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透过御膳房的天窗,落在泛着油光的案板上。高峰提着食盒,正等着御膳房师傅把贤妃要的芝麻糕装好 —— 自从上次用还阳真气帮李太医改良针灸后,贤妃总说夜里容易口干,便让他常来御膳房拿些清淡的点心。
“小禄子公公稍等,这就给您装好了。” 御膳房总管王师傅擦了擦手上的面粉,把一碟冒着热气的芝麻糕放进食盒,“最近宫里事多,您还总跑过来,真是辛苦。”
高峰刚要道谢,就见两个小太监端着食盘匆匆走过,食盘里摆着红烧肘子、油焖大虾,汤汁浓稠,还飘着一层油花。“这是给大皇子送的午膳?” 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 大皇子前几日找太医诊脉,太医还说他肝火盛、积食,这样油腻的膳食,怕是会加重症状。
王师傅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可不是嘛!大皇子偏爱重油重盐的菜,厨房不敢违逆,只能天天做这些。前儿个太医还来嘱咐,让少做些油腻的,可大皇子不乐意,咱们也没办法。”
高峰点点头,目光又落在另一旁的食盘上 —— 那是给三皇子准备的,只有清炒时蔬和一碗白粥,连点荤腥都没有。“三皇子的膳食怎么这么素净?”
“三皇子脾胃弱,吃了荤腥容易腹胀,之前试过做些清淡的肉菜,他又不爱吃,久而久之,厨房就只敢做些素菜白粥了。” 王师傅无奈地摇头,“其实咱们也知道,长期这么吃,营养肯定跟不上,可实在没辙啊。”
高峰心里一动 —— 皇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膳食要么过于油腻伤脾胃,要么过于素净缺营养,难怪最近总听说大皇子上火、三皇子面黄肌瘦。他之前帮后宫调理身体时,就研究过中医食疗,再加上前世学过的现代营养学,或许能给皇子们定制一套兼顾营养和调理的膳食方案。
从御膳房回来,高峰就翻出了之前李太医送他的《食疗本草》,又凭着记忆,在纸上写下现代营养学里的 “蛋白质、维生素、膳食纤维” 等关键要素。他琢磨着,三皇子脾胃弱,需要吃些健脾养胃、容易消化的食物,比如小米粥、山药糕、蒸南瓜,再搭配少量清蒸鱼补充蛋白质;大皇子肝火盛、积食,得吃些清热解腻、促进消化的,比如绿豆汤、凉拌苦瓜、冬瓜汤,再把红烧肘子换成清炖排骨,减少油脂摄入。
“禄子哥,你写这些东西干嘛呀?” 小德子凑过来,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还有画着的食物草图,好奇地问。
“给三皇子和大皇子定制膳食方案,” 高峰指着纸上的字,“你看,三皇子脾胃不好,吃这些能养胃;大皇子上火,吃这些能清热。以后他们吃好了,身体就不会总出毛病了。”
小德子眼睛一亮:“那太好了!三皇子之前总说吃不下饭,要是按这个方案做,肯定能多吃两碗!”
第二天一早,高峰就带着写好的膳食方案去找王师傅。王师傅接过方案,仔细看了看,眉头却皱了起来:“小禄子公公,这方案是好,可大皇子要是不乐意吃怎么办?上次咱们给他做过凉拌苦瓜,他尝了一口就扔了,还骂了厨房一顿。”
“我去跟大皇子说,” 高峰早有准备,“你先按方案做一天,若是大皇子有意见,我来解释。至于三皇子,我昨天跟他提过,他说愿意试试。”
王师傅见高峰态度坚决,又想到之前高峰改进净水装置、帮太后调理身体的事,便点了点头:“行,那咱们就试一天!我这就吩咐下去,小米粥熬得稠些,山药糕少放糖,绿豆汤煮到开花。”
当天的午膳,御膳房就按高峰的方案准备了。给三皇子的食盘里,摆着一碗小米粥、一块蒸山药糕、一盘清蒸鲈鱼,还有一小碟炒青菜;给大皇子的,则是一碗绿豆汤、一盘凉拌苦瓜、一碗冬瓜排骨汤,还有一份糙米饭。
高峰特意去了三皇子的寝宫。三皇子看着食盘里的食物,先是愣了愣,然后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小米粥放进嘴里。小米粥熬得软糯香甜,带着淡淡的米香,比平时的白粥好吃多了。他又尝了尝山药糕,清甜不腻,入口即化,忍不住眼睛一亮:“这粥和糕真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 高峰笑着说,“小米粥能养胃,山药糕能健脾,你常吃,以后就不会总腹胀了。”
三皇子点点头,拿起筷子,又吃了几口清蒸鲈鱼 —— 鱼肉细嫩,没有腥味,他以前不爱吃鱼,这次却吃了小半条。
另一边,大皇子看着食盘里的凉拌苦瓜,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谁让你们做这个的?拿下去!”
