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前的景仁宫,简直是小德子的 “芝麻饼狂欢场”。天刚蒙蒙亮,他就揣着个布袋子蹲在御膳房门口,等王师傅烤新出炉的芝麻饼,嘴里还碎碎念:“一、二、三…… 要烤二十块,秋猎时路上吃五块,猎场吃十块,给禄子哥留五块,绝对不能少!” 王师傅笑着递给他刚出炉的饼,他接过来就往怀里塞,烫得直跳脚,还不忘喊:“谢王师傅!等我见了太后娘娘,一定夸你烤的饼比华贵妃的药膏还香!”
等他抱着布袋子跑回景仁宫时,刘姑姑正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一只偷食的麻雀打,见他回来,没好气地说:“你这猴儿,再把饼屑掉满地,我就让麻雀把你的饼全叼走!” 小德子赶紧把饼藏在身后,却没注意布袋子底漏了个洞,芝麻饼 “啪嗒” 掉了一地,引得麻雀扑棱棱围上来,他急得直跺脚:“我的饼!这是给秋猎留的,你们不许抢!”
高峰坐在廊下给木槌缠最后一圈防滑绳,见他这模样,笑着递过个新布袋子:“快捡起来,再掉一次,别说麻雀,连刘姑姑都要抢你的饼了。”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钟粹宫宫女的声音:“景仁宫的公公们,我家容妃娘娘派奴婢来给小禄子公公送样东西。”
小德子一听 “送东西”,眼睛瞬间亮了,丢下手里的饼就跑过去:“送的是芝麻饼吗?我能吃一块吗?” 宫女被他逗笑了,摇了摇头:“不是芝麻饼,是娘娘给小禄子公公的玉佩,让奴婢亲手交给您。”
高峰心里一动 —— 容妃素来不偏不倚,怎么突然送玉佩?他接过宫女递来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块通透的白玉佩,上面雕着朵小巧的兰花,触手温润,一看就不是凡品。“劳烦姑娘回去禀报容妃娘娘,奴才多谢娘娘赏赐。”
宫女笑着应下,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我家娘娘说,这玉佩您收好了,以后若有人找您麻烦,可拿着玉佩来钟粹宫躲躲,娘娘定会护着您。”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小德子凑过来看玉佩,伸手摸了摸,皱着眉说:“这石头能换芝麻饼吗?看起来没饼香啊。” 刘姑姑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这傻孩子,这是玉佩,比你一百盘芝麻饼都值钱!容妃娘娘送这玉佩,是想让禄子哥以后多帮衬帮衬她,没看见刚才宫女说‘能去钟粹宫躲麻烦’吗?”
高峰摩挲着玉佩,心里门清 —— 容妃这是怕了华贵妃。华贵妃连番针对景仁宫,容妃虽没参与争斗,却也怕被牵连,现在见他得了皇帝和太后的信任,就想拉他当 “挡箭牌”,万一华贵妃找她麻烦,也好有个靠山。
“这容妃娘娘,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刘姑姑端来杯茶水,笑着说,“不过也难怪,华贵妃那性子,得罪了她,没好果子吃。之前丽妃就因为跟容妃多说了几句话,宫里的胭脂就被换成了劣质的,脸都肿了好几天。”
小德子一听 “脸肿了”,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容妃娘娘会不会也被换胭脂?要是她脸肿了,还会不会给禄子哥送玉佩?” 这话逗得高峰和刘姑姑都笑了,高峰揉了揉他的头:“放心,有这玉佩在,华贵妃暂时不敢动容妃。”
正说着,贤妃从屋里出来,见高峰手里的玉佩,笑着问:“这是容妃送的?她倒是有心了。” 高峰点了点头,把宫女的话和自己的猜测说了。贤妃若有所思地说:“容妃说得没错,华贵妃现在气急败坏,说不定会拿其他娘娘撒气。她拉你当挡箭牌,也是无奈之举。”
“我知道,” 高峰把玉佩收好,“所以我没给她承诺,只说‘若她身体不适,我随叫随到’。现在秋猎在即,我要是彻底站在容妃这边,反而会让华贵妃更恨我,还会连累景仁宫。保持中立,才能更稳。”
贤妃点了点头,眼里满是赞赏:“你说得对,现在还不是站队的时候。有皇帝和太后的信任,再加上容妃的示好,华贵妃就算想动你,也得掂量掂量。”
而翊坤宫里,华贵妃正对着镜子发脾气,小红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刚打听来的消息:“娘娘,钟粹宫的容妃给景仁宫的小禄子送了块玉佩,还说让他以后去钟粹宫躲麻烦……”
“什么?” 华贵妃猛地把手里的玉梳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容妃也敢跟本宫作对?她忘了上次丽妃的下场了?一个小小的妃嫔,也敢拉拢那个小太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红赶紧跪下:“娘娘息怒,要不要…… 要不要给钟粹宫的胭脂里加点东西?让容妃也尝尝脸肿的滋味?”
