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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蓑衣夜袭

夜幕笼罩着青岩苗寨,山风裹挟着潮湿的雾气,在吊脚楼间穿梭。陆左蹲在屋檐下,指尖轻捻着一只金蚕蛊,蛊虫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在预警着什么。

“阿左,今晚别出门。”母亲临睡前反复叮嘱,但陆左心头总萦绕着不安。自外婆去世后,他体内蚀心蛊的躁动愈发频繁,唯有以金蚕蛊压制。他望向寨口,月光下,一道佝偻人影缓缓靠近——那人披着蓑衣,斗笠遮面,手中提着一盏幽绿的灯笼,灯光映照下,地面竟浮现出扭曲的蛊纹。

“外来者,交出神婆遗物。”蓑衣人嗓音沙哑如朽木,话音未落,灯笼骤然爆裂,数十只血蛾蛊自火光中涌出,扑向陆左。

陆左迅速咬破指尖,将金蚕蛊按入掌心,蛊虫瞬间化作金光笼罩全身。血蛾撞上金光,纷纷化为灰烬。“你是何人?为何知晓外婆的事?”他质问,同时暗自催动蛊术,试图探查对方底细。

蓑衣人冷笑,斗笠下渗出黑雾,雾气凝聚成蛇形蛊咒,缠绕向陆左脚踝。陆左踉跄后退,金蚕蛊却发出尖锐嘶鸣,反噬黑雾。他趁机掷出一枚铜符,符咒炸开,暂时逼退对方。

“三日之内,若不交出遗物,苗寨将成蛊冢。”蓑衣人留下这句威胁,身影隐入山林。陆左瘫坐在地,掌心蛊虫颤抖不止——它竟在吞噬黑雾后,浮现出夜郎古国的图腾纹样。

他攥紧铜符,符面刻着外婆的名字。这绝非普通劫掠……外婆临终前那句“夜郎之祸将至”,终于应验了。

月光忽然黯淡,远处传来村民的惨叫声。陆左冲向寨中,只见数名村民倒地抽搐,皮肤下蠕动着诡异的黑蛊虫。他咬破舌尖,以精血喂养金蚕蛊,蛊虫腾空而起,吞噬黑虫。但最后一刻,一只黑蛊钻入一名孩童耳中,陆左瞳孔骤缩——那是外婆曾警告过的“蚀魂蛊”,中者三日必死。

“必须找到解蛊之法……”他握紧拳头,金蚕蛊的嗡鸣在耳边愈发急促。山风掠过,蓑衣人留下的灯笼残骸中,一缕幽香渗入夜色,似在指引方向。

二、外婆遗物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陆左踩着潮湿的青石板,快步走向寨子东头的老屋。那是外婆生前居住的地方,斑驳的木门在风中吱呀作响,檐角挂着几串褪色的纸符,在晨光中微微晃动,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秘事。

推开木门,一股陈年的药香混合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陈设简朴,竹编的储物架上摆着各式陶罐,墙角堆着晒干的草药,墙壁上还挂着外婆常用的银针与铜铃。陆左深吸一口气,指尖的金蚕蛊依旧躁动不安,仿佛在提醒他这里有未解的谜团。

他径直走向外婆的卧室,掀开床榻下的暗格,那里藏着外婆最重要的物件。暗格内摆放着一只雕花木盒,盒盖上刻着繁复的蛊纹,与昨夜蓑衣人灯笼上的符咒竟有几分相似。陆左心跳加速,指尖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后打开了木盒。

盒中物品寥寥:一本泛黄的笔记、一枚青铜钥匙、半截残破的玉簪,以及一张染血的符纸。笔记封皮上写着“蛊术杂记”,翻开几页,潦草的字迹记录了外婆对各类蛊虫的培育心得,但在最后几页,字迹变得凌乱,甚至有几处被墨迹晕染,像是书写时情绪极度激动。

“夜郎之蛊,非我族之术……若现世,必引灾劫。”陆左念着笔记中的一句话,瞳孔骤缩。昨夜蓑衣人提及的“神婆遗物”,显然与这笔记有关。他继续翻页,忽见一张夹在书中的旧照片——外婆与一名身着蓑衣的老者并肩而立,背景是云雾缭绕的古墓群。

“这老者……难道就是昨夜那人?”陆左正欲细看,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母亲推门而入,手中攥着一枚铜铃,那是外婆常用的法器,“阿左,寨子西头又发现蛊虫痕迹了,村民们都慌了……”

