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芝一心护着阿霖,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一个家丁趁小芝不注意大步上前,一巴掌扇在小芝脸上。小芝的脑袋被打得歪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瞬间泛起,五道红红的指印。还没等她缓过神,另一个家丁飞起一脚,踹在她的腰上。小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郑智杰看到小芝跪到地上时,脸上抽抽了几下,其实他并不想,真把人打出事,他只是想吓吓乡下的小姑娘,想着如果对方怕了,也就乖乖的,把配方交出来了,他甚至想过,只要交出来,他就会按之前的一千两的价格买下,虽然爱玩娇纵了些,但还不是那无恶不作的坏人。
可小芝咬着牙,硬是撑着没有倒下,迅速爬起来后,再次将阿霖紧紧护在怀里。
这时看着小芝,越来越痛苦的表情,郑智杰有点慌,咋这么不经打?
就在这时,阿霖在姐姐耳边,轻轻说道:“姐姐放开我,你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去点那小子的痛穴。”
看到妈妈,为了保护自己,一直在挨打,阿霖的心被狠狠揪着,顾不得许多,她一定要做点什么了。
小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阿霖。只见阿霖趁着众人不注意,左躲右闪,迅速地,向郑智杰的身后挪去。
郑智杰犹豫,要不要喊停,就听到小芝的咒骂声:“混蛋,王八蛋,就会欺负人的恶魔,烂心烂肝的丑八怪。“
小芝扯着嗓子,又喊又骂,成功吸引了,郑智杰的全部目光。
这可把他气坏了,说他丑?他丑!!!刚想上前自己去动手的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霖瞅准时机,小手快速伸出,将护腕上的银针精准地,扎向郑智杰身上的痛穴。
只听郑智杰,发出一连串“啊、啊”的凄惨喊叫声,整个人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家丁们见状,都被吓得呆若木鸡,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郑智杰疼得直叫唤,只一小会的功夫额头上,就冒出冷汗来,那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毛。家丁们一下子都慌了神,也顾不上打人了,赶紧跑到他家少爷身边,急得直转圈,嘴里嘟囔着:“发生了什么,这是咋了?”。
郑智杰身边贴身的小厮,气冲冲地跑到小芝跟前,用手指着小芝,扯着嗓子喊:“你到底对我家少爷使了啥邪术?!”
小芝擦了擦嘴角的血,忍着身上的疼,和小松、满仓一起,又把阿霖紧紧挡在身后。小芝看着小厮,大声说:“只要我们不打了,赶紧滚,你家少爷就没事。”
小厮瞅瞅在地上,疼得直打滚的郑智杰,又看看小芝,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完全不知道该咋办。
郑智杰的疼劲儿稍微缓了些,他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
“你们几个有种!”郑智杰气得脸都变形了,扯着嗓子对小芝他们喊,“刚才那个小丫头呢?就是她碰了我一下,快把她给揪出来!”
小松、满仓和小芝一听,赶紧把阿霖围得更严实了。
家丁们接到命令,虽然心里害怕,但也不敢不听,就伸着手去拉扯他们。几个人在推搡中,又被家丁打了好几拳,疼得直皱眉。
就在这时候,阿霖脆生生地喊了一嗓子:“都别碰他们,我自己出来!”
说完,她轻轻推开姐姐和小松,走到了前面。
郑智杰眼睛一瞪,指着阿霖喊:“就是她,就是她,快、快给我抓住!”
“哦~你们敢动手吗?”阿霖一点都不害怕,盯着郑智杰说,“谁要是敢动手,我就让他跟你刚才一样,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家丁们本来都往前冲呢,一听这话,全都停住了。
他们可都瞧见,主子刚才疼成啥样了,虽说不太相信,这么个小丫头有这本事,但事实摆在眼前。一想到那种钻心的疼,他们心里就直发怵,谁也不敢再往前一步。
两边正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突然,远处传来一嗓子:“大白天的,你们要干啥!”大伙扭头一瞧,原来是朱有财赶着牛车来了。
朱有财车都没停稳,就“嗖”地跳下来,几步跑到阿霖身旁,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给我上!”郑智杰扯着嗓子喊。两个小厮哆哆嗦嗦地冲上去,朱有财身材魁梧,还是懂一点点,拳头会功夫的。
就两个回合,俩小厮就躺地上起不来了,朱有财却啥事没有。
这下谁都明白了,再动手也捞不着好处。郑智杰脸都气绿了,狠狠地盯着他们,心里那叫一个不甘心。
但他也知道,再不走可就吃亏了,只能咬咬牙,想着下次再找机会。于是带着家丁,灰溜溜地跑了。
朱有财赶紧转身看小芝他们,一看可心疼坏了。小芝嘴角挂着血,小松半边脸肿得老高,满仓走路一瘸一拐的,伤得都不轻。朱有财忙说:“快,咱去镇子上的医馆,赶紧治伤。”
小芝却摇摇头,忍着疼说:“别去镇子上了,赶紧回村,找顾大夫。这儿不安全,咱得快走。”朱有财觉得有理,扶着大家上了牛车,一路快马加鞭回了村。
这一路上,可把朱有财心疼坏了,那么大岁数的一个大男人,居然红着眼自责道:“这该死的牛车,半道上陷坑里了耽误了时间,要不然也不能让你们挨这打。“
到了顾大夫家,一开门,瞧见众人这副惨样,吓了一大跳。顾大夫赶忙把人迎进屋,看到阿霖没啥事儿,才松了口气。
顾大夫一边上药,一边叹气:“这是遭了啥罪啊。”阿霖在旁边,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顾大夫越听越气骂道:“这些坏蛋!要是伤了你,老夫定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村时天已经黑透了,冬天的夜又冷又黑,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村里除了顾大夫和朱有财,没人知道他们受伤。
小芝心里清楚,那个小东家,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说不定正到处打听,他们住处呢。在想出办法前,能拖一天是一天。所以她跟大家说:“这事儿谁都别往外说,别让风声传出去,不然那家伙很快就找来了。”
当天晚上大江从小作坊回来就知道了,气得火冒三丈,跳着脚说:“这还能行?我去找村正,到县衙告状,必须讨个说法!”
