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19世纪的非洲是一块超大号的“奶油蛋糕”,那英国和法国就是两个最贪心的“吃货”——一个想从北吃到南(开罗到开普敦),一个想从西吃到东(达喀尔到吉布提),俩人为了蛋糕上最甜的“苏丹那块儿”,在沙漠里上演了一场“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搞笑对峙:一边是穿着红制服、扛着马克沁机枪的英国军队,一边是穿着蓝制服、背着登山杖的法国军队,在撒哈拉沙漠深处的法绍达村(现在苏丹的科尔多凡地区)脸对脸站了一个多月,枪上了膛、口号喊得震天响,最后却没开一枪,法国灰溜溜撤了,英国得意洋洋插了国旗,还顺便给后来的“协约国”结了个娃娃亲。
这场危机,课本里只写了“英法矛盾缓和,为协约国奠定基础”一句话,但背后全是列强的虚伪、官员的倔强、士兵的无奈,还有一堆课本没讲过的奇葩细节——比如法国军队是靠吃骆驼肉穿越沙漠的,英国军队带着下午茶茶具去打仗,双方指挥官私下里还互相送红酒,堪称“史上最客气的军事对峙”。今天咱们就把这场“沙漠掰手腕”的来龙去脉扒个底朝天,笑着看明白:两个老牌帝国是怎么从“死对头”变成“塑料盟友”的。
一、背景铺垫:英法的“非洲蛋糕分割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打架
要聊法绍达危机,得先搞懂英法为啥非要在苏丹死磕——这俩国家在非洲都有“宏伟蓝图”,而且这两张蓝图刚好在苏丹撞了个满怀,就像两辆车在单行道上迎面开,谁都不想倒车。
(一)英国的“纵贯非洲梦”:从开罗到开普敦,我要一条线画到底
英国作为“日不落帝国”,在非洲的野心大到没边儿。19世纪中叶,英国已经占领了埃及(1882年)和南非(开普殖民地),于是想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修一条从埃及开罗出发,一路向南穿过苏丹、乌干达、肯尼亚,最后到达南非开普敦的铁路,把非洲东部的殖民地串成一条线。
冷知识1:这个计划的核心不是“修铁路方便旅行”,而是“垄断非洲东部的资源和贸易”。当时非洲东部有黄金、象牙、橡胶,还有通往亚洲的航线,英国想把这些宝贝都攥在手里,让其他列强连汤都喝不到。为了实现这个计划,英国给它起了个听起来很正义的名字——“文明传播线”,对外宣称“我们是来给非洲带来铁路、医院和基督教的”,实际上就是“抢地盘+抢资源”的遮羞布。
英国的计划执行得还算顺利:1882年占了埃及,控制了苏伊士运河;1886年占了肯尼亚,1890年占了乌干达;但中间卡了个大难题——苏丹。苏丹当时还是奥斯曼帝国的“行省”,但实际控制者是“马赫迪”(伊斯兰教的宗教领袖)建立的政权,英国之前打了好几年“马赫迪战争”,直到1898年才打败马赫迪军队,指挥官基钦纳勋爵刚把苏丹纳入英国势力范围,就听说“法国人闯进来了”。
(二)法国的“横贯非洲梦”:从达喀尔到吉布提,我要横着切蛋糕
法国比英国早一步在非洲殖民,17世纪就占了西非的塞内加尔(首都达喀尔),后来又占了东非的吉布提(当时叫法属索马里)。法国也有个野心勃勃的计划:修一条从西非达喀尔出发,向东穿过马里、尼日尔、乍得、苏丹,最后到达东非吉布提的铁路,把非洲西部和东部的殖民地连起来,这样就能在非洲中部形成一个“法国势力圈”,和英国分庭抗礼。
冷知识2:法国的计划比英国更“异想天开”,因为中间要穿过撒哈拉沙漠、热带雨林、沼泽地,地理条件比英国的路线差一百倍。但法国当时的殖民部长是个“理想主义者”,他说:“只要我们敢想敢干,沙漠也能变成通途!” 为了实现这个计划,法国派出了一批“探险队+军队”的混合小队,让他们偷偷穿越非洲内陆,在没人的地方插法国国旗,宣称“这块地归法国了”。
其中最疯狂的一支小队,由法国军官让-巴蒂斯特·马尔尚带领,总共才120人,带着骆驼、武器、还有一堆科学仪器,从达喀尔出发,花了两年多时间,穿越了几千公里的沙漠和丛林,吃尽了苦头——骆驼死了一半,士兵们得了疟疾、痢疾,还有人被当地部落袭击,最后居然真的到达了苏丹的法绍达村,还在村里插了法国国旗,宣布“法绍达归法国所有”。
(三)矛盾爆发:你画你的线,我插我的旗,撞一起了谁都不让
马尔尚小队在法绍达插旗的时候,还不知道英国军队已经打败了马赫迪政权,正在向苏丹南部推进。1898年9月18日,英国指挥官基钦纳勋爵带着2.5万大军(包括英国正规军和埃及仆从军)到达法绍达,一眼就看到了村里飘着的法国国旗,当时就火了:“这是我的地盘,你们怎么敢插旗?”
马尔尚也不服气:“我们先到的,国旗都插了,凭啥给你?” 于是,一场“旗主之争”在沙漠里上演了——英国军队把法绍达村围了起来,马克沁机枪对准了村子;法国小队则躲在村里的土房子里,手里拿着步枪,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能点燃沙漠里的沙子。
冷知识3:这俩指挥官其实都是“狠角色”,但风格完全不同。基钦纳勋爵是个“铁血硬汉”,刚打完马赫迪战争,手里握着重兵,脾气火爆,说话从来不留情面;马尔尚是个“探险狂”,敢于深入无人区,但手里只有120人,根本不是英国军队的对手。但马尔尚特别倔强,说:“我是奉法国政府的命令来的,除非收到撤退命令,否则我死也不撤!”