陆左将照片塞进怀中,抓起青铜钥匙与残玉簪,“妈,外婆屋里可能有线索。您先去安抚大家,我随后就到。”母亲点头离去,他则重新审视盒中物品。金蚕蛊突然从掌心跃起,落在那半截玉簪上,触角轻触残玉,竟发出清脆的嗡鸣,玉簪表面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与笔记中的蛊纹逐渐重合。

“这是……地图?”陆左凑近观察,残玉上的纹路竟勾勒出山脉轮廓,中央标记着一处凹陷,与青铜钥匙的形状吻合。他猛然想起外婆临终前的低语:“阿左,若有人寻那东西……记得去后山断崖,钥匙与玉簪,不可分离。”

窗外忽传来异响,似有虫群振翅之声。陆左警觉地推开窗,只见远处树梢上,数道黑影正迅速逼近——是黑市蛊师!他们身着暗纹长袍,袖口渗出青烟,烟中隐约可见蛊虫蠕动。为首者冷笑一声:“陆家的金蚕蛊果然名不虚传,可惜,神婆的遗物,该归我们了。”

陆左迅速将木盒收入怀中,金蚕蛊化作金光护体。黑市蛊师掷出毒蛛蛊,蛛网裹挟着腥风扑来,他侧身闪避,同时咬破指尖,以血饲蛊。金蚕蛊骤然暴涨,撞碎蛛网,反噬向对方。但蛊师早有准备,袖中窜出铁甲蛊虫,硬抗金蚕攻势。

“交出钥匙与玉簪,可留你全尸。”蛊师首领的嗓音阴冷如蛇。陆左瞥见对方腰间悬着一枚青铜铃铛,铃纹与外婆的法器如出一辙——这群人显然早已盯上了外婆的遗物,甚至可能参与了蓑衣人的阴谋。

他不再犹豫,将青铜钥匙按入玉簪凹陷处,残玉骤然迸发幽光,地面涌出蛊纹,形成一道屏障。黑市蛊师被屏障震退,陆左趁机跃出窗外,朝后山断崖疾驰。风中传来蛊师的咒骂,但他已无暇顾及——玉簪上的地图纹路正随钥匙嵌入而不断延伸,终点指向的,竟是苗寨禁地——夜郎古墓群。

山道崎岖,陆左狂奔间,怀中的金蚕蛊突然剧烈颤抖,竟吐出昨夜吞噬的黑雾。黑雾在空中凝成一句血字:“三日之约,勿忘。”他心头一沉,蓑衣人的威胁与黑市蛊师的追杀交织,而外婆遗物中隐藏的秘密,似乎正将他推向更深的漩涡。

断崖在望,晨雾中隐约可见崖壁上的古老图腾。陆左握紧玉簪,金蚕蛊嗡鸣渐急——那里,或许藏着一切谜题的答案。

三、黑市追踪

陆左站在断崖边,晨雾已散去,山风呼啸着掠过耳畔。他攥紧玉簪与钥匙,金蚕蛊在掌心不安地蠕动,仿佛感知到某种召唤。崖壁上的图腾在日光下泛着幽光,与玉簪地图上的纹路隐隐呼应。他正欲细察,忽觉身后草木有异动——数道黑影自山腰处急速逼近,正是昨夜的黑市蛊师!

“追来了。”陆左暗骂一声,转身欲退,却见崖顶骤然跃下一道身影。那人青衫飘逸,手中握着一柄刻满符咒的桃木剑,剑锋一挥,竟在空中凝出一道金色符阵,硬生生拦住了追击的黑衣人。

“苗疆蛊术对阵道门符咒,倒是少见。”来人声音清冷,转身望向陆左,眉间一道朱砂印记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在下萧克明,路过此地,见蛊气冲天,便来凑个热闹。”

陆左警惕地后退半步,金蚕蛊蓄势待发。萧克明却轻笑,指尖轻点剑身,符阵光芒骤亮,将一名黑衣人的毒蝎蛊虫尽数焚灭,“若想杀你,我方才大可袖手旁观。”

陆左心神微动。萧克明剑上的符咒与外婆笔记中记载的“镇蛊符”极为相似,且此人能精准识别蛊术,绝非等闲之辈。他压下戒心,简要道出蓑衣人与黑市追杀之事。萧克明听后挑眉:“夜郎古墓……你手中的玉簪,可是地图?”

