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蛊
暮色沉沉,苗疆的深山笼罩在瘴气之中。陆阿青背着竹篓,紧跟师父鬼婆婆的脚步,踏入那片被族人视为禁地的“阴蛇谷”。腐叶与虫鸣交织的腥气扑鼻而来,他攥紧了腰间悬挂的青铜蛊铃,清脆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今夜要取的,是‘血鳞蛊’,能解寨子里七人中的蛊毒。”鬼婆婆的声音沙哑如枯枝摩擦,她手中拄的桃木杖忽明忽暗,杖头嵌着的黑玉泛着诡异的红光。陆阿青知道,这红光一旦熄灭,便是蛊虫反噬的征兆。
二人行至谷底,一座残破的石碑突兀立在沼泽中央。碑文斑驳,依稀可辨“三头神君,永镇此渊”的字样。鬼婆婆突然停下,瞳孔骤缩:“不对劲……封印的蛊纹裂了。”
话音未落,沼泽泥浆突然沸腾,无数赤色蛊虫如血浪翻涌而出,直扑二人。陆阿青迅速抛出竹篓中的驱虫粉,粉末却在触及蛊虫的瞬间被腐蚀殆尽。他心头一凛——这些蛊虫竟不惧常规驱法!
鬼婆婆挥杖击退虫群,杖尖黑玉迸发出强光,暂时逼退虫潮。但泥浆深处传来一声低沉嘶吼,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破土而出。她咬牙道:“阿青,去碑后取封印符,快!”陆阿青跃过虫群,指尖刚触到碑后贴着的黄符,符纸竟自行蜷缩成灰烬。
“封印……被破了!”他惊呼回头,却见鬼婆婆已被虫群包围。她周身爆发出刺目蛊光,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嘶声命令:“跑!去‘青蛊坳’找长老,告诉他……三头神君要醒了!”
陆阿青狂奔出谷,身后虫鸣如追魂索命。他不敢停歇,直到瘫倒在青蛊坳的寨门前。长老们围上来时,他颤抖着复述所见,长老们的脸色霎时煞白。
“鬼婆婆她……为保我脱身,引开了虫群。”陆阿青攥紧拳头,掌心渗出冷汗。长老沉吟片刻,吐出一句令他如坠冰窟的话:“三头神君的封印一破,她身上的‘守蛊’便会反噬……她活不过今夜了。”
夜色愈发浓稠,陆阿青不顾阻拦,执意重返阴蛇谷。他深知师父定在拖延时间,等待有人解开封印之谜。当他踉跄回到谷底时,虫群已散去,唯余一地焦黑的蛊虫残骸。鬼婆婆倚在石碑旁,桃木杖断裂,黑玉彻底黯淡。
“阿青……”她咳出血沫,嘴角却带着一丝苦笑,“你父母当年,便是为了阻止黑鳞教复活神君,才……你身上的‘血引蛊’,是唯一能彻底封印神君的东西。”她从怀中掏出一枚血色玉坠,塞入陆阿青手中,“去‘蛊王冢’,那里有你需要的答案。黑鳞教……不会善罢甘休。”
陆阿青眼眶欲裂,正要追问,鬼婆婆却突然攥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入他皮肤:“记住,三头神君的三颗头颅,代表贪、嗔、痴。你……必须成为第四头。”话音戛然而止,她身躯骤然僵直,周身蛊光爆裂——守蛊反噬,魂归蛊道。
陆阿青握紧玉坠,望着师父消散的身影。远处,阴蛇谷深处传来一声震彻山林的咆哮,泥浆中缓缓升起一个三头虚影,每个头颅的面容竟与他记忆中父母、师父的脸重叠交错。
血月当空,蛊事启幕。
二、蛊王冢谜影
陆阿青将师父的遗物——那枚血色玉坠贴身收好,指尖摩挲着玉坠表面细密的裂痕,仿佛能触到鬼婆婆临终时未尽的执念。趁着夜色潜出青蛊坳时,他特意绕开寨中巡守的蛊灯,月光如血,山风裹挟着瘴气掠过耳畔,青铜蛊铃的声响被他以蛊术隐入风声,唯恐惊动暗处的窥伺者。鬼婆婆临终所言“蛊王冢”的方位模糊如谜,他唯有循着记忆中师父偶尔提及的线索:“溯蛊河而上,寻九曲槐树,冢门藏于月影逆行之刻。”
行至蛊河畔,腐水泛着幽光,河面漂浮的蛊虫尸骸随波起伏。他正欲踏足岸边,忽觉后背汗毛倒竖——三支淬毒的蛊针破空袭来,针尖裹挟的黑鳞蛊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芒!陆阿青侧身闪避,蛊铃急响,召出护体虫群。虫群与毒针相撞,爆出一团腐蚀性的绿烟,偷袭者现身——三名黑袍人,面具上蛇纹狰狞扭曲,袍角绣着黑鳞教特有的“蚀魂符”。
“陆家余孽,交出玉坠!否则,这蛊河便是你的葬身地!”为首者嘶哑下令,袖中涌出成群黑鳞蛊虫,虫群竟在空中织成一张巨网,封锁退路。陆阿青咬牙迎战,以驱蛊术牵制虫群,但黑鳞蛊的毒性远超寻常,他右臂被擦伤处已泛出青紫,毒液如蛛网般顺着血脉蔓延。剧痛中,他瞥见黑袍人腰间悬挂的“控魂铃”——黑鳞教惯用的邪蛊法器,能操控人心神智!
