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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豹带来的骑兵有二十余骑,都是铁壁关左军最精锐的“黑彘卫”,人马俱甲,沉默剽悍。看到陈泥从烽燧中走出时的模样,饶是这些见惯了沙场惨烈的悍卒,不少人眼中也掠过一丝惊色。

太惨了。衣不蔽体,血污干涸板结,露出的皮肤上新旧伤痕交错,尤其是右臂和左手,焦黑与玉色混杂,看起来触目惊心。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唯有一双眼睛,暗金隐现,沉静得不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人。更别提他身后互相搀扶、几乎站立不稳的老刀三人,以及那个被小心翼翼抬出来、胸口裹着一层怪异光晕、气息微弱如游丝的石蛋。

雷豹翻身下马,动作却放轻了。他大步走到陈泥面前,虬髯脸上表情复杂,震惊、担忧、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他抱拳,声音下意识压低了几分:“陈将军,受苦了。侯爷接到老刀他们第一次传回的求救信,立刻派我等分多路搜寻,活要见人,死……也要把尸首带回去。”他目光扫过老刀等人,“见到你们……真好。”

陈泥点点头,没有寒暄:“雷统领,有劳。我兄弟石蛋重伤濒死,需立刻救治。我等也需要水、食物和伤药。”

“备马!腾出三匹马,铺上软毡!水囊、干粮、金疮药!”雷豹毫不拖沓,立刻回头下令。黑彘卫动作迅捷,很快准备妥当。

陈泥小心地将石蛋安置在一匹最为温顺的战马上,由一名细心老兵负责控马并看护。小铃铛和老刀、断臂老兵也被扶上马背。陈泥自己则拒绝了搀扶,翻身上了一匹空马,动作依旧利落,只是上马时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被雷豹看在眼里。

“陈将军,你的伤……”

“无妨,赶路要紧。”陈泥打断他,目光投向东南方向,那里是铁壁关的方向。

队伍立刻启程。雷豹亲自在前开路,几名黑彘卫散布两翼和后方警戒,将陈泥几人护在中间。马蹄踏起烟尘,在荒凉的戈壁上拉出一道移动的轨迹。

回程的路上,雷豹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陈将军,腐骨沼泽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刀他们第一次传信只说遭遇结丹修士伏击,损失惨重,你被黑煞门掳走。侯爷震怒,几乎要调集大军平了那片沼泽,但被……一些事情绊住了。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你……”他看了一眼陈泥暗金色的瞳孔和身上残留的、令人心悸的古老气息波动,“好像……不太一样了。”

陈泥沉默片刻,简略道:“黑煞门设下‘融魂炼魄’大典,欲夺我身躯。我于绝境中侥幸突破,反杀其长老,趁乱逃出。后为躲避追杀,误入一处地底遗迹,遭遇些麻烦,方辗转至此。”他没有提圣主意志、钟乳石碎片、地髓核心以及暗金薄片的具体细节,这些牵扯太大,也非三言两语能说清。

雷豹听得暗自咋舌。反杀黑煞门长老?绝境突破?误入遗迹?寥寥数语,背后不知藏着多少凶险。他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感叹:“回来就好。侯爷一直挂念着你。你走之后,北境……也不太平。”

陈泥目光一闪:“侯爷那边,可是遇到了麻烦?”

雷豹压低声音,语气凝重:“朝廷那边,对侯爷十年未有大举北伐,反而损耗钱粮颇有微词,有几道申饬的旨意下来。皇都‘影刃’活动越发频繁,似乎在调查边军将领,尤其关注与你有关之事。黑煞门虽在沼泽受挫,但在其他地方活动加剧,边城已有数起人口失踪和修士遇袭的案子,疑似与他们有关。最麻烦的是北边的蛮族,近来几个大部落蠢蠢欲动,斥候回报,他们似乎在和某些……身披黑袍的修士接触。”

内忧外患。陈泥心中了然。自己卸甲归乡,恐怕也被某些人视作某种信号,或者打破了某种平衡。

“青玄门呢?”陈泥问起石蛋和小铃铛的师门。

雷豹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那帮眼高于顶的仙师?嘿,听说内斗得厉害。玄器峰和百草峰矛盾公开化,好像还牵扯到一桩什么宝物失窃和弟子叛逃的事。具体不清楚,但青玄门最近封了山门,谢绝外客,动静不小。”