陆左点头,萧克明当即剑指山腰,“黑市巢穴便在十里外的阴蛇谷,他们既追你至此,定是谷中有所图谋。你我合作,或可探得线索。”

二人疾行至阴蛇谷,谷口藤蔓缠绕,腐叶堆积处隐约可见蛊虫蜕壳。萧克明以符咒封住气息,二人潜入谷内。穿过一片毒瘴林,一座废弃的苗寨映入眼帘,寨中石屋墙壁上刻满夜郎图腾,与外婆遗物中的纹路如出一辙。

“黑市在此交易禁忌蛊术,甚至暗中复活夜郎巫祭。”萧克明低声解释,忽指向寨中央的石台——台上摆着一具青铜棺椁,棺身布满裂痕,裂痕处渗出黑雾,雾中竟有婴儿啼哭之声。

陆左瞳孔骤缩,金蚕蛊嘶鸣骤起。棺椁周遭跪着数名黑袍人,正以活人鲜血喂养棺中蛊物。为首者正是昨夜的黑衣首领,他狞笑举刀,欲再斩一人,“神婆的遗物迟迟未到手,便用这血婴蛊暂替……待夜郎王复苏,苗疆尽归吾主!”

萧克明骤然出手,桃木剑掷出,符咒炸开,逼退黑袍人。陆左趁机催动金蚕蛊,金光裹挟蛊虫直袭棺椁。黑雾与金光相撞,棺身裂痕加剧,啼哭之声愈发凄厉。黑袍首领怒喝,召出千只蚀骨蛊虫围攻二人。

“镇魂符,开!”萧克明咬破舌尖,以血绘符,符阵化作金网罩住蛊虫。陆左趁机掷出外婆的铜铃,铃声激荡,蚀骨蛊竟纷纷僵直坠地。黑袍首领见状,撕开袖中一道卷轴,卷轴涌出浓雾,雾中浮现蓑衣人的虚影。

“陆家小儿,三日之期将至,若不自投罗来……苗寨将成蛊冢!”虚影沙哑的威胁声中,黑袍人借雾遁逃。陆左欲追,却被萧克明拦住:“雾中有转魂蛊,追去只会中计。当务之急,是破这血婴棺。”

二人合力以符咒与蛊术封住棺椁裂痕,啼哭渐止。萧克明拂去棺身灰尘,露出一行古字:“夜郎王冢,殉者三千,启棺者,噬魂永囚。”

陆左心头一沉。外婆遗物指向的古墓,竟是一座以活人祭祀的凶冢。而蓑衣人复活夜郎王的计划,显然已至关键阶段。他握紧玉簪,金蚕蛊突然吐出一缕黑气,气中浮现断崖图腾的残影——古墓入口,竟在断崖之下!

“明日正午,崖底退潮时,入口必现。”萧克明观星辨位,断言道,“但黑市与蓑衣人定会抢先而至……你我需另寻破局之法。”

暮色渐沉,阴蛇谷外,虫鸣与风声交织成诡谲的夜曲。陆左望向远处苗寨的方向,蚀心蛊的躁动在胸腔蔓延。他知道,这场关乎苗疆存亡的博弈,已再无退路。

四、夜郎传说

次日正午,潮水退去,断崖下方露出一道被藤蔓遮掩的裂隙。陆左与萧克明踏着湿滑的岩壁,借金蚕蛊的微光探路。裂隙深处,石壁上刻满夜郎古文,萧克明以符纸拓印,轻声译道:“夜郎王,名巫玄,以蛊驭万灵,曾建不夜城,寿逾三百载……”

陆左心头一震。外婆笔记中提及的“夜郎之蛊,非我族之术”,此刻似有了注解。萧克明忽止步,剑指前方:“小心,有蛊阵。”

裂隙尽头豁然开朗,一座青铜巨门矗立,门缝渗出幽蓝毒雾,雾中浮动着无数虫尸残骸。门楣上刻着一行血字:“入墓者,献魂或献蛊。”萧克明以符咒护体,陆左则咬破指尖,以血饲金蚕。蛊虫嗡鸣着撞向毒雾,竟将虫尸尽数吞噬,青铜门轰然开启。

