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公元二年冬初,太子府的书房内,扶苏刚将玄鸟火箭炮与陷阵营的后续事务托付给夏侯婴与周勃,便立刻召来墨家弟子墨言、墨行与工业苑的核心工匠,案上摊着一张画满奇特图样的楮纸——纸上画着一个巨大的“水滴状”囊袋,下方挂着一个方形篮子,旁边标注着“丝绸囊”“加热器”“吊篮”的字样,正是他筹划多日的“热气球”。
“公子,您画的这‘飞天器物’,真能载着人飞到天上?”墨言指着图样,眼中满是疑惑,“以前只听过方士说‘仙人乘云’,从未想过凡人也能上天。”
扶苏笑着拿起一卷蜀锦丝绸,展开在众人面前——这丝绸来自蜀地工坊,质地紧密,色泽洁白,是特意挑选的上等料:“能不能飞,关键在这‘球囊’与‘热空气’。球囊用丝绸缝制,涂上防水涂层,里面充满热空气,热空气比冷空气轻,就能托着球囊与吊篮升空。咱们要做的,就是把这想法变成实物。”
打造热气球的第一步,是制作球囊。扶苏让人从工业苑调来五十匹蜀锦丝绸,墨言与十名经验最丰富的裁缝工匠围坐在一起,按照图样裁剪丝绸——水滴状的球囊直径需三丈,高五丈,需将丝绸裁成数百片扇形布块,再用细密的麻线缝合。“缝合处必须严实,不能漏气,否则热空气跑了,球囊就飞不起来。”扶苏反复叮嘱,还亲自检查每一道针脚,发现缝隙便让工匠用蜡油密封。
球囊缝合完成后,新的难题来了——丝绸不防水,若遇露水或小雨,球囊会变重,还可能损坏。扶苏想起之前制作防水服的经验,让人找来肥皂(用动物油脂与草木灰制成)与桐油,按“肥皂三成、桐油七成”的比例混合,加热搅拌成糊状涂层。
“先在小块丝绸上试涂。”墨行提议,工匠们立刻取来边角料,涂上涂层,晾干后测试——第一次涂层太稠,晾干后发硬发脆,一折就裂;第二次减少肥皂比例,增加桐油,涂层虽柔韧,却黏手,容易沾灰;第三次调整至“肥皂两成、桐油八成”,再加入少量石灰粉增加附着力,这次涂层晾干后,既柔韧又防水,泼上清水也能快速滑落,不渗透进丝绸。
“成了!”工匠们欢呼起来,立刻用大刷子将涂层均匀地涂在球囊内外,连缝合处都多涂了两层,确保万无一失。涂完涂层的球囊,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油光,洁白的蜀锦多了几分质感,摸起来光滑却不黏手。
接下来是加热装置与吊篮。加热装置以酒精灯为基础,墨言让人用坩埚钢打造了一个直径一尺的铜制灯座,灯座内装三个并排的灯芯(用棉线编织,加粗至手指粗细),灯座下方连接一个密封的铜制酒精罐,罐口有阀门,可控制酒精流速——这样既能保证火力,又能调节加热强度,避免球囊过热损坏。
吊篮则由来自秦岭的藤匠负责,选用坚韧的青藤,编织成方形框架(长五尺、宽四尺、高三尺),藤条之间编得紧密却不笨重,底部铺着厚厚的麻布,四周加装可拆卸的藤条护栏,防止人掉落。“先测试承重。”扶苏让人往吊篮里放沙袋,从两百斤加到五百斤,吊篮依旧稳固,没有变形,藤条也无断裂迹象,完全能承载两人的重量。
一切准备就绪,第一次试飞选在工业苑西侧的空地上。清晨的寒风中,十名工匠合力将球囊展开,墨行点燃酒精灯,蓝色的火焰舔舐着灯座,热空气缓缓涌入球囊——球囊渐渐鼓起,从干瘪的布团变成饱满的水滴状,表面的油光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起了!起了!”工匠们兴奋地呼喊,球囊带着吊篮慢慢离开地面,升到了一丈高。可就在众人欢呼时,球囊突然开始缓缓下降,不到片刻便落地。扶苏上前检查,发现球囊顶部的排气口没有密封好,热空气从缝隙中漏了出去。“给排气口加一个木塞,用绳子控制开关,需要下降时再拉开木塞放气。”他立刻让人改良,用硬木制作了一个带绳的塞子,牢牢塞住排气口。
第二次试飞在午后,阳光温暖,风力较小。酒精灯点燃后,热空气快速充盈球囊,球囊稳稳升到三丈高,吊篮里站着一名工匠,手里拿着一面小秦旗。可刚升到三丈,吊篮突然开始左右摇晃,工匠吓得紧紧抓住护栏,大喊:“晃得厉害!控制不住!”扶苏让人拉动拴在吊篮上的牵引绳,慢慢将球囊拉回地面。
“是吊篮不平衡。”夏侯婴刚好路过,看着摇晃的吊篮提议,“在吊篮两侧各加一个沙袋配重,再在底部中间装一个罗盘,让操作人员能判断方向,调整重心。”扶苏采纳了他的建议,在吊篮两侧加装了可增减重量的沙袋,还让墨家弟子在吊篮里装了一个简易罗盘(用磁石与铜针制成)。
第三次试飞,扶苏亲自登上吊篮,身旁跟着墨言,手里拿着一架望远镜。酒精灯点燃,热空气汩汩涌入球囊,球囊缓缓升空——这次没有漏气,也没有摇晃,稳稳地升到了十丈高!从吊篮往下看,工业苑的厂房、渭水的河道、咸阳城的城墙尽收眼底,连远处农田里劳作的农夫都清晰可见。
“用望远镜看看!”墨言兴奋地递过望远镜,扶苏对准北地方向——虽然距离遥远,但能隐约看到陇西方向的驰道,甚至能分辨出驰道上行驶的商队。“太好了!”扶苏激动地喊道,“在草原上,只要升到二十丈高,方圆五十里的匈奴骑兵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再想偷袭,根本不可能!”
