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咱们上回说到,1356年的普瓦捷战役把法国坑得底朝天——国王约翰二世成了英军的“高端俘虏”,被打包送到伦敦开启“软禁生活”。这就像一家公司的cEo突然被竞争对手绑架,不仅要付天价赎金,公司内部还乱成一锅粥。接下来的四年,法国上演了一出“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年度大戏:一边是英国催债催得急,一边是老百姓被逼得造反,贵族们忙着内斗,整个法兰西几乎要原地解散。今天咱们就来扒一扒这段混乱又搞笑的历史,看看法国是怎么在“赎金危机”中一步步被逼到内战边缘,最后又不得不签下屈辱合约的。
一、天价赎金:英国开出的“国王套餐”有多坑?
首先得说说英国给约翰二世定的“身价”——50万埃居。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咱们得换算一下才知道有多离谱:在14世纪的欧洲,1埃居大概能买一头牛,50万埃居就相当于50万头牛;如果按法国当时的财政收入算,这笔钱相当于法国两年的Gdp总和,够养活全巴黎十几万人口一整年。简单来说,英国这是把法国当成了“提款机”,想一次性榨干。
更狠的是,英国还提出了“附加条款”:在赎金没交清之前,法国得把加来、波尔多等重要港口城市交给英国作为“抵押”;同时,王太子路易(约翰二世的儿子)得去伦敦当人质,替换老爸暂时回国筹钱。这简直是“双重压榨”,既要钱,又要地,还要人,把法国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消息传回法国,临时摄政的王太子查理(后来的查理五世)直接傻眼了。他当时才19岁,本来还在老爸的庇护下当“快乐王子”,突然要接手这个烂摊子,面对的是空荡荡的国库、残破的军队和一群虎视眈眈的贵族。用现在的话说,查理就是“被迫营业”的倒霉蛋,每天的日常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却怎么也填不上赎金这个大窟窿。
为了筹钱,查理的临时政府只能想出一个最直接也最作死的办法——加税!各种苛捐杂税像雨点一样砸向法国民众:土地税、人头税、盐税、酒税,甚至连农民种地用的农具都要收“工具税”。本来经过百年战争和黑死病的双重打击,法国老百姓已经快活不下去了,现在又被这么一压榨,简直是“雪上加霜”,不满的情绪像火山一样在民间积聚,就等着一个爆发的契机。
二、扎克雷起义:被逼疯的农民掀桌子了!
1358年5月,法国北部的农民终于忍无可忍,在一个叫吉约姆·卡尔的农民带领下,发动了大规模起义——这就是历史上着名的“扎克雷起义”。“扎克雷”在法语里是“乡巴佬”的意思,是贵族对农民的蔑称,而起义军就用这个名字作为自己的代号,颇有几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讽刺意味。
这场起义的爆发简直是“一呼百应”。短短几周内,起义军就发展到十几万人,他们拿着简陋的武器——镰刀、斧头、木棍,甚至还有农具,浩浩荡荡地向贵族的城堡进军。起义军的口号很简单:“杀尽贵族,平分土地!” 他们对贵族的仇恨已经积压了太久,一旦爆发就变得极其猛烈。
起义军所到之处,贵族的城堡被烧毁,贵族及其家人被残忍杀害,甚至连一些与此无关的神职人员也遭到牵连。有记载说,起义军曾经把一个贵族扔进锅里煮,还把贵族的妻子和孩子活活打死,场面极其血腥。这虽然是农民对贵族长期压迫的反抗,但也反映了中世纪阶级矛盾的极端尖锐。
不过,农民起义军虽然人数众多,但缺乏统一的指挥和正规的军事训练,也没有明确的政治纲领,说白了就是“一群愤怒的散户”。而贵族们虽然平时内斗不断,但面对农民起义的威胁,立刻达成了“统一战线”,组成了联合军队,开始镇压起义。
1358年6月,贵族军队在博韦地区与起义军展开决战。贵族们利用骑兵的优势,对农民起义军发起冲锋。农民起义军虽然奋力抵抗,但根本不是正规军的对手,很快就溃不成军。起义领袖吉约姆·卡尔被俘,贵族们为了杀鸡儆猴,对他实施了极其残忍的酷刑——先砍掉四肢,再割掉头颅,最后把尸体吊起来示众。
