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三十一章子怡魂
瘴林的夜色浓如墨染，只有暗阁哨探的法器泛着零星黑芒，在林间窜动。林砚跟着玄黎跃过一道深沟，掌心的凤核烫得惊人，玉符也微微震颤，提示着前方结界的气息越来越近。
“结界就在前面峡谷口，小心脚下的毒刺。”玄黎压低声音，长棍拨开垂落的毒藤，藤条断裂处渗出乳白色汁液，滴在地上瞬间冒出青烟。他回头扶住险些踩空的林砚，指尖不经意触到她汗湿的手腕，又迅速收回，“稳住，阿鸾他们应该快到据点后方了。”
两人借着岩壁的掩护潜伏下来，只见峡谷口立着三根刻满暗纹的石柱，黑紫色的结界膜笼罩着入口，几名黑袍人手持法器守在柱旁，腰间的布囊鼓鼓囊囊，想必装着腐灵液。更远处的据点里，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偶尔传来法器碰撞的脆响。
“等我数三，我们同时出手。”玄黎握紧佩剑，星纹在腕间流转微光，“1、2、3！”
话音未落，玄黎纵身跃起，星纹光带如银蛇般窜出，缠住两名守卫的脚踝。林砚紧随其后，凤核射出一道金光，精准击中石柱上的暗纹——结界膜瞬间泛起涟漪，却并未破裂。
“有入侵者！”守卫们惊呼着举起法器，黑芒齐刷刷射来。玄黎挥剑劈开黑芒，拉着林砚退到岩壁后，眉头微蹙：“结界比预想的坚固，得按阿苍说的，用玉符和凤核合力破解。”
林砚立刻取出玉符按在石柱上，凤核贴在符面。金光与玉符的蓝光交织，顺着暗纹蔓延开来，结界膜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出现裂痕。就在这时，据点里冲出十几名黑袍人，为首者面覆黑巾，指尖捏着一枚毒针，正是暗阁的二阁主！
“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坏我的事！”二阁主冷笑一声，挥手射出毒针，黑针带着腥风直逼林砚心口。
玄黎眼疾手快，长剑挑飞毒针，却见毒针落地处的野草瞬间枯萎发黑。“你先破解结界，我来挡住他！”他纵身挡在林砚身前，星纹光带与二阁主的毒雾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爆炸声，气浪将两人震得后退数步。
林砚咬紧牙关，将灵力尽数注入凤核。金光暴涨，玉符的蓝光也越发璀璨，结界膜的裂痕越来越大，终于“哗啦”一声碎裂开来。就在这时，据点后方突然燃起大火，火光冲天，伴随着阿鸾的呼喊：“腐灵液烧起来了！”
黑袍人们见状大乱，纷纷转身往据点跑。二阁主气得目眦欲裂，狠狠一挥手，三枚毒针射向林砚：“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玄黎立刻扑过去将林砚推开，毒针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刺破衣料，留下三个小黑点。“玄黎！”林砚惊呼着扶住他，只见他肩膀的黑痕正迅速扩散，脸色瞬间苍白下来。
“别管我，快阻止他！”玄黎咬着牙挥出星纹光带，缠住二阁主的手腕。阿鸾带着族人冲过来，短匕齐发，逼退剩下的黑袍人。
二阁主见状不妙，狠狠挣开星纹光带，从怀里掏出一瓶腐灵液，就要往峡谷里扔——峡谷深处正是灵泽兽的栖息地，一旦沾到腐灵液，灵泽兽必然失控。
林砚眼疾手快，凤核金光直射腐灵液瓶，瓶子瞬间碎裂，黑液洒在地上，冒出滚滚黑烟。她趁机纵身跃起，一掌拍在二阁主的后背，灵力直逼他的经脉。二阁主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黑血，转身就要逃跑，却被阿鸾甩出的绳索缠住脚踝，重重摔倒在地。
“快拿净化草！”阿苍带着族人赶来，手里捧着一束翠绿的草药，“这能解暗阁的毒！”
林砚立刻接过净化草，揉碎敷在玄黎的肩膀上。清凉的触感传来，玄黎肩膀的黑痕渐渐淡化，他喘着气握住林砚的手：“我没事，别担心。”
阿鸾踢了踢地上的二阁主，啐了一口：“这下看你们还怎么捣乱！”她俯身搜出二阁主怀里的密信，递给阿苍，“爹，你看这个！”
密信上写着暗阁的终极计划：若取不到灵心，就用残留的腐灵液污染万灵渊的灵脉，让整个南境沦为黑暗之地。众人看后皆是震怒，张诚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这群杂碎，竟敢打灵脉的主意！”