“大皇子息怒,” 高峰适时走了进来,“这凉拌苦瓜是特意给您做的,您最近肝火盛,嘴角都起了燎泡,苦瓜能清热降火,对您的身体好。您要是觉得苦,厨房还准备了蜂蜜,蘸着吃就不苦了。”
大皇子瞪了高峰一眼,却没再发脾气 —— 上次诬陷三皇子落水被父皇罚抄《论语》,他现在不敢再轻易惹事。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苦瓜,蘸了点蜂蜜放进嘴里,果然不怎么苦了,反而带着一丝清甜。
“这绿豆汤也不错,您尝尝。” 高峰又递过一碗绿豆汤,“绿豆能解腻,您之前吃了太多油腻的菜,喝碗绿豆汤能助消化。”
大皇子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绿豆汤,绿豆煮得软烂,汤汁清甜,确实比平时的甜汤清爽。他没再说话,默默拿起勺子,喝起了绿豆汤。
接下来的几天,御膳房都按高峰的方案准备膳食。三皇子的食欲越来越好,以前一顿只能喝小半碗粥,现在能喝一碗小米粥,还能吃些鱼肉和蔬菜,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大皇子的火气也消了不少,嘴角的燎泡慢慢下去了,积食的症状也减轻了,连带着脾气都温和了些。
这天,皇帝陪太后用膳,正好碰到三皇子,见他气色好了很多,便笑着问:“最近胃口不错?瞧着比以前胖了点。”
“父皇,都是禄子哥哥的功劳!” 三皇子拉着皇帝的袖子,兴奋地说,“禄子哥哥给我定制了膳食,小米粥和山药糕都好吃,我现在一顿能吃好多!”
皇帝愣了愣,转头看向一旁的高峰:“是你帮皇子们改的膳食?”
“回陛下,” 高峰躬身道,“只是根据中医食疗和膳食营养,给皇子们搭配了些容易消化、适合体质的食物,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太后也笑着说:“难怪最近见大皇子也不怎么上火了,之前总说他脾气大,现在看着也平和了些。小禄子啊,你这心思真是细,不仅会调理身体,还懂膳食搭配。”
皇帝点了点头,对苏培盛说:“传朕的旨意,以后御膳房就按小禄子制定的方案,给各位皇子准备膳食。若是有需要调整的,让小禄子随时跟御膳房沟通。”
“遵旨!” 苏培盛躬身应道。
从太后寝宫出来,王师傅特意拦住高峰,脸上满是感激:“小禄子公公,真是谢谢您!现在皇子们吃得满意,陛下也夸咱们御膳房做得好,这都是您的功劳!”
“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高峰笑着说,“以后还要麻烦王师傅多费心,根据皇子们的身体状况,随时调整膳食。”
就在这时,王师傅突然压低声音,凑近高峰耳边说:“公公,有件事我得跟您说 —— 昨天夜里,我看到一个陌生的太监,在御膳房外打听皇子膳食的变化,还问是谁定的方案。我没敢多说,只说不知道,您可得多留意些。”
高峰心里一沉 —— 是谁会打听皇子膳食的变化?是大皇子那边的人,还是幽冥阁,或是朝堂上的其他势力?他点了点头,对王师傅说:“我知道了,你别声张,以后再看到可疑的人,及时告诉我。”
回到景仁宫,高峰坐在案前,看着窗外的夕阳,心里却没了之前的轻松。他原本只是想帮皇子们调理身体,没想到竟引来了不明势力的关注。那个打听膳食的太监,到底是谁派来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小德子端着一碗芝麻粥走进来,见高峰脸色凝重,便小声问:“禄子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高峰摇了摇头,接过芝麻粥,却没什么胃口。他知道,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 —— 对方既然开始打听膳食,说不定接下来就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而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才能保护好皇子们,不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夜色渐深,御膳房的灯还亮着,王师傅正带着徒弟们准备第二天的食材。没人注意到,一道黑影在御膳房的墙角一闪而过,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皇子膳食方案已探明,下一步按计划进行”,随后便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