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满意了我的“顺从”。
那只擦泪的手移开,转而捧住了我的脸,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力道。
然后,一个冰冷而带有惩戒意味的吻,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掠夺,占有,不容拒绝。
像是在盖下最后一个确认所有的印章。
许久,他才松开我,气息微乱,眼底却是一片沉沉的、令人心悸的暗色。
他用手指摩挲着我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声音低哑:
“记住,林柠。”
“你的戏,只能我一个人看。”
那句话,像冰冷的钢印,烙在唇上,更烙进心里。
带着绝对的占有,和一丝令人窒息的偏执。
他松开我,指尖最后蹭过我发烫的、 probably已经红肿的唇瓣,眼神深沉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某种我看不懂的、近乎黑暗的满足。
然后,他像是没事人一样,转身走向餐厅,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吃饭。”
我僵在原地,后背还抵着冰凉的楼梯扶手,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唇上还残留着他方才惩戒般的触感和力度,火辣辣地疼。
张姨已经摆好了晚餐,香气袅袅,却让我胃里一阵翻搅。
他坐在主位,拿起筷子,见我还愣着,抬眼瞥过来:“需要我请你?”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比任何厉声呵斥更让人心惊。
我挪动着僵硬的脚步,走到餐桌旁,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拿起筷子,手指却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
他不再看我,自顾自地吃着饭,动作优雅,仿佛刚才在楼梯口那场冰冷的胁迫和侵略从未发生。
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我低着头,数着米粒,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也不敢抬头看他。
饭后,他照例去了书房。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影音室或客厅,而是逃也似的上了楼,躲进卧室,反锁了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缓缓滑坐在地毯上,心脏还在狂跳,被他吻过的嘴唇依旧灼烫,那句“只能我一个人看”在脑海里反复回响,带来一阵阵战栗。
夜里,他拧动门把手发现反锁时,只是极轻地叩了两下。
“开门。”门外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我蜷缩在门后,抱紧膝盖,没有动。
外面安静了几秒。
然后,我听到极轻微的、金属细丝探入锁孔的声响。
不到十秒,咔哒一声轻响——他居然有备用钥匙,或者……用了更不寻常的方式。
门被推开了。
他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来,高大的身影堵住了走廊的光线,投下大片压抑的阴影。
目光沉静地落在蜷缩在门后的我身上。
“躲什么?”他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逆光的身影,喉咙哽咽,说不出话。
他走进来,反手关上门,落锁。
然后蹲下身,视线与我平齐。
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清他眼底那片深沉的黑色。
“怕我?”他又问,指腹摩挲着我下巴的皮肤,带来冰凉的触感。
我咬着唇,眼泪滚落下来,滴在他手指上。
他看着我哭,眼神里没有不耐,也没有安抚,只有一种冷静的、近乎残忍的观察。仿佛在欣赏一件瓷器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逐渐裂开的过程。
“记住这种感觉。”他忽然低声说,拇指揩去我脸颊的泪痕,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话语却冰冷刺骨,“下次再躲,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他站起身,不再看我,径直走向浴室。
水声响起。
我瘫坐在地毯上,浑身冰冷。
他甚至连惩罚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却比任何暴怒都更令人恐惧。
这一夜,他依旧将我紧紧箍在怀里入睡,力道大得不容丝毫挣脱。
我在他充斥着占有欲的怀抱里,睁着眼睛,直到天色微亮。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
下楼时,他已经不在家了。张姨说他一早就出去了。
那个冰冷的平板电脑还放在书房桌上,像一块墓碑,祭奠着我那未开始就已夭折的、可笑的“选择”。
我没有再试图去碰它,也没有再去琴房或影音室。
我只是蜷在客厅那个最角落的沙发里,抱着膝盖,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美得令人心慌的湖景,一坐就是一整天。
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
傍晚,天色阴沉下来,湖面起了风,吹皱一池碧水,看起来要下雨了。
我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很快,脚步声响起。
陆渊回来了。
带着一身外面的冷冽气息。
他脱下大衣递给张姨,目光扫过蜷在沙发里的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径直走向书房。
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厚重的牛皮纸文件袋。
他走到我面前,将那个文件袋递给我。
“看看。”他言简意赅。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又看向那个文件袋,没有接。
“你的新工作。”他补充道,语气平淡无波,像是在分配一件寻常任务。
新工作?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攫住喉咙。
指尖微微颤抖着,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文件袋。
解开缠绕的棉线,抽出里面的东西。
不是剧本。
是一沓装订整齐的、打印出来的……粉丝分析报告?
还有厚厚一叠我的个人照片——从节目截图到机场抓拍,甚至还有一些我自己都没见过的、角度刁钻的生活照。每一张照片旁边都贴着详细的标签和分析:
「角度:左侧脸45度最佳,凸显脆弱感。」
「表情:垂眸轻笑,易引发保护欲。」
「穿搭:浅色系连衣裙,邻家妹妹人设巩固。」
「舆情风险:与周彦同框时表情管理失败,需注意。」
「近期热度关键词:破碎感,易碎瓷娃娃,想保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