墓道内,壁画描绘着夜郎盛景:王座上的巫玄身缠百蛊,麾下巫祭以活人炼蛊,城池中夜火不熄,皆因蛊虫发光。陆左望着壁画,金蚕蛊突然躁动,触角指向墓室深处——那里,一具水晶棺悬浮于蛊纹阵中,棺内人影模糊,却散出熟悉的蚀魂气息。

“是夜郎王!”萧克明剑锋凝符,戒备道,“但棺外有九重蛊锁,强行破之,恐引墓塌。”

陆左正欲上前,墓顶忽传来碎石坠落的声响。数道黑影跃下,正是黑市蛊师与蓑衣人!蓑衣人灯笼上的符咒骤亮,墓中蛊虫仿佛被唤醒,纷纷朝棺椁涌去。黑袍首领狞笑:“陆家小儿,终究晚了一步……”

萧克明当即掷出镇魂符,符光炸开的瞬间,陆左催动金蚕蛊直袭棺椁。蛊虫撞上蛊锁,竟引发连锁反应——水晶棺剧烈震颤,棺内人影的轮廓逐渐清晰,竟是一名与外婆面容七分相似的女子!

“这……不可能!”陆左失声。萧克明剑斩蛊虫,同时解释道:“夜郎王巫玄曾有一妹,名巫月,传言她叛出夜郎,以蛊术封印其兄……你外婆的遗物,或许正是巫月留下的!”

蓑衣人趁机撕开一道符咒,墓顶涌出蚀魂蛊潮。陆左的金蚕蛊吞噬黑雾时,竟浮现出外婆临终的虚影:“阿左,蚀心蛊非为害人……而是锁住巫玄魂魄的关键。若他复活,苗疆必沦为蛊狱……”

虚影消散,蓑衣人已逼近棺椁。陆左咬牙掷出玉簪与钥匙,二者嵌入棺身蛊纹,引发金光与蚀魂气息的激烈对冲。黑袍首领趁机以血祭蛊,棺锁竟开始崩裂!

危急时刻,萧克明剑指墓顶,以道门秘术召来天雷,劈向蓑衣人符咒。陆左则将金蚕蛊按入自己心口,蛊虫嘶鸣着钻入经脉,他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蛊光。蚀心蛊与金蚕蛊的力量交融,竟凝成一道锁链,硬生生锁住了即将开启的棺椁。

“蚀心蛊的真正用途,是锁魂而非噬魂!”陆左嘶吼着,锁链缠住棺内人影。巫玄的虚影自棺中浮现,怒啸震得墓壁崩塌,“巫月!你竟将锁魂蛊传于后人……”

黑市蛊师趁机偷袭,萧克明以符阵护住二人,却难挡蛊潮汹涌。千钧一发之际,墓室深处传来一声清啸,一道青影自壁画裂隙跃出——竟是外婆的灵蛊“小妖”,其化形为少女模样,手中铜铃掷出,铃声激荡,蚀魂蛊潮竟纷纷倒卷,反噬向黑袍人!

“外婆的灵蛊……怎会在此?”陆左惊愕。小妖指尖轻点铜铃,铃纹与墓中蛊阵共鸣,竟激活了巫月留下的封印机关。蓑衣人的灯笼符咒骤然熄灭,他发出凄厉惨叫:“神婆的叛徒……你们毁了一切!”

封印阵启动,夜郎王的虚影被重新锁入棺椁。小妖化作流光没入陆左掌心,留下一句低语:“巫月以命换封印,蚀心蛊代守千年……莫让恨,成蛊。”

墓顶开始崩塌,萧克明拽着陆左疾退。身后,水晶棺沉入地底岩浆,蓑衣人与黑袍人被蛊阵吞噬,唯余一声怨毒诅咒:“此劫未终……”

二人逃出断崖时,夕阳已染红天际。陆左攥着外婆的铜铃,金蚕蛊安静伏于掌心。萧克明望向远处苗寨,轻声道:“夜郎王的传说,并未终结……但下次,我们或许有了胜算。”

五、蛊阵破解

苗寨的清晨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陆左站在寨口,望着田埂上零星散落的蛊虫残骸,金蚕蛊在掌心不安地蠕动。萧克明拂过一片枯叶,指尖沾上黑灰,“蚀魂蛊的残渣……黑市蛊师昨夜来过。”

二人正欲深入探查,忽闻远处传来凄厉的婴啼。循声赶至村尾,只见数名村民瘫倒在地,面色青紫,周身缠绕着细小的血蛊虫。一名老妪颤抖着指向水井:“井下……有东西在哭!”

