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时，瞧见烂醉的许大茂，他皱眉叫来傻柱处理。
这节骨眼上，应该不会出岔子。
次日喇叭响彻厂区：黄三藏同志表现突出，提前转正，任宣传科副科长，享副科待遇。
昨日抢修设备有功，奖励100元及肉票2斤......
刘海中听得眼红。
百来块钱不算啥，可那副科级工资72元，眼看快追上自己89元的水平。
他盼了一辈子官位，这小子眨眼就上位。
易中海面色如常，心里打着算盘。
秦淮茹暗喜：这可是头肥羊。
于海棠悔青肠子，金龟婿近在眼前却错过了。
现在哪敢甩了杨为民？
下班时，刘海中堵在厂门口嚷嚷：小黄，今儿得请客！
成啊。
黄三藏笑道，晚上叫上一大爷三大爷，咱们聚聚。
暮色中，他吩咐秦淮茹简单备几个菜。
自打从阿卡省毕业回来，他就雇这女人洗衣做饭——每月多花五块，总比啃不惯的窝头强。
黄三藏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数字6，三位大爷准时推门进来。
他们望着桌上的素菜直 ** ——清炒萝卜、水煮青菜、醋溜土豆丝，唯一带荤腥的只有一盘葱花炒蛋。
四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整齐地摆在桌边。
易中海皱起眉头，阎埠贵却挤出个笑脸打趣：这是要跟我这教书先生比清贫啊？黄三藏把筷子往碗上一搁：几位别客气，动筷吧。
说完扒拉起自己那碗饭。
三个老人面面相觑，只好默默坐下夹菜。
隔壁贾家屋里飘着饭菜香，秦淮茹正盯着墙发呆。
贾张氏用筷子敲她碗沿：魂儿丢厂里了？啊？秦淮茹猛地回神，妈，你说让京茹嫁小黄怎么样？做梦呢？大学生能瞧上乡下丫头？他今儿转正了，当上宣传科副科长，月薪七十二块。
昨儿译几页外文就奖一百块钱加肉票。
贾张氏手里的碗差点摔了。
他才二十三，要真娶了京茹......秦淮茹掰着手指，棒梗他们的前程不就有指望了？老太太突然冲孙子瞪眼：往后放学就写功课，甭想满胡同疯跑！平日护短的贾张氏竟没帮腔，棒梗的苦瓜脸更皱了。
瓷碗砸在桌上的声响惊得三位大爷同时停筷。
黄三藏抹着嘴：三大爷，三千越甲可吞吴前面那句是什么？见阎埠贵答出卧薪尝胆，又让他讲了伍子胥复仇典故。
易中海的后背渐渐沁出冷汗。
三大爷懂密码学吗？黄三藏突然话锋一转，那藏头诗总明白吧？等阎埠贵点头，他猛地拍桌：我三叔公的遗产呢？三张老脸霎时惨白。
一大爷您技术顶尖，二大爷手艺精湛，三大爷持家有方。
黄三藏挨个点过，可要是把秦淮茹当年给我的铁盒交到街道办——他故意拖长声调，信里那些家长里短的暗语，炮局同志应该很感兴趣？
三个老头凳子像长了刺。
我现在是二十级干部，只要钱和房子。
黄三藏竖起两根手指，二百四十块房租明天日落前送来，否则......他突然踹翻凳子，模仿着电影里的姿势吼道：这五年我等的就是今天！不是要证明什么，是要亲手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望着踉跄逃走的背影，黄三藏捡起滚落的老蒜头——哪有什么密码铁盒，不过是车间听来的戏文派上用场罢了。
这个身份的三叔公肯定留有遗产，工作那么多年无儿无女，那个年代的人又不习惯把钱存银行。
三个老头现在陷入了囚徒困境，谁都不敢冒险，联盟早已分崩离析，阎老西肯定会第一个倒戈。
最终能拿回六七成就算万幸，毕竟人家帮着操办了后事，总要给些酬劳，事情不能做得太绝。
之所以没一开始就挑明，一来没有证据，闹到哪里都没用；二来是害怕，真要硬碰硬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
想到许大茂被傻柱陷害那么大的事，三个老头都能压下来。
最后许大茂不但没得到赔偿，傻柱就只被罚扫院子、照顾聋老太太一个月。
后来许大茂当上轧钢厂副主任，易中海居然还敢威胁要把他赶出四合院，更离谱的是许大茂真的怂了。
想到这些，自己也吓得不轻。
当初三个老头势力强大，掌握着话语权和人手——傻柱、刘家三兄弟、阎家三兄弟。
那个 ** 年代，失踪个把人根本不算事。
就算只是被赶出四合院也够受的，更狠的要是让秦淮茹搞个仙人跳，能保住性命都是祖上积德！
不得不低头啊！连傻柱那混不吝都得服软！
秦淮茹吃完晚饭过来帮忙收拾，无意间听到这个秘密。
发现黄三藏还有笔丰厚遗产，顿时心头一热，更坚定了要给他说媒的念头，故意磨蹭了半天才动手收拾。
19.出名了
黄三藏坐在桌边出神，见秦淮茹进来收拾碗筷，瞟了她一眼又继续发呆。
小黄！你要媳妇不？秦淮茹突然开口。