地面上的工匠与百姓早已围得水泄不通,看到吊篮升到高空,还能清晰地听到扶苏的呼喊,人群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太子上天了!是神迹啊!”“大秦有太子,真是百姓之福!”有的百姓甚至跪地叩拜,将热气球当成了“上天的祥瑞”。
次日扶苏决定在咸阳校场举行一场公开展示,让全城百姓都看看这“飞天器物”,既彰显大秦的科技实力,也提振民心。消息传出,咸阳城万人空巷,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向校场,有的扛着板凳,有的抱着孩子,连城外的农夫都特意赶来,校场周围挤得水泄不通,甚至有人爬到附近的屋顶上观看。
辰时三刻,扶苏与周勃登上吊篮,墨行在地面负责点燃酒精灯。随着热空气注入,洁白的球囊渐渐鼓起,如同一个巨大的白色云朵,缓缓离开地面。“看!飞起来了!”人群中响起惊呼,孩子们挥舞着小国旗,兴奋地蹦跳;老人们眯着眼睛,口中喃喃自语:“活了一辈子,从没见过人能飞到天上,太子真是有通天的本事!”
吊篮升到二十丈高,稳定地悬在空中。扶苏拿起望远镜,对准咸阳城的各个方向,高声向地面通报:“东方三十里,渭水商队正往咸阳赶来;西方十里,陇西驿马正疾驰而来;北方五里,禁军正在操练……”每说一句,地面上的百姓都发出一阵惊叹——他们没想到,在天上竟能看得这么远,这么清楚。
周勃在吊篮里展开一面巨大的大秦旗帜,上面绣着“大秦”二字,旗帜在风中展开,格外醒目。“大秦万年!太子万年!”人群中响起整齐的呼喊,声音震得校场的旗帜都微微颤动。嬴政派来的内侍站在观礼台上,看着空中的热气球,眼中满是震撼,连忙让人快马回宫,向嬴政禀报这“神迹”。
展示结束后,扶苏拉动排气口的绳子,放出部分热空气,吊篮缓缓落地。百姓们围上来,好奇地触摸球囊与吊篮,有的还询问工匠“这东西怎么飞起来的”。扶苏笑着解释:“不是什么神迹,是用热空气托着球囊飞起来的,就像煮水时蒸汽往上冒一样。以后咱们大秦,还能造出更多厉害的器物,让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
百姓们虽未必完全听懂“热空气”的道理,却对扶苏与大秦充满了信心,纷纷称赞:“太子聪明,大秦强大!”
展示结束后,扶苏立刻让人将热气球拆解打包——球囊折叠后装进特制的木箱(内壁铺着油纸,防止受潮),吊篮与加热装置分别装箱,还准备了足够使用十日的酒精(装在密封的陶坛里)。“咱们明日就出发,北上北地!”扶苏对随行的工匠与护卫说,“有了热气球,匈奴的动向全在咱们眼里,这次定要把河套夺回来,让他们再也不敢犯我大秦边境!”
第二日清晨,扶苏带着二十名护卫、五名墨家工匠与热气球的全套部件,登上前往北地的马车。马车旁跟着工业苑派来的运输队,拉着足够的粮草与武器。周勃与夏侯婴前来送行,周勃拍着扶苏的肩膀:“太子放心,陷阵营与火箭炮车队我会抓紧训练,等您的好消息,咱们在河套汇合!”
扶苏点头,登上马车,车队缓缓驶离咸阳城。车窗外,咸阳城的百姓还在谈论昨日的热气球,孩子们模仿着球囊的形状,用布片扎着小模型。扶苏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期许——这热气球不仅是抗匈的“秘密武器”,更是大秦科技革新的开端,日后,还会有更多超越时代的器物,让大秦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马车一路向北,朝着北地的方向疾驰。工匠们在马车上还在反复检查热气球的部件,调试加热装置的酒精流速,确保到了草原上能立刻投入使用。扶苏则拿出河套的舆图,在上面标注出适合热气球升空的开阔地——那里将是他与匈奴交锋的第一个战场,也是热气球第一次在战场上发挥作用的地方。
寒风从车窗外吹入,却吹不散扶苏心中的斗志。他知道,此行北上,不仅要夺回河套,更要向天下证明,大秦的强大,不仅在于军队的勇猛,更在于科技的进步与民心的凝聚。而这洁白的热气球,终将载着大秦的希望,在草原的天空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