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忍术塔的檐角,千乃已经站在第七层窗边。她指尖还残留着昨夜触碰竹筒时那一丝异样,像是某种封印术即将松动的震颤。但她没再打开它。
柱间一大早就到了,木遁查克拉在掌心涌动,屋顶最后一段横梁正缓缓成型。枝干交错延展,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他仰头盯着左侧一根主梁,眉头越皱越紧。
“有点歪了。”他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贯的坦率,“左边高了半寸,雨水会积住。”
千乃没回头,只道:“我来。”
她白眼开启的瞬间,整片屋顶的查克拉流动轨迹在视野中浮现。木质纤维里的能量脉络如河流般清晰,偏差处泛起微弱的滞涩红光。她抬手一指:“那边再压低一点,右边第三根接缝处补一段生长力。”
柱间立刻调整输出,手指轻颤,小心翼翼地控制木元素延展。新枝缓慢弯曲,与原有结构严丝合缝地咬合。屋檐终于形成一道流畅的斜线,能将暴雨顺滑导下。
“成了!”他咧嘴一笑,抹了把额头的汗,“还是你眼睛准。”
千乃合上白眼,呼吸略沉。长时间使用瞳术带来的疲惫像细沙卡在太阳穴里,但她只是揉了揉眉心,转身走下楼梯。
塔外,斑已带着几名宇智波忍者围塔而立。五人呈环形分布,掌心贴地,写轮眼齐开。赤红色的查克拉自瞳孔深处溢出,顺着地面纹路蔓延,最终汇入塔基四周埋设的结界石。
一层淡红光膜从塔底升起,如同薄纱般裹住整座建筑。斑站在正门前,双手结印未停,额角渗出汗珠。他的呼吸比平时重了些,每一次查克拉注入都让结界边缘泛起锐利的波纹。
千乃走近时,他眼皮都没抬,只是低声道:“别靠太近,还没稳。”
她停下脚步,白眼再次开启。结界强度远超预期,A级以下攻击基本会被自动弹开并触发警报。但她在东南角发现一处波动稍显紊乱——那是通往平民区的小路方向。
“那边收一收锋芒。”她说,“别伤到路过的人。”
斑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下一瞬,那处尖锐的能量波动悄然柔和,转为温和的预警机制。
“嗯。”他应了一声,终于撤去结印。红光稳定覆盖全塔,像一层看不见的守护衣。
他抬手擦了把脸,动作随意,却掩饰不住手臂微微的颤抖。千乃递过水囊,他接过喝了一口,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多看了她一眼。
扉间已经在控制室等了半个时辰。
中央操作台上,五组查克拉识别锁的指示灯全部亮起绿色,唯独最后五个闪着黄光。他坐在高脚椅上,手指在按钮间快速切换,镜片后的目光冷峻专注。
“感应延迟零点三秒。”他自语,“不够。”
门被推开,千乃走了进来。她没问情况,直接走到样本录入槽前,将一枚刻录着混合查克拉属性的水晶卡插入接口。
“试试这个。”
扉间点头,启动校准程序。千乃依次释放火、水、风三种属性查克拉,每一种都精准控制在标准学习者水平。屏幕上,锁具响应速度从黄色跳到橙色,再到绿色。
“同步率提升百分之十二。”他说,语气依旧平静,但手指敲击键盘的节奏明显轻快起来。
他们配合默契,一个负责输入变量,一个实时调参。不到二十分钟,所有指示灯转为稳定的绿光,系统发出一声清脆的“滴”,宣告全面激活。
“可以了。”扉间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不会再有误判。”
千乃看了他一眼:“你昨晚没睡?”
“睡了三个小时。”他重新戴上眼镜,“这种事不能留漏洞。”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从袖中取出一份新的数据记录本,放在台面上。“下次提前说一声,我可以分担夜间调试。”
扉间接过本子,翻开第一页,笔迹工整得近乎刻板。他顿了顿,才道:“你昨晚也没睡。”
两人对视一秒,又同时移开视线。
塔内另一侧,泉奈正弯腰检查最后一排卷轴柜。他手里拿着一块软布,仔细擦拭每一卷外壳。有些是运输途中沾了灰,有些则是搬运时蹭上了指印。他一一处理,动作轻缓,仿佛怕惊扰了纸页间的知识。
测试室门口,几套基础训练器材归位整齐。咨询台上,《忍术学习计划表》摆得端正,每一张都朝向一致。他确认无误后,又绕到一楼大厅,抬头看了看新贴的海报——“查克拉提炼班|每日上午九点|免费开放”。
他退后两步,眯眼看了看整体布局,轻轻点了点头。
千乃走上楼梯时,看见他在调整海报的角度。
“歪了一点。”他解释,“阳光照进来会反光,看不清字。”
她没笑,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帮他扶正了边角。
傍晚时分,五人陆续聚到塔前空地。
柱间盘腿坐在石阶上,仰头望着灯火通明的七层塔身,忽然笑了:“明天,就是开塔的日子了。”
斑站在稍远些的地方,双手抱臂,目光扫过每一扇亮灯的窗户。听到这话,他鼻腔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扉间推了推眼镜,看着系统终端最后传来的稳定信号,难得没有立刻离开。
“防御、识别、分类、引导。”他低声总结,“全都跑通了。”
泉奈整理了下衣袖,站得笔直。他望着这座由无数残卷、争执、熬夜和汗水堆砌而成的建筑,眼神安静。
千乃站在中央,没有说话。
她的视线掠过屋顶——柱间亲手加固的木梁;扫过外墙——斑布下的结界仍在微微发亮;落在大门上——扉间调试过的识别锁正安静待命;穿过窗户——泉奈整理过的卷轴静静躺在架上。
这座塔不再是图纸,也不是构想。它是活的,即将呼吸。
她抬起手,摸了摸胸前的日向玉佩,指尖擦过旁边那枚青铜钥匙。两个物件贴在一起,冰凉而踏实。
柱间忽然跳起来,拍了下斑的肩膀:“你说是不是?以后谁都能学忍术,多好!”
斑皱眉甩开他的手,却没反驳。
“只要别把我的火遁练成烤鱼手艺就行。”他冷冷道。
“哪能呢!”柱间大笑,“我教他们怎么用木遁种果树,比烤鱼香多了!”
泉奈忍不住笑了。扉间嘴角也抽了一下,迅速恢复严肃。
千乃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肩上的重量轻了一些。
不是任务完成了,而是有人一起扛着它走到了终点。
夜风拂过塔顶铃铛,发出清脆一响。
她正要开口,忽然察觉胸口一热。
那枚青铜钥匙竟微微发烫,像是被什么力量轻轻牵引。她低头去看,却发现不只是钥匙——连同她袖中未拆封的竹筒,也在同步震颤。
她不动声色地按住衣襟。
斑第一时间察觉她的异样,目光锐利地扫来。
“怎么了?”
她摇头:“没事。”
可就在这一瞬,整座忍术塔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