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多魔术队的安利中心球馆里，空调风带着柑橘的清香——这是奥兰多特有的味道，混合着篮球橡胶的气息，在赛前就弥漫出躁动的氛围。今晚的焦点早已写在大屏幕上：“扣篮王VS得分王”，阿隆·戈登的名字旁边，王朝的23号球衣图案正闪烁着银光。
魔术主帅斯科特·斯凯尔斯站在战术板前，手指重重敲在“挡拆后空接”的示意图上。“阿隆（戈登），你的任务不只是扣篮，”他眼神锐利如刀，“利用你的弹跳优势，在掩护后切入禁区，他们的内线老了，邓肯不可能每次都跳得起来。还有，别被那个23号的得分冲昏头，他的突破分球比看起来更贼。”
戈登正对着镜子拉伸跟腱，听到这话回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放心教练，我会让他知道，扣篮不只是把球砸进篮筐那么简单。”他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护颈，去年扣篮大赛上撞伤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但眼里的战意却烧得旺盛。
马刺队的更衣室里，波波维奇用钢笔在战术本上画了个圈，圈住魔术队禁区的位置。“他们会用大量的高位挡拆给戈登喂球，”他抬眼看向王朝，“你防他的时候，别跟着起跳，他的二次弹跳能在空中多挂0.3秒，那是陷阱。”
王朝正在系鞋带，闻言抬头：“那我就等他落地再补防？”
“不，”波波维奇摇头，“你比他快半步，在他接球前切断传球路线。记住，他习惯在挡拆后往右侧切，左路是假动作，因为他左膝的护具限制了发力。”说着，他把一张戈登的训练照推过来，照片里戈登右腿的护膝明显比左腿厚一圈。
比赛开始前的热身，成了两人无声的较量。戈登抱着篮球在禁区边缘助跑，一步、两步，猛地跃起，在空中转体360度，右手抓球狠狠砸进篮筐——“哐当”一声，篮板震得嗡嗡响。他落地时特意往马刺队这边瞥了一眼，嘴角扬起挑衅的弧度。
王朝正在三分线外练习急停跳投，见状放下球，慢悠悠地走到篮下。他没助跑，只是原地屈膝，突然发力起跳，右手抓球举过头顶，看似要扣，却在最高点时手腕一翻，把球轻轻放进篮筐，落地时还拍了拍篮板：“小心点，别把框扣坏了，奥兰多的维修师傅可能没我们圣安东尼奥的快。”
戈登挑眉：“怎么？不敢来个真的？”
王朝笑了笑，没接话，转身回了半场。但下一秒，他突然加速冲向前场，在罚球线前一步起跳，身体在空中舒展成一张弓，右手持球从头顶划过，隔着空气完成一记战斧劈扣的动作，落地时稳稳站定，对着戈登摊手：“热身而已，保存体力。”
裁判吹响开场哨时，戈登的呼吸还带着点急促——他没想到这个23号不仅得分厉害，弹跳居然也不输自己。
跳球由魔术队的尼古拉·武切维奇和邓肯对决，塞尔维亚中锋长臂一伸把球拨给了埃尔弗里德·佩顿。佩顿推进到前场，一个加速突破过掉帕克，分球给侧翼的戈登。戈登借着武切维奇的掩护切入禁区，面对邓肯的补防，在空中拧着身子完成反手上篮，2-0。落地时他特意用鞋尖踢了踢邓肯的球鞋：“老爷子，慢点跳，别闪着腰。”
马刺队进攻，帕克把球交给王朝。王朝在弧顶持球，戈登立刻贴上来，手臂张开像张网。王朝突然一个背后运球变向，左手带球从戈登右侧突破，刚过罚球线就起跳——不是上篮，而是一记急停跳投，篮球擦着戈登的指尖飞进篮筐，2-2。“你的防守漏洞，比你扣篮的破绽还大。”王朝落地时轻声说。
首节中段，魔术队开始频繁给戈登喂球。佩顿一记高抛传球，戈登踩着罚球线起跳，在空中接到球，隔着补防的迪奥把球砸进篮筐，4-4，同时哨声响起——进攻犯规，他肘击了迪奥的胸口。戈登懊恼地捶了下地板，迪奥揉着胸口对王朝眨眨眼，那意思是“看，我说过他急了吧”。
