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碾过最后一段青草坡时,风里突然飘来奶酒的香气。林薇扒着车窗往外看,远处的草原像铺了张绿绒毯,几顶白帐篷散在坡上,其其格穿着艳红的蒙古袍,正挥着马鞭朝这边跑,身后跟着两只甩着尾巴的小羊羔。
“林薇!可算把你盼来了!”其其格一把拉开车门,把装着热奶茶的羊皮壶塞到她手里,目光落在她随身的布包上,“榕叶外套带来没?老阿妈念叨好几天了,说要看看能发光的雨林衣裳!”林薇笑着点头,刚把布包拎出来,就见帐篷门口走出位穿着靛蓝蒙古袍的老人,银饰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正是视频里做羊毛缠花的老阿妈。
“孩子,快进来坐。”老阿妈握着林薇的手,掌心粗糙却暖和,引着她往帐篷里走。帐篷中央的木桌上,摆着好几捆苜蓿绒,雪白雪白的像堆小云朵,旁边放着染好的丝线,淡蓝、浅粉、鹅黄,都是草原上常见的颜色。“这些绒都是开春新收的,软得很,做‘云朵外套’的领口最合适。”老阿妈拿起一捧苜蓿绒递过来,林薇接在手里,果然像捧着团云,指尖轻轻一捻,绒线就顺着指缝往下滑。
其其格凑过来,指着桌上的羊毛缠花样品:“你看,老阿妈教我做了好几种,有小玫瑰,还有草原上的格桑花,等会儿咱们就把这些缠花绣在领口上。对了,你带的荧光菌粉呢?能不能混在绒线里?这样晚上穿外套,领口就像缀了星星!”
林薇刚点头,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喧闹的说话声。其其格探头一看,笑着摆手:“是苏木里的牧民们,听说你来了,都想看看能织出‘发光衣裳’的设计师!”话音刚落,帐篷门帘就被掀开,七八个穿着蒙古袍的牧民走进来,目光齐刷刷落在林薇身上,还有人小声议论:“这就是电视上那个设计师吧?上次看她在雨林做的外套,可好看了!”
“不光是设计师!”人群里突然响起个清脆的声音,一个扎着小辫的小男孩举着手机跑进来,屏幕上正放着之前金兰奖颁奖礼的片段——沈清欢(林薇本名)站在舞台上,手里拿着最佳服装设计奖的奖杯,说着“我是青砚”。“我妈妈刷到过这个视频!她说你就是那个设计界的大佬青砚!”
这话一出,帐篷里瞬间安静下来。其其格愣了愣,拉着林薇的胳膊:“你就是青砚?那个设计《长歌行》戏服的大佬?我之前看那套戏服,还跟老阿妈说,要是能把草原的花纹绣上去就好了,没想到……”老阿妈也睁大了眼睛,手里的羊毛缠花差点掉在桌上:“原来你就是青砚啊,我孙女天天念叨你的设计,说长大要跟你学做衣服!”
林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刚想解释,帐篷外又传来个熟悉的声音:“看来我来得正好,没错过你的‘马甲现场’。”众人转头一看,陆时衍穿着件驼色的冲锋衣,手里拎着个行李箱,站在帐篷门口,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眼底却带着笑意。
牧民们顿时更热闹了:“这不是那个大明星吗?上次在电视上看他演的电影,可好看了!”“他怎么来了?跟设计师是朋友啊?”其其格凑到林薇耳边,小声打趣:“原来你还是顶流的‘白月光’,这马甲可比设计师生猛多了!”林薇耳尖微红,瞪了陆时衍一眼:“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东西。”陆时衍把行李箱放在桌上打开,里面装着几卷丝线,还有个密封的小盒子,“你之前说草原的丝线颜色不够亮,我让人从京市带了些特殊染料;这个盒子里是你落在工作室的手稿,上面画着‘云朵外套’的细节,怕你忘事特意送来。”他说着,目光扫过桌上的苜蓿绒和羊毛缠花,拿起一朵格桑花缠花:“这手艺真不错,绣在领口肯定好看,要不要我帮忙穿针?”
