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摸了摸阿帕丝的头，笑道:“别较劲了，帮个忙。”
灵灵在后面眼睛都瞪大了。
“看看这些家伙，灵魂上都沾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阿帕丝闻言，金色的蛇瞳慵懒地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挽着莫凡胳膊的手轻轻摇了摇，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魅惑：“这么多人？大哥哥，你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话虽如此，她那双眼眸深处，却泛起一种属于顶级猎食者的趣味。
她松开莫凡，轻盈地向前飘了几步。
阳光落在她柔顺的金发和绝美的侧脸上，却驱不散她周身逐渐弥漫开的一种无形压力。
那不是魔法威压，而是一种上位者的威压。
“那么，就从......这位开始吧。”阿帕丝白皙的手指随意一点，指向人群中脸色微微发白，但依旧努力维持着镇定姿态的霍华德。
霍华德身体一僵，强自镇定道：“美杜莎女王的后裔？莫凡，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一个妖魔来审查人类？简直是荒谬！这是对我们所有人格的侮辱！”他试图煽动周围人的情绪。
“大哥哥，他有问题。”阿帕丝头也不回的回到莫凡身边。
“矫揉造作！”灵灵实在受不了阿帕丝现在这个样子。
阿帕丝却只是轻轻“嗤”笑一声。
再次看向霍华德连辩解都懒得给。
她那金色的蛇瞳骤然收缩，竖立的瞳孔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双眼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没有剧烈的能量波动。
但霍华德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所有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的眼神瞬间失去了焦距，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细密的冷汗。
在阿帕丝的瞳孔下，霍华德精心构筑的精神壁垒瞬间被冲垮。。
她看到的不仅仅是霍华德的表层意识，更追溯着他灵魂中留下的“印记”与“联系”。
“唔......虚伪的绅士皮囊下，灵魂倒是和腐烂海沟里的臭味纠缠不清呢。”阿帕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啊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是克劳恩让我这么做的，不是我要做的！”霍华德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裤子都湿了，不断的往后退。
“对某位海妖君主的敬畏与承诺？用人类在东海岸的布防细节，换取未来在‘新秩序’中的一席之地？真是笔‘划算’的买卖。”阿帕丝笑道。
她每说一句，周围人的脸色就惨白一分，不断的恐惧涌上心头。
阿帕丝审问完后，将幻术结束。
“不...不...这是污蔑！是精神幻术！”霍华德嘶声力竭，想做最后的挣扎，但他在在美杜莎之眼的绝对精神压制下，任何谎言都苍白无力。
阿帕丝兴味索然地移开视线。
“下一个。”她的手指转向了已经吓得腿软，瘫坐在地的小林信。
“比起刚才那个，你的灵魂更‘脏’一些，充满了怯懦和投机。哦......双重间谍？真是没意思。”
“可惜，胆子太小，拿到的都是边角料，卖不出价钱，反而被两边的气息都污染了灵魂。”
小林信“噗通”一声瘫倒在地，裤裆处迅速湿了一片，竟是吓得失禁了。
他嘴唇哆嗦着，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彻底崩溃。
阿帕丝如同一位手持画笔的阎王，点谁谁死。
她一个个点过去，每指出一人，莫凡便抬手一道空间囚笼将其禁锢隔离。
被点到的人，有的学习霍华德一样试图顽抗却瞬间被阿帕丝更强的精神力量摧垮意志。
有的像小林信一样直接崩溃，还有的试图逃跑或者攻击，但立刻就被莫凡随手一道雷霆或一股空间挤压拍在地上，骨灰都不剩。
整个宫廷广场鸦雀无声，只剩下阿帕丝清冷慵懒的审判之音，以及偶尔响起的雷霆嗡鸣或闷哼倒地声。
原本还心存不满或侥幸的各国代表们，此刻只剩下无边的寒意和恐惧。
他们亲眼见证着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同僚，被轻易地剥去所有伪装，露出血淋淋的背叛证据，而审判他们的，是一位传说中的美杜莎女王后裔。
灵灵站在一旁，抱着胳膊，小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不爽已经写在脸上了。
穆稻看着这一幕，震撼两字已经无法形容内心的一些波涛汹涌。
阿帕丝的能力，在这种场合下，简直是最犀利不过的武器，足以打破一切外交辞令和规则庇护。
莫凡这“不讲规矩”的一手，虽然粗暴，却直接撕开了脓疮。
阿帕丝审查完最后一个被莫凡标记出的嫌疑人，优雅地旋身飞回莫凡身边，略带嫌弃地擦了擦并没有沾染任何污秽的手指，轻声道：“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没问题，那些灵魂都不干净，或多或少都与海妖，或其他对反人类势力有牵扯。深度和性质不同，但背叛是事实。”
“这里没有一个接触到大人物。”
“不过刚刚这几个口中说出来的几个人，说不定可以查到一些内容。”
阿帕丝的手在莫凡的衣服擦了擦。
莫凡点了点头，揽住阿帕丝的肩膀，看向穆稻和被隔离出来的那二十几个面如死灰的“代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穆老头，现在，人赃并获，铁证如山。这些‘蛀虫’，我就帮你清理了。至于怎么跟他们的主子解释......”