马刺队趁机反击，王朝在三分线外吸引了两人防守，突然把球塞给底线的格林，后者三分命中，7-4。斯凯尔斯立刻叫暂停，对着戈登吼：“我让你利用掩护，不是让你蛮干！扣篮大赛的花活收起来，先学会怎么不犯规！”
戈登喘着气点头，汗水顺着下颚线往下滴，滴在印有魔术队标的地板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圆点。
暂停回来，魔术队改变策略。武切维奇在高位做掩护时故意放慢半拍，让戈登能借到更稳的挡拆。果然，戈登切入时没再硬碰硬，而是接佩顿传球后，在空中虚晃一下，骗邓肯起跳，再轻巧地把球挑进篮筐，6-7。落地时他冲斯凯尔斯比了个“收到”的手势，教练脸色才缓和些。
王朝这边则用快攻回应。帕克抢断佩顿的传球，甩给前场的王朝，戈登在后面紧追不舍。眼看要被追上，王朝突然减速，等戈登冲到身前，猛地变向从左侧加速，同时把球往篮板上一抛——自己跟上去在空中接住反弹的球，双手暴扣得分，9-6。这记自抛自扣让安利中心的魔术球迷都忍不住发出惊呼，戈登站在原地，咬了咬下唇，眼神更亮了。
首节结束，马刺队以26-22领先。王朝单节砍下14分，其中有6分来自直接对抗戈登的得分。戈登坐在替补席上，用毛巾盖着脸，没人看到他的表情，但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不甘——毛巾被他绞出了深深的褶皱。
第二节变成替补球员的战场。魔术队的钱宁·弗莱手感火热，连续命中两记三分，把比分追至30-30。马刺队的米尔斯立刻用一记超远三分回应，33-30。双方你来我往，比分像拉锯似的交替上升，直到本节末段，王朝和戈登重新登场。
斯凯尔斯对着戈登比划：“挡拆后走左路！用你的左手！他防你右路防得紧！”
波波维奇则对王朝说：“别跟他比跳，用节奏晃他。他起跳快，但落地重，跟不上变向。”
果然，戈登借着掩护切向左路，左手持球准备上篮，王朝却没起跳，而是突然横移一步挡住路线，戈登仓促间把球传给武切维奇，后者投篮偏出。马刺队反击，王朝在三分线外做了个投篮假动作，戈登果然飞扑过来，王朝趁机突破，上篮得分，45-40。
“你太慢了。”王朝擦着汗说。
戈登喘着气反驳：“等会儿就让你知道谁慢。”
下一回合，戈登还以颜色。他在快攻中故意放慢速度，等王朝追上来，突然一个加速冲向前场，在禁区前起跳，这次不是扣篮，而是在空中转体180度，把球从背后换到左手，轻轻挑进篮筐，45-42。“这叫节奏，学着点。”他落地时特意在王朝身边多站了一秒。
半场结束，马刺队以52-48领先。更衣室里，波波维奇用冰袋敷着膝盖，慢悠悠地说：“戈登的左路其实是真弱点，他刚才那个左手挑篮，手腕都在抖，下次直接封他左手。”
王朝点头时，瞥见帕克正在给邓肯按摩肩膀，老邓肯眉头皱着，显然刚才戈登的几次冲撞让他不太舒服。“等下我多去内线冲几次，帮你分担点。”王朝说。邓肯摇摇头：“不用，他跳得再高，落地也得站在地上。”
另一边，斯凯尔斯正在给戈登看录像回放：“你看这里，他突破时右脚先发力，左脚跟进慢半拍，你下次卡他左脚，他就变向不了了。”戈登盯着屏幕里王朝的脚步，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像是在计算步频。
第三节成了扣篮表演的舞台。戈登先是接佩顿的长传，从罚球线后一步起跳，滑翔着完成一记单手劈扣，50-54；王朝立刻回敬一记快攻，他从后场接球后一路狂奔，在禁区前面对戈登的补防，在空中拉杆躲过封盖，反手上篮得分，50-56。
“这不算扣篮！”戈登对着裁判喊，引来一阵哄笑。