危急之际,一道青影自河畔槐树后掠出,如鬼魅般轻盈。少女手持银针,指尖轻捻蛊符,银芒刺入毒虫群核心。刹那间,绿光炸裂,半数蛊虫竟反向噬主,黑袍人惨叫着被自己的蛊虫撕咬!少女青衫飘飘,眉眼间透着一股清冷,腰间青玉坠与鬼婆婆的桃木杖同源:“我叫苏青璃,医蛊一脉传人。鬼婆婆临终前托人传信,让我在此接应你。”
陆阿青半信半疑服下她抛来的药丸,药丸入喉竟化为清凉气流,毒效瞬间消散。他凝视苏青璃腰间玉坠,疑窦丛生:“青蛊坳距此百里,你怎么会精准在此等候?且知晓我要去蛊王冢?”苏青璃轻笑,指尖拂过玉坠刻纹:“陆家与苏氏医蛊一脉早有血契,你父母当年留下的‘血引蛊’线索,正藏于蛊王冢深处。黑鳞教觊觎神君之力已久,我们……不得不提前布局。”
二人结伴溯河而上,槐树九曲处,月光忽逆流转,一座被藤蔓与蛊阵笼罩的古冢赫然显现。苏青璃以银针蘸血,在阵眼处绘出破解符,藤蔓如活蛇般蜷缩退散。踏入冢内甬道,石壁上刻满斑驳蛊纹,陆阿青指尖触过符文,竟觉有蛊虫虚影在皮下蠕动!苏青璃以青玉坠镇住异动:“这些是‘活蛊纹’,记载着三头神君的封印秘史——神君本为苗疆古巫,因贪嗔痴三毒入骨,化为邪蛊之躯,需以‘血引蛊’为钥,方能永封其魂。”
二人行至甬道尽头,中央石碑记载着更骇人的秘史:“神君封印需以血脉为阵,陆家先祖以亲子之血献祭,方镇其魂。然阵有裂隙,每百年需新血续之……”陆阿青触碑时,血色玉坠骤然发烫,碑文浮现新的字迹:“吾儿阿青,若见字,速携血引蛊至‘蚀月崖’。黑鳞教以活人祭蛊,欲借蚀月之夜唤醒神君……切记,阵破之时,你便是第四头……”他掌心沁出冷汗,苏青璃却指向甬道尽头:“看,那棺椁中应是他们留下的关键。”
棺内并无尸骸,唯有一卷染血的帛书与一只青铜蛊盒。帛书字迹潦草,混杂着父亲与母亲的笔迹:“黑鳞教首领血蟒,以各族孩童炼‘怨蛊’,助神君破封。阿青,若见字,速携血引蛊至蚀月崖……阵眼需以亲子血续,吾辈已尽,唯寄望于你。”陆阿青眼眶欲裂,帛书末尾竟附着一片干涸的血鳞,与黑鳞蛊虫如出一辙!
苏青璃正欲打开蛊盒,冢顶突然传来坍塌之声,碎石如雨落下。黑鳞教追踪而至,数十名教众涌入,首领“血蟒”狞笑现身,黑袍下隐约可见鳞纹覆盖的皮肤:“陆家的小崽子,还是慢了一步!这蛊盒里的‘神君残魂’,可是本教筹备十年的祭品!”他挥手间,蛊虫如黑潮涌来,其中竟混杂着被操控的各族蛊师——青蛊坳长老、蛊医弟子,皆双目赤红,驱使着失控的蛊虫!
陆阿青与苏青璃背靠背迎战。苏青璃以银针扎入被控者眉心,注入解毒蛊虫,唤醒其神智:“快!破控魂铃!”陆阿青召出鬼婆婆所传的“幽冥蛊”,虫群裹挟阴火,与黑鳞虫群厮杀。血蟒趁机夺走青铜蛊盒,正欲逃离,陆阿青却将血色玉坠掷出——玉坠爆出血光,化作一道血网困住血蟒!血蟒嘶吼着撕咬血网,鳞纹皮肤渗出黑血,竟逐渐腐蚀玉坠的光缚!
“快走!”陆阿青拽住苏青璃,二人破冢而出。身后血蟒蛊盒裂开,一团扭曲的黑气冲天而起,隐约显出三头神君的一缕残魂。残魂附于血蟒身躯,使其力量暴涨,蛊虫潮再度袭来,更可怕的是,被附身的血蟒竟长出第二颗头颅,面容狰狞如恶鬼!
“蚀月崖……必须阻止他们!否则神君彻底苏醒,苗疆将沦为蛊狱!”苏青璃咬牙,与陆阿青狂奔向蚀月崖方向。夜色中,蛊河沸腾,山峦震颤,仿佛沉睡的邪神正被一寸寸唤醒。而陆阿青握紧帛书,掌心被血鳞割裂——父母的血,师父的魂,此刻都凝于他手中这枚玉坠。他将成为封印神君的第四头……亦或是,堕入贪嗔痴的深渊,成为下一个被蛊虫啃噬的祭品?
