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里难得在霍格沃茨换成了实体形态,凑近着里德尔,时间转换器的金链同时挂在塞西里和里德尔的脖颈上。汤姆·里德尔轻巧地将时间转换器向前拨动了三圈。
时间的穿梭总是如此奇妙且危险,塞西里紧紧掐着汤姆·里德尔,忍受着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两人的眼前掠过各种模糊的云彩和形状,耳朵里响起猛敲东西的声音。
直到眼前的所有东西再次聚焦了,塞西里才揉了揉耳朵,从两人脖颈处的金链圈里钻了出来,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幻身咒。
“你最好和我说清楚,叫我来陪你干什么。”一股冷气从汤姆·里德尔身边传来,幻身咒的作用让里德尔眼前只有着熟悉的寝室景象,某种冷空气直直袭向他的耳朵,狠狠地揪了一把。汤姆·里德尔一边后仰避开了塞西里的动作,一边猜测着塞西里是不是要踮起脚才能揪他耳朵。
“等一下告诉你,”里德尔挑眉说道,给自己也施加了一个幻身咒。
这个时间段,原本的汤姆·里德尔应当端坐在魔药课教室里,跟着斯拉格霍恩学习魔药制作,在场的所有学生和教授都是汤姆·里德尔的在场证明。
汤姆·里德尔将魔杖反握,示意塞西里捏着魔杖跟着他一起走。塞西里摸索了一会勾住了里德尔的魔杖。幻身咒施的不错,塞西里轻轻握着魔杖尖想到,跟着一团空气走向了里德尔的目的地。
禁林。
“所以你要来禁林干什么?”塞西里确认了四下无人,撤掉了自己身上的幻身咒。
汤姆·里德尔也顺势解除了幻身咒。里德尔轻声回答,“来猎杀独角兽。”
命匣的附魔使用稀有材料进行附魔,独角兽的血液、被折磨至死的灵魂精华都是极好的材料。然而很巧合的是,汤姆·里德尔正好知道有个地方有着珍稀的独角兽。
塞西里那双淡紫色的眼睛缓缓移动,向里德尔投去了目光,“我不觉得你的生命奄奄一息到需要独角兽的血液来维持。”
汤姆·里德尔也平静回望,“我需要独角兽的血液来进行某种仪式。”他知道塞西里猜的出来是什么。
塞西里当然猜的出来。
“为了永生?”塞西里问道,“巫妖化……是吗?”最后的问句塞西里咬的很轻,更像是某种陈述句。他那双淡紫色透亮的像琉璃珠一样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光,一向苍白的唇色随着最后一个单词的咬唇落地涌动出了一丝鲜红,他一瞬不瞬地望着汤姆·里德尔,某种奇异的疯狂和激动在他眼底无声无息的激荡、沸腾着。
汤姆·里德尔则念出了他曾经告诉过塞西里的那个名字,“Voldemort,飞离死亡。”他漆黑的眼睛里似乎涌动着不明显的红色,时光不仅让他逐渐褪去了少年时期的苍白,还让他脸颊微微消瘦下来,像是某种坚硬冰冷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面庞,显出一种混杂着少年青涩与独特成熟气质的英俊。
“Voldemort是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汤姆·里德尔念出这句话像在颂唱某首诗歌,“我会在飞离死亡这条道路上走到最远。”
他和塞西里对视着,好像两人在无声对峙一样。夕阳垂下的日光逐渐不能穿过禁林的边缘,一种独属于黄昏时间的深色晚霞浮动在天边,像是给眼前的景象抹上油画的边缘。
塞西里率先移开了目光,“为什么不去博金·博克商店买呢?足够的金加隆足以雇佣一大批黑巫师前赴后继地来帮你承担诅咒取来最新鲜的独角兽血液。”在塞西里眼里,这些能用钱来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何必冒着被发现和诅咒的风险亲自来猎杀独角兽呢。他还以为汤姆·里德尔打算来禁林搞点大事呢。
汤姆·里德尔还没来得及为塞西里的退让而高兴就听到了让他面部一僵的话语,他能说他甚至没想到过能用金加隆来解决这个问题吗?仔细一想这个方案的确风险够小而且可实行度也更高,汤姆·里德尔跟着塞西里的思路思考了两秒,只是可能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而且现在还是白天,”塞西里再次给出了重击,虽然禁林里面常常黑的不分昼夜,但大部分情况下,独角兽都更偏爱在月光出现的夜晚出行。
汤姆·里德尔这下彻底沉默了。
两个人就这么干瞪着眼站在禁林边缘。
“算了,”塞西里无语片刻后说出了某个经典话语,“来都来了。”
塞西里叹了口气,“趁着时间转换器的时间还没结束,早点去禁林里看看吧,说不定能遇到什么惊喜呢。”
汤姆·里德尔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一边跟上塞西里的步伐,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他是否曾经因为某些思维的局限性导致错过了很多可以直接利用的资源。
比如完全不必自己去亲自调查关于时光魔法的事,可以指示自己骑士团里的成员来进行操作,他甚至不需要掩饰自己目的,只需要分隔他们的任务就足以得到更高效的行动;再比如他也不必将小茜的生意处理完全只依靠着自己和代理人,他相信某位马尔福会很乐意无偿帮他进行一些商业资助。
塞西里从银戒空间里掏出个提灯,提在手上照着前方的路,丝毫不知道刚刚自己短短几句话仿佛帮汤姆·里德尔打通了任督二脉,让此人在压迫他人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塞西里此刻拎着提灯,凭借着昏暗的光线照着前方,汤姆·里德尔缀在他身后,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踩动杂草发出轻微的声响。
塞西里眉头忽然皱了起来,还没有进入夜晚,为什么禁林会这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