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翻墙入院挖坑,你到底在找什么?”
“白天我们见过,慢了一步被人顶包跑了你,现在是不是该交代你白天都干了什么?”
“还有,你是受谁指使,或者说,是谁雇佣了你?!”
审讯室里,灯光通明,杜娟连珠炮的审问,让向厚照抬不起头也睁不开眼,只一味摇头:
“叮不懂,狗叮不懂。”
“你在京城居然不会说普通话?”
杜娟嘴角似笑非笑的一勾,宛如早已看穿了一切。
“叮又叮不懂,鞋又鞋不废,就酱紫......”
向厚照的口条又硬又直又打卷,故意搪塞,心里也紧张万分,这边公安可是出了名的严格,而且没有保释一说。
他更没想到叱咤香江的雌雄大盗,来大陆捞钱才不久自己就折了?
可他又不怕,那些小子肯定不敢牵扯到臧老板,那自己就什么也没干,最多偷了泡热屎......
只需要拖,甚至都不需要臧老板那边发力,时间到了就得放人。
“当当......”
有同事敲门而入,递过笔录:“受害人和证人的笔录出来了。”
“好。”
杜娟接过扫一眼,嘴角一勾。
向厚照顿觉不妙,哪里来的证人啊?
当时不就是自己跟他吗!
压根没有第三者出现啊?
“受害人的购房款丢失,是一笔相当大的数目,我不说想必你心里也会有数。”
杜娟循循善诱:“交代吧,接应你的是不是罗艳芳?”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向厚照激动起来:“我根本就没看到什么钱,我只挖到了一泡米田共,直接就挨了一棒子啊!你看我这头......”
“哟?你这普通话说的不是挺地道的吗?”
杜娟坐下来微微一笑:“继续,别停......”
“......”
向厚照猛然一怔,嘴角哆嗦几下,瞬间傻眼。
............
“赵大妈,您看,这一点小事还得麻烦您三更半夜的跑一趟。”
吴迪一脸歉意。
“你是我单位的,我不帮你谁帮你?”
赵大妈笑笑:“手续差不多了,你这钱......”
“这不是抓现行了吗,钱肯定还在,只是一点时间问题,放心就是。”
吴迪微微一笑:“何况我老家那边借的钱也到了,肯定差不了事儿。”
“那就好,唉,那么大的院子,我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赵大妈感慨一声,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自行车在京城一直都是性价比超高的交通工具,包括雷布斯创业有成了都还是自行车出行。
还有太极大师雷雷,被人打的鼻青眼肿,也是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回到胡同的大杂院里,独自舔舐伤口。
吴迪目送了赵大妈一阵,也回了大院。
刚好刑侦痕迹勘探也完成了,提取了几个脚印。
吴迪送他们出门,握手告别,又摆了摆手,一切都拜托的样子。
当然得拜托了,除了交了的定金,吴迪这个院子,就指望那些家伙把剩下的尾款补上呢。
想拿风水局害人?
吴迪怕这个就不是穿越众了。
在古代,私闯民宅被主人家护院打死了,那是白打的。
这时代法律有所调整,但不管怎样,吴迪都是占了理的那一个,且唯一。
总不至于搞出受害者有罪论吧......
现在问题上交,吴迪一身轻松,大不了还是自己掏钱就是,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
“你现在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半夜一个人偷偷溜进去?”
臧哥办公室里,对面坐了个年轻女人,看起来二十三四岁,其实已经三十岁的罗艳芳。
大概率是因为保养得当,又游走在高端阶层,看起来的确相当年轻。
但臧哥一点都没动别的心思,只是一对蛤蟆眼冷冷的盯着罗艳芳。
“我没看到他,更不知道这些事,我只想问你,我男朋友什么时候能出来。”
罗艳芳穿着一套进口的登山服,腿上却是羊毛裙,里面是肉色的裤袜,一对皮靴到膝盖下,看起来十分干练。
“他自己去偷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臧哥怒了,他一直怀疑向先生是去偷那些古董的,可并没有证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男朋友是跟臧老板做事,自然跟你臧老板要人。”
罗艳芳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
“他偷钱被人当场抓了现行,钱却不翼而飞,我甚至怀疑你们两口子是不是一起做局来坑我。”
臧哥都要气笑了,一指左右:“你看看我现在身边都没什么人了,全都搭进去了,想要什么只能靠你自己。”
他说着递过去两张纸条:“这个地址,有关于这件事的知情人。这个地址是翻车现场,我反正是无能为力了。”
臧哥忽然心很累,以前他可以说是为所欲为,都不会有半点事情,可现在针对吴迪几次,他的人几乎都要进去了。
罗艳芳当然也不敢把臧哥得罪死了,只是有些犹疑,她不想被人当枪使。
“你们的公安十分强硬能干,跟香江废警几乎是反义词,我怕我真的回不去香江了。”
“那你现在就走呗,谁在乎。”
臧哥嗤之以鼻,整理一下衣襟:“反正我知道我肯定是没什么事的......”
“哼!”
罗艳芳抓起两张纸条,转身就走,倒也靓丽飒爽。
臧哥不为所动,他知道这是朵带刺的玫瑰。
正烦恼间,一个熟人来了歌舞厅,虽然主要是招待外宾和华侨,可熟人还是能进来的。
“壮壮?稀客啊?”
来的正是田壮壮,他妈就是扮演江姐的那位,很有名气。
这位大导一度把自己给导的封禁了,然后跑去北影当研究生导师去了。
现在还年轻,正在筹备短片《我们的角落》。
“说那些,弄杯有劲的过来,我最近感觉灵感有点丧失。”
田壮壮耷拉着眼角,本身有点丧气的样子,此刻就更显得愁眉苦脸了。
“怎么着?你也有愁心事?”
臧哥亲自倒了杜松子金酒,田壮壮看也不看,直接仰头喝干,深呼一口气:
“我就是想拍点不一样的,可他们怎么就是不懂呢?”
他摇摇头:“现在竟然连我的剧本都给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