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晨雾还未散尽,锦衣卫的快马已冲破城门,直奔皇宫方向 —— 马背上的驿卒浑身浴血,怀中紧抱着东域星落镇的急报,布条上 “玄尘围矿道,承渊驰援中” 的字迹被血渍浸染,透着刺骨的紧张。这份急报像一块石子,投进刚因玄械司落地而稍显平静的朝堂,也给了软禁中的李嵩,一个反扑的契机。
天牢西侧的软禁院落里,李嵩正对着窗棂修剪枯枝,心腹张全(此前逃脱未被抓的党羽)悄悄从狗洞钻进来,递上东域急报的抄本:“大人,玄尘率 80 名圣地弟子把星落镇矿道围死了,陆承渊带 30 人去支援,京城现在就剩陈刚的少量玄械营士兵,防务空虚得很!”
李嵩接过抄本,指尖划过 “防务空虚” 四字,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陆承渊不在京,太子独木难支,这正是咱们翻盘的机会 —— 玄械不是靠群体防御赢了几场吗?今日就让他们尝尝,单兵战力不行,再好的防御也是空谈!”
当日早朝,乾清宫内的气氛比往日更凝重。天启帝刚看完东域急报,眉头紧锁,正要开口询问边防调配,李嵩的心腹、仍在朝中任职的青州林家余党林文(通玄境初期,借林家残余势力留任礼部主事)突然出列,捧着一份联名奏疏,高声道:“陛下!东域矿战胶着,陆承渊驰援在外,京城仅余少量玄械营士兵,防务空虚堪忧!臣等有一事奏请,关乎玄械能否真正护国安邦!”
奏疏由李嵩主笔,林文联合十余名残余武道世家子弟、三名保守派朝臣共同署名,开篇便直指玄械的 “短板”:“此前玄械在京郊对决、西北护边,皆胜在群体防御与远程攻击 —— 拒马阻路、火药炸敌,非单兵之能也。然边防之上,蛮族修士常以单打突袭骚扰,若遇通玄境修士孤身犯关,玄械士兵无群体支援,仅凭个人装备,恐难抵挡,轻则士兵殒命,重则边关失守!”
林文顿了顿,加重语气道:“为证玄械单兵实力,臣等恳请陛下允‘玄械单兵 vs 武道高手’演武对决 —— 若玄械方能胜,臣等愿承认玄械单兵之效,全力支持玄械推广;若玄械方输,恳请陛下搁置玄械单兵装备研发,优先扶持武道修士培养,以补边防单兵之缺!”
奏疏刚念完,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 数十名武道世家子弟跪在宫门前,举着 “请验玄械单兵实力” 的木牌,高呼 “护边需强兵,单兵为根本”,显然是李嵩提前安排好的舆论造势。
“荒谬!” 太子赵衡立刻出列反驳,脸色涨红,“玄械司正研发二阶玄械战甲,专为提升单兵战力设计,只因东域矿战紧急,陆兄带研发骨干驰援,战甲暂未完成测试。待陆兄归来,战甲研发落地,再验不迟,何必急于一时?”
陈默也躬身道:“陛下,李嵩党羽借东域矿战造势,恐有阴谋!玄械在群体防御与远程攻击上已显成效,单兵装备尚在研发,此时对决,对玄械方不公!”
李嵩党羽、前户部主事刘安(被贬后通过李嵩关系复职)立刻附和林文:“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边防危机刻不容缓,岂能等陆承渊归来?单兵乃边防基础,若玄械连单兵都不行,就算群体防御再强,也挡不住蛮族修士的突袭!难道要等边关将士殒命,才知玄械之弊?”
“刘大人休要危言耸听!” 周明上前一步,手持玄械司的 “战甲研发进度表”,“二阶玄械战甲已完成核心设计,仅需十日便可试产,届时定能证明玄械单兵之效,何必用一场仓促的对决定成败?”
