔偿，甚至远超合同本身标的。”张律师神色严肃，“不过我起草了一份补充协议，可以最大限度规避这些风险。”
就在这时，事务所的门被轻轻敲响。助理探进头来：“张律师，有两位女士说是叶女士的朋友，一定要现在见她……”
话音未落，季潮和白芷柔已经走了进来。季潮手里提着保温桶：“就知道你们没心思吃早饭，带了小笼包。”白芷柔则直接走到叶拾壹身边坐下，握住了她的手。
叶拾壹眼眶一热：“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宇昨晚给我发了定位。”季潮轻轻瞪她一眼，“就知道你会硬撑。”
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洒进来，落在五个人的身上。张律师笑着推了推眼镜：“看来，今天不只是法律咨询，还是闺蜜团聚日啊。”
张律师笑着摇摇头，示意助理再加两把椅子。白芷柔打开保温桶，小笼包的香气立刻飘散在严肃的办公室里。
“先吃点东西，”她将筷子递给叶拾壹，“空着肚子怎么谈正事。”季潮则直接看向张律师：“我们是拾壹的闺蜜，也是这件事的知情者。您就直接说吧，这合同到底有多大风险？”
张律师推了推眼镜，将合同转向两位新来的女士：“简单来说，这份合同在免责条款和违约金设置上存在明显不对等。我起草的补充协议可以规避主要风险，但需要对方同意签署。”
季潮仔细地看着补充协议，突然抬头：“如果对方拒绝签补充协议呢？”
“那就建议放弃合作。”张律师斩钉截铁，“这样的合同签了后患无穷。”
白芷柔轻轻握住叶拾壹的手：“那就别签了。缺多少钱？我们仨一起想办法。”
叶拾壹看着朋友们关切的眼神，终于放下一直紧绷的肩膀：“其实……最大的压力不是钱。”她深吸一口气，“是怕又要求助你们，怕欠下更多人情。”
“傻不傻？”季潮嗔怪地拍拍她的手背，“朋友之间哪有什么欠不欠的？上次我公司周转困难，不是你连夜给我送来的三十万？”
白芷柔也笑了：“我离婚那会儿，天天赖在你家哭的是谁？”
阳光渐渐爬满整个办公室，小笼包的热气袅袅上升。张律师悄悄退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门外，张律师体贴地给了她们足够的空间。门内，叶拾壹看着两位好友，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对不起……”她声音哽咽，“我总是这样，遇到事就想自己扛着。”
季潮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因为我们家拾壹最要强啊。”语气里满是心疼，“可是你要记住，真正的朋友不是只能同甘，更是要共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