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景仁宫,满院芝麻苗都冒出了嫩绿的新芽,活像撒了一地的绿星星 —— 小德子蹲在移栽用的竹筐旁,手里拿着把小铲子,正费力地把芝麻苗从旧盆里挖出来,结果用力过猛,连土带苗一起甩了出去,正好砸在路过的刘姑姑脚边,吓得刘姑姑手里的洗衣盆都差点掉在地上。
“小德子!你这猴儿是想把芝麻苗扔了还是移栽?再这么折腾,刚冒的新芽都要被你晃掉了!” 刘姑姑气得笑出声,弯腰捡起沾了泥的芝麻苗,“移栽要轻拿轻放,像你这么猛,别说结果,连苗都活不了!”
小德子赶紧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接过芝麻苗,嘴里还嘟囔:“我这不是想快点嘛!太后说等天气暖了要来看芝麻苗,要是长得不好,她该不喜欢了!” 说着就想往新盆里栽,结果没对准坑,苗又歪了,引得刚出屋的贤妃忍不住笑:“你还是别动手了,让高峰来,你在旁边看着学就好。”
高峰刚从慈宁宫回来,手里拿着太后赏的新花肥 —— 太后见他调理得好,特意把宫里培育的 “催苗肥” 赏了他,说是 “给芝麻苗补补营养”。“别折腾了,” 高峰笑着接过小铲子,“移栽要先松土,再放苗,最后埋土浇透水,一步都不能急,像按揉穴位一样,得有耐心。”
小德子蹲在旁边,认真地看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松土、放苗、埋土、浇水…… 跟熬糖一样,一步都不能错!”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长春宫宫女的声音:“景仁宫的小禄子公公,皇后娘娘请您去趟长春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小德子手里的浇水壶 “哐当” 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他赶紧拉着高峰的衣角:“禄子哥!是不是皇后娘娘要吃芝麻糖?我这就去拿!上次她还夸我的糖甜呢!”
“别胡闹,” 高峰按住他,对贤妃说,“我去去就回,你盯着小德子,别让他再把芝麻苗折腾死。”
贤妃笑着点头:“放心去吧,我会看好他的。皇后找你,说不定是好事,别紧张。”
往长春宫走的路上,高峰心里琢磨 —— 皇后向来沉稳,没事不会轻易传召,难道是按穴手册有新需求?还是后宫有什么调理方面的事?走到殿门口,苏培盛正好从里面出来,笑着说:“小禄子公公,皇后娘娘正等你呢,这次可是好事,对你的按穴法推广大有好处。”
进了殿内,皇后正坐在软榻上,手里翻着《足底按穴浅解》,案上还放着几页各宫娘娘的反馈纸条。见高峰进来,皇后笑着招手:“坐吧,找你过来,是想跟你商量按穴法推广的事。”
高峰躬身行礼:“娘娘请讲,奴才听您吩咐。”
“你这按穴法确实好用,” 皇后把反馈纸条递给高峰,“太后、林昭仪、容妃都夸效果好,连丽妃的头疼都缓解了。只是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各宫娘娘想调理,总得等你有空,太不方便了。” 她顿了顿,语气更温和,“我想让你从各宫选几个手脚麻利、嘴严的宫女,教她们基础的足底按穴方法,以后她们就能在各宫给娘娘们调理,既方便大家,也能让你的按穴法真正在后宫普及开来。”
高峰心里一暖 —— 皇后这是在帮他扩大影响力,把他的 “个人手艺” 变成 “后宫认可的调理方式”。他赶紧躬身:“谢娘娘抬爱,奴才定不负您所托,好好教她们。只是选宫女时,得选心思细、嘴严的,免得她们多嘴多舌,惹出麻烦。”
“你考虑得周到,” 皇后点头认可,“选宫女的事,你自己定,要是需要人手,跟苏培盛说,他会帮你协调。记住,只教基础调理手法,比如肩颈、脾胃、安神这些常用的,复杂的病症还是让她们来找你,别让新手出岔子。”
高峰应下,心里满是踏实 —— 有皇后的支持,按穴法的推广就有了保障,也能让他从 “连轴转的调理太监” 解脱出来,有更多精力应对丞相案的后续。
回到景仁宫,高峰把皇后的想法告诉了贤妃和刘姑姑。贤妃笑着说:“这是好事!按穴法普及了,不仅能帮到更多人,也能让你在后宫的根基更稳。选宫女时多留意,别选那些爱搬弄是非的,免得以后给你惹麻烦。”
刘姑姑也叮嘱:“教的时候要耐心,宫女们没接触过按穴,肯定会犯迷糊,别跟她们急。还有,一定要强调‘嘴严’,后宫里的事,多一句少一句都可能出乱子。”
小德子一听 “教宫女”,兴奋得蹦了起来:“我也要教!我会按揉内庭穴和涌泉穴,还会跳养生舞!我可以教她们边跳边按,像吃芝麻饼一样轻松!”