扎克雷起义仅仅持续了一个月就被镇压下去,据统计,起义期间共有两万多名农民被杀害,比贵族的死亡人数多了几十倍。这场起义虽然失败了,但它给法国的封建贵族势力带来了沉重打击,也让贵族们意识到,农民的力量一旦被激发,是多么可怕。同时,起义也加速了法国农奴制的瓦解,很多封建主为了安抚农民,不得不减轻地租、放宽对农奴的限制,农民的地位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
三、贵族内斗:趁火打劫的“猪队友”们
就在法国被赎金和农民起义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国内的贵族们不仅没有团结起来共渡难关,反而开始趁火打劫,上演了一出“内讧大戏”。当时法国的贵族主要分为两大阵营:一派是以王太子查理为首的“正统派”,主张尽快筹集赎金赎回国王,维护法国的统一;另一派是以查理的叔叔——勃艮第公爵菲利普为首的“割据派”,想借着国王被俘、局势混乱的机会,扩大自己的势力,甚至想取而代之。
勃艮第公爵菲利普堪称“中世纪版的野心家”,他手握重兵,控制着法国东北部的大片领土,一直对王位虎视眈眈。国王被俘后,他表面上支持王太子摄政,暗地里却不断搞小动作:截留各地上缴的税收,招兵买马扩充实力,还私下与英国接触,试图达成秘密协议,用出卖法国利益的方式换取英国的支持。
除了勃艮第公爵,其他贵族也纷纷效仿,各自为政,把法国的领土当成了自己的“独立王国”。他们不仅不配合临时政府的征税工作,反而在自己的领地内加收赋税,盘剥百姓,导致法国的局势更加混乱。有历史学家调侃说,当时的法国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由无数个小王国组成的混乱联盟”。
王太子查理夹在中间,简直是“腹背受敌”:一方面要应对英国的催债,一方面要镇压农民起义,还要提防贵族们的背叛。他每天都在“灭火”,却总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有一次,查理想召集贵族们开会商量筹集赎金的事,结果来了的贵族没几个,来了的也都是各说各的,根本达不成共识。查理气得差点当场摔桌子,却也无可奈何。
这种贵族内斗,不仅让法国的赎金筹集工作进展缓慢,还严重削弱了法国的国防力量。英国看到法国内部混乱,更是得寸进尺,不断派兵骚扰法国边境,占领了更多的领土。到1359年,英军甚至直接出兵围攻巴黎,虽然最终没有攻克,但也让法国王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四、伦敦的“国王囚徒生活”:约翰二世的尴尬与无奈
就在法国国内乱成一团的时候,被关押在伦敦的约翰二世,日子也并不好过。虽然英国没有亏待他的衣食住行,给了他贵族应有的待遇,甚至允许他在伦敦城内自由活动,但他毕竟是阶下囚,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毫无尊严可言。
约翰二世是个极其好面子的人,被俘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他曾经多次写信给王太子查理,催促他尽快筹集赎金,甚至表示愿意放弃一部分国王的权力,只要能早点回国。但法国国内的局势让他一次次失望,赎金的筹集工作总是因为各种原因拖延。
更让约翰二世尴尬的是,他的儿子路易在伦敦当人质期间,竟然偷偷逃跑了。这一下可把英国惹火了,英国国王爱德华三世当即宣布,由于人质逃跑,赎金要加倍,而且在赎金交清之前,绝不释放约翰二世。约翰二世得知这个消息后,气得差点吐血,他觉得自己的脸被儿子丢尽了,也意识到自己回家的希望变得更加渺茫。
