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妖潮。”灵灵打断他，灵灵将图像切换到另一种能量频谱分析模式，指着几条疯狂跳动的曲线，“看这些读数。环境魔力浓度，元素紊乱指数，全部都与之前魔都战役相差不大，甚至更高一点，并且还没有达到峰值，还在不断的上涨。”
“尤其是这个这个环境的元素大维度的波动，甚至影响到气候，这是只有帝王级存在，或者复数以上至尊君主出手时，才可能引发的宏观能量现象。而现在，它在整个北部边境区域同时出现，规模有些......难以估量。”
张小侯挠了挠头，虽然现在已是军部高层，但涉及这种最高机密和战略层面的调动，他还处于西南地区，路径比较遥远，信息有些滞后：“我这边确实还没收到直接调令，但东部军区和卫区的战备等级已经全面提升，所有休假取消，进入待命状态。”
“估计高层还在评估和制定最终方案，毕竟对手可能是一位帝王，而且是复数。贸然将大量战力全部投入一个未知的战场，风险太大。”
莫凡摸着下巴，时不时啧两声。
他经历过古都的亡灵霍乱，北疆的亡灵相争，魔都的海妖天灾，对于帝王这一级别，他太熟悉了。
帝王拥有的能力，那不仅仅是毁天灭地的力量，更是能一种对世界规则的改写。
“不管上面怎么定，这事咱们肯定躲不开。”莫凡说道。
“现在雪雪还不在国内，国内的冰系禁咒估计就穆稻那个老头子，他能不能单独释放禁咒都还是个问题。”莫凡说道，“这里的事我们先不管了，先去帝都那边看看他们怎么安排的。”
“北方真要打起来，那将是会威胁到帝都的战争。咱们早点过去。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胜算！”
蒋少絮就比较乐观:“上面没调令，说明帝都的紫禁军已经赶过去了，说不定北方军首也在，有两个禁咒在那边守着一时半会也不会被突破防线。”
“两个禁咒？”莫凡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却没有蒋少絮那么轻松，“如果真是复数帝王，或者一个完整形态的冰系帝王，两个禁咒，不够看。”
“穆稻老头子我和他接触过几次，对他势力有着大概的了解，对付至尊君主绰绰有余，但要正面硬撼帝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莫凡转身，看向众人，“别忘了魔都的时候，多少禁咒，巅位者，加上五个图腾，才勉强逼退了冷大眼。北方现在这动静，单靠两个禁咒和紫禁军，守不住的。”
莫凡的语气笃定，这是他经过几次帝王级战役所获取的经验，对于这种级别危险精准判断。
“世界前十的妖国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何况是排名第四的北极妖国。”莫凡去过一次北极之地，还不算进入腹地就遇到被镇压的帝王。
更不用说不断靠近内部区域还有那些老妖怪了。
灵灵点头，赞同莫凡的说法：“莫凡说得有道理。根据现在的能量表显示，假设北方苏醒的是一头完整的，掌控规则领域的帝王，它的领域释放开来，就能将数千平方公里化为绝对零度的死域。”
“常规军队和高阶以下的法师，在那种环境下连生存都成问题，更别说作战。禁咒法师确实可以抗衡帝，甚至只能说是阻缓，但想要驱逐或击败，需要付出的代价和需要的战力远不止两位。”
张小侯深吸一口气，问道：“凡哥，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就别管什么调令不调令了。你在军方的人你在这等调令就好。”莫凡说道，“咱们几个自己过去。帝都不是终点，我们的目标是前线，是漠河，是弄清楚到底他妈是什么东西醒了，然后......”
他顿了顿，手上燃烧起炽烈的火焰：“想办法，弄死它！”
这话说得杀气腾腾，却带着莫凡一贯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蛮横与自信。
他不是盲目自大，而是基于自身的实力和一路走来的经历——都是杀出来的，他莫凡怕过谁？
帝王又如何？
又不是没碰过！
杀都杀了几个了。
......