蛊王冢之谜初解,更大的风暴已在蚀月崖等候。血蟒嘶吼声中,黑鳞教的黑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一场关乎苗疆存亡的蛊术之战,即将在蚀月崖的猩红月光下拉开帷幕。
三、蚀月崖血祭
蚀月崖巅,血光浸染夜空。月光逆流转,如猩红绸缎垂落,映照出崖顶巨大的祭坛——九十九具活人被蛊钉贯穿,鲜血顺着石槽汇入中央的血池,池中浮动着密密麻麻的蛊虫,发出凄厉的嘶鸣。血蟒立于祭坛中央,身躯已扭曲成半人半兽的模样:三颗头颅狰狞嘶吼,鳞纹皮肤渗出黑血,周身环绕着神君残魂的幽影。
陆阿青与苏青璃狂奔而至,望着眼前炼狱般的景象,陆阿青掌心攥紧血色玉坠,指节发白。苏青璃银针已蓄满蛊毒,却蹙眉道:“黑鳞教以活人祭蛊,引蚀月之力唤醒神君本体……祭坛阵眼在血池中心,若不破阵,神君残魂将彻底融合!”
血蟒察觉二人靠近,第三颗头颅裂开腥臭巨口,喷涌出毒蛊虫群:“陆家余孽,竟敢坏本教大事!今日便让你们亲眼见证,三头神君重临世间!”虫群如黑潮席卷而来,苏青璃立即掷出银针,蛊毒与虫群相撞,爆出一片腐蚀绿烟,却只能暂缓攻势。陆阿青召出幽冥蛊迎战,虫群却如附骨之疽,不断啃噬他的护体蛊阵。
“阵眼需以血引蛊为钥!”苏青璃高喊,陆阿青咬破指尖,将血滴入玉坠。玉坠骤然爆出血芒,化作一道血链直击血池。血蟒却早有防备,第二头颅喷出黑鳞蛊盾,硬生生抵住血链攻势。交锋间,祭坛符文亮起,九十九具祭品的哀嚎声化为怨力,注入血池——神君残魂的幽影愈发凝实,第三颗头颅竟开始长出实体!
危急之际,崖底忽传来一阵号角声。数十名身着各族服饰的蛊师破雾而上,为首者竟是青蛊坳幸存的长老,他高声道:“陆家少主,我等被黑鳞教操控,幸得苏氏医蛊解咒!今日,苗疆各族共抗邪蛊!”各族蛊师驱虫加入战局,一时间,五彩蛊光与黑鳞虫群交织厮杀,战况胶着。
陆阿青趁乱逼近血池,苏青璃以银针护住他周身:“血引蛊需融入阵眼,但你会被蛊毒反噬……这是你父母的选择,也是你的抉择。”他咬牙将玉坠按入血池,玉坠爆出血浪,冲刷池中毒蛊。血蟒狂怒,三头齐啸,引动蚀月之力,天际月光竟化为血色漩涡,倾注而下!
“不够!血引蛊需血脉共鸣!”苏青璃突然割破自己手腕,将医蛊一脉的青血汇入血池。两股血脉交融,血池沸腾,爆出一道冲天血柱——祭坛符文开始崩裂,神君残魂发出凄厉嚎叫,幽影竟被血柱逐步撕扯!
血蟒见状,拼死扑向血柱,第三头颅骤然爆裂,黑血化为毒雾笼罩全场。各族蛊师半数中毒倒下,陆阿青与苏青璃也被毒雾侵蚀。千钧一发之际,陆阿青将体内幽冥蛊尽数引爆,以自损之术形成屏障,同时嘶吼:“父母之血,师父之魂,皆在此刻!血引蛊——封!”
血色玉坠骤然化为一道血茧,裹住神君残魂与血蟒。血茧内,三头神君的虚影挣扎咆哮,贪嗔痴三毒之力爆涌而出。陆阿青被血茧反噬,周身血管凸起,双目赤红,仿佛即将被三毒侵染!苏青璃以青玉坠抵住他心脉,注入医蛊之力:“守住心神!你父母以亲子血封阵,你便是阵眼……”
血茧内,神君残魂与血蟒的身躯逐渐消融,化作一道古老的封印符,刻入玉坠。蚀月漩涡散去,月光恢复正常,祭坛崩毁,血池化为干涸焦土。各族蛊师欢呼之际,陆阿青却跪倒在地,咳出黑血——血引蛊的反噬已伤及肺腑,玉坠表面裂痕更深,似随时会崩碎。
苏青璃扶起他,蹙眉查看伤势:“蛊毒入骨,需以医蛊秘术续命……但封印并未彻底完成。”她指向崖边——玉坠封印的符文中,仍有一丝黑气未散,如毒蛇般蜷缩于符纹缝隙。远处,黑鳞教残党正仓皇逃离,而天际尽头,隐约传来一阵不属于苗疆的诡异笛声……
蚀月崖血祭落幕,神君封印暂续,但更深的阴谋与蛊毒,正蛰伏于裂痕之中。
四、青蛊谷秘疗
陆阿青在蚀月崖昏迷三日,再睁眼时,已身处一座云雾缭绕的山谷。药香混着蛊虫嗡鸣萦绕鼻端,他挣扎着起身,发现周身被数十根银针贯穿,针尾连着一只青玉蛊壶,壶中蛊虫正缓缓将药力注入体内。苏青璃跪坐在一旁,额间沁汗,指尖不断掐动蛊符:“你中了血引蛊的反噬,肺腑已损三成,若再晚半日……”
“这是何处?”他嘶哑问道,瞥见谷中遍布药田,田中蛊虫如萤火般穿梭,培育架上摆满刻着医蛊符文的陶罐。苏青璃拭去汗珠,轻声道:“青蛊谷,苏氏医蛊一脉的秘境。族中长老以‘共生蛊’续你命脉,但根治需寻‘九转蛊心草’——此草生于蛊王冢深处,被黑鳞教封印多年……”
话音未落,谷外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蛊铃警报。苏青璃色变,召出护体虫群:“黑鳞教残党追来了!他们竟破了青蛊谷的隐阵!”陆阿青强撑起身,召出幽冥蛊,却发现蛊虫虚弱不堪。苏青璃按住他:“你体内蛊毒未清,我去拦敌,你速入药蛊洞疗伤!”