陆左掷出金蚕蛊,蛊虫撞入井中,霎时涌出浓雾。雾气中浮现出一张狰狞人脸——竟是蓑衣人!他沙哑笑道:“陆家小儿,巫玄虽封,但夜郎古蛊已醒……三日之内,若不献出蚀心蛊,苗疆将成血蛊之海!”

萧克明剑指井口,符咒炸开,暂时逼退雾气。陆左攥紧外婆的铜铃,金蚕蛊嘶鸣着吐出线索:井底蛊纹与古墓中的封印阵如出一辙。二人对视一眼,决定潜入井底一探究竟。

井道幽深,壁上刻满夜郎古文。萧克明以符纸拓印,译道:“血蛊阵,以百婴魂饲之,可召夜郎残魂。”陆左心头一沉,外婆的笔记中曾提及,夜郎巫祭擅以活人炼蛊,此阵显然为复活巫玄的备用手段。

井底豁然开朗,一座血池中央悬浮着一枚黑色蛊茧,茧上布满婴孩掌印。蓑衣人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破阵之法,唯以蚀心蛊为钥……否则,每时辰便有十村沦为蛊巢!”

萧克明剑绘镇魂符,暂时封住血池的毒雾。陆左咬破指尖,将蚀心蛊注入金蚕蛊体内。两蛊交融,爆发出刺目金光,竟在血池上空凝出一道符文锁链。锁链缠住蛊茧,茧中传出夜郎王的嘶吼:“巫月的叛徒……尔等怎配持锁魂蛊!”

突然,井壁涌出数十名黑袍蛊师,他们以活人鲜血喂养蛊虫,阵纹骤亮。陆左的金蚕蛊嘶鸣着吞噬蛊虫,但黑袍人源源不绝。萧克明剑锋凝雷,劈开一名蛊师的符咒,却发现其胸口竟嵌着一枚夜郎图腾——皆是夜郎残党!

危急时刻,小妖自陆左袖中跃出,化作青影掠向血池。她铜铃掷出,铃声激荡,血池中的婴魂残影纷纷浮现,竟反向撕咬黑袍蛊师。陆左趁机将蚀心蛊锁入蛊茧核心,茧身裂痕骤现,夜郎王的嘶吼转为凄啸。

“蚀心蛊,锁魂!”陆左嘶吼,蛊虫金光暴涨,将蛊茧彻底封入地底。黑袍蛊师们纷纷吐血倒地,蓑衣人的虚影在雾气中扭曲:“此阵未成,但巫玄之魂已嗅到锁蛊气息……待月蚀之夜,他便归来!”

井道开始崩塌,萧克明拽着陆左疾退。逃出井口时,夕阳已染红天际,苗寨的蛊虫残骸竟在风中重新聚拢,凝成一道模糊的夜郎图腾。陆左攥紧铜铃,金蚕蛊安静伏于掌心。萧克明望向远处群山,轻声道:“月蚀之夜……还剩半月。我们需要找到彻底断绝夜郎王复生的方法。”

小妖化作流光没入铃中,留下一句低语:“巫月临终前,曾在青鸾峰设下终局之阵……但阵眼,需以陆家血脉启之。”

六、残党现身

月蚀前夕,青鸾峰笼罩在诡异的血雾中。陆左与萧克明踏着嶙峋山道,金蚕蛊在掌心不安地颤动。远处,篝火摇曳,数十名黑袍巫祭围成环形,中央祭台上绑着一名白发老者——竟是苗寨长老!

“交出青鸾峰阵眼方位,否则,老东西的血便饲蛊。”蓑衣人立于祭台前,灯笼符咒映出他狰狞的面容。黑袍巫祭们周身蛊虫环绕,胸口皆嵌着夜郎图腾,其中一名巫祭竟以活人炼蛊,惨叫声撕破夜空。

萧克明剑指祭台,符咒凝雷劈向人群。陆左掷出金蚕蛊,蛊虫撞入蛊阵,却激起更汹涌的血雾。蓑衣人冷笑:“陆家小儿,蚀心蛊虽强,但夜郎残魂已借月蚀之力复苏……此战,你们毫无胜算!”