与此同时，极南冰川深处。
穆宁雪坐在一块冰床上，而她的头顶悬浮着一个“心脏”。
这颗心脏很大，有一个小房间这么大，通体呈现半透明的“冰晶肉质”质感，表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银色血管网络。
而此刻，这颗心脏正在缓慢，有力地收缩舒张，每一次搏动，都能从周围的暗蓝冰髓中抽取海量寒能，又泵出精炼过的、近乎本源规则的冰系能量，通过那些银色“血管”输送到腔室墙壁，再扩散至整个冰髓矿脉网络。
穆宁雪盘坐在那巨大的冰晶心脏之下，已不知道外界过去了多久。
冰川无日月，只有这永恒的寒寂与心脏那沉重的搏动声相伴。
每一天，她都如同最虔诚的信徒或是最耐心的猎人，汲取着心脏泵出的精纯冰髓能量。
这些能量如同涓涓细流，融入她的冰系星宇，不断的夯实着她的根基，将她的冰系不断跨越到新的阶段。
然而，这心脏蕴藏的能量仿佛无穷无尽，她这几天来的吸收，完全没能使它有丝毫萎靡之态，反而因其搏动与冰川地脉的共鸣，不断从更深处补充着消耗。
那巨大心脏的一次格外沉重有力的搏动传来。
“咚——！”
这一次的搏动，仿佛与穆宁雪体内冰系星宇的某个频率产生了完美共振。
星宇之中，无数冰系星子同时迸发出刺破灵魂的极致寒光！
所有的领悟，所有的积累，所有从心脏汲取的本源，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化作一股无可阻挡的洪流，冲向那道无形的天堑！
“咔嚓！”
并非真实的声音，而是灵魂中响起的某种枷锁破碎的脆响。
穆宁雪紧闭的双眸骤然睁开！
冰系禁咒第二级？
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所以人以为达到禁咒以后就不会像初阶那般，不分一二三级。
然而穆宁雪却感觉到了。
然而，就在她心神沉浸于第二级禁咒的玄妙感悟，仔细体会着自身冰系星宇那翻天覆地，近乎自成一方寒冰规则领域的变化时，一丝有些突兀但是又带着莫名熟悉感的微弱“悸动”，从她精神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传来。
那是一个早已被她尘封，或者说，是早已“死去”的角落。
她的召唤系星尘。
那是在她很早之前，因为身体体质的问题，她所召唤出来的召唤兽承受不住他的冰系，导致她的召唤兽死亡，至此穆宁雪对召唤系基本判为她的死系。
要不然去了天山，白虎的出现，主要是莫凡让她一定要契约这个图腾兽，要不然她这召唤系将被她永久封存。
可此刻，就在她冰系突破禁咒第二级，引发自身灵魂与生命层次升华的刹那，那死寂的召唤系星尘，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仿佛干涸河床下的泉眼，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甘霖触及，发出了微弱却真实的渴望。
“你......究竟是什么？”穆宁雪低声呢喃，清冷的声音在冰髓腔室中回荡。
是远古冰系圣灵遗蜕？
是冰川地脉孕育的规则核心？
还是......某个无法想象存在的器官？
无论如何，它给予她的，远超预期。
冰系踏入禁咒二级之门。
召唤系甚至因祸得福，获得独特蜕变。
穆宁雪盘坐在寒玉之上，周身弥漫的冰系禁咒气息在最初的澎湃之后，逐渐内敛沉淀。
踏入禁咒第二级的感悟浩瀚如星海，需要时间细细的感受稳固。
而召唤系星尘那死灰复燃般的悸动，更是意外之喜。
穆宁雪并未急于求成。
修行之道，张弛有度，尤其是在这种突破与新生交织的关键时刻。
心念微动，那悬浮于头顶依旧搏动的巨大冰晶心脏，似乎与她建立起了某种更加玄妙的联系。
不再仅仅是单方面的能量汲取，而是一种双向的共鸣与滋养。
她放开身心，不再刻意引导，任由冰晶心脏泵出的精纯冰髓本源继续浸润巩固她全新的冰系禁咒根基。
同时，她也分出一缕心神，如同呵护初生幼苗般，关注着那残破召唤系星尘的变化。
时间，在这永恒冰封的领域里，失去了刻度。
或许是三天，或许是一周。
穆宁雪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寒气，那气息离体便化作一道凝而不散的冰晶飘带，然后悄然消散。
她睁开双眼。
冰系禁咒第二级的境界，现在已经已彻底稳固。
她对冰之法则的掌控，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举手投足间，能引动方圆百里冰川的脉动。
而她的召唤系星尘，也已焕然一新。
虽然规模远不及冰系星宇的浩瀚，却再非往日死寂，静静悬浮在精神世界的一隅，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辉，等待着被真正唤醒签订全新契约的时刻。
“该走了。”穆宁雪清冷的声音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