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师傅说过,家族流传的凤凰蛊虽有起死回生之效,但使用后会有难以预料的副作用。
如今想来,这副作用怕是比预计来得还要早。
赵强捂着渗血的胳膊撞在钟乳石上时,我腕间的翡翠正烫得惊人,那热度仿佛要穿透肌肤,炙烤我的骨头。
那些孢子分析数据还悬浮在视网膜上,暗河倒影里张猛的笑脸被我一簪子戳碎三次了——这疯子居然用峨眉刺勾着岩缝追了我们两公里。
我眼中的他,如同一只嗜血的恶狼,在这黑暗的谷中紧追不舍。
老板快走!赵强把战术背包甩给我,血珠子溅在凤凰图腾上,那血珠溅落的声音,好似重锤敲在我的心上。
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凤凰蛊的来历,那是曾家祖传的圣物,具有神秘的力量。
可如今,它的副作用却成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地图上的朱砂突然活过来似的,顺着我虎口的伤口往皮肤里钻,那刺痛感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系统在脑内发出尖锐的嗡鸣,那声音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我的耳朵。
我反手把夜明珠拍进岩壁凹槽,磷火瞬间暴涨三寸,明亮的蓝光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黑暗,我看到周围的钟乳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张猛的影子在蓝光里扭曲成七个人形,峨眉刺扎穿我扬起的发尾时,我闻到他袖口残留的雄黄酒味——这王八蛋破解了八卦阵的死门。
那刺鼻的雄黄酒味,混合着血腥气,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你当曾家祖坟是自助提款机?我啐了口血沫,靴跟碾碎钟乳石下的冰晶,那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谷中格外响亮。
系统终于加载完毒经残页,左手凝出的冰凌精准刺向他心口金纹。
张猛后撤的瞬间,我扯断项链把蛊虫拍进他耳后。
这招是上周从曾煜城书房暗格里偷学的,黑檀木珠在毒液里泡了整宿。
他捂着脖子撞碎冰柱时,我趁机把赵强拽进暗河支流。
下次逞英雄前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我撕开他染血的冲锋衣,夜明珠照见伤口里蠕动的金线——是张猛峨眉刺上缠的傀儡丝。
那金线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发出诡异的光泽,仿佛是一条邪恶的小蛇。
系统提示精神力还剩23%,我咬破舌尖点在他眉心:凤凰蛊就剩三只了,你要是敢死......
水声突然凝滞。
暗河表面浮起细密的金粉,在月光的照耀下,金粉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上游漂来盏青铜灯,那青铜灯在水波中轻轻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王伯盘腿坐在灯影里啃烧鸡,油乎乎的手指正戳着赵强伤口:丫头,你这半吊子的《天工毒解》是从曾家祠堂顺来的拓本吧?
我心中一阵犹豫,这《天工毒解》我虽得到了拓本,但其中的奥秘我还未完全参透。
我袖箭对准他喉结:您老要啃骨头去岸上啃。
想要神器坐标?他鸡骨头往冰面一划,磷火突然聚成星图,那星图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明日卯时,把曾家祖祠供桌下的青铜钥匙捞出来。冰层下的金线突然缠住我脚踝,凤凰图腾在掌心烫出焦糊味:别碰后山那口锁龙井——除非你想看小曾总心口金纹炸成烟花。
我心中暗自权衡,赵强的生命危在旦夕,神器坐标或许能解开这一系列的谜团,而傀儡丝的解法也至关重要。
可这一切的背后,又似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赵强这傻子居然还在笑:老板,他鸡腿分你一半就不算敌人了吧?我盯着王伯油渍渍的衣襟,那上面绣的云雷纹正在吞噬冰面的反光。
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我看见曾煜城送我的订婚戒指内侧,缓缓浮现出青铜钥匙的刻痕。
王伯的油手在冰面划出第三道痕时,我腕间的翡翠突然迸出裂纹。
那些金粉正顺着青铜灯往上爬,凤凰图腾在掌心烫得我牙根发酸——这老东西居然用饕餮血做引子下咒。
成交。我把戒指在冰棱上磕出火星,曾煜城送我的碎钻划开指腹血珠,但您得把傀儡丝的解法吐出来。赵强伤口里的金线已经爬到锁骨,再有三寸就要钻进天池穴。
系统发出电流般的嗤笑。
王伯鸡骨头戳进冰层,暗河突然倒流成漩涡,那汹涌的水流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拽着赵强后领扑向岩壁时,看见他油腻的衣襟里滑出半截青铜罗盘——和曾家祠堂供桌上那尊貔貅镇纸的花纹一模一样。
其实,我们本就计划着去祠堂寻找解开危机的线索,在暗河中的种种遭遇,似乎都指向了那里。
曾煜城的电话在凌晨三点震碎祠堂的蛛网。
我踩着供桌边缘撬青砖,月光透过檩条照见戒指内侧的刻痕,那些青铜纹路正顺着血珠往指骨里钻。
幽然,你体温又低了七度。蓝牙耳机里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我知道他又在调动卫星监控,祠堂东南角的承尘夹层有热源反应。
我反手甩出峨眉刺,雕花承尘里掉出个青铜匣。
系统突然弹出解毒剂兑换界面,精神力数值在视网膜上跳成猩红的17%。
赵强这傻子居然用受伤的胳膊撑着竹梯:老板,这匣子上的饕餮纹在吞月光!