冲出谷外,只见十余名黑袍人正驱使毒蛊虫攻阵,为首者竟是蚀月崖逃脱的黑鳞教护法“阴鸮”,他面具裂纹狰狞:“苏氏叛徒!交出陆家小子与玉坠,否则今日踏平青蛊谷!”虫群如黑潮压境,苏青璃掷出银针蛊阵,各族蛊师长老亦现身相助,战局胶着。
药蛊洞内,陆阿青盘膝疗伤,洞壁刻满医蛊古纹。他闭目凝神,忽觉体内血脉涌动,血色玉坠在怀中发烫,浮现出父母遗留的模糊字迹:“九转蛊心草,需以亲子血引,配蚀月之夜采之……冢中另有‘蛊王髓’,可固封印裂痕。”他猛然睁眼——线索竟指向蛊王冢!但冢已被黑鳞教占据,且采草需蚀月之夜,而下次蚀月,恰在七日之后!
洞外厮杀声渐烈,苏青璃的银针蛊阵被阴鸮破解,她左臂中蛊毒,踉跄退入洞中。陆阿青见状,咬牙将玉坠按入心口,强行催动幽冥蛊。蛊虫爆出一阵阴火,暂时击退黑袍人,但他喉间涌出黑血,伤势加剧。苏青璃急施解毒蛊,颤声道:“不可再强行驱蛊!七日内若无法取九转草,你必死无疑……”
此时,青蛊谷长老“药翁”携各族蛊师入洞,他手持一卷古帛:“陆家少主,我等商议,愿助你夺回蛊王冢。但需各族合力,布‘九蛊迷阵’引开黑鳞教主力。”陆阿青握紧玉坠,咳血道:“好!七日蚀月,便是决战之时。但……黑鳞教若察觉计划,必有陷阱。”
药翁以蛊符绘出冢地图,指着一处暗穴:“此为冢底密道,直通九转草圃。但密道布满‘噬心蛊’,需医蛊一脉以血引开路。”苏青璃蹙眉:“血引……又要以我的血?”陆阿青摇头:“不,此次我来。父母血引蛊的线索,该由我完成。”
计划定下,各族蛊师连夜筹备。陆阿青在药蛊洞闭关,以共生蛊温养伤体,苏青璃则调配解蛊药粉。他闭目冥想,玉坠中残留的黑气竟隐约与蚀月之夜的月光共鸣,心中不安渐深——神君封印,似乎仍在蠢动。
七日蚀月前夕,青蛊谷集结完毕。各族蛊师携九蛊迷阵,陆阿青与苏青璃领小队潜入蛊王冢密道。月光逆流转,蛊王冢外,黑鳞教果然中计,阴鸮率主力追向迷阵方向。密道内,噬心蛊如血蛛密布,陆阿青咬破指尖,以血引蛊开道,蛊虫嘶鸣着让出通路。苏青璃紧随其后,银针护住周身。
行至密道尽头,九转蛊心草圃赫然显现,草叶泛着幽蓝磷光。陆阿青正欲采摘,冢顶忽传来阴鸮的狂笑:“陆家小儿,竟真来了!这圃中,可埋着本教‘千蛊母胎’!”话音落,草圃地底爆出一只巨型蛊茧,茧内涌出万千新生毒蛊,直扑众人!
厮杀再起,陆阿青强驱幽冥蛊迎战,苏青璃以银针蛊阵困住母胎。千钧一发之际,他咬破舌根喷血,血引蛊光爆涌,竟将母胎蛊虫反向吞噬!但反噬之力亦摧心裂肺,他跪倒在地,玉坠裂痕再度加深。苏青璃不顾安危,割腕取青血,与九转草混合注入他体内:“蛊心草生效需时,快走!”
二人突围而出,冢外却现异变——月光漩涡再现,玉坠中黑气挣脱封印,凝成一道虚幻的神君头颅!黑鳞教残党见状跪拜:“神君未死!蚀月之力可召本体!”陆阿青嘶吼着掷出玉坠,血光与黑气相撞,天际爆出血色雷光。危急之际,各族蛊师迷阵归来,合力以九蛊符镇压漩涡。
神君虚影消散,玉坠裂痕却渗出黑血。陆阿青昏厥前,瞥见冢外山峦间,一缕不属于苗疆的诡异笛声,正随阴风逼近……
五、血渊裂魂
青蛊谷深处,陆阿青服下九转蛊心草,草叶蓝光渗入经脉,如万千银针游走周身。他痛得嘶吼,血脉中血引蛊骤然沸腾,与草力相撞,爆出猩红与幽蓝交织的光晕。苏青璃以共生蛊稳住他心脉,额间医蛊符文亮起:“草力在炼化蛊毒,但……你体内血引蛊似在吞噬草灵,若失控,恐引血脉暴走!”