啊？咱俩可不合适！年纪差太多了！黄三藏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懵了。
想什么呢！秦淮茹脸一红，心里倒真闪过这个念头，我是说我三叔家的六闺女秦京茹，模样可水灵了。
看你还没对象，姐替你着急呢。
要不要见见？
琢磨片刻觉得也行，成，你叫她来吧。
路费我出，这五块钱先拿着。
其实不给路费她也愿意撮合，但既然有钱拿自然不客气：要是成了可得给我谢媒礼啊！
上下打量着她羞红的脸，黄三藏笑道：给你买件呢子大衣！
一言为定！听到这么厚的谢礼，秦淮茹干活的动作立刻利索起来。
黄三藏心里盘算：自己哪有本事娶天仙似的姑娘？这四九城里高门大户多如牛毛。
秦京茹长相标致，农村姑娘想过好日子很正常——有机会坐汽车谁愿意骑自行车？能骑车谁愿意走路？
人单纯好哄，不然也不会被许大茂骗。
整天上班够费脑筋了，回家还要斗心眼太累。
最重要的是听话顾家，跟秦淮茹也就是表面亲戚，不会被拿捏。
心地还善良，许大茂那么对她都能原谅。
缺点就是没文化，不过可以慢慢教。
文化高了就总追求那些虚头巴脑的精神共鸣，什么 ** 雪月、琴棋书画，净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一个泥腿子出身，懂什么高雅？顶多会写两笔字、下两盘棋。
再不做家务光顾着附庸风雅，非得疯掉不可。
白天弹琴听曲，夜里红袖添香，他觉得后半句就足够了。
有句老话说得在理：牡丹虽好空入目，枣花虽小结实成。
最关键的是——长得好看就是硬道理，娶回家不亏。
朱重八让子孙立小门小户当皇后，德川家康不娶豪门女子。
老婆不能太强势，娘家势力更不能太大。
他本就打算找个农村姑娘，将来还有大用处。
清早黄三藏拎着包进轧钢厂，被门卫老头喊住塞了封信和汇款单。
老头打量他半天，冒出一句：小子有出息啊！到办公室先看汇款单——整整一千块。
拆信才知道《大卧底》卖得火，这是今年的稿费。
他盘算着明年只能领半年钱了，得记着提前去取。
于海棠来上班看到桌上汇款单，惊得直叫唤：黄哥你发财啦！这一嗓子招来不少目光。
嘘！小声点！嘿嘿，得请客吧？行，想吃啥？老莫！嚯，真敢想！那便宜坊总行吧？瞅准我稿费下刀呢？成！记得跟杨为民打声招呼，我可不想挨闷棍。
今儿中午就去！本来我要买自行车，正好骑车去！
俩人正嘀咕着，老程幽灵似的杵在背后：嘀咕啥呢？汇款单给我瞧瞧！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要破财。
于海棠磨蹭着递过单子，老程乐了：可以啊闷声发大财！必须请客！中午便宜坊，科室五个人都去。
黄三藏苦笑，这回放血跑不了了。
许大茂得知后嫉妒得眼发红，暗地里不知打什么算盘。
话痨汤小兵藏不住事，转眼全厂都知道了。
也好，往后花钱大方也没人疑心。
食堂里众人议论纷纷，易中海后悔先前作对，琢磨着修复关系；刘海中准备巴结讨好，没准能混个官当。
后厨刘岚凑到傻柱跟前打听：听说那小黄是你们院的？有对象没？咋的？惦记上了？啧啧，岁数大了点儿！呸！
黄三藏和于海棠挤公交到百货大楼，直奔自行车柜台。
他掏出杨厂长私下给的自行车票——上回修好机床后给的，技术人才总要笼络嘛。
其实李怀德还塞了张收音机票。
来辆凤凰28。
他对售货员说道。
票上写着型号，没得挑。
售货员报出价格：“185元！”
黄三藏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于海棠看得眼睛发亮。
他数出19张大团结递给售货员，对方找零开票后，将单据夹在钢丝绳上，嗖地滑向另一边。
“去那边取车吧！”
在炮局办好钢印和牌照，交了3元费用，这辆自行车终于能光明正大地骑上街了。
黄三藏载着于海棠来到便宜坊，老程、帽哥和汤小兵已经落座等候。
五人各自点了一只烤鸭，席间没要酒水，程科长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后，众人便埋头享用美食。
结账时发现这顿竟花了40元——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汤小兵和程科长将鸭架打包带回家炖汤，许大茂为了在于海棠面前保持形象，婉拒了分食。
餐毕，黄三藏载着于海棠，帽哥载着汤小兵，程科长独自骑车返回工厂。
红星公社秦家村，秦淮茹清晨就托易中海代请了假。
她直奔三婶家，进门就喊：“三婶！京茹在家吗？”
得知堂妹还在田里干活，秦淮茹神秘地说有桩天大的好事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