朝堂上争论不休,天启帝坐在御座上,手指轻轻敲击御案 —— 他既顾虑东域矿战胶着时 “京城防务空虚” 的流言,又担心拒绝对决会引发武道世家反弹(宫门前的世家子弟仍在高呼);既想看看玄械单兵的真实实力,又怕玄械方输了影响边防士气。
沉吟半晌,天启帝终于开口,语气带着帝王的权衡:“朕意已决,三日后于京城演武场举行‘玄械单兵 vs 武道高手’对决 —— 玄械方可派 1 名穿戴现有单兵装备(或未量产的战甲原型)的士兵参赛,武道方由李嵩推荐 1 名通玄境中期高手;若玄械方胜,玄械司可加快战甲量产,武道世家需配合玄械推广;若玄械方输,玄械司暂停单兵装备研发三个月,优先补充武道修士的军备预算。”
这一折中方案,既给了玄械方展示实力的机会,又安抚了武道世家,也暂时平息了宫门前的抗议 —— 太子虽仍有顾虑,但天启帝已拍板,只能躬身应道:“臣遵旨!”
天牢软禁院落的夜色里,李嵩正与一道黑影密谈。黑影身着黑色劲装,身形魁梧,双手骨节粗大,正是中州圣地外围修士吴烈 —— 通玄境中期,擅长 “玄铁拳”,三年前曾在北境突袭玄械营运输队,击毙 3 名玄械营士兵,后因圣地内部权力斗争,被边缘化,一直渴望重返圣地核心。
“吴兄,三日后的对决,就靠你了。” 李嵩递过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枚泛着黑色光的丹药(玄力丹),“这是圣地的玄力丹,服用后可在一炷香内将你的灵力提升至通玄境后期,足以碾压玄械的单兵装备。”
吴烈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玄力丹的灵力气息让他眼中闪过贪婪:“李大人,我若赢了,你真能助我入圣地核心?”
“本大人与墨老、玄尘长老早有约定。” 李嵩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封盖有圣地图腾的密信,“你若能在对决中击毙玄械士兵,证明玄械单兵之弱,墨老便会向中州圣地总部举荐你,让你成为圣地核心修士,享无尽资源。”
吴烈握紧锦盒,眼中闪过狠厉:“李大人放心!玄械营的士兵,我三年前杀过 3 个,这次定让他们知道,玄术硬功不是那些铁壳子能挡的!三日后,我定要让玄械方输得口服心服!”
送走吴烈后,李嵩站在窗前,望着京城演武场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 他要的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而是借吴烈之手,彻底否定玄械单兵的价值,让玄械司的战甲研发胎死腹中,让陆承渊归来后,面对的是一个 “玄械无用” 的朝堂,一个他重新掌权的机会。
而东宫偏殿里,太子正与周明、陈默紧急商议:“陆兄远在东域,无法及时赶回,战甲原型虽已完成,却无人熟悉操作;吴烈的玄铁拳威力惊人,咱们该派谁参赛?”
周明眉头紧锁,翻看着玄械司的士兵名单:“东宫侍卫中,只有赵虎(190 章群体对决的盾阵组长)淬体境九重,且有穿戴玄鳞甲对抗通玄境修士的经验,或许…… 只能让他试试。”
陈默则忧心忡忡:“吴烈曾击毙玄械营士兵,战力不容小觑,且李嵩肯定会给吴烈作弊,咱们不仅要赢,还要揭穿他们的阴谋,才能彻底打压李嵩余党!”
夜色渐深,京城演武场的灯火已提前点亮,工匠们正在搭建对决台;东宫的烛火下,太子与周明仍在研究战甲原型的操作手册;天牢的阴影里,李嵩正与党羽商议如何在对决中 “造势”,确保玄械方就算赢了,也能被污蔑 “作弊”。
一场围绕玄械单兵命运的对决,已箭在弦上;而东域矿场的炮火声,仍在远方回响 —— 陆承渊还不知道,他驰援东域的同时,京城已悄然展开一场关乎玄械司未来的新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