高峰笑着拍了拍他的头:“你先把芝麻苗种好再说,要是再把苗折腾死,就别想参与了。”
接下来几日,高峰开始从各宫挑选宫女。他特意避开那些爱打听、爱传话的,选了五个手脚麻利、性格沉稳的 —— 有长春宫的小翠,做事细心;钟粹宫的小莲,嘴严不多话;永寿宫的小芸,学东西快;还有翊坤宫(此时华贵妃已失势,宫女多愿依附可靠之人)的小桃和储秀宫的小娟,都踏实肯干。
教宫女的地点选在景仁宫的偏殿,每天上午教两个时辰。第一天上课,小德子非要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手里捧着芝麻酥,说是 “监督她们好好学,要是偷懒就没收芝麻酥”,结果自己吃了半块酥,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引得宫女们偷偷发笑。
高峰先从基础穴位讲起,用木牌画出足底穴位图,一个个讲解位置和功效:“这个是涌泉穴,主安神,按揉时用指腹轻轻按压,力度要轻,像揉棉花一样;这个是内庭穴,主消食,适合积食、腹胀,按揉时可以稍微用点力……” 他一边讲,一边在自己的足底示范,让宫女们轮流上手练习,自己在旁边纠正动作。
小翠第一次按揉时,力度太大,把小莲的脚按得通红,小莲疼得直皱眉,却不敢说。高峰赶紧上前纠正:“力度要适中,以对方不疼、有酸胀感为准,不是越用力越好。你想想,要是给太后按揉,这么大力度,太后肯定不舒服。”
小芸学东西快,很快就掌握了几个常用穴位的按揉手法,还能准确说出功效,高峰忍不住夸她:“学得不错,以后可以多教你些复杂的手法。”
小德子睡醒后,见宫女们学得认真,也想凑进来教:“我教你们跳养生舞按穴!踮脚按涌泉,屈膝按太冲,可简单了!” 说着就站起来比划,结果把按穴动作跳成了 “吃芝麻饼的节奏”,嘴里还哼着 “一口饼,按一下”,逗得宫女们笑得直不起腰,连高峰都忍不住笑了。
刘姑姑端来熬好的芝麻糊,分给大家:“歇会儿再学,喝碗糊暖暖身子。小德子,别在这儿捣乱,快把你掉在地上的芝麻酥捡起来,别招蚂蚁。”
教了半个月后,五个宫女都基本掌握了基础按穴手法,高峰又特意叮嘱:“你们去各宫后,只负责基础调理,遇到复杂病症,比如高热、关节痛,一定要来找我,别自己瞎处理;还有,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各宫的事少打听,专心做好调理就好。”
宫女们齐声应下,第二天就被分到了各宫 —— 小翠回长春宫,负责皇后和宫人的调理;小莲回钟粹宫,帮容妃调理肩颈;小芸回永寿宫,给林昭仪和三皇子做日常调理;小桃和小娟则分别去了储秀宫和永和宫,很快就赢得了各宫娘娘的认可。
容妃特意派人来景仁宫道谢:“小禄子公公教的宫女真不错,小莲帮我按揉肩颈后,我这几天都没再疼过,比太医院的针灸还舒服。”
林昭仪也带着三皇子来串门,笑着说:“小芸帮三皇子按揉内庭穴后,三皇子吃饭都香了,再也不积食了。你这按穴法,真是帮了大忙。”
连太后都在慈宁宫夸:“现在各宫都有会按穴的宫女,调理方便多了,不用总麻烦你跑一趟。小禄子,你这功劳可不小啊。”
小德子见大家都夸高峰,比自己受夸还高兴,逢人就说:“这是我禄子哥教的!我也帮着来着,我教她们跳养生舞呢!” 虽然没人信他,他却依旧乐此不疲。
