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奇效引起了巨大反响。一个老人：“小伙子，我先来的，这个给你，鸡蛋给我。”说完多顺走了一篮子。两人假装不知情，反而激发了更多老人和孩子过来。两人的余额越来越少，天赋卡却越来越多。
夕阳西沉时，周易和杜阙带着满满的“战果”在小区长椅上汇合。杜阙怀里的纸箱已经被各色天赋卡塞满，有印着“体力提升”的一色卡，也有标着“快速愈合”的三色卡，可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两人脸上的期待渐渐被气馁取代。
“这都什么啊，”杜阙随手扔出一张“耐寒强化”的天赋卡，语气满是嫌弃，“别说七色天赋了，连四色的都没见着，好多还没我的‘暗星轰击’实用呢！咱们的鸡蛋和奥特曼卡算是白送了。”
周易指尖摩挲着一张泛着淡绿光芒的“植物亲和”卡，眉头微微蹙起，突然若有所思地开口：“会不会是，天赋卡的品质本就和个人潜力挂钩？老人和小孩的生活重心不在战斗上，系统匹配的自然都是偏向生活的普通天赋。”他想起之前钱教授提到的“系统最优解”，或许这个“最优”本就因人而异。
“有道理，”杜阙一拍大腿，随即又垮下脸，“可现在年轻人几乎都注册过《时空狩猎》了，咱们总不能去抢别人的天赋吧？那跟摩根、康永年有什么区别。”
周易弯腰把散落的天赋卡一张张捡起来，重新归拢整齐，眼神却依旧坚定：“没事，咱们先‘瘸子里面挑将军’。你看这张‘负重强化’，虽然只有三色，但暗蚀降临后搬运物资绝对用得上；还有这张‘听觉敏锐’，能提前察觉怪物动向，都是保命的小本事。总比吊死在‘气运之子’这一棵树上强，慢慢找，肯定有机会。”
晚风拂过，吹起满地的天赋卡边角，杜阙看着周易认真分类的模样，烦躁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伸手抓起一叠卡片：“行，听你的！大不了咱们再去周边的城中村试试，说不定有没接触过游戏的年轻人。”
杜阙将最后一张普通天赋卡塞进纸箱，看着暮色渐浓的街道，满脸愁容：“老人和小孩的路子走通了，可年轻人怎么‘诱惑’呢？他们见过的世面多，几块钱的小玩意儿根本入不了眼，也不怎么贪图小利啊。”
周易却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从背包里掏出提前准备的几包零食和饮料：“年轻人更好办，他们心软、重情义，咱们别搞‘交易’那套。真诚请他们帮忙，说明情况后随便给点东西当感谢，再提一嘴我们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四处奔波，生活不易，基本上没人会拒绝。”
两人当即收拾东西，向着外来人口密集的城中村出发。这里的小巷里遍布着小餐馆和出租屋，许多刚下班的年轻工人正坐在门口休息。周易主动走上前，拿着手机诚恳地说明来意：“哥，我们俩为了提前熟悉应急技能，需要多收集些《时空狩猎》的天赋数据，能不能麻烦你用手机注册一下，截个图给我们？这瓶水你拿着，算我们的感谢。”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个小伙子听完就接过手机操作起来，还摆了摆手拒绝了水：“多大点事儿，举手之劳，我帮不上别的，这点忙不算啥。”接下来的遭遇更是印证了周易的判断，许多年轻人不仅免费帮忙，有的还主动招呼工友一起来，连准备好的零食饮料都没送出几包。
杜阙看着手机里不断传来的天赋截图，由衷感慨：“还是你懂门道，真诚比小恩小惠管用多了！”周易一边快速筛选截图，一边点头：“年轻人更看重情感共鸣，适当展现我们的处境，比单纯用利益诱惑更能打动人。”
夜幕像墨汁般晕染开，城中村的路灯次第亮起，周易和杜阙抱着半箱天赋卡，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大学宿舍。宿舍里另外两个室友正戴着耳机打游戏，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与两人的沉闷形成鲜明对比。
“哗啦”一声，杜阙将天赋卡全部倒在书桌中央，五颜六色的卡片铺了满满一桌。他拿起那张唯一的四色天赋卡【迅捷步伐】，属性介绍里写着“移动速度提升15%”，撇了撇嘴随手丢开：“忙活了一下午，年轻人里最多就出这么个玩意儿，连攻击属性都没有，还没我的‘暗星轰击’实在。”
周易坐在对面，指尖划过一张张泛着微光的卡片，眉头拧成了疙瘩。从老人的“体力微幅提升”，到小孩的“味觉灵敏”，再到年轻人的“迅捷步伐”，这些天赋最高不过四色，连接近七色的影子都没见着。他百思不得其解：“按说年轻人潜力更高，系统匹配的天赋不该这么普通啊，难道真像之前想的，天赋品质和个人潜藏的战斗资质绑定了？”
杜阙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他摸出自己那张【暗星轰击】的天赋卡，指尖悬在绑定按钮上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按了下去。淡紫色的光芒顺着他的指尖蔓延开，他感受着体内涌动的能量，松了口气：“不管了，三天后暗蚀位面就来了，有个攻击天赋总比手无寸铁强，这‘暗星轰击’好歹是纯攻击的天赋卡，对付普通怪物应该够用。”
周易转头看他，能理解他的顾虑，却还是没法说服自己将就。他将所有天赋卡重新分类整理，把那张【迅捷步伐】和之前挑出的“负重强化”“听觉敏锐”单独放在一边，其余的都收进纸箱：“我再等等，明天去周边的健身房和武馆试试，那里的人说不定战斗潜力更高。就算找不到七色天赋，能淘到张实用的五色卡也值了。”
杜阙点点头，没再劝他，只是将一瓶能量饮料推到他面前：“行，我陪你去。不过你也别太死磕，实在没好的，选张辅助卡跟我配合也一样。”周易拿起饮料笑了笑，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在桌角的天赋卡上，泛着细碎的光芒，像是藏着未被发现的希望。
宿舍的灯已经熄灭，杜阙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刚要进入梦乡，就被旁边突然坐起的周易吓了一跳。黑暗中，周易的眼睛亮得惊人，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让他疼得“嘶”了一声。
“别睡！跟我来！”周易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急促，一边快速套外套一边解释，“我突然想起来了，前世就是今天夜里，云蝶在学校后山的观景台自杀，明天这事儿会闹得全校沸沸扬扬，谁都救不回来！”
“云蝶？！”杜阙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彻底清醒，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慌乱地找自己的鞋子，“你说真的？她那么开朗，怎么会……”云蝶是艺术系的系花，也是杜阙藏在心底多年的女神，平时连眉头都很少皱，他实在没法把“自杀”两个字和她联系起来。
“现在没时间解释！”周易已经抓过手机和钥匙冲到门口，屏幕光映出他严肃的脸，“前世没人知道她自杀的原因，但是我知道，有人发现时已经晚了。我们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能赶得上！”他拉着还在愣神的杜阙就往外跑，宿舍楼道里的声控灯被两人的脚步声一一唤醒。
杜阙一边跟着跑一边摸出手机，手指颤抖着要给云蝶发消息，却被周易按住：“别发！万一她已经下定决心，消息只会刺激她。我们直接去观景台，那是她平时最喜欢去的地方。”
深夜的校园格外安静，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影，两人沿着小路一路狂奔，冷风灌进衣领也浑然不觉。杜阙的心跳得像擂鼓，脑海里全是云蝶笑起来的样子，他攥紧拳头，在心里一遍遍默念：“一定要赶上，千万要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