王朝挑眉：“得分就行，管它算不算。”
话音刚落，戈登就用行动回应。他在右侧底线接球，面对格林的防守，突然向底线突破，然后猛地转身，在空中拧成麻花状，从篮板后方把球扣进——虽然被判了出界，但安利中心的球迷还是站起来欢呼，连马刺队替补席都有人拍了拍手。
“漂亮是漂亮，”王朝在戈登落地时说，“可惜没算分。”
戈登咧嘴笑了：“预热而已。”
果然，下一回合他接武切维奇的手递手传球，原地起跳，隔着迪奥完成一记势大力沉的暴扣，52-56，同时造成犯规。加罚命中后，53-56。斯凯尔斯在场边挥了挥拳头，西装袖口都被扯歪了。
马刺队的进攻回合，王朝在弧顶持球，突然加速突破，戈登紧紧跟防。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上篮时，王朝突然急停，背后运球交给跟进的帕克，帕克再分格林，三分命中，53-59。“看到了吗？”王朝冲戈登扬下巴，“篮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
戈登没回话，只是在下一回合用一个更夸张的扣篮回应——他从左侧切入，在空中抓球转体360度，隔着邓肯把球砸进篮筐，55-59。这次裁判没吹犯规，邓肯揉着被撞到的肩膀，对王朝说：“这小子，跟当年的文斯（卡特）有点像。”
第三节结束时，比分68-65，马刺队仍领先3分。王朝已经砍下28分，戈登也有22分进账，两人的球衣都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勾勒出肌肉的线条。走回更衣室时，他们并肩而行，谁也没说话，但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半拍。
末节决战，双方的防守强度陡然提升。戈登的扣篮被邓肯连续两次封盖，其中一次老邓肯几乎是站在原地没跳，只是伸直手臂就把球按了下来。“你的弹跳再高，也赢不过时间。”邓肯落地时对戈登说，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在戈登心上。
王朝则利用戈登体能下降的弱点，连续两次从他左侧突破得分，74-67。斯凯尔斯被迫换上全部替补，试图用新鲜血液打乱节奏，但马刺队的轮换阵容同样稳定，米尔斯和西蒙斯连续命中中投，把比分拉开到80-69。
最后两分钟，戈登带着疲惫重新上场，眼神却依旧凶狠。他接佩顿传球，在三分线外犹豫了一下——平时他很少投三分，但这次还是出手了，篮球划过一道弧线，空心入网，72-80。“我不止会扣篮。”他喘着气说。
王朝立刻用一记三分回应，83-72。“我也不止会突破。”
魔术队不肯放弃，戈登抢断西蒙斯的传球，快攻中面对王朝的追防，再次起跳准备扣篮。王朝这次没跟跳，而是伸出手臂挡在他面前——不是封盖，而是干扰路线。戈登在空中顿了一下，仓促间把球抛向篮筐，没进。邓肯抢下篮板，把球传给王朝，比赛时间所剩无几。
最终，马刺队以85-75战胜魔术队。王朝全场砍下37分，其中有18分是在与戈登的直接对位中得到的。戈登得到28分，扣篮虽然华丽，却没能挽回败局。
赛后，戈登走到王朝面前，递过一件自己的7号球衣：“这个给你，下次扣篮大赛，我希望能和你真正比一次。”
王朝接过球衣，回赠了自己的23号：“随时奉陪，不过下次，我会让你知道，得分比扣篮更能赢球。”
戈登笑了：“走着瞧。”他的汗水滴在王朝的球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像朵正在绽放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