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秋阎上前一步,轻声问道:“他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比如行为举止,或者情绪上?”
“异常?”前台妇人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吧?就跟普通背包客一样,早出晚归的。”
秋阎追问:“那他失踪前,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是你吗?”
“你们怎么和警察问的一样?”前台妇人突然警觉起来,目光在秋阎和马天华之间逡巡。
秋阎一时语塞,有些尴尬地看了看马天华。
马天华立刻打马虎眼,脸上堆起歉然的笑容:“不好意思,主要是那支笔对我太重要了,是我爷爷的遗物,所以还是想多问问,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秋阎,信口胡诌道,“还有她,前几天和津久井先生相处得也挺愉快的,听说他失踪了,有点担心。”
“噗——”旁边的林天佑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赶紧用手捂住嘴,肩膀不停抖动。
秋阎瞪了他一眼,林天佑立刻缩了缩脖子,强行憋住。
前台妇人看看“焦急寻笔”的马天华,又看看满脸尴尬的秋阎,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点了点头:
“那确实。我想想啊,他最后出去,是前天下午六点左右吧,说是要去高原那边看看,就骑着我们这租给客人的脚踏车出门了。”
“然后......我就不清楚了。可能半夜回来过?但是我十点之后就去后面房间睡觉了,所以也不确定他后来有没有回来。”
“高原那边......”马天华默默记下这个信息,又问,“这里的住客,还有谁和津久井先生比较熟悉吗?或者聊过天的?”
前台妇人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这店小,旅客几乎每天都在换,没什么人长住,互相都不怎么说话的。”
获取不到更多信息,侦破组几人向前台妇人道谢后,离开了这家弥漫着陈旧气味的旅馆。
回到车上,林天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马队,秋阎和津久井相处愉快?你这瞎话编得......哈哈哈!”
秋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会。
马天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正色道:“别贫了。情况有点意思,津久井失踪前特意去了高原方向,还留下一堆写废的情书......”
“他对夏芮华的执着,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这里面,会不会和旺夫的案子有更直接的关联?”
车子驶离旅馆,扬起的细微尘土在炙热的阳光下飞舞。
马天华握着方向盘,突然开口:“旺夫的房子好像就在这附近,顺路去看看吧。”
车子拐进一条更窄的岔路,不多时,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小屋出现在眼前。
屋前站着一位穿着本地警服的警察,正是昨天第一批赶到百濑家车屋现场的两位警官之一的阿里刑警。
马天华停好车,带着几人上前,熟络地打招呼:“阿里警官,辛苦了,还在调查旺夫的住处吗?”
阿里刑警认得他们,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无奈:“正要走呢。”
“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吗?”马天华递过去一支烟,被对方摆手谢绝了。
“没有。”阿里刑警言简意赅,显然不打算透露更多。
马天华也不纠缠,换了个方向:“我们刚刚去了津久井住的那家旅馆,听说你们警方拿走了他扔掉的一些废信?里面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阿里刑警立刻摇头,公事公办地说:“这个没有上级允许,我不能随便透露。”
“理解。”马天华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那晚点我问问夏洛姆警长吧。”
他顿了顿,像是随口问道,“对了,夏芮华小姐那边,有收到过津久井的信吗?”
阿里刑警闻言,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小屋:“她就在里面,你们自己去问问吧。这里不是犯罪现场,只要她同意,你们就能进去。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马天华道谢后,走到小屋门前,轻轻敲了敲。
门很快被拉开,出现在门后的是日置瑞穗。
她看到侦破组几人,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一手叉着腰,语气带着些许戒备:“嗯?你们有什么事吗?”
马天华露出友善的笑容,解释道:“我们路过这里,刚好看到有刑警在,就问了问情况。他告诉我们夏芮华在这里,我们就想来探望一下,顺便问一两个问题。”
瑞穗的眉头微蹙,挡在门口没有立刻让开:“你们找她有事吗?如果不重要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她的保护意味很明显。
“方便的话,还是当面问问吧,就一两个问题,不会打扰她太久。”马天华坚持道,态度依旧诚恳。
瑞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侧身让开了入口:“进来吧。”
旺夫的住所比津久井的旅馆房间稍大一些,但布局同样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
瑞穗走到坐在床边,眼眶依旧泛红的夏芮华身边,低声温柔地说了几句,像是在安慰她。
夏芮华抬起头,看到侦破组几人,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瑞穗转过身,看向马天华:“我应该不需要回避吧?”
“当然不用,”马天华立刻说道,“正好,我们可能也需要问你一些事情。”
他转向夏芮华,语气尽量放得柔和:“夏芮华小姐,你有没有收到过一个叫津久井航的人,写给你的信?任何形式的信件都可以。”
夏芮华轻轻摇头:“没有。”
“警察之前也问过你同样的问题,是吗?”马天华确认道。
夏芮华点了点头。
“他们给你看过那些信的内容了吗?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上面大概写了什么吗?”马天华追问。
夏芮华回忆了一下,轻声说道:“警察给我看了几张纸,看起来,就是一封情书。写着‘我喜欢你’、‘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还有‘对之前在街上失态的表现道歉,如果方便的话请和我联系’之类的话。”她顿了顿,再次肯定,“不过我确实没有收到过任何他寄来的信。”
“那最后一次见到他本人,是什么时候?”马天华继续问。
“就是三天前,在老虎之家附近。”夏芮华回答。
“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街上或者其他地方也没有偶遇?”
夏芮华再次肯定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