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顺利抵达天元宗招生点，遇各地天才
夜风卷着血腥气，在一线峡中回旋。
火光将峭壁映得忽明忽暗，将每个人的影子都拉扯得如同鬼魅。
凤玲僵在原地，喉咙上那柄剑的寒意，仿佛已经刺透了皮肤，渗入了骨髓。她甚至能感觉到剑锋上那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像一条细小的冰蛇，在她的颈动脉上游走，随时准备咬下去。
她引以为傲的修为，精心策划的截杀，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抬眼，越过叶烬冰冷的面具，看向那站在马车顶上，居高临下俯瞰着她的凤清瑶。
月光为凤清瑶的青衣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边，她脸上那清淡的笑容，在凤玲看来，比任何狰狞的表情都更加可怖。
“凤玲，你选的这个坟地，还满意吗？”
凤清瑶的声音不响，却清晰地压过了风声、惨叫声和兵刃碰撞声，钻进凤玲的耳朵里。
满意？
凤玲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看着周围，那些被箭矢钉死在地的黑衣人，是凤家耗费无数资源培养的死士；那些被赵磊手下砍瓜切菜般解决的同伙，是她最后的依仗。
而现在，他们都成了这片“风水宝地”的一部分。
“你……你们……”凤玲的嘴唇哆嗦着，恐惧和屈辱让她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凤家的嫡系，杀了我，凤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凤家？”凤清瑶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笑一声。她从车顶上轻盈地跃下，一步步走向凤玲。
赵磊和他的手下自动让开一条路，目光中充满了敬畏。这位看似柔弱的凤小姐，其心智手段，比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汉子还要狠厉。
凤清瑶走到凤玲面前，伸出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你看，你的人都死光了。我们把你杀了，埋在这峡谷里，谁会知道呢？”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情人耳边低语，内容却让凤玲如坠冰窟，“凤家只会以为，你任务失败，畏罪潜逃了。你说对吗？”
凤玲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绝望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是啊，死无对证。凤坤为了撇清关系，甚至会主动宣称她叛逃了家族。
她彻底怕了。
“不……不要杀我……求求你……”她终于崩溃了，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都是凤坤！是凤坤逼我来的！他说杀了你，家族的资源就都给我！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看着她这副丑态，凤清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松开了手。
她要的就是这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一个活着的，被彻底击溃了心气的凤玲，比一具尸体更有价值。
“夫君。”她轻唤一声。
叶烬手腕一抖，“青锋”剑发出一声轻鸣，从凤玲的喉咙上移开。
凤玲顿时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她浑身脱力。
然而，下一刻，一道迅疾的剑光闪过。
“啊！”
凤玲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她一缕垂在耳畔的青丝，被齐根斩断，悠悠飘落在她面前的血泊里。
叶烬收剑入鞘，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凤清瑶蹲下身，捡起那截断发，在指间绕了绕，然后轻轻地，塞进了凤玲的衣襟里。
“滚回去。”凤清瑶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告诉凤坤，他送的这份大礼，我很喜欢。下次，记得给自己也挑一块风水好点的地方。”
她站起身，再也没有看地上的凤玲一眼，转身走向马车。
凤玲愣愣地看着凤清瑶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耳畔，最后目光落在胸口衣襟里的那截断发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如同烙铁，狠狠地烫在她的心上。
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她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就那么跌跌撞撞地，朝着峡谷的另一头，那个她来时的方向，疯狂地逃去。她的背影在月光下，像一只丧家之犬。
“凤小姐，就这么放她走了？”赵磊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不解。
“一只废了爪牙的狗，留着，比杀了更有趣。”凤清瑶淡淡地道，“她会成为凤坤心里的一根刺，时时刻刻提醒他，今晚他是如何失败的。”
赵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看向凤清瑶的眼神，却更加忌惮。
“打扫干净，我们继续赶路。”凤清瑶吩咐道。
“好嘞！”
商队的人动作麻利地处理着尸体，清洗着血迹。很快，一线峡又恢复了寂静，仿佛那场短暂而血腥的截杀，从未发生过。
……
离开黑风山脉后，路途便再无波折。
越是靠近天元宗的势力范围，空气中的灵气便愈发浓郁，道路也变得愈发宽阔平整。