剧痛中,陆阿青恍惚看见记忆碎片:父母立于血渊之畔,手持玉坠施法,周身环绕着与神君相似的贪嗔痴三毒之力,却面带决绝。画面骤转,蚀月崖祭坛上,黑鳞教祭祀的符文竟与父母所绘血阵有三分相似!他猛然睁眼,冷汗浸透衣衫:“血渊……父母当年封印神君的本体,在血渊!”
苏青璃闻言色变,翻阅古卷:“血渊乃苗疆禁地,传闻渊底有‘蛊祖残骸’,黑鳞教若得之,可重塑神君肉身!”话音未落,谷外警报蛊铃狂响。各族蛊师长老疾奔而来:“黑鳞教联合笛声势力来袭,阵线已破!阴鸮驱使的蛊虫……竟附有异域巫咒!”
冲出谷外,景象令人心惊:黑鳞教黑袍人列阵,阵中矗立一尊青铜巨鼎,鼎内沸腾着混入异域符文的毒蛊;鼎旁立着一名戴青铜面具的异客,笛声正是从他唇边诡笛发出。阴鸮桀笑:“陆家小子,交出玉坠!笛尊已破血渊封印,神君本体即将苏醒——苗疆,终将匍匐于三头神君脚下!”
青铜面具人抬手,笛声化作蛊咒,黑鳞教蛊虫群爆涌,各族蛊师的护阵顷刻瓦解。陆阿青强召幽冥蛊迎战,却因伤势未愈,蛊虫黯淡。苏青璃银针蛊阵亦被青铜鼎毒雾侵蚀。危急之际,药翁长老引爆药蛊,暂阻攻势,嘶声道:“陆家少主,血渊方位在蛊王冢东南三百里,快去!若神君本体复苏,苗疆灭矣!”
陆阿青咬牙与苏青璃突围,各族蛊师以命拖延敌阵。二人奔至蛊王冢东南,血渊气息渐浓——腥风裹挟腐蛊味扑面而来,渊口布满黑鳞教设下的“锁魂蛊阵”。苏青璃银针破阵,却遭阵中巫咒反噬,右眼渗血。陆阿青将玉坠按入渊口石壁,血引蛊共鸣,阵纹竟自行崩解。
渊底景象令人窒息:血池翻涌,池中矗立一尊三头神君石像,石像裂痕中渗出黑血,与玉坠裂痕的黑血同源。石像第三颗头颅已长出半实体,双目睁开,迸出猩红凶光。黑鳞教与笛尊的笛声正从渊口传来,显然在施法唤醒本体。
“必须以玉坠彻底封魂!”陆阿青咬破舌尖,将血喷入玉坠。玉坠爆出血芒,灌入石像裂痕。但石像却发出震渊嘶吼,贪嗔痴三毒之力爆涌,竟将血芒反压!苏青璃割腕取青血,注入玉坠:“医蛊一脉,以血为契——助你!”
双血交融,玉坠封印之力骤增,石像嘶吼渐弱。但渊口笛声忽变调,青铜面具人现身,掷出青铜鼎。鼎中毒蛊与巫咒相撞,爆出一道黑柱,硬生生抵住玉坠封印。面具人冷笑:“陆家血脉,终究太弱!神君本体,当归异域巫殿统驭!”
千钧一发之际,陆阿青体内血引蛊骤然异变——记忆碎片中的父母血阵符文浮现经脉,他嘶吼着将玉坠按入心口,以身化阵!血芒爆涌,竟将神君石像与青铜鼎同时吞入封印漩涡。但反噬之力亦摧心裂肺,他七窍溢血,玉坠裂痕彻底崩开,黑血浸透全身。
苏青璃以共生蛊虫群裹住他,泪染银针:“阿青,住手!你会魂裂!”陆阿青却以残力掐动血阵符,嘶吼:“父母以血渊封魂,我便以血渊裂魂——神君,永囚此地!”漩涡中,神君石像与青铜鼎相撞,爆出毁灭性蛊光,血渊轰然坍塌,将一切吞噬。
烟尘散去,渊口只剩苏青璃怀中的昏迷身影。玉坠碎成齑粉,唯余一滴黑血悬浮空中,渗入陆阿青眉心。天际笛声骤消,黑鳞教残党溃逃。各族蛊师赶来,药翁蹙眉查验陆阿青伤势:“魂脉损七成,但……那滴黑血,竟稳住了残魂?”
