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沐浴之后,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月白色的软缎寝衣,薄肌若隐若现,衬得那张脸更加俊美妖孽。原本意气风发的人,现在隐隐有一丝的忧虑,反倒生出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来。
他走到榻边,看着正倚在床头就着灯火看书的温琼华。她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下,衬得未施粉黛的脸颊愈发莹白剔透,眉眼间带着倦意,却更添了几分慵懒娇柔。
谢临渊俯身,轻轻抽走她手中的书卷,瞥见是一本北境地理志,心中不由一软,又带着几分酸楚。“别看了,伤神。”他将书卷放到一旁,自己则坐到榻边,将她微凉的手拢入掌心。
温琼华顺势靠进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脸颊贴着他坚实温热的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弛下来。“此去北境,你……可都安排妥当了?”她知道他今日去了丞相府,又与萧珩及兵部商议至深夜。
“嗯。”谢临渊低应一声,下颌轻轻蹭着她的发顶,“二哥已去兵部报备,随行护卫皆是从镇府司和暗影阁中挑选的好手,青黛、白芷随行。琳姐儿担忧三叔,说什么也要跟着。庸国那边……宇文瑾也会一起.......回去。”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父亲……谢丞相那边,也打点过了。”
温琼华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仰起脸,伸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心:“还在想父亲今日的警告?”
谢临渊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眼底情绪翻涌:“小……娇娇儿,我这位生父......他隐忍多年,权倾朝野,心思深沉难测。他此刻陈兵边境,是为我撑腰,还是另有所图?父亲与他之间,当年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迷茫和挣扎。一边是血浓于水的生父,一边是养育之恩深厚的养父,还有那从未谋面、却如同传奇般的生母……这些突然压下来的身世,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温琼华反握住他的手,眸光清澈而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夫君,无论他是何意图,无论前路有多少迷雾,我都在这里,陪着你。不论你是谢临渊,还是宇文渊,但首先,你是我的夫君。我们一起去北境,一起面对,一起查清真相。若摄政王真心待你,我们便敬他;若他心怀叵测……”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那便让他知道,他的儿子,早已不是需要他庇护的稚童,而是能与他并肩甚至抗衡的雄鹰。而我们夫妻一体,无所畏惧。”
她抬起头,眸光如水,清晰地映照出他的身影:“你不需要立刻做出选择,也不需要背负所有的期望。我们去北境,是为了救三叔和玉卿表哥,是为了粉碎北戎和巫源的阴谋,是为了守护黎国的疆土。至于身世……船到桥头自然直。无论你最终走向何方,我都会在你身边。”
她的话语如同最有效的安定剂,抚平了谢临渊心头的躁动与不安。他收紧手臂,将怀中娇软的身躯更深地嵌入自己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儿坚定的眼神,心中激荡不已,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他只能用行动表达。
他寻到她柔软的唇瓣,吻了上去。这个吻不似以往的霸道急切,而是充满了珍视、感激与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他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如同品尝世间最甘美的泉源,辗转厮磨,极尽温柔。
温琼华闭上眼,顺从地回应着,感受着他传递过来的炽热情感和深深依赖。她的手无意识地攀上他坚实的后背,指尖透过薄薄的寝衣,感受到他肌肤下蓬勃的热度和紧绷的肌肉。
呼吸渐渐交融,变得急促。谢临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温琼华按住他作乱的手,“别闹.....明儿个还得早起呢.....”
谢临渊轻笑一声,“夫人放心,不让你受累~”
锦帐流苏垂下,隔绝出一方暧昧温暖的天地。
烛火噼啪轻响,罗裳渐解,肌肤相贴,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谢临渊的吻如同密集的雨点,从她的眉眼一路向下,带着灼人的温度,在她身上点燃一簇簇火焰。她在他身下轻颤,如同风中柔蕊,白皙的肌肤泛起诱人的粉色,细微的呻吟从唇齿间溢出,被他尽数吞没。
“娇娇……”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而性感,充满了压抑的欲望和深刻的爱意。
温琼华在他身下微微颤栗,白皙的肌肤泛起情动的红潮,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红梅。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感受,细碎的低吟从唇边逸出,手指深深陷入他臂膀的肌肉中。
外面的世界风雨欲来,此刻的帐内却只有彼此的呼吸交织,体温交融。所有的忧虑、算计、危险,都被暂时抛诸脑后,只剩下最原始的依恋与最深沉的爱意在这场缠绵中肆意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云雨初歇。温琼华香汗淋漓地瘫软在谢临渊怀中,浑身慵懒得连指尖都不想动。谢临渊细心地为她清理,拉过锦被将两人紧紧裹住,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
夜深,烛泪堆叠。
他在她汗湿的额间印下轻柔一吻,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与无比的郑重:“娇娇儿,谢谢你。”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的陪伴,谢谢你的爱。
温琼华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最安心的位置,唇角弯起满足的弧度,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傻瓜……”
夜色深沉,帐内暖意正浓。即将踏上未知的征途,但只要有彼此在身边,便是刀山火海,亦无所惧。他们相拥而眠,在这风暴前夕,偷得这片刻的安宁与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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