官道上，时常能看到一队队气息不凡的年轻修士，或御剑低飞，或骑乘着各色灵兽，行色匆匆，目标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紧张，或兴奋，或傲然的神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名为“竞争”的紧张气息。
三日后，一座宏伟的巨城，终于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
那便是天元城，天元宗设在山下的凡俗之城，也是此次招生的第一站。
还未进城，那股冲天的喧嚣与人气便扑面而来。城门处，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凤清瑶甚至看到有弟子驾驭着翼展数丈的飞行灵兽，在城外专门的停靠点降落，引来阵阵惊呼。
赵磊的商队在城外便与他们分开了，他要去交付货物，双方约定在城内的悦来客栈会合。
凤清瑶与叶烬随着人流，走进了这座巨城。
城内的景象更是繁华。街道由光滑的青石板铺就，宽阔得足以容纳十辆马车并行。两侧的店铺鳞次栉比，丹药铺、法器阁、符箓斋……各种与修仙相关的商铺应有尽有，伙计们热情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而街上最多的，还是那些来自五湖四海，前来参加招生的年轻天才们。
他们三五成群，有的在讨论着此次招生的关卡，有的在比较着彼此的修为，还有的，一言不合便在街边划出个圈子，当场切磋起来，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凤清瑶的目光，像一个最冷静的猎手，不动声色地扫过这片充满了机遇与活力的“猎场”。
她的视线落在东边街角。
那里，一个身穿蓝色劲装的少年，正与人比试。他的对手招式华丽，灵光闪烁，引得周围一片叫好。而蓝衣少年却只是沉稳地格挡，招式朴实无华，一板一眼，看似落于下风。
凤清瑶的脑海中，一行信息悄然浮现。
【姓名：陈默。潜力：b+。特长：剑心通透，基础极为扎实，心性坚韧，有大毅力。】
凤清瑶的眼底闪过一丝赞许。b+的潜力不算顶尖，但“心性坚韧”和“大毅力”这两个特质，在投资学里，属于能够穿越牛熊的优质资产。她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和这张脸。
她的目光又转向另一侧。
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她手中拿着一根燃烧着火焰的鞭子，正意气风发地讲述着自己前几日斩杀一头三阶妖兽的经历。
【姓名：柳菲菲。潜力：A-。特长：火灵根纯度高，爆发力强。弱点：性格骄纵，目中无人，易受人蛊惑。】
凤清瑶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撇了撇。这种属于典型的高开低走型选手，虽然短期看涨，但长期风险巨大，不适合作为核心投资标的。
她挽着叶烬的手臂，信步前行，就像一对普通的游人，欣赏着这异世界的繁华。但她的“投资雷达”，却在飞速运转，将一个个“潜力股”分门别类，纳入自己的数据库。
“那个用双刀的，下盘不稳，灵力虚浮，潜力c。”
“那个卖符的，符箓画得不错，但精神力不足，上限不高，潜力b。”
“咦，那个胖子……”
凤清瑶的目光被一个蹲在路边，正费力地啃着一只巨大烤鸡腿的胖子吸引了。他看起来憨态可掬，修为也平平无奇，只是筑基初期的样子。
【姓名：钱多多。潜力：b。特长：天生财运极佳，对灵石、宝物的感知力远超常人。】
凤清瑶的眼睛亮了。
这不就是个移动的寻宝仪吗？这种特殊人才，在特定的领域，价值甚至超过那些A级天才。她多看了那胖子两眼，将他的样貌牢牢记住。
叶烬安静地走在她身边，虽然他没有系统，但他曾为叶家少主，眼界和见识远非常人可比。
“那个蓝衣少年，剑法虽然简单，但每一剑都用在了刀刃上，是个可造之材。”他忽然低声开口。
凤清瑶侧头看他，笑了笑：“夫君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两人正走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人群被粗暴地推开，几个身穿统一制式锦袍，神情倨傲的青年走了过来。他们胸口绣着一朵燃烧的烈焰图纹，显然是某个大宗门或大家族的弟子。
“都让开！烈火宗办事，闲人退避！”为首的青年喝道。
周围的人敢怒不敢言，纷纷向两侧躲闪。
凤清瑶和叶烬也顺着人流退到路边，不想惹麻烦。
然而，那几个烈火宗弟子却径直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最后停在了一个卖草药的老者摊位前。
为首的青年一脚踢翻了摊位，十几株品相不凡的灵草散落一地。
“老东西，这株‘赤阳花’，我们少主看上了，开个价吧。”青年用脚尖碾着其中一株通体赤红，如同火焰般燃烧的灵草，语气轻蔑。
那老者衣衫褴褛，修为低微，只是个炼气期的散修。他看着被毁掉的摊位，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忍气吞声：“仙师，这……这是小老儿准备用来换取筑基丹的，不卖啊……”
“不卖？”青年冷笑一声，脚下微微用力，那株赤阳花的花瓣便被碾碎了几分，“现在，它只值十块下品灵石。你卖，还是不卖？”
赤阳花是炼制多种火系丹药的主材，品相好的价值至少上千灵石。这简直是明抢。
周围的人都看不过去，却无人敢出头。烈火宗是附近有名的大宗，行事向来霸道。
老者气得脸色涨红，嘴唇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凤清瑶微微蹙眉，正想做点什么，她脑中的系统，却忽然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一阵急促的警报。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个卖草药的老者身上。
一行金色的，前所未见的信息，在她眼前轰然炸开。
【检测到超高潜力目标！姓名：？？？（伪装）。潜力：S（未来丹器大师）。当前状态：重伤濒死，修为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