苏青璃握紧他掌心,银针蛊阵护住心脉。远处,蚀月残光下,一滴黑血渗入大地,如种子蛰伏,等待下一轮蚀月之夜……
六、蚀月蛊心
青蛊谷的夜雾裹挟着腐蛊的气息,秘室内,陆阿青的躯体悬浮于共生蛊织成的茧中,魂脉裂痕如蛛网蔓延。苏青璃以银针为引,将自身精血注入茧内,每滴血珠皆裹着医蛊符文,在蓝光与黑气的纠缠中艰难修补裂痕。
“魂脉损七成,黑血又与神君残魂共生……”她额间医蛊图腾灼痛,银针颤抖,“唯有以‘蛊魂誓契’缚住三毒之力,但此法需以医蛊一脉的血为引,若他……堕入贪嗔痴,我便需以命祭蛊,灭其残魂。”
秘室外,各族蛊师长老的争执声穿透结界。玄蛊长老的声音带着寒意:“陆家血脉与神君同源,如今魂中染毒,若不加以禁锢,苗疆危矣!”药翁怒斥:“陆家少主以命裂魂封神君,你们却要恩将仇报?此心与黑鳞教何异!”
苏青璃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入共生茧,血雾中浮现出苏氏先祖的蛊纹,与陆阿青血脉中的血引蛊共鸣。她以银针刺入心脉,嘶声念咒:“以苏氏千代医蛊血为誓,缚陆家魂脉于无相之道——若堕三毒,青璃愿以命化蛊,断其邪识!”
咒成,共生茧爆出血芒与黑光交织的漩涡,陆阿青的嘶吼声渐弱,眸中猩红褪为混沌。苏青璃面色惨白,心脉蛊纹已与他的魂脉相连——自此,二人生死共缚,她若死,他便永囚于黑血侵蚀;他若堕,她便需以命祭蛊。
秘室结界外,青铜面具人的笛声忽从谷外传来,诡谲蛊咒引动黑鳞教残党攻势。阴鸮桀笑:“蚀月之夜将至,神君残魂必归位!各族叛徒,交出陆家小儿,否则苗疆尽为血渊!”
各族蛊师仓促迎战,玄蛊长老却暗中掐动蛊符,一道锁魂蛊链悄然向秘室延伸。苏青璃察觉,银针破空,蛊链碎裂:“玄蛊长老,陆家血脉是封印神君的关键,你若再动此念,苏氏医蛊一脉,与你势不两立!”
战局胶着,陆阿青的共生茧突爆黑芒,一滴渗入眉心的黑血竟渗出茧外,落地生根,化为一条血蛊虫,向血渊方向蜿蜒而去。苏青璃色变:“黑血生蛊,神君残魂在借血引路!”
青铜面具人笛声骤急,毒蛊潮如黑浪涌来。陆阿青的共生茧裂开,他睁眼,眸中混沌中泛起一丝清明,幽冥蛊自掌心涌出,化为三头虚影,却被他以血引蛊咒压制:“黑血在唤我,但……我不会堕。”
他强召蛊力助各族抗敌,每用一分蛊术,魂脉裂痕便渗出黑血。苏青璃共生蛊链缠住他,泪染银针:“凝神,听我蛊咒!”二人蛊术共鸣,竟将毒蛊潮逼退。青铜面具人掷出青铜鼎,巫咒与鼎内蛊祖残骸之力相撞,蚀月之夜的预兆骤现——天际月光逆流转,血渊方向爆出神君嘶吼。
千钧一发,陆阿青将玉坠残片按入心口,残片吸聚黑血,凝成一道虚幻封印阵。阵光与青铜鼎相撞,爆出毁灭性蛊光,黑鳞教残党溃散,巫殿势力暂退。各族蛊师面色复杂,玄蛊长老冷笑:“陆家血脉,果然与神君残魂相通。”
秘室内,苏青璃以共生蛊续陆阿青命脉,茧中蓝光渐稳。她凝视他眉心黑血痕,低语:“阿青,蚀月之夜……神君残魂必借黑血复苏。你我蛊魂誓契,是枷锁,亦是生机。”
谷外血渊方向,逆月之光下,黑血蛊虫钻入地缝,蛰伏于一处刻满异域符文的祭坛。祭坛中心,一尊三头神君石像残躯裂开,第三颗头颅的虚影开始凝聚——蚀月之夜,便是魂归肉身的时刻。
七、蚀月蛊祖
苏青璃携无相髓自蛊魂渊归来,渊中怨魂嘶吼仍缠在她周身。她将髓液注入共生蛊茧,蓝光裹着陆阿青魂脉,裂痕渐弥合。但黑血却逆髓力而上,渗入他经脉,爆出贪嗔痴三毒符文。陆阿青嘶吼:“髓力……在引动黑血!”
药翁惊觉异变:“无相髓本续魂,如今却与黑血共鸣!陆家血脉,是否早已与神君残魂共生?”苏青璃银针蛊阵镇压,指尖渗血:“共生蛊誓契在此,我与他血脉相连——若他堕,我便先灭其魂!”
正危急,青蛊谷警报骤响。玄蛊长老竟引异域巫殿黑袍人入阵,笛声裹挟毒蛊潮涌来。玄蛊冷笑:“陆家小儿魂脉未稳,正是夺黑血之机!笛尊欲以蛊祖残骸重塑神君,各族当助之!”各族蛊师哗然,药翁怒斥:“叛徒!你忘了神君屠族之仇?”
混战中,陆阿青破茧而出,眸中三色毒光流转。他掐动血引蛊咒,幽冥蛊化为三头虚影,击退黑袍人。但每动蛊术,黑血便侵蚀一分心智,嘶吼渐盖过意识。苏青璃共生蛊链缠住他,泪染银针:“阿青,凝神!听我蛊咒!”