二、危机升级:欧洲的“职场宫斗”,列强们的“吃瓜看戏”与“背后使坏”
法绍达的对峙,表面上是两个小队的冲突,实际上是英法两国的“国家面子大战”,欧洲其他列强则在旁边“吃瓜看戏”,还时不时煽风点火,把这场沙漠里的小冲突,变成了差点引发世界大战的大危机。
(一)英法国内的“舆论狂欢”:老百姓喊打喊杀,政府骑虎难下
消息传到欧洲,英法两国的报纸都炸了——英国的《泰晤士报》头版标题是“法国佬竟敢在苏丹挑衅大英帝国,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法国的《费加罗报》则写着“英国是侵略者,我们要保卫法国在非洲的荣誉!”
德国是这场危机里最开心的“吃瓜群众”,因为德国统一后一直想在非洲抢殖民地,但被英法挤得没地方去,所以特别希望英法打起来,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偷偷给法国政府写信,说:“英国太霸道了,我们支持法国维护自己的利益,要是打仗,德国会站在法国这边。” 同时,德国又在英国面前说:“法国在非洲的野心太大了,你们应该教训一下他们,德国不会干涉。”
冷知识5:威廉二世还搞了个“小动作”——命令德国舰队在北海举行军事演习,故意让英国看到,暗示“英国要是和法国打仗,德国可能会趁机出动海军”。这一下可把英国吓住了,英国皇家海军虽然强大,但也怕德国趁机偷袭本土,所以态度开始软化,不再一味强硬。
更搞笑的是,德国还派间谍去法绍达,给马尔尚小队送武器和补给,让他们“坚持住,不要撤退”。结果马尔尚收到补给后,发现都是些淘汰的武器,子弹还是生锈的,气得直骂:“德国人就是想让我们当炮灰!”
(三)俄国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劝和,一边趁机要好处
俄国作为英法的“老冤家”,也在旁边凑热闹。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给英法两国写信,说“希望双方通过和平谈判解决争端,不要轻易动武”,表面上是劝和,实际上是想趁机让英国在巴尔干问题上让步——俄国一直想在巴尔干扩张,而英国之前一直反对。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差点开火的时候,法国政府先服软了——1898年11月3日,法国总理布里松给马尔尚发了电报,命令他“立即撤退,放弃法绍达”。马尔尚收到电报后,气得把帽子摔在地上,但也只能服从命令。
(一)法国撤退的真相:不是打不过,是真的怕“腹背受敌”
法国之所以撤退,不是因为打不过英国,而是经过一番“算账”后发现,打仗实在不划算:
- 首先,军事上打不过。英国在非洲有2.5万大军,还有海军支援,而法国在非洲的军队总共才几千人,马尔尚小队只有120人,真打起来就是“鸡蛋碰石头”。
- 其次,战略上怕被德国偷袭。当时德国在欧洲一直虎视眈眈,法国的边境防线还没修好,要是和英国打仗,德国肯定会趁机进攻法国本土,到时候法国就会“两面受敌”,说不定还会丢了阿尔萨斯和洛林(1871年普法战争后割让给德国的领土)。
- 最后,经济上耗不起。法国当时正处于经济危机,军费紧张,要是打仗,不仅要花钱,还会影响殖民地贸易,损失会更大。
冷知识7:法国政府为了给老百姓一个交代,对外宣称“我们撤退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不是害怕英国”,还把马尔尚塑造成“民族英雄”,说他“在沙漠里坚持了两年,完成了伟大的探险任务”。马尔尚回到法国后,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巴黎市民夹道欢迎,总统还给他颁发了勋章——没人提他“撤退”的事,仿佛法绍达危机从来没发生过。
(二)英国的“见好就收”:给足法国面子,为结盟铺路
英国看到法国撤退,也没有赶尽杀绝,反而给了法国足够的面子:
- 首先,允许马尔尚小队带着武器和国旗撤退,还派了医疗队给法国士兵治疗伤病(很多法国士兵得了疟疾和痢疾)。
- 其次,在公开声明中说“英法两国都是文明国家,应该通过和平谈判解决争端”,没有指责法国“挑衅”。
- 最后,英国还和法国私下约定,承认法国在西非的势力范围(比如马里、尼日尔),作为法国放弃苏丹的“补偿”。
法绍达危机看似是英国赢了地盘,法国输了面子,但实际上是“双赢”——英国保住了苏丹,实现了“开罗-开普敦”计划的关键一步;法国虽然放弃了苏丹,但避免了战争,还保住了西非的殖民地,最重要的是,英法两国通过这场危机,意识到“与其互相掐架,不如联手对付德国”。
1899年,英法签订了《英法协约》,双方互相承认对方在非洲的势力范围,英国承认法国在西非的特权,法国承认英国在埃及和苏丹的特权。从此,英法两国结束了长达几十年的殖民地竞争,开始走向结盟,为后来的“三国协约”奠定了基础。
法绍达危机后,德国彻底傻眼了——本来想让英法打起来,结果人家反而结盟了,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威廉二世气得骂法国“没骨气”,骂英国“狡猾”,但也没办法,只能加快海军扩张,和英国展开军备竞赛,这也为后来的一战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