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曾氏权限卡的手沁出冷汗,白家老宅监控画面在视网膜上闪现。
二叔书桌上那份保密协议,落款分明是周老板控股的鑫荣资本。
“白小姐?”曾煜城屈指叩了叩桌面,我抬头正撞进他深潭似的眼睛。
他无名指在咖啡杯沿划过的涟漪突然放大,与昨夜系统光屏里跳动的任务倒计时重叠成同心圆。
防弹玻璃外苏瑶的拍打声渐弱,我解锁手机的动作比思绪更快。
匿名短信还躺在收件箱,白氏集团为cEo投保的意外险生效时间,恰好是三天后系统任务截止日。
“看来要下雨了。”曾煜城忽然扯松领带,露出锁骨下方未愈的针孔。
我盯着那个暗红小点,系统突然在视网膜投射出血样分析界面——权限卡接触时偷采的基因数据正在疯狂加载。
家族会议厅的雕花木门在身后重重合拢,三叔公的龙头拐杖戳得地毯闷响:“白家百年基业,断不能毁在你这个疯丫头手里!”他身后电子屏滚动着集团股票K线,与曾氏合作公告发布后的断崖式下跌刺得人眼眶生疼。
我摸到口袋里冰凉的U盘,那是今早系统奖励的二十年市场波动模型。
当投影仪亮起蓝光,那些精准预测经济危机的数据曲线,终于让满屋唾沫横飞的老古董们集体噤声。
招标会当天暴雨如注。
周老板的鳄鱼皮公文包还在安检带滑动,我已调出他私人账户的境外流水。
大屏突然跳转的转账记录里,他收买财经记者造谣的五十万封口费,正明晃晃地躺在瑞士银行账户。
“这是区块链存证。”我把平板推向评标委员会,系统生成的防伪二维码在雨幕折射下泛着幽蓝冷光,“如果诸位怀疑真实性,现在就可以扫码验证。”
此起彼伏的扫码声里,周老板的雪茄灰簌簌落在爱马仕领带上。
我转身时高跟鞋踩碎落地窗映出的残影,玻璃上扭曲的倒影正与系统光屏里98%进度的[商业预判]技能严丝合缝。
庆功宴香槟塔折射的水晶光斑中,苏瑶的珍珠耳坠擦过我颈侧。
“听说城哥把西郊地块让给你了?”她假借整理披肩贴近我耳畔,迪奥真我香水裹着淬毒的耳语:“他要是知道上个月你私会林氏少东...”
我晃着香槟杯的手稳稳停在半空,杯壁映出宴会厅角落的曾煜城。
他正与吴教授交谈,剪裁精良的西装却掩不住后颈处若隐若现的针孔——与三天前系统任务图标上那个dNA链图案一模一样。
“苏小姐该换情报源了。”我抿掉杯沿泡沫,解锁手机递到她眼前。
监控视频里林经理正将标书副本塞进她助理的古驰手包,右上角时间戳显示正是她所谓的“私会”时刻。
宴席散场时暴雨初歇,曾煜城的大衣还残留着雪松香。
他替我拉开车门的瞬间,我瞥见车载屏幕上跳动的白氏股权变动预警——二叔名下的15%股份,半小时前刚转入周老板控制的空壳公司。
“曾先生相信我吗?”我按住他要关车门的手,他腕间脉搏在掌心跳动,像极了系统光屏里闪烁的血样分析进度条。
霓虹灯穿透雨雾在他侧脸投下明暗分界线,我看见他喉结滚动着咽下某个答案。
后视镜里苏瑶的红色超跑正在加速逼近,而系统突然弹出鲜红警告——[血样数据匹配度99.7%,基因锁破解剩余12小时]。
无需修改
曾煜城的手指突然收紧,腕表硌得我掌心发疼。
车载警报发出刺耳鸣叫,红色超跑的车灯在后视镜里炸成两团血色光晕。
“坐稳。”他单手扯开领带扔向后座,黑色宾利猛然加速时,我按住中控台弹出的文件袋。
股权转让协议的扫描件上,二叔的签名笔迹与三年前遗嘱公证处的存档有3毫米偏差——这是今早系统扫描对比的结果。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刮出扇形残影,我抽出加密U盘插进车载接口:“周老板用鑫荣资本做白手套,三个月前就开始收购散股。”监控视频自动播放,画面里二叔正把装有抗抑郁药的药盒塞进西装内袋。
曾煜城忽然轻笑出声,方向盘急转避开迎面而来的货车。
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里,他空着的右手覆上我冰凉的手指:“白小姐特意黑进我的行车记录仪,就为了给我看这个?”
