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案上几张纸页轻轻翻动。千乃站在火影办公室的桌前,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翻阅情报时的微凉触感。她没点灯,只让天边初露的灰白光亮照进屋内,映出桌上四份卷边的密报。
暗部来得比她还早一步。
每份情报都盖着紧急印记,内容却惊人一致——砂之国边境出现一尾暴动,岩之国地下矿道被四尾冲毁,雾隐村外围海沟有七尾游走痕迹,而草之国则传来三尾脱困的消息。不是偶然,也不是误判。这些尾兽几乎在同一时间挣脱束缚,袭击人类据点,造成大量伤亡。
但她看得更细。
她闭眼,白眼悄然开启。查克拉感知如水波般扩散,扫过那些情报上残留的气息。斑说过,她总能在别人只看到混乱的地方,看出规律。这一次也一样——这些尾兽的查克拉波动里,没有嗜血的狂意,反而夹杂着一种高频震颤,像是……受惊后的应激反应。
她睁开眼,转身走向墙边的通讯阵盘,手指在符文上快速敲击三下。
不到一刻钟,门被推开。
柱间第一个冲进来,头发还有点乱,显然是刚起身就赶来了。“出什么事了?你说尾兽集体异动?”
斑跟在他身后,衣领未扣,眼神却已清醒。“你这么早叫人,肯定不只是看热闹。”
扉间最后一个进来,手里抱着一叠刚调取的边境巡逻记录。“我已经让暗部复核各地情报源。如果真是同时暴动,背后一定有人推动。”
泉奈站在门口,没急着说话,只是看了千乃一眼。他知道,她不会无端召集他们五个人一起开会。
千乃走到桌前,将四份情报摊开,用镇纸压住边角。“你们看时间线。每一处尾兽出现的时间,间隔不超过两个时辰。它们破坏的路径也不对劲——不是直扑城镇,而是沿着旧战场、废弃封印阵的方向移动。”
柱间皱眉,“你是说……它们在逃?”
“不是逃,是找。”她指着其中一处标记,“这里,十年前有一场尾兽封印战。那里,五年前有个小国试图抽取尾兽查克拉失败,整支军队被反噬。它们去的不是随机地点,是曾经被伤害过的地方。”
房间安静了一瞬。
“你是想说,它们不是主动攻击,而是被逼出来的?”扉间声音低了些。
“不只是被逼。”千乃收回手,“是怕。它们感觉到危险,所以先动手。就像野狗被人打多了,见人举棍就会咬。”
斑靠在墙边,手臂交叠。“所以你的结论是,尾兽不是敌人?”
“我的结论是,”她抬头看他,“我们一直以来的做法错了。封印、控制、利用——可谁愿意一辈子当武器?它们暴动,是因为没人告诉它们还能有别的活法。”
柱间猛地抬头,“你是想……收服它们?”
“不是收服。”她说得很慢,“是沟通。是让它们知道,这个忍界里,也有能听懂它们声音的人。”
扉间立刻反对:“风险太大。尾兽的力量远超个体忍者,一旦失控,整个村子都会遭殃。我们连九尾都没把握完全压制,更何况其他几只?”
“所以我们不能靠压制。”她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几个点,“我要做的不是抓它们回来关起来,而是建立联系。用白眼感知它们的情绪波动,用幻术传递和平意愿,用木遁制造安全距离,再由战术组随时监控变数。”
斑盯着她看了几秒,“你想让我用写轮眼控制它们?”
“不是控制。”她转头看他,“是对话。你当年能用万花筒逼迫九尾屈服,现在能不能试试,让它自愿停下?”
他没答话。
柱间却突然笑了下,“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总做同一个梦——我和九尾并肩站着,它不再是怪物,而是像通灵兽一样的伙伴。大家都笑我傻,说尾兽怎么可能和人做朋友。”
“但现在有机会了。”她说,“不是靠武力压服,而是靠理解。它们也是查克拉的生命体,也会痛,也会害怕。如果我们继续把它们当成工具,那迟早有一天,它们会把我们也当成敌人。”
屋里再次静下来。
泉奈终于开口:“如果真要这么做,必须有完整的应对方案。不能只靠你们几个人冒险。”
“当然不是孤军奋战。”她从抽屉取出一份新卷轴,铺在桌上,“这是我拟的‘尾兽收服计划’草案。行动以五人为核心:我负责情绪感知与协调,斑主控幻术沟通,柱间构建隔离带防止扩散,扉间带队支援并制定应急预案,泉奈协助情报追踪与现场调度。”
扉间拿起卷轴仔细看了一遍,眉头渐渐松开。“条款写得很清楚。每次行动必须经过三人以上批准,携带紧急联络符,撤离路线不少于三条……你考虑得很周全。”
“这不是逞强的事。”她说,“是改变。就像我们建忍术塔,不是为了炫耀知识,而是为了让每个人都有机会变强。现在面对尾兽,也不能因为它们强大就当作威胁。真正的和平,不该建立在恐惧之上。”
柱间忽然伸手,拿过笔,在卷轴末尾签下名字。
“我签。”他声音很轻,却坚定,“如果连尾兽都不信人类能改变,那我还谈什么忍者之神的梦想?”
斑看着那份卷轴,沉默片刻,接过笔,落下一个有力的名字。
扉间重新检查了一遍条款,最终点头,签下自己的名字。
泉奈紧随其后,执笔时手稳得没有一丝抖动。
千乃最后提笔,在最上方写下自己的名字,墨迹沉实。
她将卷轴卷好,抬眼看向他们,“从今天起,木叶不再追捕尾兽。我们要做的,是找到它们,听见它们的声音,然后告诉它们——这个世界,还有可以安心停留的地方。”
柱间咧嘴笑了,“那第一站去哪儿?”
“先从最近的开始。”她说,“三尾上次出现在草之国北境,离我们七天路程。它曾在一条河底沉睡三十年,直到那片水域被炸药清淤才被迫离开。它不是无缘无故发狂的。”
斑忽然问:“你真觉得它会听?”
“我不知道。”她坦然回应,“但不去试,永远都不会知道。”
扉间插话:“我会尽快整理出适合远行的医疗包和通讯装置。另外,建议在出发前做一次模拟推演。”
“可以。”她点头,“明天就开始。”
泉奈低声说:“我会联系草之国线人,确认三尾最新动向。”
柱间搓了搓手,“等我建个临时营地,保证够结实!”
千乃看着他们一个个开始思考后续安排,嘴角微微扬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暗部忍者推门而入,脸色发紧,“报告!刚刚接到消息——雷之国传来紧急通报,二尾又现踪迹,已在云隐村外三十里引发山崩,目前无人伤亡,但它……它正朝着火之国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