“你还会穿针?”林薇挑眉,其其格和牧民们也跟着起哄,陆时衍倒不别扭,拿起一根针和丝线,指尖灵活地捻了捻,没两下就把线穿进了针孔,还得意地冲林薇扬了扬下巴:“之前拍古装戏,学过一点女红,对付穿针还是没问题的。”
老阿妈看着两人互动,笑着拍了拍林薇的手:“好孩子,朋友来得正好,人多热闹,做衣服也快。”说着就拿起一捧苜蓿绒,教林薇分拣:“挑绒要挑细的,不能有杂质,这样织出来的领口才软和……”林薇认真听着,指尖跟着老阿妈的动作分拣苜蓿绒,陆时衍就坐在旁边,帮着把分拣好的绒线绕成线团,偶尔递过一根针,两人配合得格外默契。
傍晚时分,草原上燃起了篝火,牧民们把帐篷里的木桌搬到篝火旁,摆上奶豆腐、手把肉,还有刚煮好的奶茶。林薇把未完成的“云朵外套”搭在胳膊上,领口已经绣好了两朵羊毛缠花,一朵格桑花,一朵小玫瑰,淡粉的绒线在火光下透着温柔的光泽。其其格拿起手机开播,镜头对着篝火旁的几人,弹幕瞬间就炸了——
“!!!是陆影帝!他怎么在草原?居然在帮林薇绕线团?”
“之前就传他俩关系不一般,现在看来是真的吧!一个顶流,一个马甲遍地的设计师,也太配了!”
“重点是林薇居然是青砚!我之前超喜欢《长歌行》的戏服,现在又要蹲‘云朵外套’,姐姐也太会了!”
“你们看领口的羊毛缠花,好精致!还有苜蓿绒,看着就软乎乎的,求链接!”
其其格举着手机,对着“云朵外套”领口拍了拍:“大家看,这是老阿妈教我们做的羊毛缠花,等会儿还要把林薇带的荧光菌粉混在绒线里,绣上藤蔓花纹,晚上就会发光哦!陆老师也在帮忙,他穿针可快了!”镜头转到陆时衍身上,他正好把绕好的线团递给林薇,嘴角带着笑意,弹幕里瞬间刷起了“磕到了”“好甜”的评论。
林薇被弹幕逗得有些脸红,拿起一根混了荧光菌粉的淡蓝绒线,在篝火旁绣了起来。火光映在她脸上,指尖的绒线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陆时衍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偶尔帮她递过剪刀或丝线。老阿妈看着两人,悄悄跟其其格说:“这两个孩子,看着就投缘,像草原上的风和风铃,凑在一起才热闹。”
夜深时,篝火渐渐小了,牧民们都回了帐篷,只剩下林薇、陆时衍和其其格。其其格打了个哈欠,把手机关掉:“今天直播效果超好,好多人都在问‘云朵外套’啥时候出,还有人问你下次要去哪个地方,想跟着看你的马甲。”林薇揉了揉手腕,看着“云朵外套”上的羊毛缠花,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之前在沙漠做的胡杨锦样布,还放在科考站,等从草原回去,咱们把胡杨锦也绣在‘云朵外套’裙摆上,这样沙漠、雨林、草原的元素就都齐了。”
陆时衍点头,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轻声说:“不管你要去哪个地方,要露多少马甲,我都陪着你。”林薇转头看他,篝火的余光落在他眼底,映出细碎的光,心里突然暖暖的。她知道,“云朵外套”只是旅程的一部分,接下来还有全国非遗展,还有更多藏着心意的马甲等着她去解锁,而身边有陆时衍,有老阿妈和其其格,有无数支持她的人,这场“马甲遍地”的旅程,只会越来越精彩。