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呀,你叫呀,你喊破……”
“砰!”
一把带鞘的剑,狠狠的抽在陈蕲身上。
陈怀安眼睛闭着,口中喘着粗气,一手持剑,一手打搭在李弈箫肩上,将李弈箫护在自己怀中。
陈怀安调气震碎剑鞘上的锁链,一甩剑,鞘飞出,回手将陈蕲手中的匕首打飞,睁开眼,胸口和肩膀传来真实的痛感。
陈蕲回身从桌上抄起笔架,向着二人扔去。
陈怀安抬脚将笔架踹飞,用剑指向陈蕲。
陈蕲看着二人,怒道。
“真是贱狗命长,贱货相配。”
陈怀安大怒,从床榻上飞扑下来,力量有些超出陈蕲的想象。
一剑刺入陈蕲的肩膀,将陈蕲钉在地板上,左右手轮番开弓,拳头如同雨点一般砸在陈蕲脸上。
可由于刚才陈怀安动气,引得了梁貂寺等人的察觉,很快,二人便被赶来的人拉开。
陈怀安被陈皙架着,才勉强站住脚。
陈皙将止血的药敷在陈怀安伤口上,止住血后才将陈怀安扶回床榻上,陈怀安实在是没有力气了,直直向后倒去,却被一双手给紧紧抱住。
温热的眼泪落到陈怀安脸上,李弈箫紧紧抱着陈怀安不肯松手。
陈怀安挤出一个笑,用手拭去李弈箫脸上的泪,轻声道。
“不哭,我回来了。”
陈怀安用手轻抚过李弈箫的脸颊,眼中满是愧疚与心疼。
“怪我,让你受委屈了。”
陈怀安醒了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两位好友和陈易文耳中。
谢长怡和谢兴文很欢喜。可陈易文却是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找根绳子吊死,也算清净。
自打陈怀安醒了,李弈箫便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因为他怕这是一个梦,怕自己一个转身陈怀安又消失不见。
陈怀安对此有些无奈,只能让李广陵从外城多带一些吃食,连哄带劝得让李弈箫多吃一些。
李弈箫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这也是令陈怀安松了口气。
陈怀安旧病未愈,又添新伤,脸上着实没有几分血色,打陈蕲得是肾上腺素的功劳,而现在的陈怀安连自己下床都有些困难,消瘦的不太成样子。
谢兴文为了庆祝陈怀安大难不死,特意买了一坛好酒和一只烧鹅,同谢长怡一起去探望陈怀安。
到陈怀安寝室门口,又偶遇了同样带着酒菜的陈初新、陈初玖和陈初升三人。
相逢即是缘,几杯酒下肚,众人便熟络起来,交谈甚欢,吃吃喝喝不亦乐乎。
只有可怜的陈怀安因为不能吃发物,独自卧在榻上,这对一个大馋小子来说,简直比上刑还难受。
谢长怡为李弈箫扯下一只鹅腿,肥美的鹅腿香气四溢,蜜汁裹着油水晶莹剔透的沿着鹅腿滴落。
谢兴文见谢长怡第一只鹅腿不是给自己的,委屈巴巴的看向谢长怡。谢长怡对此撇撇嘴,用筷子背轻敲了一下谢兴文的头,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宠溺。
“你呀你,最近天天吃这家的烧鹅了,真是也不觉得腻,我家箫儿妹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然要多吃一些。”
李弈箫手中拿着鹅腿,笑着向谢长怡比划一番,说道。
“谢谢长怡阿姊,长怡阿姊真好,箫儿最喜欢长怡阿姊了。”
谢长怡也是听到耳根通红,心想,天哪,香香软软的箫儿妹妹怎么能这么可爱。
正在李弈箫一声声“长怡阿姊”中无法自拔的谢长怡,突然被一个烦人的声音打断。
“谢荀你不给我吃的,不给我喝的就算了,怎么还想用一只鹅腿把我媳妇拐跑?做人不要太过分,病人也是人,你们怎能如此虐待一个病人。”
谢长怡十分得意的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筷子,贱嗖嗖的回道。
“好一个陈怀安 自己没实力,还要让箫儿妹妹跟着受累,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劝你认清自己的地位,箫儿妹妹刚才都说了,最喜欢的是长怡阿姊,哼,是吧?箫儿妹妹。”
李弈箫轻咬一口鹅腿,朝着谢长怡拼命的点头,将口中的鹅腿咽下后,朝着一副苦瓜脸的陈怀安吐了吐舌头。
陈怀安听此从床榻上坐直,假装有些不满的指向谢长怡,道。
“好你个谢长怡,什么叫我没实力,我那是……”
还没等陈怀安说完,终于腾出手的谢兴文打断道。
“菜就多练。”
陈怀安一听当即朝床榻旁挪动一下,不满道。
“谁教你的?”
