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这种微妙的、各怀心思的“磨合”中悄然流逝。李辛彻底贯彻了他的“务实主义”方针,将和段瑾洛的“夫妻生活”看作一项需要经营和优化的“长期合作项目”。既然无法终止合同,那就努力提升合作体验,争取利益最大化。
他开始有意识地“引导”段瑾洛。比如,在段瑾洛心情尚可时,他会“不经意”地提起自己更喜欢温柔缓慢的前戏,或者抱怨某个姿势不太舒服。一开始,段瑾洛对他的“建议”嗤之以鼻,甚至会用更强势的手段“惩罚”他的“挑剔”。但渐渐地,段瑾洛发现,当自己偶尔顺应了李辛那些“小要求”时,身下的人反应会变得更加……生动和投入,那种真实的、而非全然被迫的颤栗和迎合,带给他的满足感远超单纯的征服。
这是一种全新的、奇特的体验。段瑾洛开始觉得,这只小狐狸不仅在虚拟世界里狡猾,在床笫之间,也懂得如何用她的方式,潜移默化地争取“权益”。这种带着智慧的“互动”,比单方面的掠夺有趣得多。
与此同时,段瑾洛也信守承诺,开始“教导”李辛建筑设计。他惊讶地发现,李辛在这方面有着惊人的领悟力和天赋。那些复杂的结构原理、枯燥的数据计算,她一点就通,甚至能举一反三,提出一些让他都眼前一亮的独特见解。书房里,常常出现两人对着图纸和模型激烈讨论(更多是李辛提问,段瑾洛解答)的场景,气氛竟有几分学术研讨会的严肃。
段瑾洛看着李辛沉浸在知识中时那双发亮的、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心底某个角落会微微松动。他越来越确定,这副美丽的皮囊下,绝对藏着一个截然不同、闪闪发光的灵魂。这让他产生了更强烈的、想要彻底挖掘和占有的欲望。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总有暗流。文青青的存在,始终是李辛心里的一根刺。虽然他不断用“务实”理论安慰自己,但看到文青青以各种理由出现在别墅,或者段瑾洛因公事与她一同出席某些场合时,李辛心里还是会泛起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酸溜溜的感觉。
“啧,矫情什么,你又不爱他。”李辛每次都会立刻掐灭这点小火苗,告诫自己专注“合作”,别投入不必要的感情。
这天,段氏集团有个重要的商业晚宴。段瑾洛原本惯例带李辛出席,但李辛以“要赶一个游戏赛季冲分”为由拒绝了。他实在懒得去应付那些虚伪的应酬,何况,他敏锐地感觉到,段瑾洛似乎更希望文青青作为女伴出席——毕竟,文青青的家世和谈吐,更适合那种商业场合。
段瑾洛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强求,只淡淡说了句“随你”。
晚宴当晚,李辛窝在书房里,心不在焉地打着游戏,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手机。网络上已经有零星的照片流出,段瑾洛一身高定西装,矜贵冷峻,而他身边,巧笑倩兮的文青青,一袭优雅长裙,两人站在一起,般配得刺眼。
“妈的,手滑了!”李辛低骂一声,看着屏幕上“失败”的字样,烦躁地扔开了鼠标。他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不想去的,现在又在这里不爽什么?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推开,段瑾洛竟然提前回来了。他看起来喝了些酒,眼神比平时更深邃,带着一丝微醺的慵懒,径直朝李辛走来。
李辛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段瑾洛拉起来,抵在书桌边。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惯有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
“游戏比我重要?”段瑾洛低头,鼻尖几乎蹭到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李辛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找到了出口,他仰起头,扯出一个假笑:“段总说笑了,我这不是给您和文小姐腾地方嘛,免得碍眼。”
话一出口,李辛就后悔了。这酸味,快赶上醋厂了!说好的务实呢?!
段瑾洛闻言,眸色一暗,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李辛的嘴角,眼神危险:
“吃醋了?”
“我吃个屁的醋!”李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想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
“嘴硬。”段瑾洛低笑一声,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酒气的灼热和不容置疑的强势,更像是一种宣告和惩罚。
李辛一开始还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在那熟悉的气息和技巧下败下阵来。意乱情迷间,他听到段瑾洛在他耳边,用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语气低语:
“李辛,你给我听好了。你只要顶着段太太这个身份,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别想着把我推给别人,也别想逃。”
“至于文青青……”段瑾洛的吻移到他的锁骨,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她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李辛的心猛地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酸涩、悸动和一丝隐秘喜悦的情绪涌上心头。他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带着酒气和占有欲的吻里。
去他妈的务实!这一刻,他好像……有点喜欢这种被强烈需要和独占的感觉了。
完蛋了。李辛晕乎乎地想,他好像……真的要栽在这个叫段瑾洛的混蛋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