他指了指阿帕丝，“把这‘体检报告’拍他们脸上就行。谁不服，让他来找我莫凡，或者......”
莫凡顿了顿，笑容变得危险起来，“来找我家阿帕丝‘复查’一下灵魂也行。”
宫廷之内，一片死寂。
“克劳恩，德美拉，巴尼压斯，朱楼，把这几个人在扒一扒，说不定就差不多了。”莫凡打量着。
“穆老头，这几个人就先你看管着，我把他们顶头上司抓来询问询问。”莫凡说道。
转头看向灵灵，“灵灵，查一些这几个人的信息。我们去慰问一下。”
“行。”灵灵言简意赅，没有因为阿帕丝故意搞她心态而不办事。
穆稻看着莫凡那跃跃欲试，要去直接逮捕而不是“拜访”几大势力核心人物的样子，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挥手让身后的宫廷禁卫法师上前，将那些被空间囚笼锁住的“蛀虫”们接管过来。“莫凡，动作尽量干净点。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他只能如此叮嘱。
“放心，穆老头，我有分寸。”莫凡咧嘴一笑，但这笑容怎么看都让人心里发毛。
分寸？在莫凡的字典里，这个词的含义可能和常人理解的不太一样。
很快，灵灵抬起头，声音冷静清晰：“查到了初步信息。”
“克劳恩，全名克劳恩·冯·莱茵哈特，前欧洲魔法协会成员，称号‘幽影伯爵’，暗影系，诅咒系法师。”
“德美拉，欧协首席议员之一，主修植物系、水系，是老牌超阶满修法师，根基深厚，政治影响力极大，是欧协内部保守派系的中坚力量。目前常驻圣城参与联合议政。”
“巴尼亚斯，美洲自由神殿的高阶审判使，超阶满修。”
“朱楼，亚洲魔法协会总部秘书处副秘书长，超阶法师，主要负责内部协调与档案管理。”
灵灵逐个解释。
“斯，有点远啊，你就不跟着我去拜访了，我一个人速度快点。”莫凡说道。
“阿帕丝，你就自己先在帝都逛逛，无聊的话，你可以去找江昱。”莫凡安排完后转身就离开。
“都是些藏在壳子里的老王八啊。”莫凡喃喃道。
灵灵还想说地址还没查到呢......
阿帕丝靠了过来。
“小灵灵，怎么感觉你不高兴呢。”阿帕丝妩媚的笑道。
“不关你的事，你自己在帝都慢慢逛，然后惹到那个宫廷法师，把你这个骚蛇精给抓起来。”灵灵反怼道。
“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是不是羡慕我和莫凡可以这么亲密啊。”阿帕丝笑道。
“这个季节蛇应该冬眠，而不是发情。”灵灵头也不回的往结界外走去。
把地址发给莫凡后关上电脑。
阿帕丝被灵灵最后那句话噎了一下，金色的蛇瞳微微眯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妩媚动人了。
她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灵灵身侧，几乎要贴到灵灵的脸上。
“冬眠？发情？”阿帕丝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小丫头懂得可真多呢。不过，比起我这个‘发情’的蛇精，某些明明心里在意得要死，却偏偏要摆出一副‘我很忙别烦我’样子的小丫头，岂不是更可怜？”
灵灵脚步不停，甚至没有偏头看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清冷的光：“可怜？至少我不会对着一个糙汉子喊‘大哥哥’，也不会像块牛皮糖一样黏上去。还有，你离我太近了，口臭，熏到我了。”
“你！”阿帕丝脸上的妩媚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化开，她故意夸张地对着自己手心呵了一口气，嗅了嗅，“明明是香的，你鼻子坏掉了？还是说......嫉妒使人嗅觉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