林砚回头望去，只见张诚扛着短刃，林澈和阿石跟在身后，还有几十名城防队员，正踏着尘土跑来。“你们怎么来了这么快？”她惊喜地迎上去。
“沈城主收到斥候的消息，就立刻让我们赶来了！”张诚咧嘴一笑，看到地上的二阁主，抬脚就要踹，“这就是那个用毒的家伙？”
“别冲动。”林澈拦住他，蹲下身检查二阁主的伤势，“他中了林砚的灵力，经脉受损，暂时动不了。我们得问出暗阁还有没有其他据点。”
众人将二阁主押到临时营地，帐篷里的灯火映着每个人凝重的脸。阿苍坐在主位，敲了敲竹桌：“二阁主，快说！暗阁还有多少人？藏在哪里？”
二阁主却冷笑不止，嘴角渐渐溢出黑血：“你们……别想知道……阁主大人会为我们报仇的……”话音未落，便没了气息，显然早就服了剧毒。
“又是死士！”张诚气得一拳砸在竹桌上，“这暗阁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林砚摩挲着凤核，凤核的光芒柔和了许多，却依旧带着一丝警惕：“他说的‘阁主大人’，难道暗阁还有更高层的人？”
玄黎刚包扎好伤口，站起身道：“不管有没有，我们都得尽快进入万灵渊。灵心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阿苍族长，麻烦你们带路，我们现在就去渊口。”
阿苍点点头，让阿鸾取来几束净化草：“渊口的瘴气最重，还有暗阁残留的黑气，把这个带在身上。灵泽兽现在很虚弱，你们见到它时，别轻易动手，用凤核或许能安抚它。”
众人整理好行装，连夜往万灵渊出发。瘴林的夜风带着寒意，营地的火光渐渐消失在身后，只有手中的净化草泛着淡淡绿光，照亮脚下的路。阿石紧紧攥着林澈的衣角，小声道：“林澈姐，灵泽兽会不会很凶啊？”
“有凤核在，它不会伤害我们的。”林澈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目光看向林砚和玄黎的背影，“而且我们都在一起，不用怕。”
玄黎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林砚，确认她安全无误。林砚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冲他笑了笑，掌心的凤核温暖而坚定。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时，众人终于抵达万灵渊口。渊口雾气缭绕，巨大的岩石上刻着古老的纹路，灵脉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黑气。渊底传来灵泽兽低沉的嘶吼，带着痛苦与警惕。
“就是这里了。”阿苍指着渊口的石门，“石门后面就是灵心所在的洞穴，只有灵泽兽能打开。但它现在被黑气侵扰，恐怕不会配合。”
林砚取出凤核，缓缓走到渊口。凤核的金光穿透雾气，洒向渊底。灵泽兽的嘶吼渐渐平息，一头身形如鹿、周身覆着灵光的巨兽缓缓走出来，它的皮毛上沾着几处黑渍，眼神里满是疲惫。
“灵泽兽。”林砚轻声开口，将凤核递到身前，“我们是来保护灵心的，帮你清除黑气。”
灵泽兽盯着凤核看了许久，缓缓走上前，用脑袋蹭了蹭凤核。金光顺着它的皮毛蔓延开来，那些黑渍渐渐消散。就在这时，渊口突然传来一阵震动，石门缓缓打开，里面透出耀眼的白光——那是灵心的光芒。
“灵心就在里面！”阿鸾惊喜地喊道。
就在众人准备走进石门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黑芒从云层中射下，落在石门旁，化作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影。那人周身黑气缭绕，眼神阴鸷，盯着林砚手中的凤核，冷声道：“多谢你们帮我引出灵心，现在，把凤核、星髓和灵心都交出来吧！”
众人皆是一惊，玄黎立刻将林砚护在身后，星纹光带瞬间展开：“你是谁？”
“我是暗阁真正的阁主。”那人冷笑一声，挥手射出数道黑芒，“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黑芒直逼众人而来，张诚立刻举起短刃抵挡，林澈抛出净化符，阿鸾和族人射出羽箭，玄黎的星纹光带与黑芒撞在一起，发出剧烈的爆炸声。雾气中，灵泽兽嘶吼着扑向黑袍人，石门内的白光越发璀璨，仿佛在呼应着这场关乎天下灵脉的终极对决。林砚握紧凤核，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