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 小德子认真地说。
小德子走后,高峰将名单收好,放在暗格里。他没有立刻去禀报皇帝,而是坐在桌前,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 现在证据虽有,但还不够全面,若是能抓到大皇子在科举中 “舞弊” 的直接证据,比如篡改考卷、泄露考题等,才能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夜色渐深,东宫的灯火依旧亮着。大皇子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景仁宫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 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悄悄向他收紧。
高峰坐在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 “科举舞弊”“联络旧部”“行贿官员” 几个关键词,每一个词后面,都标注着已掌握的证据和待收集的线索。他知道,这场与大皇子的较量,不能急功近利,唯有耐心布局,收集足够的证据,才能一击即中,守护好皇宫的安稳,也为三皇子的成长扫清障碍。
距离明年科举不足一月,养心殿内,皇帝正对着户部呈上的科举筹备清单皱眉。往年此时,各项事宜早已安排妥当,可今年因大皇子禁足期满后暗中动作不断,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生怕科举出什么乱子。
“陛下,奴才有事启奏。” 高峰轻步走进殿内,躬身行礼。这些日子,他一边让小德子收集大皇子的证据,一边琢磨着如何从根源上阻断科举舞弊的可能 —— 大皇子想通过安插考官、“关照” 考生来扩充势力,若能改进阅卷方式,让考官无法辨别考生身份、难以暗箱操作,他的计划自然会落空。
皇帝抬眼看向高峰,语气缓和:“是小禄子啊,快起来。可是为科举的事而来?”
“陛下圣明。” 高峰起身,恭敬地说,“奴才听闻科举阅卷仍按旧例,由固定考官负责审阅本籍贯考生的试卷,恐难避嫌。如今大皇子刚禁足期满,朝中仍有其旧部活动,若有人借阅卷之机舞弊,不仅会埋没真正的人才,还会让奸人趁机混入朝堂,危害皇权稳定。”
皇帝心中一动,放下手中的清单:“你说得有道理,可科举阅卷沿用多年旧制,如何改进才能确保公平?”
高峰早有准备,缓缓说道:“奴才倒有两个法子。其一,‘糊名’—— 在考生交卷后,由专人将试卷上考生的名字、籍贯、家世等信息用纸糊住,再加盖礼部印章,让考官阅卷时无法知晓考生身份,从根源上杜绝‘关照’熟人的可能。”
“糊名?” 皇帝眼前一亮,“这法子倒是新颖,可若考官故意给某份试卷打高分,即便不知身份,也能通过字迹或文风辨认吧?”
“陛下顾虑得是,所以还需第二个法子 ——‘轮岗阅卷’。” 高峰继续解释,“将考官分为三组,每组负责审阅所有考生的试卷,但不固定审阅顺序。第一组阅完后,将试卷密封,交由第二组重新审阅打分,再由第三组复核,最后取三组考官的平均分作为试卷最终得分,按分数高低定名次。如此一来,即便有考官想舞弊,也难以左右最终结果。”
皇帝仔细思索片刻,越想越觉得此方法妥当:“糊名能隐匿身份,轮岗阅卷能相互监督,取平均分更能保证公正,这两个法子结合起来,确实能最大程度避免舞弊!小禄子,你考虑得真是周全!”
“陛下过奖了。” 高峰躬身道,“奴才只是觉得,科举是国家选拔人才的根本,唯有公平公正,才能选出真正为百姓办事、为朝廷分忧的贤才,也才能让天下读书人信服。”
皇帝当即下令:“传朕旨意!今年科举阅卷,全面推行‘糊名’与‘轮岗阅卷’之法!由礼部牵头,联合吏部、太医院(太医院可派专人监督流程,确保无漏洞),挑选正直可靠的官员组成阅卷三组,每组人数均等,阅卷过程全程记录,严禁私下交流试卷内容!若有违反者,以欺君罔上论处!”
旨意很快传遍朝堂,礼部立刻着手准备 —— 赶制糊名用的专用纸张,挑选三组共三十名考官(每组十人,涵盖不同籍贯、不同派系官员,避免单一势力掌控),还特意搭建了三个独立的阅卷场所,严禁考官跨场所走动。
东宫之内,大皇子得知消息时,正拿着礼部侍郎送来的 “考官人选确认函”,脸上的得意还没褪去,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旨意浇了一盆冷水。
“什么?糊名?轮岗阅卷?” 大皇子猛地将函件摔在桌上,脸色铁青,“高峰这个小太监,竟敢坏本王的好事!”
贴身太监吓得连忙跪下:“殿下息怒,或许只是陛下单纯想保证科举公平,并非针对您……”
“不是针对本王,还能是针对谁?” 大皇子咬牙切齿,“本王好不容易让王侍郎把三个自己人塞进考官名单,如今一糊名、一轮岗,他们就算想给本王安排的考生打高分,也找不到试卷,更左右不了最终成绩!这三个月的谋划,全白费了!”
他在殿内焦躁地踱步,脑海里飞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 想阻止旨意?皇帝已当众下令,且得到了林将军和文官派宰相的支持,根本不可能;想让考官在阅卷时搞小动作?三个阅卷场所相互独立,还有专人监督记录,稍有不慎就会暴露,风险太大;想放弃?可科举是他恢复势力的最佳机会,错过这次,不知要等到何时。
“殿下,要不…… 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比如在考生入场前,让他们在试卷上做些暗号,就算糊了名,考官也能认出来?” 贴身太监小声提议。
大皇子眼前一亮,可转念一想,又颓然坐下:“没用的。轮岗阅卷时,每份试卷要经过三组考官之手,若只有一组打高分,另外两组给低分,平均分照样上不去。而且高峰心思缜密,说不定早就想到了暗号的问题,定会让礼部在收卷后仔细检查试卷,一旦发现异常,反而会引火烧身。”
他知道,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高峰提出的 “糊名” 与 “轮岗阅卷”,就像两道紧箍咒,牢牢锁住了所有舞弊的可能,让他安插亲信、拉拢新科进士的计划彻底落空。
“好一个高峰……” 大皇子握紧拳头,指节泛白,“这笔账,本王记下了!总有一天,本王要让你付出代价!”
可愤怒归愤怒,他却无可奈何。如今皇帝对高峰信任有加,朝堂上林将军和宰相也处处维护他,自己刚禁足期满,根基未稳,若是强行与高峰作对,只会再次触怒皇帝,落得更惨的下场。
与此同时,景仁宫内,小德子兴奋地跑进来:“禄子哥,太好了!大皇子那三个被推荐的考官,现在根本没机会给指定考生打分,听说大皇子在东宫气得摔东西呢!”
高峰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一笑:“只要阅卷方式公平,不管是谁当考官,都无法舞弊。这不是针对大皇子,而是为了科举的公平,为了朝廷的未来。”
“还是禄子哥你有办法!” 小德子竖起大拇指,“现在刘太监还在盯着大皇子,说他最近没再跟礼部侍郎、吏部郎中联系,估计是知道计划落空,没辙了。”
高峰点点头:“继续让刘太监留意,别放松警惕。大皇子野心未灭,这次没能在科举上得手,说不定还会想别的法子。咱们得时刻准备着,不能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我知道了!” 小德子重重点头。
几日后,科举如期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