小铃铛在后面的马上听到只言片语,身体微微一颤,低头不语。

陈泥不再多问,默默消化着这些信息。局势果然比他离开时更加错综复杂。黑煞门、皇都影刃、蛮族、仙门内斗……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北境缓缓收紧。而他,带着重伤的兄弟和刚刚窥见的古老秘密,重新回到了这张网的中央。

铁壁关,越来越近了。

当那座巍峨如黑色巨兽、横亘在苍茫大地上的雄关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已是下午。关墙上旌旗招展,甲士如林,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雷豹一行并未直接进入主关,而是绕行至关墙东侧一处依山而建、防守严密的小型卫城——鹰扬堡。这里是李崇山的直属精锐“铁壁卫”和心腹将领的驻防地,也是陈泥当年一手带出的“陷阵营”老营所在。

尚未靠近堡门,堡内已得到消息。吊桥落下,城门洞开,一队铁甲鲜明的卫兵列队而出,为首一人身形挺拔,面容儒雅中带着军人的硬朗,正是李崇山的心腹幕僚兼鹰扬堡镇守副将,韩知节。

“陈将军!”韩知节快步迎上,看到陈泥等人的模样,亦是面露惊容,但很快恢复镇定,“侯爷已在堡内等候多时。医官、热水、衣物、静室均已备好,快请!”

众人被迅速接入堡内。石蛋被直接送往医官署最好的静室,小铃铛坚持跟去照料。老刀和断臂老兵也被带去处理伤势。陈泥则被韩知节引着,穿过层层守卫,来到堡内深处一间看似朴素、实则守卫森严的书房外。

“陈将军,侯爷独自在内。”韩知节停下脚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泥推门而入。

书房内陈设简单,唯有墙上悬挂的北境舆图和一架堆满文书的案几显示着主人的身份。李崇山负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校场上操练的士卒,背影如山岳般沉稳。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

这位北境统帅年约五旬,面容清癯,一双眼睛却深邃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穿着常服,不见甲胄,却自带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和铁血气息。

他的目光落在陈泥身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从褴褛的衣衫到满身的伤痕,最后定格在那双暗金色的、已然非人的瞳孔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有关切,有探究,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了然。

“活着回来就好。”李崇山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坐。”

陈泥依言在案几旁的椅子上坐下,脊背挺直。

有亲兵奉上热茶,随即悄然退下,关上房门。

“说吧,从你被黑煞门掳走,到今日归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崇山坐回主位,目光如炬,“不要遗漏,尤其是你身上……这种变化。”

陈泥知道,这位老上司的洞察力非同一般。他略作沉吟,开始讲述。从地牢受刑、圣主意志夺舍、绝境血脉苏醒反杀,到被小铃铛与老刀营救、地底遗迹遭遇、石蛋濒死返祖、钟乳石碎片与地髓核心、收取暗金薄片、戈壁遇援……他将关键过程一一道来,只是隐去了关于“源初规约”、“守护之族”、“污秽”等最核心的词汇和信息,只以“古老传承”、“血脉秘辛”、“地脉异常”等较为模糊的说法替代。即便如此,其中的凶险诡谲,也足以让人心惊。

李崇山一直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陈泥讲完,书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你的意思是,石蛋那孩子,现在处于一种非生非死、与大地祖气融合的状态,靠着你从遗迹中带出的‘地髓核心’维持,而那块‘古老残片’可能与救治他有关,也与你自身的血脉秘密密切相关?”李崇山缓缓总结。

“是。”陈泥点头,“石蛋的情况很特殊,寻常医道恐怕无用。我必须找到让他稳定下来的方法。”

李崇山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那块残片,除了与你血脉共鸣,可还有其他特征?比如……指向某个地点?”

