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乃的指尖还悬在木屋屋顶的支撑点上,查克拉微光如丝线般缠绕着结构节点,正要收力时,她忽然察觉远处有股熟悉的查克拉急速逼近。那股力量沉而锐利,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她收回手,白眼悄然闭合,转身望向修炼场边缘。
斑已经站在那里,黑袍下摆被夜风掀起一角,双目中的写轮眼微微转动,像是在确认什么。他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不满、躁动,还有藏不住的战意。
“你教柱间用查克拉共鸣?”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我听说他现在能和你同步释放忍术了。”
千乃拍了拍手,走下石阶,语气平静:“听来的消息还挺准。”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斑往前一步,目光直逼她,“上次比试,我只是热身而已。”
千乃轻笑一声,活动了下手腕:“所以你是来讨说法的?还是来打架的?”
“都一样。”他冷笑,“我要看看,你现在到底强到什么地步。”
她不再多言,径直走向修炼场中央,站定后摆出八卦起手式,双掌微抬,查克拉自经络缓缓涌出。
“行啊,那就打。”她说,“输了别又说‘下次认真’。”
斑瞳孔一缩,瞬间结印。火遁?豪火灭失!巨大的火球从他口中喷涌而出,炽热气浪席卷整片空地,连木屋前的石板都被烤得发烫。,
千乃足尖轻点,身形微侧,柔步滑出三寸,恰好避过火焰最猛的中心区域。与此同时,她双掌交错,查克拉凝聚成刃,迎着火流劈下。八卦空掌!
轰的一声,火球被从中剖开,左右分流,擦着她的衣角掠过,在地上烧出两道焦痕。
斑没有停顿,立刻接上第二个忍术。火遁?凤仙火丸之术!数十枚火弹从掌心飞射而出,呈扇形封锁她的退路。
千乃不退反进,白眼开启的瞬间,已看清每一颗火弹的轨迹。她以极小幅度调整步伐,每一次移动都卡在火弹间隙,如同穿行于雨滴之间。最后一颗火弹擦肩而过时,她猛然跃起,双掌齐出,查克拉波直接撞向斑的胸口。
斑横臂格挡,被震退两步,脚底在地面划出浅沟。他喘了口气,眼神更冷。
“你躲得太干净了。”他说,“是不是早就看穿了我的节奏?”
“不只是节奏。”千乃落地,站得笔直,“你每次结印前,瞳孔会先收缩一下。写轮眼在计算查克拉流向的时候,会有这么一瞬间的凝滞——我看得很清楚。”
斑沉默了一瞬,随即嗤笑:“原来你是靠这个赢的?靠着那种眼睛偷看我的动作?”
“白眼不是用来‘偷看’的。”她淡淡道,“是让你看清自己哪里漏了破绽。”
话音未落,斑已再度冲来。这一次他不再依赖忍术,而是抽出短刀近身突刺。刀锋划破空气,直取她肩窝。
千乃侧身闪避,顺势抓住他持刀的手腕,反拧半圈。斑反应极快,借力旋身,另一只手肘砸向她后颈。她低头避开,膝盖上顶,逼他后仰,两人贴身交锋数个回合,拳脚相撞发出闷响。
最终,千乃抓住一个空档,掌缘轻击他右肩胛下方的位置——那里是查克拉流动的关键节点之一。
斑猛地一滞,动作慢了半拍。她没有继续攻击,而是退开两步,收手立定。
“二掌。”她说,“点到为止。”
斑站稳,呼吸略重,额角渗出细汗。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扯了下嘴角:“你还真敢打这里。”
“你不也防住了?”她反问,“只是慢了点。”
“下次不会。”他抹了把脸,低声说。
千乃没接这话,只是看着他双眼。写轮眼仍在运转,但血丝已经开始蔓延至眼角,瞳孔周围的黑色纹路显得有些紊乱。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用这双眼睛?”她问。
“关你什么事。”他皱眉。
“不关我事。”她耸肩,“但我看得出来,你查克拉有点乱。再这么耗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我不需要你提醒。”斑冷声道,转身就要走。
可刚迈出一步,他又停下。
背对着她,声音低了些:“你说我能赢柱间,是因为你愿意教他。那你呢?你什么时候……也愿意教我?”
千乃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她顿了顿,才说:“你想学什么?”
“全部。”他回头,目光灼灼,“查克拉共鸣,战术预判,还有你怎么做到每次都比我快一步。我不想只是追着你们跑。”
她静静看着他,片刻后笑了:“你这不是服软,是变相认输了。”
“我没输!”他立刻反驳,“我只是……不想被落下。”
“那就别光靠蛮力。”她说,“回去好好休息眼睛。明天这个时候,如果你还能站在这儿,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关于写轮眼怎么用才不会伤身。”
斑眯起眼:“你是在试探我?”
“算是奖励。”她转身朝木屋走去,头也不回,“毕竟,能让我认真对待的对手,不多。”
他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没动。
直到她推门进屋的声响传来,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抬手按了按发烫的眼角。
然后,他没有离开,而是走到修炼场外围那棵老树下,盘膝坐下,闭眼调息。查克拉在他体内缓慢流转,但眼底的红仍未褪去。
千乃站在门内,并未点灯。她透过窗缝注视着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的查克拉运行有些急躁,像是在强行压制某种不适。而那双眼睛……恐怕已经隐隐作痛了。
她没出声,只是轻轻将窗户推开一条缝,让夜风吹进来。
斑忽然睁开眼,望向木屋方向。
窗缝里透出一道极淡的光,映在他脸上,一闪即逝。
他低下头,重新闭眼。
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千乃转身走向角落的卷轴架,抽出一张空白纸页,提笔写下几个字:写轮眼负荷测试方案。
笔尖顿了顿,她又添了一句:明日午时,观察其结印稳定性。
窗外,斑的呼吸渐渐平稳。
但她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