吞你个头。我扯断三根头发缠住机括,曾煜城送我的订婚戒指突然发烫。
青铜钥匙从匣底弹出来时,祠堂梁柱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
十二尊青铜兽首同时喷出毒雾的瞬间,我拽着赵强滚进供桌底下。
系统仓库里的避毒珠还剩两颗,我咬碎一颗渡进他嘴里:咽下去!
你伤口里的傀儡丝在吸食瘴气!
月光突然变成血红色。
王伯的声音从青铜钥匙里渗出来:小丫头,你掀了曾家老祖宗布的九宫杀阵。我攥着钥匙抵在貔貅镇纸的眼珠上,那些毒雾突然凝成箭矢射向供桌后的壁画。
赵强突然扑过来用背挡住毒箭。
我听见金属穿透防弹背心的闷响,系统仓库里的凤凰蛊自动激活。
他伤口喷出的血雾在月光里凝成凤凰虚影,展翅的瞬间扫清了半间祠堂的毒雾。
老板...他咳着血沫抓住我手腕,钥匙孔在壁画上河伯第三只眼...话音未落,青铜兽首突然调转方向朝我们喷火。
我反手把钥匙甩向壁画,曾煜城的声音突然在耳机里炸开:蹲下!
热浪掀飞供桌的刹那,钥匙精准插进河伯瞳孔。
整面墙像折扇般翻转,露出后面漆黑的甬道。
赵强瘫在血泊里笑:您上周说要扣我奖金...现在能涨工伤补贴吗?
我甩出袖箭钉住他衣领往甬道里拖:再废话就把你扔给张猛泡酒。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精神力数值跌破10%的瞬间,我看见甬道尽头青铜门上浮现出曾家族徽——和曾煜城心口那道金纹一模一样。
王伯出现时我们只剩半壶水。
他盘腿坐在青铜门前啃酱肘子,油花滴在门环上滋滋作响:丫头,你从杀阵里带出来的可不只是钥匙。
我攥紧袖口里发烫的凤凰蛊。
赵强伤口结出的金痂正在脱落,露出底下诡异的青铜色皮肤。
系统仓库里突然多出本《天工毒解》残卷,扉页上赫然是曾煜城的字迹——那是他十八岁生日那晚,蘸着我的血写的批注。
禁制需要活祭。王伯的鸡骨头戳向赵强心口,或者...他浑浊的眼珠转向我腕间裂纹蔓延的翡翠,曾家嫡系的心头血。
暗河的水声突然变得刺耳。
我摸到后腰的匕首时,听见岩壁传来熟悉的雄黄酒味。
张猛的峨眉刺扎穿甬道口的藤蔓,他身后跟着五个穿防化服的身影——那些人的护目镜上全映着曾家旁支的族徽。
白小姐好手段。张猛舔着峨眉刺上的血渍,连曾家老宅的杀生阵都敢破。他袖口滑出半截青铜锁链,链子尽头拴着个滴血的布袋——那里面装着曾煜城送我的翡翠耳坠。
系统突然发出蜂鸣般的冷笑。
我摸到青铜门环上凝结的血痂,那些纹路正顺着虎口往小臂爬。
赵强突然暴起扑向张猛,他青铜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凤凰蛊的副作用比预计早来了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