突然,小妖自陆左袖中跃出,化作青影直袭祭台。她铜铃掷出,铃声激荡,竟将部分黑袍巫祭的蛊虫反噬。陆左趁机咬破指尖,将蚀心蛊注入金蚕蛊体内,两蛊交融,金光刺破血雾,缠住祭台中央的蛊纹阵眼。

“蚀心蛊,锁魂!”陆左嘶吼。阵眼裂痕骤现,蓑衣人却早有防备,袖中射出数十枚毒蛊钉。萧克明剑锋画符,形成护盾挡下攻势,但一名黑袍巫祭趁机撕开长老的衣袖——其臂上竟刻着与陆左相似的金蚕蛊纹!

“陆家血脉……原来如此!”蓑衣人狂笑,“巫玄大人预言,锁魂蛊传承者必携金蚕蛊纹!擒住他,便能以血启终局之阵!”

黑袍巫祭们纷纷撕开符咒,数百蛊虫化作洪流扑向二人。陆左的金蚕蛊吞噬蛊虫,却难挡数量之众。萧克明剑绘九宫阵,暂时困住部分巫祭,但一名高阶巫祭掷出蚀骨蛊,萧克明肩头中蛊,血瞬间化为黑脓。

危急时刻,小妖铃纹与青鸾峰山势共鸣,峰顶突然涌出无数萤火蛊,与血雾激烈对冲。陆左趁机将蚀心蛊锁入高阶巫祭的蛊核,其惨叫倒地。但蓑衣人趁机撕开长老胸口,一枚夜郎玉玺浮现,玉玺上刻着陆左外婆的巫月印记!

“巫月叛徒的封印……今日便以陆家血脉破之!”蓑衣人将玉玺按入长老心口,玉玺骤然迸发幽光,青鸾峰山腹传来地动之声——终局之阵的入口,竟被强行开启!

萧克明拽着陆左疾退,血雾中传来长老的虚弱传音:“阵眼在峰顶青铜树下……务必阻止他们以血祭阵!”话音未落,蓑衣人已拽着长老跃入阵口,黑袍巫祭们紧随其后。

陆左攥紧铜铃,金蚕蛊嘶鸣着指向峰顶。萧克明敷上道门秘药压制蚀骨蛊,咬牙道:“残党欲以长老之血启阵,我们必须赶在他们血祭前抵达!”

二人踏过崩塌的山道,金蚕蛊的微光映出峰顶青铜树——树下,终局之阵的符文如活蛇般蠕动,阵中央悬浮着一枚与夜郎王棺椁相同的蚀魂水晶。蓑衣人正将长老悬于阵上,黑袍巫祭们以蛊虫啃噬其血肉,血滴落入阵纹,符文愈发猩红。

“陆家小儿,来送死吗?”蓑衣人灯笼骤亮,阵中涌出蚀魂蛊潮。陆左的金蚕蛊与蚀心蛊同时爆发,却难挡蛊潮汹涌。萧克明剑劈蛊潮,却发现阵纹竟在吸收他们的攻击,反哺夜郎王的虚影!

千钧一发之际,小妖化作流光没入铜铃,铃声炸开的瞬间,青鸾峰地脉骤然苏醒,青铜树根须破土而出,缠住黑袍巫祭。陆左咬破舌尖,以精血绘出外婆笔记中的禁蛊符,符光撞入阵眼,竟引发连锁反应——阵纹开始逆向流转,长老的血滴逆流而上,重新封住部分蛊纹!

“终局之阵,本为吞噬夜郎残魂而设!”陆左嘶吼着,将蚀心蛊按入自己心口。蛊虫嘶鸣着钻入经脉,他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蛊光,与阵纹共鸣。萧克明趁机掷出镇魂钉,钉入蓑衣人灯笼符咒核心,灯笼轰然熄灭。

“不……不可能!”蓑衣人发出凄厉惨叫,夜郎王的虚影在阵中扭曲,“巫月……你的叛徒血脉,竟成了破阵之钥!”

终局之阵彻底启动,符文如漩涡吞噬黑袍巫祭与蚀魂蛊潮。蓑衣人被青铜树根须缠住,其灯笼碎裂,露出一张布满蛊纹的脸——竟是夜郎王巫玄的贴身巫祭,千年未死的“蛊奴”!

