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迪的车灯划破夜色,在老城区的街道上拖出两道暖黄的光痕。刚从私房菜馆出来,车里还飘着点红烧排骨的香气,赵敏把空调调到24度,手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点生理性的红,倒比平时多了几分软态。
“你这临时住处找得还挺偏,”赵敏瞥了眼窗外的老旧居民楼,路灯昏昏沉沉的,连个像样的商铺都没有,“回头我让人给你在市中心找套公寓,安保好,离我公司也近,有事喊我也方便。”
唐羽飞靠在副驾上,指尖还沾着刚才剥橘子的汁水,闻言笑了笑:“不用这么麻烦,我住这儿挺好,清净。再说了,天天住市中心,万一被师姐你那些追求者堵门,我可招架不住。”
“你少贫!”赵敏脸微微一热,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力道轻得跟挠痒似的,“谁追求者多了?我那是谈生意,别瞎造谣。”
说话间,车子稳稳停在一栋六层老楼楼下。唐羽飞解开安全带,刚要推车门,赵敏突然叫住他:“等等,有东西给你。”
她从副驾储物格里掏出个盒子——是个烫金黑丝绒的盒子,巴掌大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看着就价值不菲。赵敏把盒子递过来,耳尖悄悄红了,声音放软了点:“下山的时候忘了给你,这个……算是见面礼。”
唐羽飞挑了挑眉,接过来打开——里面铺着白色的丝绒,躺着一块手表。表盘是深海蓝的,在车里的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表圈上镶着一圈小碎钻,不张扬却很亮眼,表带是黑色鳄鱼皮,摸着手感细腻,表盘背面还刻着个小小的“羽”字,一看就是定制的。
“限量版百达翡丽?”唐羽飞玩了这么多年银针,对奢侈品不算熟,但也见过师父戴过类似的,“师姐,这表可不便宜,你这是下血本了啊。”
“什么血本不血本的,”赵敏别开眼,假装看窗外,手指却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就是觉得这表配你,你下山总不能一直穿粗布褂子,戴块好表也撑撑场面。”
唐羽飞把手表拿出来,戴在手腕上试了试——尺寸刚刚好,像是量着他的手腕做的。他抬着手晃了晃,笑着看向赵敏:“行,那我就收下了。不过师姐,礼尚往来,你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得好好回个礼,到时候别嫌不好。”
“谁嫌你……”赵敏话没说完,抬头正好对上唐羽飞的眼神——他眼里带着点促狭的笑,灯光落在他眼底,亮闪闪的,看得她心跳漏了一拍。她赶紧别过脸,声音有点发飘:“夜深了,你赶紧上去吧,我……我也回去了。”
说完,她不等唐羽飞回应,就催着他下车,自己则飞快地踩下油门,布加迪的尾灯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唐羽飞站在楼下,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这师姐,看着御姐,其实还挺容易害羞。
他刚上到三楼,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着“二师姐”三个字。唐羽飞赶紧接起:“灵儿师姐?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赵灵儿声音带着点急切,还夹杂着风声:“羽飞!不好了!刚收到消息,江家那几个漏网的残余,就是之前没被抓住的那几个堂叔,现在正开着辆黑色越野车往城东高速口跑呢,想溜出市!”
唐羽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脚步也停住了:“知道了!他们什么时候出发的?车牌号多少?往哪个高速口走?”
“大概十分钟前出发的,车牌号是江A·,往城东绕城高速走,估计是想从那上高速,往邻市跑!”赵灵儿语速飞快,“我已经让手下去追了,但他们车开得快,我怕跟不上,你要是方便,能不能也去截一下?”
“方便!我现在就去!”唐羽飞挂了电话,转身就往楼下跑,脚步踩得楼梯咚咚响。他刚跑到楼下,就看见赵敏之前停在路边的布加迪还在——哦,是他刚才下车时,赵敏把车钥匙塞给他了,说让他先用着,自己开另一辆车回去。
唐羽飞抓过钥匙,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钥匙一拧,引擎“轰”的一声响,低沉又有劲儿。他挂挡、踩油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车子直接冲了出去,路边的路灯飞快往后退,车窗灌进来的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飞。
刚开出去没两分钟,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赵敏。唐羽飞单手接起,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师姐?”
“师弟!你是不是去追江家的人了?”赵敏的声音带着点担心,“我刚从助理那听说江家有残余跑路,猜你肯定会去追。用不用我调点人手过去?或者让交警那边把高速口临时封了?”
唐羽飞看了眼仪表盘上的速度——已经开到一百二十迈了,前面的路很直,能隐约看到远处的车灯。他笑了笑,语气带着点自信:“不用师姐,就那几个废物,手里没多少本事,还想跑路?我一个人够了。你在家等着看好戏就行,等我把人抓住了,回头给你报信。”
“你别大意啊!”赵敏还是不放心,“那些人手里可能有家伙,你……你注意安全,别硬来。”
“放心吧师姐,我心里有数。”唐羽飞的声音软了点,“等我处理完这事,再跟你说回礼的事。”
电话那头的赵敏愣了一下,随即传来她带着笑意的声音:“好,那我等着。你赶紧去,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唐羽飞把手机扔在副驾上,脚下又加了点油门,布加迪的速度更快了,仪表盘上的指针快指到一百五。他盯着前方的路,眼神冷了下来——江家的人,欠唐家的账还没算完,想跑?没门!今天就算把车开报废,也得把他们截下来!
夜色里,银灰色的布加迪像一道闪电,朝着城东高速口的方向疾驰而去,一场追截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