“我教的。”谢长怡有些得瑟的仰了仰头。
一旁的李弈箫见此,也学着刚才谢兴文的动作,将双手往前放了些像在做双张推圆木起手,学着谢兴文的语气道。
“菜就多练。”
谢长怡听此更加得意的看向陈怀安。
“箫儿妹妹真是聪慧,一看便会。”
陈怀安见此,当即掀开被子,道。
“初新过来扶我一把,我可不能让这悍妇把我家箫儿给带坏了。”
“陈铭你说谁悍妇呢?信不信我拿文怡剑砍死你。”
气氛十分的活跃,陈怀安趁着李弈箫不注意,一口咬在李弈箫未吃完的鹅腿上,一撇头扯下一大口肉,当着李弈箫的面吞入口中,嚼嚼嚼。
李弈箫伸手想去阻拦,却为时已晚,有些气的责备。
“不是说了你这几日不能吃发物吗?你昏迷这么长时间,全靠丹药续命,现在突然吃这些,受得了?”
陈怀安将口中的烧鹅咽下,一脸无所谓。
“我昏迷这么长时间光吃丹药了,嘴里现在都是苦的,早就馋萎了。再说了,不是我先动口的,分明是箫儿手中的烧鹅先勾引我的。”
陈怀安说完又一口咬向李弈箫手中的烧鹅,可这次却是扑了个空。
李弈箫将烧鹅举向另一面,问道。
“它勾引你,你就咬它,那若是别的姑娘勾引你,你是又想怎样呢?陈怀安。”
陈怀安不语,只是一味地顺势扑到李弈箫怀中,用手捂住嘴,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李弈箫见此,赶忙问道:“怎么了?怀安,咬到舌头了?”
不料下一秒,陈怀安猛地抬头,一口将李弈箫手中剩余的三分之一鹅腿又咬去了一半多。一个转身回到原位,嘴中叼着鹅腿嘚瑟的不得了,口中含糊不清的回道。
“那我就咬她们,咬的她们见了我就跑。”
李弈箫用手掐了一把陈怀安,有些无语。
“你是属狗的吗?”
面对李弈箫的吐槽,陈怀安只是一味地“嚼嚼嚼”。
突然谢长怡迎头给了陈怀安一记重拳。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这是我给箫儿妹妹的。”
陈怀安抱头,委屈的将头拱到李弈箫怀中,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令谢长怡感到恶心。
等到众人离去,李弈箫扶着陈怀安到榻上,陈怀安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
李弈箫对此又气又心疼,因为陈怀安乱吃东西,二人又因为此事一直到半夜才休息,本来就没吃些什么的陈怀安吐了半宿的酸水。
第二天一早,睡梦中的陈怀安又被陈初新给叫醒。
“城主找你,你快去一趟。”
“何事如此急躁?”
陈怀安不急不慢的穿好衣服,由于最近瘦了不少,之前的衣服穿起来都显得极为不合身。
陈怀安在陈初新的带领下来到正堂,他现在自己走路没什么问题,可看起来仍给人一种风一吹便会倒的感觉。
在看到陈易文后,陈怀安下意识的打招呼。
“吆,老爷子,今儿个起这么早,想我了。”
陈蕲向陈怀安投去想刀人的目光。
陈怀安对此视若无睹,甚至挑衅似的将手在自己胸前比了比。
“贤婿呀,你可算醒了。”
李继圣忽然出现,一巴掌拍在陈怀安背上,险些拍死大伤未愈的陈怀安。
“六子,这是你兄长陈蕲,”陈易文又看向陈蕲,“蕲儿,这是你弟弟陈铭,我希望……”
“他才不是我弟弟,我弟弟早死了。”
陈蕲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仿佛弟弟这个词又勾起了他内心深埋的恐惧,令他无法直视。
李继圣控制住陈蕲,有些无奈。
“六子,你怎么看?”
“我什么都不要,常青城的一切我都可以还给他,我只要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