陈泥心中微凛,面上不动声色:“残片信息损毁严重,只隐约指向北境某处古老山脉,可能与地脉异常有关。具体不详。”

李崇山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下去,话锋一转:“你不在的这些时日,北境不太平。”他将雷豹提到的朝廷压力、影刃窥伺、黑煞门活动、蛮族异动以及青玄门内斗等情况,更加详细地告知了陈泥,其中一些隐秘,连雷豹都不知晓。

“……朝廷有些人,对老夫按兵不动早有不满,你当年阵斩蛮王,声望太盛,突然卸甲归隐,更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影刃的出现,恐怕不止是针对你,更是想从边军找到破绽。黑煞门……你所遇恐怕只是冰山一角,他们图谋甚大。蛮族与黑袍修士勾结,若背后真是黑煞门或其他邪修势力,北境恐有大患。”李崇山语气沉重,“至于青玄门内斗,据我们暗中探查,似乎与一件上古遗物有关,那遗物可能蕴含着庞大的土行本源之力。石蛋和小铃铛被卷入,恐怕不是偶然。”

陈泥目光一凝。上古遗物?土行本源?这与石蛋的“返祖归源”和地髓核心,是否有某种联系?

“你如今归来,实力似乎更胜往昔,但牵扯的麻烦也更大。”李崇山看着陈泥,“于公,北境需要你的力量。于私,你需要资源和情报救治石蛋,应对黑煞门乃至可能牵扯出的更大势力。你有什么打算?”

陈泥没有任何犹豫:“第一,全力救治石蛋,我需要查阅军中及您所能提供的所有关于古老地脉、奇异体质、灵魂稳固方面的典籍或情报,也需要最好的丹药和稳定环境。第二,黑煞门与我已成死仇,他们不会罢休,我必须主动了解其动向,必要时主动出击。第三,”他顿了顿,“我需要时间去验证和探寻我血脉及那残片指向的秘密,这可能关乎一些古老的隐患。”

李崇山微微颔首:“可以。鹰扬堡内有一处我专用的静修炼丹室,引有地下火脉,安静安全,可安置石蛋。我会让人将相关典籍送去。军中库藏的丹药,只要对石蛋伤势有用,任你取用。黑煞门的情报,我会让‘夜枭’(李崇山的情报组织)与你共享。至于你的血脉之事……”他沉吟一下,“老夫年轻时,曾于某处古迹中见过一些壁画,描绘的似乎是天地剧变、神魔陨落的场景,其中有些人物的特征,与你如今眼中异象略有相似。或许,你的来历,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古老。此事须万分谨慎,切不可轻易泄露。”

陈泥起身,郑重抱拳:“多谢侯爷!”

李崇山摆摆手,也站起身来,走到陈泥面前,拍了拍他完好的左肩,目光深沉:“陈泥,记住,无论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成了什么,你首先是我北境的鹰扬将军,是曾与老夫并肩血战、守护这片疆土的袍泽。北境可以没有仙门,但不能没有脊梁。去做你该做的事,但别忘了,你的根在这里,你的兄弟袍泽在这里。”

陈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沉声道:“陈泥明白。”

离开书房时,天色已近黄昏。韩知节等候在外,引着陈泥前往早已安排好的独立院落,并告知石蛋已被妥善安置在炼药静室,小铃铛和老刀等人也已得到医治和休息。

陈泥先去看望了石蛋。静室内温暖干燥,石蛋躺在一张寒玉榻上,胸口地髓核心光晕流转,小铃铛守在旁边,眼圈通红,显然已经哭过。

“陈泥哥哥,军中医官来看过了,他们……他们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根本无从下手。”小铃铛声音哽咽,“只能靠这核心的光晕吊着命。怎么办?”

陈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沉稳:“别怕,会有办法的。侯爷已经答应提供所有帮助。你先去休息,这里我看着。”

劝走疲惫不堪的小铃铛,陈泥在石蛋榻边盘膝坐下。他取出那块暗金薄片,放在石蛋胸口,与地髓核心并列。两者立刻产生微妙的共鸣,薄片散发出的古老韵律似乎能稍稍安抚石蛋体内躁动的祖气。

他握着石蛋冰凉的手,低声道:“石蛋,坚持住。兄弟一定找到办法,让你回来。我们一起回清水镇,看桃花。”

石蛋灰败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胸口的微光,随着薄片的韵律,极其缓慢地一明一灭,如同回应。

夜幕降临,鹰扬堡华灯初上。校场上操练的号子声隐隐传来,带着熟悉的金铁气息。

陈泥站在院中,仰望北境苍茫的夜空。星斗晦暗,云层翻涌。

军营暂时提供了庇护和喘息之机。但石蛋的生死、自身的秘密、暗处的敌人、错综的局势……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在他的肩上。

路,还很长。

他攥紧了拳,暗金色的瞳孔中,映照着堡内的灯火,也映照着更深沉的夜色与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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