霓虹灯牌的光斑掠过他衬衫第三颗纽扣,我盯着那里若隐若现的针孔痕迹:“曾先生后颈的植入式芯片,用的是三年前就被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禁用的初代纳米技术。”车载屏幕应声弹出医疗档案,他2019年的手术记录在暴雨中泛着冷光。
轮胎发出刺耳摩擦声,车子稳稳停在海湾大桥的应急车道。
曾煜城解开袖扣的动作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当他卷起衬衫袖管露出小臂内侧的条形码时,系统突然在我视网膜投射出全息投影——那是曾氏集团秘密实验室的准入标识。
“现在轮到白小姐交底了。”他指尖划过我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操作证券交易终端留下的痕迹,“上周你从华尔街挖来的操盘手团队,实际是国际刑警经济犯罪科的便衣。”
我反手扣住他手腕,脉搏跳动的频率与系统倒计时完美重合:“曾先生故意让西郊地块流标,是为了等我的区块链存证技术成熟?”桥下货轮的汽笛声撕开雨幕,我们交握的掌心里,他植入芯片的位置正在发烫。
三小时后,白氏集团顶楼会议室的防弹玻璃映出晨光。
我当着全体股东的面,把二十份合作意向书拍在胡桃木会议桌上。
当曾氏集团的标志出现在战略合作伙伴首位时,三叔公的紫砂茶杯在羊绒地毯上摔成八瓣。
“白总,林氏集团的视频会议接通了。”秘书捧着平板电脑进来时,我正把玩着周老板送来的和解协议。
屏幕里林经理背后露出半幅梵高仿画,画框右下角的防伪标记与上周拍卖会的赝品编号完全一致。
我屈指弹了弹摄像头:“告诉林少东,他藏在苏黎世保险箱里的并购合同……”故意停顿的十秒钟里,系统已经将伪造的银行冻结令发送到所有参会者邮箱,“可能需要换个更安全的保管方式。”
傍晚的媒体发布会聚集了全城记者。
当我把股权回购协议复印件摔在演讲台上时,郑记者的单反镜头精准捕捉到周老板额角的冷汗。
大屏幕同步播放着鑫荣资本的空壳公司名单,其中三个离岸账户的持有人姓名,与三天前系统任务里需要清除的障碍完全对应。
庆功宴的香槟还没开瓶,曾煜城的助理送来檀木匣。
黑丝绒衬布上躺着一对翡翠袖扣,水头足得能映出请柬上未干的火漆印——那是曾家祖宅私宴的邀请函。
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灯火,手机突然震动着弹出来电提醒。
没有号码显示的界面里,变声器处理过的电子音裹挟着电流声:“白小姐听说过螳螂捕蝉吗?”背景音里有熟悉的钢琴曲飘来,是苏瑶生日宴上那首《月光奏鸣曲》。
窗玻璃映出我骤然收紧的手指,翡翠袖扣在掌心硌出新月形红痕。
楼下旋转门突然晃进一抹熟悉身影,苏瑶的铂金包上挂着崭新的防窃听警报器,而本该在警局做笔录的周老板,此刻正从劳斯莱斯车窗里对我举了举香槟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