青铜面具人现身,笛声变调:“陆家血脉已融神君残魂,正合蛊祖复苏之需!蚀月之夜,血渊将开!”话音落,血渊方向爆出血光,黑血肉芽竟生出万千蛊虫,形如神君头颅,向青蛊谷涌来。
各族阵线崩裂,玄蛊趁机偷袭陆阿青。苏青璃以共生蛊誓契挡下蛊咒,誓约符文烙入玄蛊魂脉:“叛族者,必受医蛊血噬!”玄蛊惨叫,蛊虫自体内爆开。各族蛊师震怒,联手剿杀叛徒,但巫殿攻势更猛。
陆阿青嘶吼着召出玉坠残片,残片吸聚黑血,凝成虚幻封印阵。阵光与巫殿青铜鼎相撞,爆出蚀月逆光——天际月光血染,血渊裂开一道深渊,深渊中传出蛊祖残骸的嘶吼。青铜面具人掷鼎入渊:“蛊祖魂归,神君降世!”
千钧一发,苏青璃咬破舌尖,喷血入共生蛊链:“我以苏氏医蛊血,誓缚陆家血脉魂——若你堕,我便以命化蛊,灭你残识!”誓咒再成,陆阿青眸中红光骤淡,三毒之力竟被髓力驯服。他掐动新蛊咒,三头虚影化为封印阵,镇住血渊裂口。
青铜面具人见势,笛声狂啸,引动血渊蛊虫反噬。陆阿青却以身化阵,将蛊虫尽数吸入魂脉,嘶吼:“蛊祖残骸……在此!”他体内爆出蛊祖符文,竟与黑血、无相髓交融,生出新蛊术——三毒之力化为封印链,锁住血渊裂口。
各族蛊师震骇,药翁颤声:“陆家血脉……竟承蛊祖残魂?当年陆家封印神君,是否正因蛊祖之力?”苏青璃护住陆阿青,银针蛊阵稳其魂:“无论血脉何秘,他此刻在救苗疆!”
血渊裂口渐封,巫殿攻势溃退。青铜面具人面具崩裂,露半张蚀月符文脸,嘶声:“蚀月之夜,蛊祖必醒!陆家小儿,你逃不过宿命!”残党遁去,各族蛊师围拢,玄蛊叛党伏诛。但药翁望向陆阿青体内蛊祖符文,眉间阴霾未散……
秘室内,陆阿青昏迷,魂脉中三毒、髓力、黑血交织。苏青璃以共生蛊续命脉,低语:“阿青,蚀月之夜……蛊祖残骸的真相,或许藏在你血脉里。”
天际蚀月血光愈浓,血渊裂口虽封,深渊中蛊祖嘶吼未止。一滴黑血自裂口渗出,渗入大地,蛰伏待噬……
八、蚀月血誓
陆阿青盘坐于青铜鼎前,额间蛊祖符文灼痛如焚。黑血在他经脉中蜿蜒,似在吞噬符文之力。药翁以古蛊阵封住静室:“陆家血脉承蛊祖之力,但黑血乃神君残魂所化——二者相争,你必遭反噬!”苏青璃银针入他魂脉,共生蛊链泛起蓝光:“我以誓契缚你血脉,若黑血噬心,我便先断共生蛊!”
突然,陆阿青嘶吼,幻象迸发——他看见父母立于血渊裂口,父亲手持封印蛊咒,母亲以血为誓,将蛊祖残骸与神君残魂共封于深渊。画面骤转,青铜面具人立于裂口旁,冷笑:“陆家封印蛊祖,却不知……你们血脉早成蛊祖容器!”
幻象消散,陆阿青颤声:“父母封印时,已知我必承蛊祖之力?”药翁翻开古卷,蛊文血字浮现:“苗疆古史载,蛊祖与神君同源而生,共生共死。陆家先祖以血脉为锁,封印二者残魂——每一代陆家子嗣,皆成容器。你父当年,或许为保苗疆,甘愿以血脉续封印。”
此时,蛊盟议事厅内,各族长老争执如沸。玄蛊余党煽动:“陆家血脉藏蛊祖,必成祸根!当逐之!”苏氏长老怒斥:“若无陆家封印,神君早复生!如今蚀月将至,岂可自毁长城?”青璃族主现身,掷出共生蛊誓契:“我以苏氏血脉立誓,陆家子与苗疆共存亡!”
药翁携古卷入厅,蛊文投影于穹顶:“看!蛊祖残骸封印阵,需陆家血脉与苏氏医蛊血共维。若逐陆家,封印必破!”各族哗然,玄蛊余党却掷出暗蛊:“证据可伪造!陆家小儿体内黑血,分明与巫殿同脉!”
正僵持,血渊警报骤响——裂口封印阵泛起蚀月红光,黑血如蛛网蔓延。青铜面具人现身裂口,笛声引动蛊虫潮:“蚀月之夜提前!蛊祖归位,神君苏醒!”裂口轰然崩裂,深渊中伸出无数蛊祖残肢,嘶吼震天。
陆阿青与苏青璃疾驰而至,共生蛊链缠住残肢。他掐动蛊祖符文,封印阵光与蚀月血光相撞,残肢暂退。但黑血自裂口渗出,渗入他魂脉,三头虚影嘶吼:“蛊祖……吾魂!”