景仁宫的庭院里,芝麻苗在新盆里长得越来越壮,嫩绿的新芽透着生机。高峰坐在廊下,看着宫女们送来的调理反馈,心里满是踏实 —— 按穴法从他一个人的手艺,变成了后宫认可的调理方式,不仅帮到了更多人,也让他在后宫的影响力悄悄扩大,不再只是个 “调理太监”。
贤妃走过来,手里拿着皇后送来的新茶,笑着说:“现在各宫都念着你的好,连之前对你有意见的丽妃,都在太后面前夸你呢。你的按穴法,成了后宫的‘定心丸’了。”
“都是皇后和大家支持,” 高峰接过茶,语气平和,“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以后要是宫女们有不懂的,我还得继续教,不能让按穴法出岔子。”
刘姑姑端着刚烤好的芝麻酥,放在石桌上:“快尝尝,刚出炉的,还热着呢。现在按穴法普及了,宫里也安稳了,咱们终于能好好过日子,种芝麻,做酥了。”
小德子抱着刚移栽好的芝麻苗,跑过来放在桌上:“禄子哥!你看!这苗长得多好!等夏天结了芝麻,我熬好多好多糖,分给各宫的宫女姐姐,让她们跟我一起学跳养生舞!”
高峰笑着点头:“好,到时候咱们一起熬糖,一起跳舞。”
夜色渐深,景仁宫的烛火还亮着。小德子趴在桌上,手里拿着画纸,画着 “按穴宫女教学图”—— 上面有高峰在教宫女按穴,他在旁边跳养生舞,宫女们都笑着,旁边还画了满院的芝麻苗和堆成小山的芝麻酥。
高峰轻轻把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又回到案前 —— 他看着宫女们的反馈纸条,看着窗外的芝麻苗,心里默默想着:影响力扩大了,责任也更重了。以后不仅要守护景仁宫,还要确保按穴法能真正帮到大家,不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而翊坤宫里,华贵妃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心里满是嫉妒 —— 她没想到,那个曾经被她诬陷的小太监,如今竟成了后宫人人称赞的 “调理能人”,而自己却成了孤家寡人,连宫女都不愿亲近。她攥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 现在的她,早已没有能力再与高峰抗衡。
景仁宫的烛火,依旧明亮。月光洒在庭院里,落在嫩绿的芝麻苗上,泛着柔和的光。高峰知道,按穴法的普及只是一个开始,以后的日子,还需要继续小心谨慎,守护好身边的人,守护好这份难得的安稳。而小德子的笑声、贤妃的叮嘱、刘姑姑的芝麻酥,还有各宫娘娘的认可,都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窗外的风,带着春天的气息,轻轻吹进景仁宫。芝麻苗在风中轻轻摇曳,像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丰收与希望。而高峰的心里,也像这芝麻苗一样,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 期盼后宫永远安稳,期盼身边的人永远平安,期盼这份用手艺和真心守护的温暖,能一直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