“不行!” 华贵妃咬着牙说,“现在太后护着那个小太监,容妃又跟他走得近,要是动了容妃,说不定会引火烧身!等秋猎时,把那个小太监和贤妃一起除掉,容妃没了靠山,再收拾她也不迟!”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秋猎的阴谋,根本没心思跟容妃计较,只盼着赶紧到猎场,把碍眼的人都除掉。
傍晚时分,高峰特意去了趟钟粹宫,不是为了躲麻烦,而是给容妃送了盒他自己提纯的艾草粉。容妃见他来,笑着迎上去:“小禄子公公怎么来了?是嫌弃哀家送的玉佩不好吗?”
“娘娘说笑了,” 高峰躬身行礼,递过艾草粉,“奴才是来给娘娘送些艾草粉的,您之前说脾胃虚弱,用艾草粉煮水泡脚,能缓解不适。奴才没什么能报答娘娘的,这点艾草粉,还请娘娘收下。”
容妃接过艾草粉,心里明白了 —— 高峰这是在回应她的示好,却又不承诺什么,只愿在 “调理身体” 上帮她,不愿卷入争斗。她笑着说:“你这孩子,倒是实在。既然你这么说,那哀家以后身体不适,可就真要麻烦你了。”
“奴才遵旨,” 高峰应道,“只要娘娘需要,奴才随叫随到。”
离开钟粹宫时,夕阳正落在宫墙上,染得一片通红。高峰握着怀里的玉佩,心里松了口气 —— 既没得罪容妃,又没彻底站队,这样的结果最好。他知道,现在的中立不是懦弱,而是为了在秋猎的风波里,更好地保护自己和景仁宫的人。
回到景仁宫时,小德子正蹲在庭院里数芝麻饼,见他回来,赶紧跑过来:“禄子哥,你去钟粹宫有没有吃芝麻饼?容妃娘娘有没有给你留?” 高峰笑着摇头:“没有,不过容妃娘娘说,以后你去钟粹宫,她给你留饼。” 小德子眼睛瞬间亮了:“真的?那我秋猎回来就去!”
刘姑姑端来晚饭,笑着说:“你这孩子,就知道吃!快吃饭,吃完帮禄子哥把秋猎的东西再理一遍,别到时候丢三落四,连你的芝麻饼都找不到。”
贤妃坐在一旁,看着三人的互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高峰拿起筷子,心里默默想着:秋猎越来越近,华贵妃的阴谋也越来越近,可现在他有皇帝的倚重,有太后的庇护,有容妃的示好,还有身边人的支持,就算华贵妃再耍花样,他也有信心应对。
夜色渐深,景仁宫的烛火还亮着。高峰坐在案前,手里拿着容妃送的玉佩,借着烛光细细摩挲。玉佩上的兰花雕得栩栩如生,像在诉说着容妃的小心思。他知道,这玉佩不仅是份礼物,更是份 “人情”,以后容妃若真有难处,他不能不管,但也绝不会因此卷入争斗。
小德子趴在桌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帮高峰整理木槌:“禄子哥,明天就要去秋猎了,我把芝麻饼都装好了,咱们肯定能平平安安回来,还能打只兔子烤着吃!” 高峰笑着点头:“好,咱们一起平平安安回来,烤兔子吃。”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桌上的玉佩和木槌上,泛着柔和的光。高峰心里默默想着:秋猎,来吧。不管华贵妃有什么阴谋,他都准备好了。有身边这些人的支持,有自己的智慧和能力,他定能揭穿阴谋,守护好景仁宫的安稳,守护好这份难得的温暖。
而翊坤宫里,华贵妃正对着猎场的地图发呆,眼底满是阴狠。她拿起笔,在东边山谷的位置画了个圈,冷笑一声:“小禄子,贤妃,容妃,你们都等着吧,秋猎就是你们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