青铜面具人揭下面具,露半张蛊祖符文脸,嘶声:“吾乃蛊祖末裔!陆家血脉融蛊祖残魂,正合吾复苏大计!蚀月祭已启,血渊将吞苗疆!”他掷出青铜鼎,鼎中爆出血蛊潮,各族蛊师仓促迎战。
混战中,陆阿青忽觉魂脉剧痛——黑血竟与蛊祖符文共鸣,爆出共生蛊誓契蓝光。苏青璃银针入他心脉,泪染誓契:“阿青,听我蛊咒!父母以血脉锁蛊祖,你我以誓契缚黑血——封印非诅咒,是誓约!”
蓝光爆开,陆阿青仰天嘶吼,三头虚影化为封印阵,锁住裂口。蛊祖残肢嘶吼渐弱,但蚀月血光愈浓,天际月轮血染如眸。青铜面具人狂笑:“蚀月祭成!蛊祖魂归,神君降世——陆家血脉,终成吾祭品!”
千钧一发,药翁掷出古卷,卷中血字凝成封印咒:“陆家先祖血誓在此!蛊祖残魂,永镇血渊!”各族蛊师齐掐蛊咒,合力注入封印阵。陆阿青与苏青璃共生蛊链燃血光,誓契符文烙入深渊。裂口轰然闭合,蛊祖残肢缩回,青铜面具人遭反噬,面具崩裂,露全脸——竟与陆家先祖肖像酷似!
面具人嘶吼:“陆家血脉……终是吾宿命!”残党遁入蚀月血光,裂口虽封,深渊中蛊祖嘶吼未止。各族震骇,药翁颤声:“青铜面具人……竟是蛊祖末裔,与陆家同源!蚀月之夜,神君复苏之仪,尚未止!”
苏青璃护住陆阿青,银针稳其魂脉:“蛊祖残魂未灭,黑血蛰伏——但父母血誓,你我誓契,便是封印。”天际蚀月血光凝如实质,各族蛊师集结备战。血渊裂口下,蛊祖嘶吼与黑血脉动,等待蚀月之巅的终局……
终章:血渊永誓
蚀月之夜,血渊裂口爆出血光冲天,月光凝如赤眸。青铜面具人立于裂口,以蛊祖血脉引蚀月之力注入深渊:“蛊祖归魂,神君降世——陆家血脉,终成吾祭品!”深渊中,蛊祖残骸爆开,神君三头虚影嘶吼,黑血化为万千蛊虫,如血潮吞噬各族防线。玄蛊余党趁机偷袭,蛊阵溃乱,各族蛊师陷于血光炼狱。
陆阿青掐动蛊祖符文,三头虚影却反噬魂脉,黑血如毒藤缠心。嘶吼中,他看见父母封印时的血誓残影——父亲以蛊咒锁深渊,母亲以血为誓:“陆家血脉,永镇蛊祖,护苗疆!”苏青璃银针入他魂脉,共生蛊链燃血光,泪染誓契:“阿青,听父母血誓!封印非囚,是护——护苗疆,护众生!”
青铜面具人狂笑掷青铜鼎,蚀月血光凝成神君实体,三头张口,毒蛊潮涌。各族蛊师溃败,药翁掷古卷,血誓咒文凝阵:“陆家先祖血誓在此——蛊祖与神君,永镇血渊!”各族长老齐掐蛊咒,注入封印阵,阵光却遭神君血光撕裂。
陆阿青嘶吼着融合蛊祖符文与黑血,魂脉燃尽,以身化为封印阵核心。他仰天掐咒:“父母血誓,苏家共生誓——我以陆家血脉,缚蛊祖,镇神君!”苏青璃共生蛊誓契烙入阵眼,血脉共鸣爆蓝光,竟引出血渊深处父母封印时的残魂之力。两代血脉誓约交融,封印阵光骤然暴涨。
青铜面具人嘶吼着融入神君虚影,露真相:“陆家与我同源!神君复苏,需你我血脉共祭——宿命在此!”陆阿青却以父母血誓为咒,将共生蛊誓契化为锁链,缚住神君与蛊祖残魂:“血脉非祭品,是誓约——苗疆永存,封印永固!”
封印阵爆开,陆阿青魂脉燃尽,黑血与蛊祖符文交融,化为永恒封印。神君嘶吼渐消,血渊裂口闭合,深渊中传出蛊祖长叹:“宿命……终封。”青铜面具人虚影随裂口湮灭,玄蛊余党蛊虫自爆,叛乱终清。
各族震骇,血渊裂口上,封印阵光凝成青铜碑,刻陆家与苏氏共铸的蛊咒。苏青璃以共生蛊续命脉,泪滴入碑基:“阿青,誓契未断……你魂在封印中,护苗疆长存。”药翁颤声:“陆家血脉,以自身续封印——蛊祖与神君,永镇血渊。此誓,永世不灭。”
十年后,苗疆重建,血渊封印碑矗立如守护之眸。苏青璃携新蛊师立于碑前,共生蛊链泛起微光,低语:“阿青,苗疆无恙。”碑下血渊深处,陆阿青魂脉与封印共鸣,无声守护。
天际新月升起,再无蚀月血光。苗疆各族共铸新蛊术盟约,血誓碑旁,苏氏医蛊与陆家封印蛊交融,化为新生蛊阵——守护之力,代代永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