“月蚀之夜……巫玄大人终将归来!”蛊奴嘶吼着自爆,血雾中传出最后的诅咒,“锁魂蛊,不过是巫玄大人重返人间的钥匙……”

阵纹吞尽残党,青鸾峰重归寂静。陆左瘫倒在地,金蚕蛊安静伏于掌心。萧克明望向阵中央悬浮的蚀魂水晶,其上浮现出外婆的虚影:“阿左,终局之阵已启……但巫玄残魂未灭,月蚀之夜,便是决战之时。”

终章:蚀魂永寂

月蚀之夜,青鸾峰顶被猩红月光笼罩。蚀魂水晶悬浮于终局之阵中央,符文如泣血般蠕动。陆左站在阵眼,金蚕蛊与蚀心蛊在掌心交融,发出刺目金光。萧克明剑绘北斗七星,道袍猎猎作响:“残魂已聚,此战,决生死。”

突然,蚀魂水晶迸发幽光,夜郎王巫玄的虚影自雾中凝形,千年怨气化作黑涡缠绕周身。“叛徒巫月的后裔……蚀心蛊的宿主。”他嘶哑笑道,指尖轻点,数百蚀魂蛊自地底涌出,“此蛊本为吾所创,用以锁魂炼魄,而你,不过是吾重返人间的容器。”

陆左掷出金蚕蛊,蛊虫撞入蛊潮,却如石沉大海。巫玄挥手间,蚀魂蛊反噬而来,萧克明剑劈蛊潮,却难挡其源源不绝。小妖自袖中跃出,化作青影缠住巫玄虚影,铜铃掷出,铃声激荡,竟暂时震散其怨气。

“蚀心蛊,锁魂!”陆左嘶吼,将两蛊同时注入阵眼。阵纹骤然亮如白昼,与蚀魂水晶共鸣。巫玄却冷笑:“陆家小儿,你可知蚀心蛊的真正用途?它非锁魂,而是……引魂!”

话音未落,蚀魂水晶骤然迸发吸力,陆左体内蛊虫如被牵引,剧痛钻心。巫玄虚影乘隙侵入其经脉,嘶吼着:“借汝血脉,吾魂归体!”

千钧一发之际,小妖化作流光没入陆左心口,铜铃碎裂,外婆的虚影浮现:“阿左,巫玄以蚀心蛊为锁,亦为门……唯以巫月血脉献祭,方能永封其魂。”虚影泪光闪烁,“当年吾叛离夜郎,便为此局……你,可愿承此宿命?”

陆左攥紧阵眼符纹,金蚕蛊嘶鸣着钻入心脉。他咬破舌尖,精血喷涌,融入阵纹:“外婆,我既是巫月之血,亦是陆家之后……此蛊,当由我镇!”话音落,终局之阵迸发炽金光,阵纹如锁链缠住巫玄虚影,其惨叫响彻山巅。

萧克明剑指苍穹,引北斗星力注入阵眼,道袍染血仍不退:“道门秘术·镇魂引!”星力与蛊光交融,蚀魂水晶骤然收缩,巫玄的嘶吼转为凄啸:“不……巫月!陆家血脉怎可能甘愿为锁……”

陆左周身金光暴涨,蚀心蛊与金蚕蛊彻底融合,化作一道符咒烙入水晶核心。他七窍渗血,却嘶吼不绝:“此蛊非锁魂,而是锁心!巫玄,你的怨,终困于己!”

终局之阵轰然坍缩,蚀魂水晶化为一道金茧,将巫玄残魂彻底封入。青鸾峰地脉震颤,青铜树根须破土,缠住所有蚀魂蛊,化为灰烬。月光褪去猩红,天际重现清辉。

陆左瘫倒在地,金蚕蛊安静伏于掌心。萧克明敷上最后一道秘药,叹道:“蛊阵永寂,夜郎残魂,终绝。”

小妖的铜铃残片浮于空中,外婆的虚影最后一次凝形,轻抚陆左额头:“阿左,巫月之蛊,护苗疆千年……此后,你便是新的守蛊人。”虚影消散前,留下一句低语:“锁蛊非恶,人心方为蛊源。”

晨光破晓,青鸾峰顶重归宁静。陆左握紧铜铃残片,金蚕蛊微微颤动,似与地脉共鸣。萧克明立于峰畔,望向远方苗疆:“此劫终了,但巫蛊之道,永无尽时……保重,陆兄。”

陆左点头,将蚀心蛊的秘密与外婆的遗志深埋心底。他转身下山,金蚕蛊的微光映出前路——守蛊之路,自此,由他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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