小芝赶忙劝他:“大江,你先冷静冷静。这世道,有钱的能说了算。他们虽然打人了,但没出人命,到时候说不定赔点钱就没事了。就算是公正的李大人,按律法来判,最多也就是将那人打上几板子,可咱要是这么闹,那家伙肯定更记恨,说不定干出更狠的事儿。再说,咱们现在都有伤,走都走不利索,等伤养好了,再想办法。”
小芝又接着说:“咱不马上动手,不是怕他们,是不能瞎来,那家酒楼有多大,你也是见过的,能在这里立足背后一定有势力,咱没头没脑地去闹,只会惹出更大的麻烦。眼前除了养伤,还是要想办法保住配方,要想报仇,得有脑子和手段。”
说完,小芝对大江说:“你去叫小叔过来,满仓受伤了,得让他知道,这几天家里活儿多,让他来搭把手,咱们好安心养伤。”大江虽然还是气呼呼的,但听小芝说得在理,就点头出去找小叔。
小叔冲进院子,看见满仓胳膊渗血、孩子们手腕青肿,锄头“哐当”砸地上:“哪个杂种干的?!”他蹲下来,粗糙的手轻轻碰满仓的伤,喉咙发紧:“疼不?爹去杀了他们!”小芝拽住他:“小叔,满仓是受了我的连累,怪我,但现在还请你先照顾孩子们,大家伙都受伤了,有劳了。”
小叔杀了自家下蛋的母鸡,炖了汤给孩子们补身子。
当天晚上,朱珠出现了:“那个……我想和你聊聊!“
“咦~上次说了你两句,这么久才出来,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是害怕~我怕你不想见我。“朱珠说的委屈巴巴的。
“切,我才没那么小气呢~说说这段时间,你干嘛了都。“
“其实我也不知道离开了多久,回来时,你们正在开心的玩雪,我怕你还在生气,于是就没出声,偷偷的溜了。”
“溜了?你去哪里了?”
“去打探关于你的一切,只是还没找到,主要是,我不能离开身体太久。“
“不能离开太久,那又是多久?”
“不好说,比如上次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战场上。四周是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看到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军,手持长枪,奋勇杀敌,听到有人喊出岳飞这个名字时,我被眼前的这个将军,深深的吸引了,在想自己的爹爹上阵杀敌时,是不是也这样威猛?
我心里一阵酸楚,飘来飘去晃着,看着岳飞被迫撤军,我想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可时间不够,魂识被强行进入了沉睡。
朱珠沮丧地对小芝说:“那个将军,他那么英勇,那么忠诚,也不知道最后咋样了?”
小芝叹气:“岳飞敌不过朝廷的腐败,最终被奸臣所害,壮志未酬。”
朱珠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到小芝的手碰到自己的额头。
“辛苦你了,来,摸摸。“
“呜呜~~“
“哭什么?“
“我以为你一直在生气,不想理我了,我后悔了好久,我确实不应该,那么自私,想挤走你,呜呜~“
“好啦好啦~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共用一副身体,是最亲密的人。“
“嗯嗯,我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最乖啦~看见了吧,我在努力,等我回去了,你就不用再为生活发愁了。“
“你真厉害,我做不来的。”
“别这样说,现在的你很好呀,没有空间定位,还漫无目地的帮我寻找,你现在的状态,比上次好太多了。”
朱珠有些心疼地说:“还很疼吧,要不要我去吓唬那个臭小子。”
小芝说:“你想装成鬼呀,搞不好那些有钱人,都有护身符呀,或是法器呀,万一再伤了你,犯不上,我有办法出气。”
“好吧,我听你的。”
朱珠解开心结,两人又聊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