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煜城掌心的温度灼得我指尖发颤,那些凝固在旗袍裂口处的液态代码突然开始逆向流动。
我盯着视网膜上跳动的猩红数字——23:59:47,母亲实验室自毁程序的最后时限正明晃晃地啃食我的神经。
松手。我挣开他的钳制,后颈芯片被激发的防御机制在皮肤下鼓起蛛网状的蓝光,你西装第三颗纽扣的监控芯片,昨晚三点十七分还在向林家发送量子密钥。
张博士突然将机械眼怼到我们中间,虹膜扫描仪的红光扫过曾煜城领口:他皮下纳米机器人携带的加密协议,和倒计时启动频率完全吻合。沾着机油的食指戳向我锁骨下方三寸,白小姐,您母亲当年植入的防火墙密钥......
我猛地扯开珍珠盘扣,被茶色蕾丝包裹的皮肤上,二十年前注射留下的十字疤痕正渗出荧蓝光晕。
曾煜城的陨石袖扣突然发出蜂鸣,昨夜他喂我喝药时蹭在领口的血渍,此刻正在倒影里重组出林家地下实验室的结构图。
消毒舱!我踢飞的高跟鞋跟部弹出激光刀,精准切断曾煜城腕表投射的全息投影,林悦的纳米机器人不是要抢占市场份额——它们要吃掉整个系统生态链!
张博士突然将机械眼塞进消毒液浸泡槽,炸开的电火花里浮起层层叠叠的代码:白小姐,您父亲遗嘱里提到的三号码头......
我撞碎落地窗的瞬间,曾煜城的私人飞机正用垂降钢索缠住我的腰。
狂风灌进旗袍开裂的衩口,那些流淌的液态代码突然凝成母亲实验室的立体模型。
当曾煜城将我拽进机舱时,他脖颈处浮现的条形码与我掌心血珠产生共振,倒计时突然在视网膜炸开血色的分支路径。
别动。我咬破舌尖将血沫抹在他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上,那些被激活的隐藏程序让机舱弥漫起苦杏仁味,你心脏起搏器里藏着林家第三代病毒源。
机舱地板突然塌陷成数据流旋涡,张博士从消毒舱抢出来的半截机械臂正疯狂闪烁。
我扯断曾煜城的领带缠住手腕,渗血的丝帛突然显现出二十年前父亲实验室爆炸时的辐射数值——与此刻倒计时的衰竭曲线完美重叠。
抱紧我。我把曾煜城推进驾驶舱的应急逃生通道,他西装内衬暗袋里的黑卡划过我渗血的掌心,现在开始,每滴血都是密钥。
当倒计时跳转到19:23:11时,我反手将翡翠镯子残片扎进锁骨下方的十字疤痕。
曾煜城喉间溢出的闷哼与系统警报声绞成麻绳,那些从旗袍裂缝涌出的液态代码突然开始反向侵蚀倒计时数字。
张博士的机械眼在爆炸前最后一秒传来刺啦刺啦的电流声:白小姐...核心程序在请求...请求......
我咬碎后槽牙藏的应急胶囊,苦腥味漫过舌尖的刹那,视网膜突然炸开无数条金色脉络。
曾煜城将我淌血的手掌按在他心口,陨石袖扣吸收的血珠在皮肤下鼓胀成发光的刺青——那分明是母亲实验室自毁程序的终止代码。
撑住。他撕开我旗袍领口的动作扯断了三根精神链接线,剧痛让我看清倒计时背后蜷缩的婴孩虚影,深呼吸,系统在等你的......
