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成,稍安勿躁!与我大明将士身家性命相较,区区十两银子,不足道哉!第一批新式火铳我试过了,效果奇佳,较之王四营之时,提高太多!为旌表诸位之功,孤欲以在座诸公之名命之,不知列为有何建议!”
以我们的名字命名,那可是彪炳史册、青史留名!
“殿下,新式火铳以器成功劳为最!臣以为,以器成之名命之为佳。便叫做‘永安式’,此名还可寓意我大明长治久安!”
倪星所说,甚合我意!朱厚照笑着看着众人,屋内所有人只有羡慕,没有一人表现出失落甚至嫉妒的神态!
好,这便是我最欣赏的科研态度!以技服人!
“殿下,臣……”
“器成,依孤看,便以永安命名!器成当得,寓意也好!”
“同理,这蒸汽机也要命名!这个孤自专了!命名‘墨式蒸汽机’!”
“殿下,殿下,草民,谢殿下赐名,呜……”
宋志远激动地放声痛哭,我,宋志远,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墨家列为先哲、列为巨子……不对啊,太子不就是巨子吗?!
“倪星,你所炼制的精钢,废料如何处理的?”
“回殿下,臣命人回收,再次回炉熔炼!”
“成本几何?”
“殿下,较之矿石,确实所耗极高!”
“孤有一法,将废钢炼制成铁锅!”
闻听此言,满屋的人都愣了!用是没问题,但铸造真多铁锅?干啥?给六率发福利?那也发不完啊?
“妙啊,殿下,草民佩服、五体投地!”
王然忽然拜倒在地,倪星一愣之际,也恍然大悟!
“殿下,臣惭愧,殿下真乃神来之笔!”
说罢,与王然相视,哈哈大笑!
朱厚照微微一笑。跟明白人,不用多说废话!
看着桌案上摆着的几根长度一样的钢管,朱厚照对着王然说道:“我欲将这钢管不同工艺,命名为倪氏硬度,先生意下如何?”
“草民自是无异议!你大人当之无愧!”
“殿下,臣岂敢冒领这贪天之功!……”
“王先生说你当得,孤也认为你当得!”
“王先生谦逊,但这冶炼之法,铁厂主事朱之民亲力亲为,臣不敢独贪!”
君子!都是君子!!
“冶炼流程标准定位朱氏冶炼法!”
“臣,臣代朱之民谢殿下隆恩!”
“铳管开孔可解决了?”
“殿下,有了这硬度最上乘的精钢,用以制作开孔钻头,辅以蒸汽机,臣有把握,可日制百支新式火铳!即使器成那最复杂的枪械,臣也可日造一支!”
好!好!!
命信心爆棚的倪星、黎永安、宋志远各就各位,朱厚照单独留下了王然!
“王先生,这时节有劳了!”
“殿下,草民不敢当!殿下所为,无一不是为国为民,草民心里佩服得紧!想我大明百姓,安居乐业指日可待!”
这是?话里有话!
“王先生,孤请教一事?先生于风水堪舆可擅长?”
殿下这是?皇家自有钦天监,风水堪舆,民间小打小闹便罢,若是涉及皇家,闹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过弘治帝皇陵早已选就,这殿下是为自己选吉壤?不能啊,殿下才多大?这不还没登基呢嘛?
见王然犹豫不语,朱厚照开口道:“王师傅,孤由《永乐大典》获知,矿脉一如龙脉,可查、可辨,不知是否属实?”
为了这啊?王然恍然之际也有些自责!
“殿下,是有此一说!草民略懂一二,草民师弟丛玄佑便擅长此术!”
“哦,可否请贵师弟屈尊前来?”
“殿下,我已经将师弟招来了!令他帮助探寻附近铁矿脉!”
“好好,能否请来一见!”
“不过,殿下,这铁厂有一高人,道行尚在我师弟之上,草民建议,一同召来,请殿下辨别一二!”
高人?难道是朱之民口中的那个配军?
“好,好。召!”
不一会儿,朱之民带着两个人来到了房中!
“臣朱之民,接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朱厚照起身,亲手拉起朱之民,
“季望,辛苦了!来人,看座!”
“殿下,臣,臣何敢当殿下如此礼遇!”
“季望勤于王事,克尽厥职!怎当不得!”
“殿下,臣,无以为报!”
朱之民哽咽了,这些年的付出,值了?对踏实肯干的人,若连一句认可的宽心话都没有,那管理者便是一蠢材!
朱之民是刚回铁厂的。这几天,他带着身后的丛玄佑、元祁安踏遍了这铁厂附近的山峦,均自诩身负绝技的二人互不服气,争执不休!但今日,二人终于达成共识,铁厂向东百余里必有大矿脉,且铁厂矿脉只是其一个小分支!
但最后走向,丛玄佑主张向东南,元祁安主张向西北!二人争执不下,朱之民无奈至极,只好带着两只乌眼鸡先回来!
刚到铁厂,倪星说道,殿下到了,这时候殿下身边侍卫又召见他跟丛、元二位,三人便立马来了!
“草民丛玄佑,拜见太子殿下!”
“贼配军元祁安,拜见太子殿下!”
朱厚照差点一口茶喷出来,这,哪有这么介绍自己的?光荣?!
“孤问你二人,这矿脉走势若何?”
殿下,不带这么玩的,我刚把这俩货压下来,您这?挑事儿?看戏?一会儿别崩一脸血!
“殿下,这矿脉由此往东百余里,向东南西北延伸!”
呸,你丫怎么不说那是一铁饼?四下都占了,还叫矿脉,是矿坑!!!
不对,好像他二人,一个说的东南、一个说的西北!
“东南,此地山丘聚集、入怀抱月,土木泛黄绿之色!”
“西北,山势嵯峨、陡坡丛立、山石条状、罗盘旋转迅速!”
“东南……”
“西北……”
除了没有鸡毛纷飞,屋内俨然斗鸡场!
在众人惊诧的表情中,二人来到了终极对决!
“呸,就凭你那本事,还在祁连山南麓发现皇陵,那里遍布砂石,远离山水,谁家皇陵会建在那?不几年单风便会将之移平!”
“呸,你还看遵化丰台岭有王气,真敢说,那地儿暗河切割,埋在那儿即使不祸及子孙,后世也必为人刨坟掘墓、开棺暴尸!你本事跟你师娘学的?别出来丢人现世!”
“你你你,你胆敢辱及先师,我跟你拼了!”
“来来来,打得过就来!”
“砰”,元祁安屁股挨了一脚,直飞出房门,
“是谁,偷袭爷爷,有种……”
人就站在屋当间呢,看着对方魁梧的身材,感受一下刚才飞翔的感觉,哼要不是打不过你,我定要你好看!
“你跟他吵架,别带上我师父。不是我师父教不好,是他学艺不精!你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
还嘴?好汉不吃眼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