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告片结束。
直播画面切回演播室,镜头给到嘉宾席。
冯远兴奋道:“哈哈,我对作案组的成员分别扮演了什么角色充满期待!”
李忠民点评道:“这个开局非常有意思。这个岛屿显然在对外来人员隐瞒什么事情。侦破组需要判断,这一系列事件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的阴谋。”
汤瑾怡接着分析:“这种集体性的掩饰,往往指向一个涉及岛屿核心秘密的动机。庆典,很可能就是这个秘密的关键,或者触发点。”
张天师捋着胡须,“嗯......贫道居然完全看不穿这个案子......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弹幕此刻也疯狂滚动:
“沐神刚才那心虚的小表情绝了!演技派啊!”
“这显然是某种邪教仪式吧?”
“秋女神皱眉的样子好帅!”
“老张成了内应了?但从设定看他也是派遣过来的警察吧?”
“所以庆典到底是什么鬼?那些戴面罩的是在干嘛?”
“感觉岛民在集体排外,不想让警察知道他们的秘密。”
直播画面再次切换,进入正片。
侦破组几人脚步沉重地踏入了神社中央的广场。
“这边。”在岛上类似于村长的老人上前迎接,引着他们走向那座建筑。
他停在建筑门前,神情凝重地解释道:“这里是保管祭祀用具的仓库。为了昨晚的庆典,几乎所有东西都搬出去了,直至现在仍未整理。”
他指了指仓库,“里面没有照明设施,东侧开有一扇宽大的窗户,北侧地板附近则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
村长深吸一口气,然后伸手,缓缓推开了那扇略显沉重的木门。
“吱呀——”
门轴发出干涩的摩擦声。
就在门扉洞开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焦臭味猛地扑鼻而来,浓烈、呛人,蛋白质烧灼后特有的气味让人感到不适,明显不同于寻常木材燃烧的烟火味。
马天华脸色一沉,秋阎、苏雨和林天佑下意识地抬手掩了下口鼻。
陈国栋面不改色,第一个迈步走了进去。
晨光从东侧的大窗户斜射而入,照亮了地板中央。
那里,横躺着一个黑黢黢的物体。
轮廓依稀可辨是人形,但脖子以上,空空如也。
陈国栋毫不犹豫地蹲下身,仔细检查。
毫无疑问,那是人类的尸体,而且是被烈火严重灼烧、头颅不翼而飞的无头尸。
地板上以脖颈的断裂面为中心,洇开一大片黑红色的污迹,血液似乎被火焰高温迅速烘干凝固。
尸体的皮肤几乎完全碳化剥落,露出底下焦黑的肌肉和组织,但在一些未被完全焚毁的边角处,还顽强地残留着些许布料的痕迹。
“可以确认是岛上学校常见的高中部的制服。”陈国栋冷静地陈述。
周围空气中,除了焦糊味,还隐约飘荡着一丝更刺鼻的油臭。
陈国栋鼻翼微动,推测道:“大概是把汽油之类的液体燃料泼遍全身再点火的。距离火被扑灭似乎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尸体温度与环境几乎一致。”
马天华沉声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死者是谁?能确认吗?”
“从衣服看,是这里的高中生吧?”陈国栋说道。
秋阎立刻接口:“岛上人口不多,高中生也只有二十个左右吧?确认有人失踪了吗?”她的目光投向村长。
村长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已经确认过了。只知道高一的三个人——沐霖,李华,还有我家的周铭,他们从昨晚起就没有回家。”
“沐霖?周铭?李华?”林天佑倒吸一口凉气,“砍掉头颅,又烧掉遗体......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他的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马天华眼神锐利:“恐怕不是仇恨。砍头焚尸,更可能是想彻底隐瞒死者的身份。”他转向村长,“失踪者的家人呢?能通过亲属辨认吗?”
村长面露难色,一一说明:“沐霖的父母现在在外旅行,还没得到消息。他没有兄弟姐妹和祖父母,近亲都不在岛上。”
“另一个李华,父母和姐姐几年前因为事故相继去世,几乎是孤身一人举目无亲的状态。”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周铭是独子。他的父母,还有我,都......都仔细看过了这遗体。虽然感觉上......不像是周铭,但烧成这个样子,谁也没法断然说不是。”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事实上,这三个孩子......沐霖、李华、周铭,他们的身高和体型都差不多。所以,单从外表残存的痕迹来看,辨别起来确实非常困难。”
马天华眉头紧锁,看向陈国栋:“老陈,检查得怎么样?还能找到更多线索吗?”
陈国栋摇头无奈地说道:“基本能确定脖子被截断和全身烧伤都是死后造成的。”
“但更多的信息......这里没有解剖工具,指纹也没烧没了,也没有任何化验设施,我无能为力。”
老张这时补充道:“可以从岛外叫支援,把尸体先送出去检验。我去联系。”随后走到一边打起电话。
“能确定切割脖颈使用的刀具类型吗?”苏雨追问。
“脖子周围烧毁得太厉害了,很难做出精确判断。”陈国栋指着脖颈断裂处,“不过估计是锯子之类的工具吧。”
陈国栋继续补充道:“尸体目前的冷却状态来看,距离火焰被扑灭,至少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以上。”
“十二个小时?”马天华猛地抬头,回头看向村长和他身后的几位岛民,“照这么说,火灾是昨晚就被扑灭的?为什么直到今天早上才通知我们?”
面对马天华质询的目光,一位站在村长身后的中年岛民有些慌乱地开口解释:“是这样的......直到昨晚十点多,庆典快结束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仓库失火了。”
“火势不算特别大,被我们立即扑灭了。但......但面对这具烧毁的尸体,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吓坏了......”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继续道:“有人主张立刻向派出所报案,但、但也有很多人认为,天色已晚,各位警官刚去后山那边帮忙救火,应该已经很累了......”
“而且,而且当时场面混乱,觉得还是等明早天亮再报案更为稳妥......所以大家就......就当场解散回家了。”
这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却又处处透着刻意的遮掩。
侦破组几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他们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岛民们无论如何,不想让他们这些“外面来的警察”,接触关于这座孤岛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