我突然呕出一串闪着金光的数字,那些沾在曾煜城银灰领带上的血渍正自动排列成基因图谱。
当城市天际线第三次掠过机舱舷窗时,消毒舱泄露的纳米机器人突然集体调转方向,朝着我锁骨下苏醒的荧光十字架俯冲而来。
曾煜城西装内袋的通讯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
我蜷缩在机舱应急舱门的金属凹槽里,视网膜上跳动的猩红数字正啃噬着最后三小时的生命线,冷汗把旗袍领口的茶色蕾丝泡成深褐色。
“调取三号加密卫星。”曾煜城用领带缠住我渗血的手腕,陨石袖扣在皮肤上烙出带有焦糊味的条形码,“我要曾氏实验室所有算力——”
他的尾音突然被系统提示音打断。
我按住太阳穴暴起的青筋,新解锁的“时间凝滞”功能图标在意识海里碎成玻璃渣。
二十年前母亲实验室的消毒水味道突然灌满鼻腔,那些试图暂停倒计时的精神力像撞上防弹玻璃的飞蛾,在颅骨内侧迸溅出细碎的金星。
“别动。”曾煜城扯开染血的衬衫下摆,露出锁骨下方跳动的微型处理器。
蓝光扫过我腕间崩裂的伤口时,纳米机器人突然在血浆里组成残缺的基因链:“张博士传回的数据包显示……”
我咬破舌尖将血沫甩在舷窗上,飞溅的血珠突然凝成母亲实验室的辐射分布图。
当曾煜城带着凉意的指尖触到我后颈芯片时,消毒舱泄露的纳米机器人突然在机舱顶棚聚合成人形。
“林悦的神经拟态算法。”我拽断珍珠项链砸向投影,散落的珍珠在机舱地毯上滚出莫尔斯电码,“她们在倒计时里嵌入了认知污染程序。”
曾煜城突然将我按进应急充气舱。
他腕表弹出的全息键盘悬浮在消毒雾气里,曾氏技术团队的通讯声裹挟着电流杂音:“老板,倒计时的衰变曲线和二十年前白教授实验室的辐射残留……”
我抠着充气舱内壁的应急按钮,指甲缝渗出的血正被舱体吸收成验证码。
系统突然在意识海里弹出猩红警告,那些本该冻结时间的技能树此刻正疯狂吞噬我的痛觉神经。
当曾煜城把镇定剂针管扎进我颈动脉时,机舱突然被某种粘稠的黑色代码吞没。
“呼吸!”他撕开我领口的精神链接接口,陨石袖扣里的血晶片突然发出紫外线,“张博士破解了你父亲留下的……”
消毒舱泄露的纳米机器人突然发出婴儿啼哭。
我翻身撞开充气舱的瞬间,看见自己吐在舷窗上的血渍正在重组父亲实验室的爆炸模型。
曾煜城拽着我跳进垂降钢索时,那些缠绕在腰间的安全绳突然显露出林家特有的蛇形编码。
“抓紧!”曾煜城的声音在飓风里碎成玻璃渣。
我们坠向曾氏集团顶楼的直升机坪时,我锁骨下方的十字疤痕突然射出激光束,将倒计时数字烧灼成焦黑的电路板纹路。
技术团队的白大褂们在防弹玻璃后疯狂打手势。
我踉跄着栽进数据分析台,全息投影里蠕动的倒计时数字正吐出细小的金属寄生虫。
曾煜城扯掉领带捆住我抽搐的右手,西装革履的精英们正将二十年前的辐射数据喂进量子计算机。
“白小姐的脑波频率在同步衰减!”有人尖叫着指向神经监测仪。
我抠着数据分析台的金属边缘,尝到齿缝里父亲实验室特有的苦杏仁味。
系统突然在视网膜投射出母亲年轻时的全息影像,她染血的实验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翡翠镯子——和我此刻腕间断裂的那只一模一样。
曾煜城将我淌血的手掌按在基因锁识别器上。
当顶楼的防爆玻璃突然爬满蛛网状裂纹时,我听见纳米机器人在通风管道里奏响肖邦的葬礼进行曲。
技术主管的咖啡杯在震荡中碎裂,褐色的液体在地面汇成父亲实验室的平面图。
“三号码头!”我撕开旗袍开裂的衩口,液态代码正顺着大腿内侧的旧伤疤往上爬,“父亲遗嘱里提到的集装箱……”
曾煜城突然抱着我滚进电磁屏蔽舱。
他脖颈处的条形码在强磁场里浮起荧光,我后槽牙藏的应急胶囊突然在舌底炸开。
当屏蔽舱的蓝光吞没最后一丝意识时,我听见系统发出类似磁带倒带的沙沙声。
黑暗中有无数双冰凉的手在撕扯我的神经突触。
母亲实验室的消毒舱在记忆里轰然开启,父亲烧焦的眼镜框突然从虚拟数据流中浮出。
我抓住那截断裂的钛合金镜腿,在意识海的深渊里划开一道闪着金光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