为了挽回一点面子,约翰二世主动向爱德华三世表示,愿意留在伦敦继续当人质,直到赎金交清。他还写信给法国的贵族们,痛斥他们的内斗行为,呼吁他们团结起来,尽快筹集赎金。但此时的法国贵族们已经自顾不暇,根本没人理会他的呼吁。约翰二世在伦敦的囚笼里,每天只能看着窗外的风景,哀叹自己的命运,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孤独国王”。
五、《布雷丁尼合约》:法国的“屈辱投降书”
到了1360年,法国已经再也扛不住了。国库空虚,军队疲惫,贵族内斗不止,农民起义的阴影还没散去,再加上英国的不断施压,王太子查理终于意识到,继续抵抗下去只会让法国彻底灭亡。于是,他决定向英国妥协,签订一份屈辱的合约,换取暂时的和平。
1360年10月,英法双方在法国的布雷丁尼签订了合约,史称《布雷丁尼合约》。这份合约的内容,堪称法国历史上的“耻辱柱”:
第一,法国向英国支付50万埃居的赎金,分10年还清;
第二,法国割让加来、波尔多、加斯科涅等西南部大片领土给英国,这些领土占当时法国总面积的三分之一;
第三,法国承认英国国王在这些割让领土上的绝对主权,英国不再向法国国王称臣;
第四,约翰二世继续留在英国当人质,直到第一笔赎金支付完毕。
这份合约的签订,意味着法国不仅失去了大量的领土和财富,还丧失了作为一个主权国家的尊严。消息传回法国,民众一片哗然,很多人都为这份屈辱的合约感到愤怒和绝望。有历史学家评价说,《布雷丁尼合约》是法国在百年战争中遭受的最沉重的打击之一,它让法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但对于当时的法国来说,这份合约也是无奈之举。通过签订合约,法国获得了暂时的和平,终于可以从战争和内乱的泥潭中喘口气,开始整顿国内秩序,恢复经济。王太子查理虽然背负了“卖国”的骂名,但他也知道,这是当时唯一能保住法国的办法。
1360年底,法国支付了第一笔赎金,约翰二世终于结束了四年的囚徒生活,回到了法国。但此时的法国,已经不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了:领土缩水,国库空虚,民众不满,贵族离心。约翰二世看着残破的国家,心力交瘁,仅仅两年后就去世了。王太子查理继承王位,成为查理五世,他接过了这个烂摊子,开始了艰难的复国之路。
六、历史的回响:危机中的法国与未来的伏笔
1356-1360年的这四年,是法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之一。国王被俘、天价赎金、农民起义、贵族内斗、屈辱合约,一系列的打击让法国几乎濒临灭亡。但也正是这段艰难的经历,让法国开始反思自己的问题,为后来的复兴埋下了伏笔。
首先,扎克雷起义虽然失败了,但它动摇了法国封建农奴制的基础,推动了社会结构的变革。越来越多的农奴获得了自由,市民阶级的力量逐渐壮大,为法国后来的资本主义萌芽创造了条件。
其次,贵族内斗让法国王室意识到,加强中央集权的重要性。查理五世继位后,开始大力整顿朝政,削弱贵族的权力,建立常备军,为法国后来的军事复兴奠定了基础。
最后,《布雷丁尼合约》的屈辱,激发了法国民众的民族意识。越来越多的法国人开始意识到,国家的统一和独立是多么重要,这种民族意识的觉醒,为后来圣女贞德的出现和法国的反攻埋下了种子。
各位看官,法国在国王被俘后的这段混乱历史,就像一场“渡劫”。它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却也在危机中孕育着新的希望。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法国将在查理五世的带领下,慢慢恢复实力,等待着一个反击的机会。而英国虽然在这段时间里占据了优势,但也为后来的内乱埋下了隐患。
历史就是这样充满了戏剧性,一时的胜利并不代表永恒,一时的失败也不意味着终结。法国在绝望中坚守,在屈辱中积累力量,只为了将来能一雪前耻。而这一切,都将在几十年后,由一位来自农家的少女——圣女贞德,推向新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